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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梁拙扬意料,有三个同学选他作为组员。他被分到与贝云冰一组,另外两人也都是哨兵,一个b级的女生,一个c级的男生。

分组完毕,学生们的目光纷纷投向落单的那个人。

——没有人选钱熠熠。

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单,钱熠熠咬着嘴,脸涨得通红。

肖心晚询问:“有小组愿意增加一名组员吗?”

教室里一片寂静、无人应答。看起来没人愿意本组额外增加一个人。这种不适的氛围让梁拙扬本能皱了皱眉。他对贝云冰说:“不然让小学鸡来我们组吧,小学鸡都快哭了。”

贝云冰转头看向梁拙扬。

梁拙扬语气平静,眼神里并无玩笑之意。贝云冰喉结一动,刚准备答应,旁边c级的男生开口:“为什么要让他来我们组?我向学长问过分组的事,四个人本来就是最合适的,人数少会很难完成任务,人数超过四人,每人能获得的分值就得下降。”

那个b级女生见状,也跟着应和:“没错,我也打听了,是这样的。”

梁拙扬只好闭上嘴巴。

肖心晚等了一分钟,见没人说话,微笑道:“既然如此,那……”

梁拙扬举起了手。

“有疑问?”

“如果钱熠熠想换,我跟他换。我一个人一组。”

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吃惊不解之色。贝云冰压低嗓门:“梁拙扬你做什么?”

“这样你们该满意了,两个a,完成任务分分钟的事。”梁拙扬没回答贝云冰,盯着同组的另外两人说道。他说完,冲肖心晚抬抬下颌,“分组规则没说这样不行,我理解就是可以,肖老师觉得呢。”

肖心晚笑笑,问钱熠熠:“你的想法呢?”

钱熠熠红着眼眶,吸溜着鼻涕,半晌小声吐出个“好”字。

“好。”肖心晚合上笔记本,“梁拙扬同学跟钱熠熠同学交换,本月梁拙扬同学单人成组。”

分完组是整整一天的密集课程。直等到放学铃响,贝云冰才终于找到机会找梁拙扬说话。哪知梁拙扬影子般窜出教室,一闪身不见了人。贝云冰错过一趟电梯,没能追上。等他赶到梁拙扬宿舍门口,梁拙扬已经挎着书包准备离开了。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贝云冰上气不接下气问。

梁拙扬拍拍贝云冰肩膀:“我有事,回头再聊!”

他大步走出学校,刚准备给周斟打电话,一只手忽然从后方勒住他脖子。

梁拙扬警铃大作,扣住袭击者就要来个过肩摔。

“操是我!”

听到孙辰熟悉的声音,梁拙连忙卸了力。他转头看到孙辰跟林锐书,愉快笑起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孙辰勾住梁拙扬肩膀:“走,晚上我组了个派对,到我家玩去!”

梁拙扬一怔:“今晚?我还有事……”

“有事也不行。”孙辰把梁拙扬强行塞进轿车里,“你整个寒假找不到人,现在去了特别班,也没个消息,今天无论如何得跟我们好好聚聚。”

话说到这份上,梁拙扬再拒绝就不够意思了。他只得跟着两人去了孙辰家。

孙辰请了一支摇滚乐队,邀请来的也都是同龄人。梁拙扬先是被林锐书拉着絮叨了半天鸡毛碎皮、家长里短的事儿。好不容易挨到林锐书说完,梁拙扬屁股还没从沙发上挪开,孙辰又来了,非得给他介绍几个朋友。

“梁拙扬,我哥们。”孙辰得意地对那几人说。对方有男有女,穿得光鲜亮丽,一派富家子女气息,“我哥们可是一高特别班的,人群百分之一的向导!”

“向导!”几个年轻人惊奇地打量梁拙扬,就像打量稀有物种。梁拙扬被看得老大不自在,挣了挣肩膀想走,孙晨一把按住他,凑到他耳边说:“这些人都是我爸生意对象的小孩。你帮我陪他们玩玩,我还得接待其他人,忙不过来。”

梁拙扬只好跟那帮人找了块场子,围在一起玩两人一队的纸牌游戏。

玩这类游戏,梁拙扬向来得心应手。但他心思不在游戏上,玩得潦草随意,一直放水任其他人赢。跟他同组女孩不高兴地撇嘴:“不是说向导特别聪明吗,你玩牌怎么这么差劲啊。”

“是,”梁拙扬借坡下驴,“我很笨的,姐姐换我下去吧。”

“你也没那么差,”大概是梁拙扬一句姐姐把她喊高兴了,她转移了攻击对象,伸手直指对面的女孩,“小琪才是,怎么教都不会,刚刚又把牌出错了!”

叫小琪的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被对方这样嘲讽,无措地揪住裙摆。梁拙扬本来玩得心不在焉,甚至没留意玩的人有哪些。这会顺女生所指,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孩,不由愣了愣——女孩皮肤白皙、身材娇小,乍一看很像黑莱朵朵。

感受到梁拙扬的视线,小琪脸色更红了,低着头不敢吭声。跟梁拙扬一组的女生似笑非笑说:“小琪你脸红什么,看见很帅的向导哥哥,难为情啦?”

闻言,梁拙扬脸色沉了沉。

他很不喜欢同组女生的说话方式。于是起身走过去,坐到小琪旁边,淡淡说:“你接着出,我教你打。”

小琪细声说了句好。女生尖叫:“不可以!怎么还能教人出牌!”

“就是玩而已嘛,”有人看不下去了,“没必要较真。”

在梁拙扬指导下,小琪玩得好了很多,很快就掌握了关窍。她开心得眉眼弯弯,想要感谢梁拙扬,一转头却发现男生已经走开了。

已经九点多了,他不能再继续待下去。

还没走出孙辰家大门,孙辰截住梁拙扬:“你这就走?”

“今天真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孙辰把小琪推到他面前,“她也要回家,你帮我送她一下,你家跟她家就隔两条街。”

梁拙扬没接腔,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孙辰心中骂了句脏话,感慨梁拙扬太不开窍,没好气地拍他后背:“你不会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妹子一个人大晚上回家吧,多不安全啊!”

这话把梁拙扬打败了。他扭头对小琪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女孩家的确离他家不远,不过跟他所住的普通社区不同,是临河而建、每次梁拙扬路过却从不踏足的富人区。从孙辰家过去,步行大概半小时,梁拙扬默默算了算时间,快点走的话,送完小琪,他应该还能赶上去周斟家的末班电车。

梁拙扬把长腿迈得飞快,小琪一路追着他走,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把人送到家门外,梁拙扬说声再见,转身要走,小琪鼓起勇气:“你、你好!”

“怎么?”

“今天谢谢你解围。”

“没事。下次别人嘲讽你,你要回击。”

“好!”小琪认真点头,“我会回击!”

小琪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梁拙扬逗乐了。他很轻地笑了一下。

小琪的视线在梁拙扬的笑容上停留一瞬,匆匆低下眼睛,攥住单肩包的肩带:“那个……可以知道你的精神体是什么吗?”

梁拙扬一顿:“我精神体?”

“嗯,听说向导跟哨兵都有精神体,我还从没见过,有些好奇。”

“我的是鹰。”梁拙扬回答道,顺手把“积木”呼唤了出来。小琪被展翅飞出的生物吓了一跳,尖叫着往梁拙扬怀中扑。梁拙扬扶住她,“积木”收拢羽翼,停在他手臂上。

意识到自己举动,小琪难为情后退两步,按住起伏的胸口:“抱歉。”

“没事。”梁拙扬笑笑,将精神体收回体内。

小琪还要说什么。就在这个瞬间,某种异样感觉突然席向梁拙扬。梁拙扬瞳孔收缩,不等女孩把话说完,就朝街道尽头大步走去。

周斟卷起袖子,握一把刀,准备对菜板上的土豆发起进攻。

“这次一定不会有问题。”哨兵深吸口气。

黑眸精光一闪,势在必得,手起刀落,厨房发出震耳响动。

暮色西沉。

天彻底黑透时,周斟终于走出满目狼藉的厨房。

梁拙扬随随便便就是一桌菜,怎么他就这么困难?

为做好这顿晚餐,周斟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平板电脑,刻苦钻研了整整一周料理课程。等他感到万事俱备、只剩实操,他又差点把厨房炸了。

吓得s2不顾周斟设置的模式跑出来:“周斟少校,s2不想返厂!”

“禁言。”周斟冷冷说。

折腾大半天,晚餐终于勉为其难完成了。周斟注视餐桌上卖相不佳的食物,给自己打气:“下次会更好的。”

浑身沾满油烟味。他难以忍受,上楼仔细冲了个澡,换套家居服,坐在椅子上等待。

投影钟指向晚上八点。

周斟算算时间。梁拙扬大概五点半放学,到这儿来一个小时,按理七点应该到了。

路上很堵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房间里萦绕雾气般的空荡与寂静。

是学校有事耽误了?还是他回自己家了?

周斟坐得累了,趴下来,把脸枕在手臂上,指尖轻轻在桌面画无意义的涂鸦:“拼图,他肯定是回自己家了吧……也是,好不容易周末,肯定要回自己家的。”

“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里好安静啊,”周斟双眸放空,停止涂抹,嗓音轻细似飘落的羽毛,“就像小时候,寓和乔池都走了,房间里也变得好安静……”

时间缓缓流逝,夜幕层层加深,周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又踏入了雾气里。

雾气缭绕、扩散,他困入其中。当他快被浓雾完全吞没,一直以来控制他、掌握他的声音,从混沌深处响起。

“小斟,没有人能够一直陪着你。”

“他们都将离你而去。”

周斟心中一惊,陡地睁开眼,坐直身体。

他感到浑身乏力、喉咙干涩。

房间里的寂静突然令他难以忍受。周斟推开椅子,匆匆换了套衣服,驱车驶入夜色下的明川市。

喧闹的市区景象拥挤涌入视线。林立的高楼、晃目的广告牌、五彩的霓虹灯,还有呼啸如潮水的人类。

一切都被隔绝在车窗之外,车窗里的周斟,面容苍白,被冰冷寂气笼罩。

他漫无目的穿过一条条街道。黄灯亮起,一辆轰鸣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横向闯过,周斟猛地急刹,霎时从恍惚中回神。

黄灯旋即变成红灯。

不知不觉,他竟把车开到了梁拙扬家附近。

当初寓把资料交到他手里的,是一份与梁拙扬有关的详细资料。成长经历、家庭状况、朋友同学、个性爱好……

周斟翻看资料,心底涌起一种很陌生的感受。要跟他组成婚姻的对象,居然是这样一个出生与成长于健全家庭,对于哨兵与向导全无概念的少年。

梁拙扬所拥有的一切,恰恰都是周斟所没有的。

信号灯变成绿色,周斟继续往前开车,打算在路口掉头返回。他正要拨方向盘,原本无意识落向窗外的目光滞了一下。

梁拙扬挺拔的背影出现在街道尽头。

而梁拙扬旁边,还有个同龄女孩。她冲梁拙扬说句什么,梁拙扬挥挥手,将精神体呼唤出来。

——梁拙扬没有任何犹豫,就将自己的精神体呼唤出来。

女孩被突然出现的鹰吓了一跳,慌乱扑入梁拙扬怀中。梁拙扬护着她,两人亲昵地说笑。

资料的一个细节瞬间涌入周斟脑海。喜欢的明星:黑莱朵朵。

周斟不知晓任何明星。他特意查了查,才知道黑莱朵朵什么样子。

娇小,可爱,令人产生保护欲。

就像扑入梁拙扬怀中的女孩。

梁拙扬不是因为学校有事不来找他,不是因为回自己家不来找他。而是因为,他在跟一个他喜爱的同龄女孩约会。

周斟紧抿嘴唇,往后一靠,某种类似嫉妒的阴暗情绪自心底的黑暗里溢出。

等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躁动、失控时,已经来不及了。

戾气充斥整个身躯,周斟压抑地攥紧方向盘,试图强行控制。但丧失了精神体,躁动的能量冲撞、翻腾,找不到足以凝结的核心,令他浑身上下被撕裂地煎熬难忍。

周斟吃力地抽气,动作不稳地拿出手机,想给乔池打电话。还没按下通话键,手机哐当掉落在座椅缝隙里。周斟咬了咬牙,弯腰要去够,车窗忽然被重重拍了几下,外头的人发现车门没锁,不由分说一把拉开,梁拙扬的面孔出现在周斟摇晃的视线里。

“你怎么了?”

周斟发不出声音,衣衫贴着后背,被冷汗浸湿。

车厢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整个车体似乎都在隐隐震动。

梁拙扬脸色一变,不再说话,直接把周斟抱到副驾驶,换自己开车。

他边往zero的方向开车边给乔池打电话。

过了好阵子乔池才接通。那头声响嘈杂,像在酒吧。乔池的口吻很不高兴:“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周斟的状况很差,”梁拙扬沉声打断,“我该怎么做?”

乔池一下沉默了。

她好像换了个地方,周围变得安静。

“周斟上周刚失控了一次,不应该这么短的时间第二次的……”

“我问你该怎么做!”梁拙扬快急死了,没空听乔池探究原因,“我现在该做什么,要送他去哪里!”

“他现在怎么样?”

“很难受,”梁拙扬摸摸周斟额头,“身体在发抖,额头却很烫。”

“其他呢。”

“其他?”梁拙扬一怔,“其他是指什么?”

乔池再次沉默。过了几秒,她问:“你在那个位置?”

梁拙扬看眼街道,说了所在地点。

“你现在送他去zero也来不及了。附近有家酒店,专门服务哨兵与向导,你开车过去,跟前台说zero的医疗控制科就可以。”

梁拙扬按照乔池所说赶往酒店。不到两公里距离,他很快开到目的地。

他打横抱起周斟,跟前台说了信息。前台什么都没问,恭恭敬敬递给他一张房卡。

周斟的身体冷得不正常,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梁拙扬用自己的外套裹紧周斟,盯着电梯的层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上增加。

他从没觉地乘电梯这样漫长过。

终于等到电梯停下,他找到房间,腾出一只手刷开门。映入眼帘是间非常高档的套房,全尺寸落地窗映满明川市的繁华夜景。

梁拙扬把周斟放到床上,出了一身燥汗。他扯松卫衣领口,再次给乔池电话:“我到房间了。”

“好快哦。”

“我要在这儿等医生过来吗?”

“等医生?”

这女人问一句答半句,梁拙扬火气蹭地上来了,冲电话那头闷吼:“到底要我做什么,说清楚!”

“你也快成年了,是真不懂还是装的,”乔池语气有些怪异,“我让你把他送到酒店,开一间房,你不懂要做什么?”

梁拙扬一顿。

隔着手机,乔池慵懒的嗓音缓缓落入他耳中:“向导与哨兵发生插入性行为时,会产生一种名叫结合热的物质。越匹配的向导与哨兵,结合热越纯粹、激烈。这种物质对于安抚哨兵至关重要。”

乔池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我把话讲得这样明白了,你是留下还是离开?我给你十秒钟考虑。如果你离开,我立即安排zero的员工接他去治疗室。”

“——不过,你这次选择离开,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乔池话锋一转,“周斟不是可以被玩弄的人。”

梁拙扬的指尖死死捏住手机,转过眼睛,看向床上蜷着身子、瘦削虚弱的男人。

十秒钟很快、也很慢,梁拙扬跳得混乱的心脏,突然在此刻,跌入一片宇宙至深处的静止。

他盯着周斟,听见自己发哑地说:“我留下来。”

乔池挂断了通话。

空气里仿佛存在一层无形结界,抑制了周斟的狂躁。

——并非zero的医疗控制区。周斟的神智从昏迷中苏醒了几份,缓慢地意识到这一点。他还没能挪动身体,床垫往下一陷,有人坐在了床上。

周斟喘气看向对方。

一个少年。

少年的身形挡住从天花板洒过来的光线。他低下头,长睫覆盖眼睛,把卫衣从下往上脱掉。

暗淡暧昧的灯光里,对方赤裸的上身呈现在周斟眼前。宽且平直的肩,窄瘦有力的腰,舒展开的肌肉线条,如将成年的野豹,释放蓬勃的生命野性。

梁拙扬一声不响,也并不看周斟,脱掉卫衣后,手指落在裤腰,准备脱裤子。

周斟嘶声开口:“梁拙扬。”

“嗯?”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周斟浑身涌起一阵烦躁。梁拙扬离他太近了。近得难以忍受。

他是个精神体无法再凝聚的哨兵,比起健全的哨兵,愈发渴求向导的抚慰,何况此刻与他待在同一张床上的向导,是梁拙扬。

阿娜亚让他[b]指引[/b]的梁拙扬。

此刻的他,连推开梁拙扬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

梁拙扬说,扯下裤子,血管盘虬的阴茎啪地弹出,粗长贴住腹部。与他清俊的模样不同,跨间之物呈现违和的狰狞。

周斟只觉缺水,喉咙干渴得要命。向导的气场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他双腿不自觉夹紧,湿意像溪水在内裤里润开,骨头都迅速发软。

“你根本不知道!如果你不想像上次那样……”

“——我知道。”梁拙扬闷声打断周斟的话,语气忽然有些不耐。他反扣周斟手腕,将对方按回床上,整个人俯下来,将周斟拢在双臂间。

梁拙扬缓缓垂眸,在这个昏暗、陌生的酒店套房,第一次直视床上男人:“周斟哥,我很清楚我跟你会发生什么。”

梁拙扬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挤出,用力得发狠。

周斟心口被重重一撞,几乎慌乱起来。梁拙扬的视线像一张网,将他绝望地捕获。

哨兵注定驯服于向导。

周斟扭过头,不再说话。梁拙扬也没吭声。房间里静了几秒,梁拙扬把周斟往床上抱了抱,脱掉裹住男人长腿的裤子。

周斟手臂遮脸,任梁拙扬握住他膝盖抬高,将内裤往下拉到脚踝,再顺着脚踝脱出。

恒温的套房里,温度古怪地升高。梁拙扬的视线里是周斟因欲望而勃起的性器,顶端挂着莹亮黏液,颤抖贴向瘦削苍白的小腹。

即使他做出留下的决定,但如此直白打量周斟私处,他还是一时失了神。周斟与他都是男人。可目睹与自己无异的部位,竟让他浑身发麻、口干舌燥。

见梁拙扬突然停下来,周斟挣了挣,冷下嗓子:“要是不想做,现在就……呜!”

话音未落,周斟一个激灵,后背从床单上弹起。梁拙扬竟埋在他腿间,含住了他的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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