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的差不多了,外面的日光也没那么灼热,两人又背好各自的包袱赶路。
午间稀稀拉拉的街道上,这会又开始往外冒挑着担子的小贩,行走间,有个卖河灯的小贩拦住他们。
“看二位郎才女貌,定是天上赐予的好姻缘,公子这般谦逊有礼,夫人真是有福了呀。”
堂冷曼扯唇笑笑,傅华卿知道这是小贩的一贯话术,河灯也就几文钱,他便要掏出荷袋,堂冷曼拽了拽他的衣服拦住他,小声低语,“走啦”
老远看着,像新婚燕尔的女子拉着夫君亲密耳语,傅华卿笑笑拒绝了小贩。
“夫人,您和这位公子如此恩爱,何不求个永结同心的愿呢。”小贩巧舌如簧,堂冷曼没拦住傅华卿,还是掏钱买下一盏河灯。
小贩又道了几句喜,挑着担子继续叫卖去了。
“我们等下要赶路,来不及晚上放了。”堂冷曼无奈的看他手里捧着的河灯。
“等上了船,也能放。”傅华卿小心的挑过上面的绳线,勾在手指上。
两人脚程走得快,天色还没有到暗下来的时候,她上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船舱里,手掌在托放到舱间时掌心一片冰凉。
是那块寒玉。
她缓缓打开包袱,走的时候没有留下来,她带走了,散发着丝丝凉意的寒玉,凉到她心窝里,不真实感迎头落下,带来阵阵晕眩,再次望向船外的街道,这会人渐渐多了起来,今天是七夕,也是江睿的生辰,也才离开江睿不到一日,她竟开始想念了,巨大的失落感令她心里空荡荡的,她突然开始迷茫,她为什么要离开江府,为了自由?什么是自由。
是脱离江睿的无时无刻的监管占有,还是江府的重重门禁。
江府的下人少,门口明里暗里的守卫众多,走出江府两里地都会有暗卫观察。她花了不少心思才逃离了江府。
被圈养久了,她有些不适应平民的生活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竭力告诫自己要适应,她原本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连这个都不能适应呢。
不断的劝诫自己,还是泪水盈满眼眶,看向江府的方向,她向来性子冷,但也从不觉得江睿话多唠叨,或者说是江睿只对着自己话多,他总爱逗弄自己,总爱开玩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却还是喜欢对他生气。仔细想想,哪会真的生气,就是想配合他,让他也高兴。
自己走了,他会不会找自己,会不会很生气。
她开始真的后悔了。
堂冷曼掀开船舱的帘子,差点把在门口的傅华卿撞倒,两人稳定好身形,堂冷曼艰难开口,“华卿,我们上去走走吧。”
船夫说还一对父子会来,要再等等,她也就生了想上去走走的心思。
船只不远处。
“你冷静,”江嘉容皱眉拽着要暴走的江睿,“放过他们吧,堂冷曼不爱你,你也看到&esp;了。”
从他们一起走进饭馆,到堂冷曼对傅华卿耳语,一起相伴上了离开虞城的船,他俩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江嘉容时刻盯着江睿的动作,恐怕在二人进了饭馆就杀过去了。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双宿双飞?”江睿双目赤红,低吼着,身上还是堂冷曼给他选的料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