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还有呼吸,恐怕都让人以为已经死了。
狱卒不放心,还是探了探她的鼻息,趁四下无人,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滚烫的手炉。
而后自言自语着走出去锁上门。
「唉,怎么说也过了十五年公主生活,如今这种苦,又能吃几日?」
晏碎太冷了,浑身冻得像冰块,突然来的温度烫得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她仍旧闭着眼,没有抱紧那个能带给她能量和温暖的东西。
它就这样在她手心里,慢慢凉下去,变成跟她一样冰冷的铁块。
晏碎已经快要分不清,更痛的到底是身上一日日新添的伤,还是小腹的绞痛。
或者是,她的心。
第二天,狱卒早早就来收走那个手炉,但见还是昨日给她的那个样子时,忍不住叹气。
「你啊,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在这里,骨气不值钱。」
他见过太多固执的人,但像她这样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见。
她已经不是固执,而是顽固了。
不明白,此人到底在坚守着什么。
就快要到审讯的时辰了。
「你坚守的东西不能救你的命,妥协吧。」
这一次,他们要她承认私通男人。
好几日都没审出个结果,他们急着给她定罪。
只要定了她的罪,就会令先皇后蒙羞,摧毁东宫的声誉。
只是,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个女人从被关进来开始,就像哑了一样。
除了被用刑时会痛得喊叫,其余时候一个字也不肯说。
晏碎再次浑身是血被扔进了牢房。
窗外照进来的天色阴沉下来时,有人推开了牢房的门。
五天,她在牢里度过了五天暗无天日的时光。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封瑜。
这五天受了多少刑罚,挨了多少鞭子,晏碎一滴泪都没有掉过。
可是此时,她竟然热泪盈眶。
她好像更加明白为什么封仪会那么喜欢封瑜了。
因为全世界都看不起她,欺负她,骂她是个野种是个假公主的时候。
只有封瑜站在了她面前。
封瑜在她身前蹲下来,看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她。
皱着眉叹了口气:「阿仪,你又何苦如此?」
他说:「阿仪,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