“我想看你。”(2/2)

如果多托雷知道了她的存在,会做些什么。散兵不想这种事情变成事实,他需要确认。

书本第16页。左上角,有便签,“关于时间与空间在巨大能量下的……”字迹像他,很像。是去模仿签字都不会被认出来的程度,散兵的心头突然一紧。

他抬起手,不动声色地按着胸口疼痛的地方,就势坐在了最近的座位上。他将书本放在桌面上,用能动的那只手继续翻下去,动作有些发抖。

书本第103页。左下方,“?研究对象要达成的状态不是通过机械装置可以做到的……”

执行官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连脚步声也没有。胸口的疼痛绝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个罹患心脏病的言情剧男主,在见到女主手迹的那一刻几乎要去世,当然不是如此。能让饱经折磨的六席疼痛的,恐怕是严重的内部故障。

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散兵思索着,继续向下翻。

书本第277页。右上角,“历史人文性质在时间穿梭概念里就是废纸一张,都能时间穿梭了还要什么历史……”

散兵有点想笑,在书上做这种批注,看来也是学得一肚子火。这种课题原本就有些刁钻,又要人文又要机械基础,想来不好处理。他发现了,那位算是偶尔会有点……意外的小脾气。怎么说呢——

十分可爱。

书本第333页。中间夹了一张书签,散兵硬撑着按压胸口到发白的手,将它抽了出来。

“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周围光亮的场景轰然倒塌,六席面色平静地拿着那张书签,全然不管周围突如其来的黑暗与虚空,他明白这是世界树的限制。想想也知道,跨越时空另一个自己的文字,是不被允许的“剧透”行为,世界如果能够如此轻易地被联通的话,那还分开做什么。

世界如果能够如此轻易地被联通……

执行官盯着手里那张书签缓缓化作烟尘,然后消失在了周围的黑暗中。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最先恢复的是嗅觉,他闻到教令院图书馆内的木质书架那种上了年头的气息,接着又听到了脚步声。

散兵睁开眼,干涉规则产生的疼痛感已经消失,眼前的图书馆灯火通明,而他的面前,是摊开的第333页。

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当晚,六席返回了至冬。他并没有所谓留下的念头,他要做的事已经完成,就是确认须弥没有另一个自己而已。

理论上他还在出外差,再者,这里也没什么大事非他不可。所以散兵破天荒地选择倒头睡觉,他连夜回来,昨晚并没有睡,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做什么。

经过半个多月的观察,他发现这种穿越似乎是不限时间地点的。他能看见图书馆的“自己”,还有教室的,有厨房的,还有卧室,甚至还有菜市场的。总结下来就是,她比较像个正常人类少女。

这是人偶的退化么。散兵对此感到不解。他被创造出来,应该是要成为「神之心」的容器,对方应该也是。但眼下这副和菜市场阿姨讲价的样子是在?

虽然挺可爱的,这不用说。

今天会梦见什么。执行官隐隐有些期待。

浴室里的水汽氤氲。她伸手试了试花洒的水温,随后脱下了碍事的外衫。

它总是从肩头滑掉,每次堆在臂弯那里,抬手做些动作不方便。绀色长发随着动作滑落一部分到胸前,她没管,用右手解开腰上的固定绳结。裙子掉在脚边,被她弯腰捡起,扔到洗衣篓里。

散兵抱着手倚在门上,看着她脱得只剩一件打底,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疑问在哪里了。

她根本也没穿安全裤。因为她里面这件衣服是连体的。原来另一个世界的风气竟然真的开放至此。执行官大受震撼。

你问他为什么不走?他走不了啊,他是不能穿过无生命物体的,而且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闹鬼似的把门拧开冲出去,那会吓到她的。

既来之,则安之。他抱着手,悠闲地打量着这具和自己不同的身体。

实际上女性是什么样子的,他并不太清楚。在概念里,雷电影是个冷酷无情的神明,八重神子是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狐狸精,愚人众同事里女性又大多像经商女强人,再不济也是雷莹术士这样,喜欢养宠物的女孩子。前提是宠物不令人讨厌。所以即使到了现在,散兵也可以说是不了解女性。

这简直是一个拓展知识面的好机会。看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这样他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但是他挺好奇这身连体衣怎么脱的。

只见那人摸索着到了颈后,拉开了藏在如瀑长发下的拉链,散兵看着有些心惊,他建议对方拨开头发再这样,避免卡住。

“啊。”真的卡住了。他无语地看着少女僵在原地的身影,腹诽着举起来右手,干巴巴地在内心祈求对方的原谅。他真不是故意乌鸦嘴的。

“烦人……”散兵听见对方嘟囔了一声,因为没法低头,也看不到背后,只能用手摸索着把卡住的发丝抽出来。但似乎有点痛,他又听见对方抽凉气的声音。

他要不是碰不到她,就上去帮忙了。散兵啧了两声,真可怜。

然后执行官转念一想,不对啊,按理说人偶没这么怕痛来着。她是被善良的命运养成细皮嫩肉爱叫唤痛的小女生了?那摔一跤不得哭天喊地直至晕厥啊?

他最近有点喜欢拿对方取乐,不好意思,但这位看起来就是身上很多乐子的。

原本不怎么高兴的执行官,在看着对方一脸严肃地琢磨用什么姿势剪脚指甲的时候,也是会笑得很开心。她发现不好剪甚至换了两个姿势,最后还是盘着腿剪了,哈哈。

散兵脸上笑着,看她终于把头发扯了出来。这下学聪明了,知道把身后这些碍事的……

绀色的长发分开,露出背后拉至腰部的拉链,黑色衣料下的背脊光滑白皙,她又朝下拉了点,直到腰窝若隐若现地冒了出来,才转手去脱上身。

脱上身的动作很熟练,只用把领子抓着向下拉,再将手臂从袖洞里抽出来。这身衣物偏修身,她抓着堆在腰部的衣物,将最后的遮挡从臀肉上褪去,手上拎着脱完的,抬了抬两腿,转手也丢了。

她侧过身,走向花洒的水流下,大概是嫌胸前的头发碍事,低头用手理了理。那些绀色的发丝很快被热水打湿,贴在她胸口的皮肤上。

笑容像是停滞在脸上一般。散兵慢慢将其收了回去,与此同时,脸上的红晕像是染料桶泼了,一瞬间遍布整张脸,甚至连脖子和耳朵也没能幸免。

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忽然心有所感似的,朝浴室门这里看了一眼,面带疑惑。散兵移开视线,去看旁边的浴室墙壁。

这场梦境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原本站在花洒下的人像想起来了什么,迈步朝这边走过来,散兵愣神的功夫,她就到了眼前,在浴室镜子旁的置物台上拿起了一瓶洗发水。

湿漉漉的。散兵默默地盯着她,而她拿东西的动作一顿,又疑惑地转头看着门口,打湿的头发有些凌乱,被她捋到耳后掖着。

粉红色的,周围也是。散兵默默地又将视线移开了。

“奇怪。”少女在背过身走回花洒的时候嘀咕道:“怎么总感觉……”

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你,对吧。

执行官闻言,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警惕了,只是这不怪她,更不怪他,因为根本没人知道今晚梦境的传送地点是浴室。

只是这件事她应该永远不会知道了。

“斯卡拉?斯卡拉?”

他回过神来,流浪者小姐眨巴了一下眼睛,正在拍他的手臂。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今天她没课,鉴于自己不能出门,所以留在家里玩七圣召唤了。执行官听说过这个游戏,上手也不难,她也只是靠在自己旁边教了一会儿而已,现在已经打到两人3:2的局面了。

流浪者美其名曰:“斯卡拉是弟弟,还是新手,我让让你。”

“是吗。”散兵笑着说了一句。看起来像是在阴阳怪气,实则心里也没憋好事。“那不然定个惩罚好了。”他云淡风轻地说,“要不然干打也没意思。”

较劲起来,游戏的性质就变了。斯卡拉清楚自己的脾气,当然也清楚流浪者的,输赢这种事一旦认真起来,就是只许我赢。

果不其然,流浪者瞥了他一眼,不屑笑道:“我还能输给你?来吧,赌什么。”

散兵笑了笑,依旧是那个轻描淡写的样子,只不过在流浪者视角里看起来阴险至极。他说:“胜者可以命令败者做一件事。”

好阴险的赌注。流浪者怀疑他是想让自己来睡沙发,好独占床铺。毕竟两个人一起睡可是发生过她撞到斯卡拉下巴,以至于对方差点咬舌自尽的事。想想真是有点后怕哈。

不过这个时候退缩是不可能的。明明自己赢面比较大。流浪者摆了摆手,轻轻松松答应下来:“好啊。你要是输了你就用剩下的菜做个鳗鱼饭,我要求不高。”

不高吗,剩下的菜就两个土豆一个西红柿,那西红柿还是健康之家附近的阿婆送的。

此后流浪者就该知道,当她说了些刻薄笑话,对方并没有立即回嘴,而是面色平静的时候,就代表令人崩溃的还在后头。斯卡拉不是不反击,斯卡拉是有仇必报,十倍地报。

流浪者确实不相信,这局自己会输。一把普通局,倘若我拿出夜兰otk阁下该如何应对呢?小子你别说我欺负新人。

一局打完,流浪者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局面陷入沉思。谁能告诉她,这把为什么一张有用的事件牌和骰子都没摸到……

散兵放下手里的牌,胜负已分,两人看得都很明白了。他摊开手道:“我信是你让的了。你但凡不让那么狠,我都赢不了。”

好讨厌。流浪者恼羞成怒,双手抱膝蜷在沙发上,脑海回放自己刚才的出牌。她这边想着,散兵提醒道:“惩罚呢。”

“知道了,我用那俩土豆做鳗鱼饭,不要吵。”流浪者有些沮丧,但更多是想继续复盘,她的回答颇为漫不经心。

“谁跟你说要你做饭了。”散兵好笑地起身,坐到她身边:“我会那么刁难你吗?不会的。”

两个人几乎没什么距离感,他早就发现了,流浪者小姐似乎因为他是“自己”,所以对他提防心极低。但鉴于她是个能穿着短裙平地起飞的人,散兵多少有些吃醋。

这种亲昵是他才有的,还是别人都有。

“……”流浪者没说话,或者说根本也不想搭理他。她反正不信他是什么好人,这种惩罚游戏的性质就在于胜者为王,败者受尽凌辱。虽然自己根本没有布置什么很难的惩罚,果然还是太善良了,应该让斯卡拉穿上女装去教令院帮自己上水课。

她转过头,不满地盯着那张相似的脸,斯卡拉和她手臂相触,他总喜欢挨着自己。流浪者心里对睡觉时发生的事觉得可疑,没可能是斯卡拉故意的吗?

他是不是没什么边界感?

流浪者没好气道:“要干什么,说。”

散兵看着她,语气平常:“我想看你自慰。”

醒来时,流浪者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和被打晕前没什么两样。

饿是没有饿的,草是没被草的,她坐起身,又想到散兵稀松平常的那句话,身体里泛起一阵恶寒。

彼时一句话,流浪者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她像触电般起身,退了一步,离斯卡拉远了点,末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你……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一点都不……”

沙发上坐着的人还有空偷她杯子里的水喝,“怎么了?”散兵喝了两口,抬眼看着她,眼睛里的情绪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说,你不用反应这么大。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那我就可以理解了。”

流浪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欲言又止地说了半天,最后组织成一句:“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像你一样龌龊。”

这话像是打开了散兵的什么开关。他冷笑一声,放下杯子道:“那你可算说对了,我确实龌龊。”

流浪者转头就跑,拧开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忽然隐约想起这人有个习惯性的动作。散兵将没能打开的门摁回去,她又眼疾手快地去解防盗锁,却突然后颈一痛,随即失去了意识。

这太……太恶劣了。三十人团管管这事吗?流浪者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不该让他留在自己家,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卧室的门传来动静。流浪者立即警惕起来,起身想要下床,但却发现手脚没有力气。

不像是损坏了,更像是……短暂性的麻痹。

散兵走过来,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她瞪着那人,他倒是坦然对自己礼貌一笑,随即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执行官靠着椅背,两腿相搭,双手相扣放在腿上,悠然开口:“你睡醒了?”

言下之意,睡醒了就该执行所谓的“惩罚”了。

“我的手脚动不了,你做了什么。”流浪者心情复杂,她确实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被“自己”报复。她做错了什么,还是说盲目相信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才让她沦落到这种地步。

散兵没有说话,而是打了个响指,指尖逸散出的雷元素力火花亮了一瞬,流浪者咬着唇明白过来,随即又瞪了他一眼。

“你甚至不给我机会解释。”对方说着,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我只是好奇这具不一样的身体。或许你觉得自慰太冒犯,那我们可以选一个别的,比如……”

流浪者径直打断他的话,“你凭什么好奇我的身体?”人偶少女精致的脸上透出前所未有的怒意,她发誓再恢复几秒,就把这人打到叫救命。“我干嘛要在你给的选项里选?你当我傻吗斯卡拉!”

看来是恢复了力气,都有底气跟自己大声说话了。散兵微微颔首,算是承认她说得对,这本就是个不公平的选择题,一个是自慰,另一个是他帮她自慰。

只是她不选也没什么。

执行官站起身走到床边,不紧不慢地握住对方的手腕,溢出的雷元素力瞬间蔓延至人偶全身,像一张紫色的蛛网。

流浪者被电得有点疼,想把手抽回来,自然没什么用。但她更多的是惊讶——这种程度的雷元素力,怎么会麻痹自己?她不是普通人。要真到手脚无力的地步……

被雷劈了还差不多。

她正惊讶着,散兵收了手,她感到一阵无力感,几乎要倒在床上。但执行官扶住了她,随即跪坐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可以背靠着自己,用以支撑。

流浪者的身体似乎因为愤怒和想要强行运行元素力而发烫,这不是个好兆头,她有可能宕机,那就不好玩了。

他是说,对方就看不到自己研究身体的成果了。

散兵没什么可着急的,先是捧着她的手看了看,还算满意指甲的长度。看来待会儿不会伤到她自己。

“你能滚吗。”流浪者气得发抖,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己现在要是有能力打人,会把这里炸成什么样。莫名其妙赔人家一间房子也比被人恩将仇报强奸了好。

“别那么抗拒我,你不是说了么,我们其实是姐弟。”散兵说着,开始用右手分开她并拢的双腿,看得出来她并不情愿,试图抗拒了一瞬,但因为没有力气失败,只能被指尖在周围的软肉上轻轻划着,又掐了一把大腿根部。

“姐姐。”执行官亲了亲她的耳廓,她马上要急火攻心地吐了。“你不许叫!斯卡拉你……”

流浪者忽然不出声了,她咬着唇瓣,讶异于喉咙里即将要溢出的喘息声。散兵的手从睡裙底下直奔主题,隔着下身内衣的布料,按上了那处有些湿润的地方。

看来情趣称呼很有必要,流浪者也不是如表面一般抗拒他的,至少从反应来说是这样。

他贴在对方耳侧,手指沿着那条明显的缝隙向下,又轻轻摩擦着一路朝上,路过最顶端那处明显的凸起时,使坏地按了按。

“湿了。”

流浪者闷哼了一声,在他怀中怒道:“你闭嘴。滚出去。”

这还只是开始,他才刚摸清那处花穴的大小,手指还没有进去,怎么可能停下。

散兵饶有趣味地又抚摸起那处,“痒吗?”手指路过哪里会更舒服,这具身体的构造和他不一样,这个灵魂也不。她多可爱啊,流浪者小姐。

他只感觉怀里的人随着他的抚摸颤抖,止不住地颤抖,而下身那处洇透布料的湿润感愈发明显。他将两指分开,食指按在花穴前端的那处凸起。

“这里也会发硬吗。”散兵自顾自地说着,他也不指望流浪者能好好回答自己,她还沉浸在要失去第一次的悲痛中,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封建余孽啊。

流浪者抬手,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力道比起那天她用头撞的差远了。散兵威胁性地咬住对方的耳朵,手上勾住衣料边缘,越过臀肉,脱到膝盖时懒得管了,任凭那条女式内裤挂在对方腿上。

他又伸手去摸,听见对方小声抽泣的声音,动作一顿。

“呜呜……”流浪者打开他的手,似乎是不够泄愤,又打了两下。

执行官很惊讶。他托着对方的下巴,想知道她流泪时是什么样子的,但流浪者倔强地别开脸。“别哭了。”他说。这话没有半分安慰的听感,但它确实是安慰。

“斯卡拉姆齐,”流浪者被迫和他对视着,绀紫色的眼睛里爆发着仇恨的火焰,她看起来恨不得生吃了他,“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终于到了别人用这句话评价自己的那天,散兵发现自己心情微妙,但更多的是一种油然而生的兴奋。他也会流泪,更多时候是实验时无意识的泪水,因为疼痛或者其他原因,但是他从不知道,流泪是件如此让人心疼和愉悦的事情。

散兵选择用一个吻来堵住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