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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听到门响,从厨房探出头,见到推门进来的梁拙扬,惊讶睁大眼,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梁拙扬闷头脱衣换鞋,没回答宋婉的话。

见他不想说,宋婉也没追问,擦干手上水渍,从客厅置物柜里取出一封信。

“学校给你来信了,应该是你的分班通知。我跟你爸没打开,你自己看吧!”

梁拙扬拿着信回到自己房间,拆开扫一眼,便把信随意扔到了一旁。

普通班,意料之中。

早春时节,沉寂一个寒假的联盟帝国第一高中校门外重新车流拥堵、人声嘈杂。学生们假期结束,正式返校上课。

梁拙扬锁了自行车,一个人往教学楼走。耳机里是轰鸣的摇滚乐,他习惯性走向曾经的班级。

忽然脖子被人一把搂住:“往哪走呢!”

梁拙扬没听清,摘下耳机,看向出现于面前的孙辰:“你说什么?”

“咱们班在三楼!”孙辰笑嘻嘻说,“没想到咱俩分到一个班了,以后哥带你混!”

梁拙扬一愣,后知后觉想起来,他跟孙辰都在f班。

两人前脚进教室,后脚上课铃便响起来。班主任对照名册点完名,带学生前往礼堂。

开学典礼九点正式开始,各班学生都已经站在划分好的位置上。

梁拙扬个高,本来听孙辰说着话,被班主任调整顺序,分配到最后一排。孙辰冲他眨眨眼,做出个“回头再聊”的口型。梁拙扬漫不经心笑笑,目光越过一排排穿校服的学生,落向光影笼罩的讲台。

——我没在学校上过学。

嗓音轻轻响起,周斟有些落寞的神色浮现脑海。

梁拙扬一顿,面色不由发冷。

周斟以哨兵的力量压制他,对他强行做出那种事,却又一句话不解释,如同摆弄玩物。

他不要再想周斟任何事了。

就在这时,礼堂大门被推开,学生纷纷循声望去。在齐刷刷的视线下,一群穿不同制服的学生在气质温和的男老师带领下走进来。

一时礼堂里窃窃私语,前排的同学转头冲梁拙扬搭话:“瞧瞧那些人,走进来气势都不一样。”

梁拙扬在那些学生里一眼看见了贝云冰。贝云冰长相俊美,即使放在特别班里也是打眼的存在。他旁边的人瘦瘦小小,满脸雀斑,像走错场的小学生。那小个子似乎对贝云冰很感兴趣,不停跟贝云冰攀谈。贝云冰原本听对方讲话,忽然感知某种异样,眼睛抬起来,恰好与梁拙扬四目相对。

梁拙扬没表情地盯着他。

贝云冰怔了怔,竟在这场对视里先败下阵来。他匆匆低下眼睛,含糊回了小个子一句。

透出稚气的哨兵与向导,被他们的老师带去最靠里的位置。

“你们认识?”前排同学问。

“邻居。”

“贝云冰是你邻居?他可是初评就是a级的哨兵!”

“是吗?”

“你不知道?那帮家伙都被议论一整个寒假了!”同学比个手势,“我们学校今年出了两个a级!”

梁拙扬没接话,对方主动说:“除了你邻居,还有一个猜猜是谁?”

梁拙扬摇头。

“就一直找贝云冰说话那小子,钱懿懿!听说过钱生乾地产集团吧,就是他家开的。那小子特别讨厌,整天鼻孔冲人,但没办法,人家有好爹,而且还分化成a级哨兵。”

梁拙扬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现在很不想聊天,只希望对方闭嘴。

奈何对方聊上瘾,眼看着典礼即将开始,加快语速说:

“这是我们普通人跟那些特别班学生最后一道开大会了,之后他们去北校区想见都难啦……可惜暗恋贝云冰的女生啊,见不到男神咯。”

“女生们也是,怎么不看看我跟你,我俩长得也挺帅……”

“全体肃静!”教导主任严厉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前排男生吓一跳,连忙闭上嘴巴,梁拙扬的耳根也终于清净了。

晚上,梁拙扬吃完饭,没像往常跑出去找孙辰或林锐书,直接上楼关门待在了房间里。

他靠在椅子上,发了半天呆,什么都不想做,顺手拿起桌上的魔方。

很快,梁拙扬就把手里的四阶魔方拼成整面色。他兴致缺缺,拉开抽屉打算把魔方收起来,上次他爸敲门进来,支支吾吾塞给他的药落入视线。

当时林锐书在窗下喊他,他把药扔进抽屉,彻底忘了这茬。

这会儿没事干,梁拙扬拿起药盒,在台灯下研究说明书。这一看,梁拙扬瞳孔地震,表情变了又变,如同一辆过山车猛地甩向高空又骤然俯冲。

他默默读完说明,缓慢地、僵硬地把药收回抽屉。

“操。”梁拙扬骂了一句,尬得浑身血液燥热。那天夜晚的场景再次顽固撕开他的防御体系撞向脑海。周斟修长的手指泛着凉意,按住他的后颈,嘴唇却是柔软、湿热的,舌头狠狠在他口腔里翻搅……那两瓣抿起时透出冷冽意味的唇,甚至会湿漉漉张开,吞吐他的……

想到这里,梁拙扬裤裆里的东西,不争气地硬起来。

这种时候起反应,梁拙扬不能接受,甚至生出对自己的厌烦。他刷地推开椅子,大步冲向浴室。

梁父见他出来,连忙喊道:“儿子过来陪我看球赛!”

“我要洗澡。”梁拙扬瓮声瓮气说。

梁父纳闷地挠挠头。他记得梁拙扬放学回来就洗过澡了,怎么没两小时又洗个澡?

梁拙扬打开花洒,直接淋的冷水。

冷水淌过身体,毛孔冻得收缩,勉强遏了体内窜起的邪火。梁拙扬双手撑墙,注视水珠一颗颗砸碎在地面。他再次抑制不住想,周斟到底为什么那样做?

食色性也,梁拙扬是缺乏经验,但他至少明白,做那种事应该是快乐的。

可是周斟看起来并不快乐。

结束之后,两人都没说话,餐厅里是压抑的喘息。周斟手撑地坐起,大腿根还挂着精液与血丝,就拿起裤子哆哆嗦嗦套回腿上。他没有理会梁拙扬,背过清瘦的身躯,拖着步子上了楼。

不再有来自zero的奇怪人物打扰,梁拙扬每天上学、放学,日复一日,生活似乎又回到正常又寻常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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