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J(换金主睡觉被金主妻子看着做)(1/2)

贺家是s市数一数二的家族,如果说家喻户晓的付家是豪门,那贺家就是豪门中的豪门,贺家本来已经在贺健父亲那里走了下坡路,却被贺健的妻子带着嫁妆一手救了回来,所以按道理来说,贺家能有今天都是贺健发妻的功劳。

然而贺健并不晓得感恩,他热衷于当着老婆面进行婚外恋,并且男女通吃。

在知道澹春山和付丞曾有金钱交易后,贺健就起了歪心思,付丞的口味刁钻,能跟他保持一个月以上固定关系的人,目前来说撑死只有两个,澹春山就是其一,而且付丞手黑,能接受他的特殊癖好,肯定不是常人。

“我先给你五十万,稍后我会派人去接你,今天来我家,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们可以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贺健胸有成竹,他调查过澹春山,知道他现在除了卖身以外,再没有其他方式获得资金,“钱你不用担心,和付丞那个小屁孩给的比,只会多不会少。”

澹春山捏着手机的指尖颤抖不停,这人把他当男妓,一个只要给钱就会撅起屁股求操的男妓。

可是……

澹春山垂下头,苦笑片刻,这人看的没错,他就是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贱货。

“……好,我等你。”

澹春山和贺健说着,他或许不知道自己声音在发颤,但是贺健听的一清二楚。

“呵呵……那就待会儿见。”故作清高的婊子,钱给到位了还装什么清纯,不过贺健最享受逼良为娼的快乐,也算是种变态的情趣。

贺健派来的人很快就到了,好像一早就等在附近一样,不过澹春山并没心思思考这些,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另一个泥潭,身上的脏污已经变成了烙印,再也无法脱身。

……

贺宅在僻静的郊区,占地广阔,富丽堂皇,澹春山就算再奋斗个十几辈子也无法接触到这样的阶层,不过现下作为一个被人花钱买来的妓子,他得幸踏入这充满铜臭气的殿堂。

“过来,坐。”一个气质出众,样貌姣好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中央,他朝澹春山扬扬下巴,示意澹春山坐在对面。

“紧张什么,之前不是跟过付丞?都是一样的。”

澹春山隐约听出来了,这是贺健的声音,和话筒里的有些分别,不过大体一致。

贺健让家里的佣人都退下去,站起来靠近了澹春山坐下,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澹春山的肩头,暧昧的揉捏着他骨感的身体。

“嗯~洗过澡了?后面也洗过了吧……”贺健嗅闻澹春山的发丝,气息喷洒在澹春山绷紧的肌肤上,掠过毫无遮挡的脖颈,激起一片战栗。

澹春山感觉到冰凉的嘴唇正贴着自己的后颈,有湿润温热的软肉色情贴在上面,是舌头。

“唔……”澹春山不受控制的呻吟出声,身体猛然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贺健带有玩笑的声音伴随着低笑,在澹春山的脑后响起:

“你可以挣扎,不用太老实,我喜欢征服猎物的感觉。”贺健手指擦着澹春山的喉结向下探索,“现在……推开我试试?”

澹春山像被钉在那里似得,紊乱的喘息声出卖了他的心情,他紧张,而且害怕,别说挣扎了,现在连呼吸都费劲。

“这么没情趣?”贺健一层层掀起澹春山的衣服,毫不费力找到了胸前敏感的红粒,恶意揉搓碾压,胸口处起的鸡皮疙瘩瞬间勾起了贺健的兴趣,这么敏感,怪不得付丞喜欢。

他轻笑一声,放弃了这环节,说:“没事,我可以慢慢教你。”

“张开嘴。”贺健强硬掰过澹春山的脸,与他唇舌缠绕,不过很可惜的是,澹春山并没有学会如何接吻,他总是被动的那个,所以贺健对此有些失望。

“不会接吻?”贺健放开有些缺氧的澹春山,挑眉叹气,“那你口活怎么样?给我展示一下。”

说着,贺健将澹春山掀倒在地,让他以跪姿服侍自己,但是澹春山犹豫着没有动作,贺健便问:

“会吗?付丞这个也没教过?”

澹春山屈辱地摇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会……。”

然后拉下来贺健的裤链,将充满男性气息的东西展示出来,握在手中,深呼吸闭上眼,向贺健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贺健逐渐有了快感,澹春山的小嘴很会吸,不比可以插入的性器差在哪里,牙齿躲避得很好,舌头灵活卷着柱身蠕动,每一处都能照顾到,一看就是精心调教过了。

“嘶……哈~很会咬啊。”贺健突然扣着澹春山的后脑,粗鲁的在他嘴里抽插起来,将腥重的浓精泄在澹春山喉咙里,强迫他咽了下去。

贺健抽出还未疲软的性器,故意拍在澹春山的脸上,发出黏腻水声,似有羞辱之嫌。

“贵的就是有贵的道理。”

澹春山一张脸红了又白,他几乎马上就要咬穿下唇,但他不敢反抗,因为他拿了钱。

“趴在茶几上,扩张给我看。”贺健后仰,靠在沙发上,大张的双腿中间弹动的性器狰狞看着澹春山,“做的到位点,不然受罪的是你自己。”

澹春山将脸深深埋在臂弯中间,褪去了内裤趴在上面,旁边有准备好的润滑剂,他挤在股缝中间,冰凉的触感让他不自觉闷哼一声,但他没有停,顺着润滑手指挤入后穴,啧啧水声在空旷的大厅内被扩大了十几倍,像是对他处刑的乐曲。

澹春山知道此刻自己的丑态一定被贺健尽收眼底,而且后穴太紧了,被人看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可是一个收了钱的妓子哪有资格羞耻,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暗示,跟随喘息的频率,放松了紧张的穴眼,一指一指深入,将穴壁一寸寸扩大,以做好让贺健随时插入的准备。

“怎么这么慢,我都等急了。”贺健看着澹春山深入的三指磨磨蹭蹭,不敢用劲,等得不耐烦,下体快要爆炸了,他想要现在就插进去。

于是他抽出澹春山湿黏的手指,龟头磨蹭着穴口,不给澹春山一丝喘息的机会,一步到位干了进去。

“啊!慢……慢点……太大了……”澹春山死抓桌面的双手指节泛白,他的呻吟声被撞碎在硕大性器的进出里,逐渐演变成求饶的哭喊声,和桌面摇晃的凌乱声响交织,淫艳又靡乱。

贺健胯下进出不断,一心沉浸在操干澹春山的快乐里,澹春山的哭喊求饶成了他的助兴剂,越是叫的惨烈越是干的凶猛,以至于身后站着一个面色铁青的女人都丝毫未有发觉。

“骚货,叫大声点,这么快就没力气了?”贺健拍打澹春山的臀肉,刺耳的响声让女人再也绷不住,出声叫停。

“玩够了吗?”她冷声质问。

此刻的场景处处透漏出诡异的和谐,一个男子操干另一个青年,而男人的妻子却在一边观看。

“小海还在医院,你在这里玩男人。”韩玉凤靠近了澹春山,一把揪起满面泪痕之人,盯着那张漂亮妖异的脸蛋出言嘲讽,“你现在真是不挑食,什么样的下三滥都能入你法眼。”

贺健闻言只是讥笑,下身进出未停:“别拽他头发,吓着他了,夹的我动不了。喂!放松点!”

澹春山好像被原配捉奸在床的小三,屈辱和无助盘旋在脑海里,他压抑自己的呻吟声,不想看起来太狼狈,可是后穴不断的刺激顶着他不得不闷哼粗喘,呻吟堵在喉咙里,欲要冲破阻碍。

“怎么不叫了?别管她,我们继续。”贺健放在澹春山臀肉上的手伸向他的乳粒,拉扯玩弄,不想他憋着声音。

“唔……哈啊……呃嗯……求你……”求你射在里面,这句话澹春山始终没能没说出口,他想让贺健快点结束,自己好逃离这里,可他不能当着金主夫人的面勾引金主,也不想自己看起来又骚又浪,尽管他现在的模样就是个没皮没脸的骚货。

“啧,真无趣。”贺健被韩玉凤的眼神盯的兴致缺缺,不情不愿的射在澹春山里面,热浪灼烧穴壁时,贺健感觉被肉穴夹的一紧,舔唇又想提枪继续,韩玉凤却恶狠狠拽开了二人交媾的地方,飞溅的精液混着肠液流出来,还有星星点点沾在韩玉凤的皮包上面。

“滚出去!”韩玉凤将价值百万的包用力扔在远处,冲澹春山大喊,被贺健拦住了想要抬脚的动作。

“来人,把澹先生送去楼上收拾一下。”贺健说完,躲在暗处的佣人涌出来,架着浑身瘫软的澹春山上了楼,往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去。

“让那个只会爬床的贱人滚出去!我看谁敢动!把他扔出去啊!”韩玉凤被贺健钳制双手,威胁佣人的声音却不被限制,整栋别墅里顿时回荡起女人崩溃的呐喊,还有高跟鞋跺地的声音。

“玉凤,别这样叫他,我还以为你在自我介绍呢。”贺健嗤笑,拉着气头上的韩玉凤往二人卧室走去,一路上韩玉凤的叫骂声不减,贺健也不搭理,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大门随后紧闭。

韩玉凤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到一个子公司高层的位置,虽然对于贺健包养澹春山一事,她有无数脏话要脱口而出,可是这个子公司她觊觎了不短的时间,是一个潜力极大的,与互联网相关的产业,她需要把它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这几年,对于澹春山的时常到访,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二人也早就没了夫妻生活,不过是自己早就不要了的按摩棒,扔了也不可惜。

但是,她对于澹春山的冷嘲热讽是从未断过的。

“像你们这些卖屁股的就是命好,睡一觉就把几辈子的钱赚了。”韩玉凤轻蔑的冷笑一声,看到澹春山正在收拾东西的手因羞辱而颤抖,只觉解气。

在她的心里,就算贺健外面有人,自己也始终是正宫合法妻子,她可以随意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花野草踩在脚下。

她站起身,用高跟鞋的细跟戳在澹春山的后背,像是随便对待街边的猫猫狗狗,听见澹春山吃痛的闷哼,脚下加重力度。

“认清自己的位置,别以为傍上贺健就能踩上高枝了。”韩玉凤用力将澹春山踩倒在地,居高临下的外力压迫让澹春山只能屈辱的跪趴,“贱人就只配在地上爬着。”

贺健穿着浴袍下了楼,看见被韩玉凤欺辱的澹春山,不明所以的提醒了一句:“你可小心着折磨他,对自己没好处。”

韩玉凤以为贺健心疼,变本加厉的踩在澹春山单薄的后背上,言语间颇有挑衅味道:“怎么?不舍得我这么对你的小姘头?我就踩了,你能如何?”

“呵……真是跟从前一样张扬啊。”贺健抱臂倚在扶手上,眼神扫过不远处的保镖,示意他送澹春山回去。

“钱给你打账上了,今天表现不错,多打了五十万。”贺健觉得澹春山越睡越有滋味,天生就是给人伺候的命,一想到这样的好东西居然错过了这么久,他就一阵可惜。

第一个捡到澹春山的怎么不是自己呢?好处竟让小屁孩们占了。

“干脆你不要去那个破酒吧了,在我这儿住下多好?多待一会儿就能多挣一点儿。”贺健得寸进尺问出口,他觉得澹春山整日来回奔波的时间,都够他玩上好几轮了,自己给的又不少,不知道澹春山还守着那点死工资干嘛?

澹春山背对着贺健摇摇头,并没回他话,只是沉默着出了这座囚笼的大门,酒吧是他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他没理由扔掉。

除了在酒吧工作,他好像再也找不到证明自己依然活着的证据了,他是个行走的腐烂肉块,除了外表像人,内里早就烂透了。

难受吗?其实早该习惯了,可他每次听到恶意的侮辱还是觉得心口刺痛,就算所有人都把他当个随便的玩意儿,他还是想给自己立个牌坊,守护残破的尊严。

……

澹川的电话打过来了,他马上就要回国,事情很多,最近的通话也变得不如从前多。

“哥哥,最近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澹川很久没见过澹春山,只觉得他憔悴不少,有些心疼,恨不得立刻回国。

澹春山尽力微笑,不想澹川担心,只说最近工作太忙,休息两天就好。

“哥,以后不用这么拼了,我现在有能力养你了,辛苦你这几年为我操心。”澹川的笑让澹春山无地自容,如果被澹川知道自己的学费是用他的身体换来的,澹川应该会讨厌他吧。

会不会骂他不知廉耻,或者跟他一刀两断?

澹春山好像笑不出来了,他已经开始害怕与澹川相见,他没把握将自己上不得台面的‘工作’藏好。

“哥,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你记得早点休息。”澹川挂了电话,留下澹春山对着黑了屏的手机发愣,屏幕上的倒影,好陌生,明明五官与从前别无二致,可澹春山就是觉得不一样。

“我什么时候……这样面目可憎了?”

荡妇、贱货、母狗……

这些充满恶意的词语瞬间涌进大脑,他突然双臂抱头,崩溃的大叫,照镜子变成了噩梦一样的存在,他自己把这张脸和辱骂画上等号,最怕发生的事情正在啃噬他的生命,他好像要窒息了,眼眶酸胀,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滚掉在地的手机黑屏上面,息了屏的手机亮起来,锁屏是和澹川的合照。

“啊啊啊啊啊啊!”空荡的客厅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哀嚎,没人救他,他的灵魂彻底死在了被黑夜吞没的绝望里。

……

回国的飞机起飞时,澹川满心期待,他幻想着澹春山见到自己时的惊喜,提前回国的惊喜。

不过他打算先去办一点私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便立刻回到澹春山的怀抱里,他要等不及与澹春山兑现走时得到的承诺了。

他渴望了十八年的哥哥,终于可以彻底属于自己了。

“小川,这里!”来接机的中年男子挥手与澹川示意,他高举标识牌,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澹川推着行李走过去,男子身边的保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几人向停了很久的商务车走去。

“你考虑好了吗?终于愿意来我们公司学习了。”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于澹川的到来很是激动。

澹川点点头,坐上车,不再与男子搭话,气氛有些凝重,不过男子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个不停。

“到了,下来吧小川。”

澹川跟着男子走在花团锦簇的小路上,这是进入庄园的必经之路之一,没法通过汽车,不过男子一路上叽叽喳喳,听他说话的间隙,没一会儿就到了大门前。

“刘管家回来了。”保安将沉重高耸的铁门拉开,伴随着哗啦的响动声,澹川深呼吸,踏进了这个神秘的庄园。

贺宅。

刘管家轻车熟路将澹川带到准备好的卧房,东西很齐全,一看就是常有人打扫,地面一尘不染,连书桌上的系列童话书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我去跟家主回话,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舟车劳顿了很久吧,洗个澡。”刘管家将澹川的卧室门拉上,女佣人将准备好的牛奶和点心放下也一并退了出去。

澹川没有坐下,听见二人的脚步声渐远,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有些陌生的走廊上面,四处张望,抬起脚步往深处走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本该是个被封锁的空间,可是里面有人,喘息声刺耳,并不寻常。

过堂风悠悠吹开虚掩的房门,澹川心如擂鼓,莫名的紧张让他手心出汗,是这里的主人回来了吗?

他像个偷窥者,靠近门缝的地方,实现所及之处却是与想象中截然相反的画面。

“作呕吗?”

澹川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是韩玉凤。

“这是他新找的床伴,一个下贱的男人。”韩玉凤推开了大门,让澹川能够看的更加仔细,床上赤裸的男子不知道自己已被看光,被喂了春药的身体寂寞难耐的扭动,电流翁动的响声被他的呻吟吞没,口球封住的地方涎水四溅。

“或者说这是你的新小妈。”

手机坠落的声响惊吓了床上动情的宠物,他含糊的呜咽令澹川如鲠在喉,静默的房间内,无形的压力几乎要把澹川的思绪扯碎。

“不过是一个眼里只有钱的贱人,以为爬上你父亲的床就能变成凤凰。”韩玉凤冷笑连连,语气中的不屑溢出,她站在后面,看不见额角青筋暴起的澹川。

“滚开。”

澹川站在原地,把房门重新关上,并未与韩玉凤有任何眼神交流,他的声音冷的像淬了毒的刀,似乎下一刻这满是毒液的利刃就会舔上韩玉凤的脖子。

韩玉凤此刻才想起来害怕,她灌了铅的双腿在强烈的求生欲下艰难挪动起来,若不是澹川开口说话,他几乎要忘了这个小变态幼年时做过的恶有多瘆人。

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没有感情的恶魔。

澹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里的,他的理智正在被愤怒搅裂,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这个宛如地狱的庄园里,自己都会受到伤害。

他最重要的人,每一个都被长着魔鬼外皮的男人拖进深渊。

“哥……”澹川喃喃,嘴里重复念着这个简单的汉字,“为什么……”

他质问自己,亦或是质问澹春山,后槽牙紧锁,猩红的双眼满是暴戾,这就是他满心期待的毕业礼物?原来这就是澹春山说的好工作?

“哈哈?他们把我当什么?”澹川自嘲般笑起来,诡异的笑声持续很久,门外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一个个也不敢上前敲门。

谁也不敢招惹里面的疯子,生怕变成下一个受害人,这个失踪了许久的大少爷,曾是他们整个庄园尘封已久的禁忌,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泯灭人性,终于又将把阴霾笼罩在这里。

澹川回了他与澹春山的家,刘管家拦不住,吩咐人把他送了回去。

没有开灯的玄关安静的吓人,一片漆黑,倒是让澹川冷静不少。

他给澹春山发去消息,问他在哪里,澹春山没有回复。

澹川自嘲一声,估计他的哥哥现在正在男人胯下承欢。

他又发消息说自己提前回国了,家里没人。

澹春山的消息回过来了:

在加班。

确实是在‘加班’,澹川头疼欲裂,他想给澹春山一个机会,至少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可以装作毫不知情。

电话被拨过来了,不是常打的视频电话,只是语音。

澹川面无表情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

“哥,不是在忙。”

澹春山压抑的喘息声有些断断续续,他似乎正在极力抑制,澹川甚至可以想象到澹春山克制欲望的脸。

“阿……川,唔嗯……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嗯……!”澹春山的声音色情又诱惑,染了细微的哭腔,应该是被强迫拨通的电话。

澹川说不出话,只有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这是贺健的挑衅。

“忙完就回来,我在家等你。”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思想准备才把这句话说出来,急匆匆挂了电话,再多听一秒澹春山的呻吟声,他恐怕都会回去杀了那个混蛋。

狗改不了吃屎。

这是澹川对生父生平的总结。

在沙发上沉默了一宿,他都忘了时间的存在,天色渐亮时,澹春山推开了大门站在玄关。

“阿、阿川?你怎么在这里……没睡吗……?”澹春山打开玄关小灯,屋子里还有些暗,他被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澹川的呼吸声分外明显,良久才开口:“工作很多?”

澹春山瑟缩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向卧室去,被猛扑过来的澹川拦住去路。

“哥,这是什么?”澹川拇指摩挲着澹春山脖子上的吻痕,想得到澹春山一句实话,他劝自己很久,只要澹春山和他说实话,他会替澹春山解决一切,装作无事发生。

澹春山躲闪的眼神证实了他内心的慌张,他又用了老谎话,敷衍着澹川。

“我……我找了个男朋友。”

“是吗?”澹川将手伸向澹春山的身后,寻找刚被折磨狠了的穴口,粗粝的手指带着恶意捅入,进出通常,毫无阻碍,“哥做过回来的?”

澹春山浑身僵直,微微颤抖,被澹川禁锢在怀里,只觉得羞耻。

“啊……别这样……阿川……”

澹川快速用手指抽动起来,寻找着澹春山的敏感点,软肉包裹着他的手指,又湿又热。

“阿……阿川!哈啊……!不要……求你……”

哭声再也不是澹川停下的理由,反而让他更想用力欺负,想哭就哭个痛快,哭累了自然就停了。

“哥,我想操你。”澹川下巴抵在澹春山的肩上,将气息吐在他耳根,被手指玩弄到腿软的澹春山此刻像待宰的羔羊,低声的啜泣,呻吟混着含糊的拒绝。

“哥你不是也硬了么。”

“不……不要……”

澹春山硬挺的性器与澹川相互摩擦,快意上涌,残存的理智隐约告诉他这是不对的,要立刻停下,但是直击大脑的快感却让他享受当下,不必多心。

“我再问你一遍。”澹川强硬的将澹春山双腿分开,下体抵着澹春山臀肉,将人按在墙壁上,“你,去了哪里。”

澹春山哭的有些缺氧,却还是嘴硬是在加班,他的双腿被澹川挂在腰上,穴口处正对着澹川硬挺的性器,虽然裤子没脱,但他已经感觉到那个庞然大物的威胁。

“哥,我不想生气,姑且就当你是在加班,去把你的工作辞了,还有所谓的男朋友,也踹了,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否则……”澹川压低了嗓音,凑近澹春山的耳朵,将后半句话说出来,“我不介意把你关在家里,天天干你。”

澹春山颤抖的身体在澹川怀中发冷,他害怕,只觉得四肢都失去温度,瘫软在对方身上,逐渐没了意识。

……

澹川开始了早出晚归的工作,除此之外,每天会按时与澹春山联系,听他汇报行程。

“今天都做了什么?”澹川将手机放在一边,目不斜视看着电脑上的文件。

“一直在酒吧……工作。”澹春山见澹川并没有看着屏幕,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一会儿要去贺家,而他并不擅长撒谎。

酒吧的工作也是澹春山苦苦哀求才得以留下的,尽管澹川并不十分乐意,但他还是给了澹春山一个体面。

澹川突然冷哼,眼神瞬间直视澹春山的双眸:“你觉得我想听你撒谎?”

澹春山瞳孔地震,舔弄干涩的嘴唇,犹豫半天将酒吧老板叫来,为自己作证。

老板正在前台算账,被迫与澹川面对面时还有些游离在状况之外,只听澹春山问到:“老板,我今天是不是一直在工作,而且今天很忙,晚上也得加班。”

老板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被澹川盯的发毛,不知道这兄弟二人玩的什么把戏,只说:“那边帐又出错了,节假日人太多,不跟你掰扯了,我先过去了。”

“你看。”澹春山低下头,用余光瞥一眼澹川,见他眼神移开屏幕,狂跳不止的心终于趋于平静。

“我没骗你吧,今天真的很忙。”

“所以?”澹川问。

“要加班……”

澹川坐直了身体,面无表情,但澹春山却又将心悬了起来。

“正好我也不能正常下班,你结束了告诉我,我去接你。”

“……不用!”澹春山的拒绝实在拙略,他也意识到自己漏出了马脚,不过澹川好像并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瞥了自己一眼,点点头。

“那我就先挂……”

“骗我的后果你自己清楚。”

澹春山后背的衣衫被冷汗濡湿,登时心如擂鼓,不知道怎么接话,电话在此刻被挂断了。

“小山,怎么还不下班,你弟弟不是在找你吗?”老板忙完手里的事走过来,推了推愣神的澹春山,“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澹春山扯出一抹微笑,有些慌乱的和老板告别,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澹川来了就说自己出去进货,让他先回家。

“夜里你去哪儿进货!你这孩子!”老板摸不着头脑,歪头有些无奈,见来了一波客人,又上去招呼起来。

……

贺健约了澹春山后,澹川给他发来消息,说自己下了班过去拿东西。

所以很不巧,他们二人今天的‘加班’内容都需要在贺家进行。

澹春山先到了地方,被贺健催着上了楼,不让他出门。

“一会儿有客人,我找你之前不要出门,听到了吗?”贺健将澹春山关在屋子里,转身下楼,澹春山照常清洗身体,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等待贺健忙完后例行公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只是今天洗澡的时候,路过了浴室的镜面,看见锁骨上青紫吻痕,又转身照见后背大小淤青,强打精神让自己忘掉这些脏东西。

他已经没办法再逃开贺健身边了,只能瞒着澹川和他私下见面,不知道哪天又会被澹川发现,他挣扎过,甚至想过和澹川摊牌,可是澹川刚参加工作,又没有背景,怎么和贺健硬碰硬,他的工作历程就是前车之鉴,澹春山不想因为自己毁了澹川一生。

客人走后,澹春山等来了贺健,他像条死狗一样忍受折磨,完事清洗身体离开,并不与贺健有过多交流,只有手机上的入账记录提醒着他今天的经历。

路过客厅时,澹春山看见衣架上熟悉的棕色围巾,一瞬间晃了神,不过他并未做过多停留,只当是巧合,穿上衣服出了庄园,贺健的司机送他到了房子附近间隔较远的路口,他道谢后下车徒步往家走。

把贺健身上的味道散干净了,正好到家。

在玄关放下了家门钥匙,澹春山蹑手蹑脚的换鞋,脱掉外套,不敢开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卧室。

“加班挺久。”

怦——

澹春山猛然站,后背直撞在门上。

“吃过饭了吗?”澹川走到澹春山身边,打开他肩膀上的开关,屋子里瞬间亮如白昼。

澹春山摇摇头,又点头,结结巴巴说吃过了。

“吃过了就再吃一遍。”澹川走进厨房,拿出打包好的热粥和小菜,他知道澹春山在胡扯,刚才他肚子都叫了。

澹春山依言坐下,热气腾腾的蒸汽散发诱人芬芳,他饿的不行了,也不多废话,拿起勺子吃起来。

“我先睡了,明天会很早走,你记得吃早饭。”

澹川这段时间一直监督澹春山一日三餐,除非情况特殊,否则不会放任澹春山自己吃饭,多亏了这样,澹春山身上逐渐涨了些小膘,不再干干巴巴,摸起来手感很好。

“……知道了。”澹春山不去看他,久违的被人照顾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澹川这样的对待,甜粥里突然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他拿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水痕,将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澹春山在贺家发现了一枚玫瑰袖扣,外形几乎与他送给澹川的一致。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围巾,不安感蔓延,会是澹川的吗?

贺健见澹春山看着袖扣出神,以为他也想要一个,便让佣人取来一个镶蓝钻的袖扣,抬手送了出去。

“这是家里一直没人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的,估计是玉凤不要的,你拿走玩吧。”贺健将衬衣最后一粒纽扣扣上,揽着澹春山的腰,在他耳边暧昧吐气,“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澹春山不收,被贺健推攘间别在袖子上,连帽衫上别袖扣,奇怪的很。

“送,澹先生回去。”

澹春山被司机带走,没来得及取下袖扣。

澹川出差了一周,澹春山也松懈一周,连酒吧老板都看出来他稍稍比先前开朗了一些。

所以他把澹川今天会回来这件事给忘了。

蓝钻袖扣大咧咧放在茶几上,他进了卫生间,隐约听见了外面大门响动的声音,想着或许是隔壁邻居,也并未在意。

澹春山出来后把袖扣给忘了,径直进了卧室,第二天一早收到两条短信。

贺健:你把袖扣给谁了?

贺健:你可害死我了!这两天先不要见面了。

澹春山这才想起来那个袖扣,出去找一圈发现丢了,他不敢多言,那价值不菲的东西,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他整整一天上班都心不在焉,被老板提前赶回了家。

澹川很久没有回过家,澹春山发过去的消息也大都石沉大海,贺健虽然照常在账户里面打着钱,但是却再少见面。

他试探着拨通了澹川的电话,紧张等待对面接起。

被挂断了。

“……。”澹春山有种被人扔了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澹川是不是发现了,他和贺健的关系。

澹春山按照澹川给自己说过的公司地址找过去,问了前台澹川去了哪里,只得到了前台疑惑的反问:

“澹川是哪位?”

“就是那个高高壮壮,从海外留学回来,你们公司请来的毕业生,没有吗?”

前台美女挠挠脸,并不记得有这号人,让澹春山再去别的地方问问。

澹春山失望的走后,总裁秘书正好出来,看见澹春山的背影随口问了一句;“那个人是来干嘛的?”

前台有些无奈耸肩,开启了吐槽模式:“谁知道呢,上来找一个叫什么……澹川的人,咱们公司哪来的这号人,真是有够好笑,自己找错地方了还越说越急。”

“?”秘书有些紧张的眨巴两下眼睛,转身想去找澹春山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坏菜,那是老板的哥哥!”她摇晃着前台的肩膀,“他是来找老板的吧?!哎呦喂!我要准备准备找个新工作了。”

秘书给澹川发了个消息,想问问老板的意思,一面又在祈祷澹川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开除自己。

她是澹川的高中同学,对澹川家里的事有所了解,也知道澹川对自己的哥哥一直图谋不轨。

澹川:没事,走了就算了,我没有给他说过我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澹川:我明天回国,来接我一下。

秘书回了一个ok,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有些幽怨的看着前台,让她以后长点眼色。

澹春山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从天亮走到月出,自我安慰不断:澹川已经成年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哥哥了,是好事。

“呜呜呜……阿川不要我了……”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路过的行人被吓了一跳,这时走过来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和他大眼瞪小眼。

“澹春山?”

他抬起头,看见付丞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跟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你怎么了?被人骗色了?早让你跟我,你还不乐意。”付丞挑眉问到,有些幸灾乐祸,被他身后的男子伸手在腰间轻轻一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儿了下去。

“你怎么带着项圈……”澹春山抽噎间,看见付丞别出心裁的小搭配。

付丞的脸倏地红了起来,只说一句多管闲事,就拉着澹春山往前走。

“我们两个的房子在前面,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们那里坐一坐。”付丞身边的男人开口,虽然他看起来很温柔,但是付丞却怕得很。

“付丞,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男人神情柔和,付丞却感觉屁股一紧,立刻拉着澹春山介绍起来。

“这是澹春山,是我的……前朋友。”他又指着男子和澹春山说,“这是我……先生,啧……。”

“你好,我是宋季礼。”男子伸出手与澹春山握手,“我知道你,你弟弟是澹川吧。”

澹春山很惊讶,不知道宋季礼和澹川有什么关系,想问问看他有没有澹川的消息。

“sean应该出国了吧,我听说他最近在办一些私事,怎么,他没和你说过么?”宋季礼浅笑,眯起琥珀色的眸子看着澹春山,“看来他把自己的小蝴蝶给忘了呢。”

付丞有些急了,他尴尬的扭着身子,想快点回家,下了电梯不知与宋季礼说了什么,径直进了卫生间,只剩下澹春山和宋季礼二人。

“喝点什么?”宋季礼打开冰箱问澹春山。

“水就可以。”他哭的嗓子有些干,此刻只想喝点润喉的东西。

宋季礼温声道:“需要我和他说一声么?你好像有些着急。”

澹春山摇头,澹川如果想见自己,不会故意挂他电话,他现在只能等澹川来找他。

“真是抱歉,打扰你们,我休息好了,现在就回去了。”澹春山起身,正好付丞出了卫生间,猛然拉着要打开大门的澹春山,朝他挤眉弄眼。

“哎呀!哈哈,好久不见了,我的好朋友,今天不妨住下!哈哈哈!你我二人叙一叙家常话!”付丞央求的眼神看的澹春山无法拒绝,毕竟他从前也算帮过自己,便答应留了下来。

“既然如此,付丞,别打扰澹先生休息,你今天跟我睡。”宋季礼如沐春风的笑脸让澹春山十分安心,就想把付丞送出去,却被付丞紧了紧手掌,不愿意松手。

“啊……我有点话想和付丞说,今天他就和我住一个屋子吧。”澹春山歉意的微笑一下,宋季礼颔首看向他身后的付丞,说了些什么。

澹春山有些看不懂他的嘴形,不过付丞却双腿打颤。

宋季礼关上了房门,付丞将澹春山安置好,自己则转身大力敲响宋季礼那屋的门。

“真是奇怪。”澹春山闭上眼不再关注付丞二人,手机短信铃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见一条新的讯息。

贺健:明天我派人去接你,你提前收拾干净。

澹春山被贺健玩弄于鼓掌,却无法跳出怪圈,除了接受还是接受,他给付丞发了一条消息,后半夜的时候悄然离开了这里。

澹春山站在楼下等待贺健司机的时候,等到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男人,他说自己是新来的,让澹春山不用担心,随后递给澹春山一个眼罩,将他的手也被绑了起来,身边站着四个戴墨镜的西装保镖,活像个绑架团伙。

“等一下!你们……唔!”嘴上也被绑了布条。

车上四个男人将澹春山一动不动的钳制着,任他如何踢打都无济于事。

他想起来了那天抢钱的团伙,心脏瞬间如坠冰窟。

“澹先生,我们的地点需要对外保密,实在抱歉,让您受委屈了。”坐在副驾的领头男子安慰瑟瑟发抖得澹春山,见这似乎是不管用,便示意手下用点药剂。

感觉到后颈被针刺的瞬间,澹春山感觉心跳停止了一瞬,他们给自己打了什么?

“别怕,只是镇定剂。”那男子又说,澹春山听着他的话,逐渐感觉意识涣散,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

直到被人扔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才猛然惊醒,可是眼罩还未取下,手腕和嘴上的束缚也仍在。

绑架,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别动,安静待着。”

这是谁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似乎变了音。

那人在澹春山身后窸窸窣窣拿起了一些东西,挥舞着什么,破空声极大,像是挥鞭的声音。

澹春山口中呜咽求救,被那人将嘴上的布条拿掉,而后塞进了一个他极为熟悉的道具。

一个口枷。

搭扣扣在脑后的声音被数倍放大,他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摸不清身边陌生男人的想法。

“喜欢给人当宠物?”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难掩鄙夷。

澹春山将腿靠近胸口,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惊惧感袭遍全身。

“害怕?”带有皮革味道的冰凉物体轻轻划过澹春山的脸颊,痒痒的,让他不寒而立。

鞭子随即落下,抽在澹春山的后背和手臂,毒辣的舔上他每一寸脆弱的肌肤。

“唔嗯……!”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澹春山害怕到忘记挣扎,连眼泪的流不出来,瞬间的耳鸣让他只觉天旋地转。

“坐好了,坐都不会?”鞭子再次落下,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得不坐直了身体,以免再受鞭打。

“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吗?”

澹春山痛苦的摇头,剧痛已经让他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他得活下去。

“因为你找错主人了。”男人手指掰正澹春山的脸,他的手上似乎带了手套之类的物品,冰凉的触感并不好受。

“随便找个人就能发情,真把自己当狗了?”那人一把拽起澹春山的衣领,在他脖子上扣了个环,“既然是个小狗,就得带好项圈。”

“跪好了,谁让你动了。”又是一鞭落下,这次是大腿。

男人是在羞辱他,字里行间的轻蔑令他羞愤至极,可他又没把握抗争,他想活着,不想被撕票。

男人突然好心的为他解开手腕束缚,低哑得声音却似是诅咒,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自己把衣服脱了。”

澹春山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他奋起反抗,反正只有两个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啧,不听话。”男人扣住他的双手,亲自为他脱去碍事的衣服,像是在剥鸡蛋一样丝滑,熟练的让澹春山更加难堪。

被钳制双手的澹春山未着寸缕,身体与冷空气相互摩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能不能乖一点?”男人问。

澹春山假装乖顺点头,被放开的一瞬间立刻跳了起来,却被一脚踢翻,男人的皮鞋尖卡在他脆弱的胯下,似乎是恼火了,说话时咬牙切齿的。

“你总是这样惹我生气,就喜欢来硬的是吧。”这次鞭子落下时,没有了衣服的保护,彻底将澹春山的灵魂都抽了出去。

“起来,跪好了,双腿分开,让我能看见你下面的东西。”男子坐在了不远处,等着澹春山调整姿势。

“还不动是吗?”破空声再次响起,听见这动静,澹春山迅速跪在原地,捏紧双拳分开腿。

“听见我的声音了么?朝我这边过来。”

澹春山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走过去,却被男子制止。

“我让你起来了?爬过来。”

澹春山又跪下去,忍着膝盖的酸痛和心灵上的反复拷打,朝男人发声方向跪爬过去。

“狗是这么爬的?”男人手中的皮鞭又舔上澹春山的身体,他吃痛闷哼,地上握拳的手被气的不停发颤。

眼罩被摘下,眼前带着纯黑磨砂面具的男人看不清神色,只能从周身散发的气场判断,他不是什么善茬。

“去那边床上躺好了,小狗。”男人怜惜的摸着澹春山的脸蛋,“我来教教你规矩。”

澹春山依照男人的要求爬到床上,但因为腰塌的不够低,屁股翘的不够高,又挨了五鞭,他硬生生把眼冒金星的感觉抗了过去。

男人把他的口枷取掉,自己的手套脱了扔在一旁,把澹春山的双手双脚绑在床上的四个角,摘下了面具。

“阿……川?”澹春山痴愣看着眼前的澹川,眼中的情绪从愤怒逐渐演变成了迷茫。

“很惊讶?很不解?”澹川双腿分开跪在澹春山胸口上,看着澹春山不明所以的眼睛,“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金主。”

澹春山终于开始惊慌,澹川果真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我为了把你搞到手,给贺健下了多少套吗?”澹川俯身冷冷盯着澹春山,“我有钱,当贺健的宠物不比当我的值钱。”

澹春山感觉无比屈辱,但其实更多的是羞愧,他如今这副模样躺在这里,在弟弟身下,只是为了钱。

“扩张过了,贺健让你干的?”澹川的手指已经深入了澹春山的后穴,他的嗤笑声让澹春山惶恐不安,“你倒是听他的话。”

“不是的……不是……”澹春山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极力反驳,一切都非他本意。

“放松点!”澹川被夹的手指难以活动,手掌打在澹春山的臀肉上,“你在贺健床上也这么骚?”

澹川的每句话都在击垮澹春山的心理防线,可是他又被澹川的手指插硬了,反驳不了一点。

“我本来不舍得让你害怕,是你非要逼我,我给了你那么多次回头的机会,你就是这么回答我的?”澹川将硬挺得性器对准澹春山的嘴唇,撬开了他的牙齿,挺动进了喉咙。

“老头说你口活很好,可别让我失望啊。”澹川龟头不断抽插喉口,几近令他窒息。

精液喷射在喉管中后,澹川退出了他湿热的口腔,捏紧了他的下颌,让他咽了下去。

“你这张嘴确实好用,真可惜我今天才知道。”

澹川向后退去,架起澹春山的双腿,将龟头磨蹭进软嫩的后穴,湿热的肠壁紧紧包裹吸附着胀大的性器,因为澹春山的紧张,甚至还在不断收缩发颤。

澹川凶猛的朝着脆弱穴壁进攻,肉体撞击的声音混杂着水声,暧昧氛围萦绕二人之间,澹春山死咬下唇不愿发声。

澹川掰开澹春山的嘴,拉着他的舌头让他叫出声,断断续续的呻吟成了他的兴奋剂,催促他像个马达一样抽干澹春山的软肉。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的声音。”澹川逐渐掌握了澹春山最敏感的地方,恶意碾压那处湿软的地方。

“阿……阿川……不要……啊!”澹春山被干的涕泗横流,后穴的性器却仍旧不管不顾的掠夺城池,他的身体一阵酸软,射了出来。

“这么不耐操,还是说……你被干了太多次,已经不好用了!”澹川俯下身,下身激烈挺动,操干着澹春山已然松软的敏感穴壁,不断痉挛收缩的穴肉像是无数张小嘴,不间断为澹川的性器提供按摩服务。

“啊啊啊!不行了!阿川!求你……!”澹春山仰起头手脚蜷缩,根本跑不脱澹川的控制,后穴麻木的被抽插着,高潮余韵让他受不住猛烈刺激,又一次泄了出来。

澹春山已经整个人陷在了床垫中间,无力再做任何挣扎,后穴感觉被精力旺盛的性器摩擦出火,直到抽出时还保持着被撑大的样子,流着白色的精液,肠液混着精液挂满了穴壁。

澹川冷声质问澹春山:“为什么一定是贺健?”

澹春山失神回答:“没有为什么……只是正好就是他……。”

“哈哈哈……”澹川突然低声笑起来,满是不甘和悲愤,接着,他平静的问出了让澹春山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句话:

“哥哥,那我和父亲,哪个能让你更爽呢?”

澹春山始终怔愣着,无法理解澹川这句话的意思。

他和贺健是父子关系吗?

所以在贺家看见的东西果真都是澹川的吗?

“愣着干什么,起来了。”澹川早就坐在了不远处的褐色皮质沙发上,澹春山身上的束缚也已经被解掉了。

澹春山撑着床起身,下身又痛又麻,澹川真的没有一点收着力,这是澹春山经过最激烈的一次性事。

“阿川……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把一切早点告诉他,为什么一直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明明之前……澹川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闭口不提,现在却又像个强盗一样跳出来,玩弄他,告诉他自己其实是首富的儿子?

澹春山的眼眶好涩,眼泪却流不下来,堵在心口的东西忽上忽下,控制着他的情绪,让他不敢爆发。

他抬起头看着澹川冷漠的双眼,眼里再没有自己,这一点也不像他那个相依为命的弟弟,他试图出言阻止澹川作乱,他可以原谅自己的弟弟。

“阿川……我们不闹了好不好,现在就回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哥求你了……别再胡来了……”澹春山尾音颤抖,想要伸手去拉澹川,却只听见他轻蔑一笑,满是戏谑的看着自己。

“我看你是还没搞清状况,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是你的金主。”澹川下身的性器又兴致勃勃的弹跳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张开双腿,“哥哥,过来,取悦我。”

……

“哥,你装什么纯情呢。”澹川掐住澹春山的腰,让他岔开大腿跪坐在自己胯上,性器磨蹭在他的股缝里,突然将人架起来,对着红肿的穴口插了进去,“我来帮帮你,半天了还没找到地方。”

澹春山被猛干进敏感的后穴,仰起头沉痛呜咽一声,有些虚脱挂在澹川身上,双手无力的随着挺动在澹川肩上摆动。

“不行了……要死了……呃嗯……”澹春山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不过这样的表情,在他漂亮的脸蛋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带些欲拒还迎的诱惑。

澹春山感觉澹川一直在按压体内最敏感的地方,不自觉绷紧了身体,双手紧扒在澹川的后背,拽着他的衣服,不住痉挛。

“哥,你后面把我裤子都弄湿了,我看你要爽死了。”

澹春山浑身冒汗,他的肌肤和澹川的衣服布料摩擦着,因为汗水浸湿摩擦力变大,胸前两粒乳头也感受着强烈的刺激。

“啊……!哈……求求你……别再按……那个地方了……”澹春山已经无数次想要高潮了,前面还被插了连续串满圆珠的尿道棒,无法释放的欲望在他体内流窜,澹川却坏心眼的一直欺负那里,除了求饶他不知道怎么让澹川放过自己。

澹川双手托着他的臀肉,每每都要照着前列腺干去,好像单纯是为了泄愤,也并不享受湿热肠壁的包裹。

“哥,求人是这么求的吗?”澹川使不完的力气,全部发泄在澹春山体内。

澹春山抿紧嘴唇,被身后粗硬的性器冲撞着全部理智,他不知道怎么让澹川平静下来,思考时连呻吟都变了味,颇有隐忍的意味。

“叫大点声,刚才不是还挺会叫的吗?”

随着澹川提醒似的顶弄,澹春山猛然窒息一瞬,双唇翕张,痛苦的闷哼从鼻腔溢出,逐渐变成了甜腻的呻吟,胸口剧烈起伏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油然而生。

澹春山双腿夹紧了面前人的腰身,后穴也收缩个不停,全身控制不住的猛烈抖动,染了哭腔的喘息也断断续续的,感受高潮的余韵。

澹川伸出一只手探向澹春山的柱身,拉着前段圆环,把堵塞小孔的小棒猛然抽出,积攒已久的精液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争前恐后的喷发出来,又一阵高潮的刺激下,澹春山后穴挛缩不止,夹的澹川寸步难行,一股脑射在里面。

“哥的后面夹太紧了,就这么喜欢我的东西?”澹川明知道澹春山并未有此意,只是享受曲解澹春山的过程,另一方面,他这么说的时候,也是在给自己找安慰:他的性器,一定是澹春山最喜欢的,不论之前和哥哥睡过的都有谁,只有他澹川,才能让澹春山最感愉悦。

“阿川……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澹春山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感受到后穴被持续的撑大着,小腹也粘腻腻的,他倍感羞耻,委屈涌上心头。

澹川是他的亲人,甚至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而这个亲人现在把自己肏到瘫软,嘴里还说着极尽侮辱的话语。

澹川不再活动,抽出兴奋的阳具,就着这个姿势抱着澹春山,不知为何,像是猛地幡然醒悟过来,将头埋在澹春山的颈窝,撒娇似得磨蹭,随后抬头,张嘴咬住澹春山的耳垂。

澹春山:“唔……”

澹川:“错哪儿了?”

错哪儿了?哪儿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在那个从游乐园出来的午后,全部都错了。

澹春山崩溃的哭了起来,但是胳膊酸的连抬手擦掉眼泪都做不到。

“哥你最不该瞒着我,自作主张就卖了自己。”澹川温热的大掌覆在澹春山后颈,呢喃般说起来,“我不是说过了,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依赖我?”

他收紧了手掌往上滑,扣住澹春山的后脑勺,五指插在澹春山汗湿的发间,迫使他的脸与自己贴近,然后张嘴含住了那涎液四散的柔软唇瓣。

突如其来的深吻掠夺了澹春山本就凌乱的呼吸,他的一切都仿佛被面前这人汲取着,不容分说的搅弄着无处可逃的舌根,唾液交缠,大脑也变得空白一片。

“哈啊……好闷……”被放开的澹春山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连坐着都没法用力,全身心都压在了澹川的臂弯里。

“哥你知道吗,我给过你好多次机会,我想让你说出来,说你需要我,可是你呢?你宁愿……!”一阵笑声,苦涩极了,“你宁愿委身他人,也不愿和我一起渡过难关。”

澹川好像被打开了话匣子,一刻也不停的说着。

他说他不想出国,他可以边打工边在家门口上大学,他说这几年在国外是如何想着澹春山才熬到了现在。

“哥哥,你好像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外面了,我进不去,你也不出来。”澹川将积压的怨念全盘托出,像个深闺怨妇。

“你知道贺家每周都会焚香吗?”澹川有些无奈问。

澹春山摇摇头,但是他确实常常闻到一股幽香,以为是贺健身上的味道。

“你都快被腌入味了。”澹川长叹一声,“你骗我说你在加班,结果隔天我就闻见你带回来的香气。”

澹川拇指轻抚澹春山的耳根,眼神忽然落寞下来:“我留在贺家的东西你是一个也不在乎。”

“你是说我送你那些东西,都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吗?”澹春山恍然大悟。

澹川点头,继续说着:“我不想让你有压力,可我给你的台阶你是回回不下,也不知道贺健那个老混蛋哪里就比我好了,你跑的那么勤。”澹川亲了一下澹春山的脸颊,又开口,“那天我看见你带回来的袖扣,被气的发疯,但是我又脱不开身,国外的事情赶着我去办,我挤出时间去和贺健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才赶上了飞机。”

“你回来过?”澹春山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他明明好久没见到澹川了,除此之外他也有点惊喜,“你捡到那个袖扣了吗?我以为丢了,被你捡到真是太好了。”

“……。”澹川此刻觉得澹春山就是个傻子,明明之前也是个聪明的小孩儿,怎么现在变得痴痴呆呆,“袖扣就是我拿走的,那是我生母的东西。”

澹春山第一次听见澹春山谈起亲生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虽然常被她辱骂,但还是说让澹川有空了多回去看看。

“不说这些了,哥哥,你以后能听话吗?可不可以不要再气我了。”澹川的眼中有着细微的闪烁,带着期待和害怕期待落空的祈求。

澹春山不想正面回答他的话,毕竟两人刚刚才因为这个睡了一觉,自己屁股后面现在还滴着他的精液,澹春山没办法直视这个问题。

“哥,为什么不说话?你还想给贺健当情人?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我比他有钱!”

“不是……你先放开我……把这项圈给我取了……。”澹春山扭动身体,湿黏的后穴和尚未疲软的性器又被迫摩擦起来。

澹川闷哼一声,忍耐着下身的欲望,二人都紧张起来。

“哥你说实话,我的是不是最好用的……?”他没皮没脸问出这句话,看着澹春山因为尴尬而涨红的脸皮又硬了不少,“你不答应我以后听话些,我就干到你听话。”

澹川说着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干净,澹春山趁着这间隙没跑脱,被扛在肩上到了床边,身后大手将他按趴在床上,揽起丰满的臀瓣操干进去。

“不……!等等!……嗯啊!”澹春山的哀嚎声在澹川耳朵里是那么悦耳动听,让他像个打桩机一样不停耕耘,澹春山郁闷得很,他只比自己小五岁,精力就相差这么多吗,为什么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劲。

澹川:“你以后还背着我找其他男人吗?”

澹春山把脸埋在枕头里,将呻吟吞进肚中,却被澹川一巴掌打在臀瓣上,痛呼一声。

澹川:“哥可以继续嘴硬,我健身就是为了今天这种情况,你可以一直不说,我也能一直干你。”

又是一巴掌,澹春山感觉脑浆都要被身后的撞击摇匀了。

令人面红耳赤的肉体碰撞声和悲怆的哭喊求饶声响彻许久,澹春山终于张开金口,哭着回答了澹川的话:

“唔嗯……我会……听话!啊!你别打了……我不找别人了……阿川……!我要死了……!放了我吧……”

澹川满意的吻在澹春山颈间的项圈上,贴近他的耳根回应了他的求饶:

“哥哥要记得今天的话,如果下次再犯,惩罚可就不会这样轻易结束了……”

他扯紧澹春山的项圈,像是牵着自己的小狗,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整个人都在熠熠发光。

终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哥哥负距离贴近了。

澹春山是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醒来的,这一间屋子都比的上两人之前住的房子一样大了,风格简约大气,但处处透露的价值不菲的感觉。

桌子上摆着一份早餐,用保温盒盖着,打开一看就是澹川做的,因为他喜欢煎鸡蛋的时候用酱汁画一个蝴蝶在上面。

餐盘边贴了一张字条,是澹川的字迹。

‘我上班去了,给你请了假,醒了之后给我发个消息。’

澹春山觉得胃里翻腾,一点都不想吃东西,虽然后面被清理过了,但昨天被灌满的感觉还是让他十分不适。

他叹了声,坐在桌子前面给澹川发消息。

‘起了。’

澹川的消息不大会儿就回过来,但是发过来的内容却让澹春山脊背发凉。

‘时间不早了,别玩你的食物,快点吃。’

澹春山正拿叉子将鸡蛋捣碎,满盘的狼藉。

澹川监视他?

澹春山站起身,找到了不远处正对着床铺的书架上的监控,他有些生气,感觉自己的隐私都被监控,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家也有这样的事情,便发消息质问。

‘你监控我?之前在家是不是也按了摄像头?为什么要窥探我的隐私!’

澹川过了一会儿才回他,不过他否认了在家的监控,只承认了现在这个。

‘你太不听话,我不得已做点了措施,不过家里并没有这些。’

澹春山有些气恼,拿了本书盖上了那个镜头,气鼓鼓坐下,看着盘子里的腌臢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乖。’澹川的消息发了过来。

‘?’澹春山被这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只回了一个问号。

澹川:‘把牛奶也喝了。’

澹春山蹦起身,满屋子翻找另一个镜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与那隐秘的镜头直直对视。

“啊……原来在这儿。”澹春山恍然大悟,随即崩溃起来,门外的佣人听见动静有些担忧的敲了敲房门。

“澹先生?您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些忧心。

澹春山急忙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和她说自己没事。

“我没什么事,不好意思让您担忧了,不过您是……?”澹春山没见过这个女人,说实话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女人介绍起自己的身份,她说她是澹川小时候的保姆,后来澹川失踪就回了老家,前一段时间被澹川找回来才来这里继续工作。

“那我就叫您刘婶?”澹春山不知道澹川怎么称呼这个女人,不过既然是澹川的熟人,总不能没有礼貌,看她年纪也并没有特别大,便唤一声婶子,也是不大出差错吧。

刘婶有些不好意思笑起来,让澹春山不用跟自己这么客气,她说能再给澹川工作很开心,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就行。

“大少爷专门嘱咐了,一定照顾好您,看来这些年您与大少爷感情很深呢,把大少爷照顾的很好,看见大少爷比之前开朗好多,我真的很欣慰。”刘婶抹了抹泪,唉声叹气,“他小时候,唉……可怜见儿的……”

澹春山想把刘婶拉进屋内,突然想到屋里有监控,便跟着刘婶去了花园里闲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澹川小时候的事情说了个遍,刘婶说的是五岁前的事,澹春山说的是五岁后。

刘婶:“大少爷小时候本也是爱笑的孩子,可是老爷……唉,没法说,你说说,那么小的孩子,天天看着自己爸爸带回来一个又一个陌生女人,自己的妈妈也被折磨的痛苦不堪,除了父亲的出格行为,还要接受母亲对他的肆意发泄,那时候要不是我拦着,怕是大少爷都长不到五岁!”

刘婶手帕几乎要湿完了,她继续说着:“那么小的孩子啊,一天天自己阴沉呆着,哪有小孩儿不爱说话的?你说是不是?可大少爷后来越发沉默了,连我都不能给他说上几句话。”

刘婶说着说着有些气愤:“要我说呢,那老爷真不是什么东西!哪能当着小孩儿的面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后来大少爷不知道哪儿弄来的炸药,给老爷那情人的屋子整个炸毁了,幸好没人在里面,不然怕是要出人命!”

“炸药?”澹春山瞠目结舌,澹川那会儿才多大,就敢炸房子了,可是后来他们相遇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听话啊?

“嗯呢呗,所以之后庄园里再也不放任何易燃易爆物品了,少爷没过多久就走失了,老爷装模作样找了几天,没有消息,我也就辞职回了老家。”

啊……怪不得,知道自己给贺健当情人的时候,澹川那么大反应。

澹春山有些自惭形秽,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加害澹川的凶手,插足了他亲生父母的感情。

“嗯……谢谢你,刘婶。”澹春山觉得自己又离真实的澹川更近了一步,他下了决心要对澹川更好一些,弥补自己的过错。

刘婶看了眼时间,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便让澹春山自己在花园里转转,熟悉一下这栋别墅的环境。

“大少爷晚上说要早点回来,我先不和你唠了,一会儿有事叫我,我就在厨房。”

刘婶脚下生风,眨眼就不见了,澹春山愣了神,也起身探索这个新的空间。

转到天有些黑了,他发现一个地下室,透过玻璃往里看,十分熟悉的灰色水泥风格装修,满屋子的刑具恐怖骇人,不过那张凌乱泥泞的大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一点也看不出当时激烈的‘打斗’痕迹。

“怎么?还想进去?”

澹春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猛不防撞上身后人宽厚的胸膛,他扭头看去,被那人扶住了腰肢,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黑眸。

“阿川……?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澹春山想起在里面的事情,无措的摸了摸颈间被勒拽的痕迹,项圈已经取下了,只是已经有些发暗的痕迹仍然存在。

澹川俯下身吻在澹春山有些发白的唇片上,轻笑一阵:“还想戴小狗环?这么喜欢当我的小狗?”

澹春山被他说的无地自容,他明明就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睁着愠怒的眼,不满的瞥他一眼。

澹川牵起澹春山的手,摩擦他有些发凉的指尖,将人搂在怀中,用大衣裹起来,像抱小孩儿一样托着他的臀瓣在臂弯,任澹春山如何捶打也不愿放手,就这么进入了家中佣人的视线。

刘婶刚好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见澹川和澹春山姿势暧昧,猛拍一脑袋。

“坏了,我给这事儿忘了。”她转身又进了厨房,继续忙活起来,其他人问她不是都准备好了,又干什么,她只是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

“枸杞……枸杞……”

……

晚餐过后,澹春山稍微休息了一下,澹川则回了书房办公,二人很默契的谁也没提刘婶那碗十全大补汤。

澹春山简单冲了凉,犹豫半晌,硬着头皮洗了后面。

万一呢?谁能说的准,澹川要是发起疯来,到时候没准备好该有多尴尬。

他洗完后到了花园里吹晚风,秋千正对的二层房间灯火明亮,那是澹川的书房。

澹春山盯的出神,连灯何时被关上了都没发现,直到秋千突然一沉,猛地坐了个大活人,这才回过神,发现澹川早就来了身边。

“看什么这么认真?”澹川大手覆上澹春山的手心,给他被吹凉的手掌带来些许暖意。

“没什么。”澹春山不想说自己是在看他。

澹川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瞧去,发现是自己的书房,带些戏谑的笑起来:“这么想我?哥哥,就一会儿都受不了吗?”

澹川掰正澹春山侧过去的脸,低头含住正欲反驳的唇瓣,唇舌相缠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像是赤裸的告白,无言诉说着彼此的心意。

“唔啊……别……别在这里……要被人看见了……”澹春山推开把自己吻的双腿发软的人,胯间昂起头的欲望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他快要被撩拨疯了。

澹川不依不饶,捧起已然像是微醺的脸颊,继续方才那个的交缠,他像一条快渴死的鱼,不断吸吮着澹春山的味道,澹春山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脱臼了,发麻发酸,但却渴求被更进一步的侵略。

澹川将哼唧的澹春山放开,企图从他被雾气弥散的瞳孔里看见什么,湿润的眼睫却将一切情绪覆盖,他并未如愿在那情欲充斥的双眼里窥见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澹川问。

澹春山不满的摇头,短暂的缺氧把他大脑搅得一团乱麻,听见这问题后,翕动的红唇碰撞间,却让澹川如获至宝。

“你是……阿川呀,是我最爱的……弟弟……”

澹川将人拥入怀抱,鼻尖靠近他的发梢,洗发水的香气都像是染了催情的药剂,此刻他再也不想与怀中之人分开,他想与他就这么相互缠绕,相互沦陷,在这无比虚幻的美好中,让爱意蔓延。

澹川抱着软如烂泥的澹春山上楼时,刘婶很识时务的将其他人轰了去,自己则在一边热泪盈眶,目送二人往上走。

关上了房门,密闭的空间春光无限。

澹春光让澹川拉上窗帘,那偌大的落地窗实在碍眼。

澹川却不听,径自褪去澹春山的外衫,那个印着皮卡丘的睡衣就势露了出来,虽然不说难看,但确实有些煞风景。

“你笑什么!”澹春山把胸前的皮卡丘紧紧抱住,一张俏脸通红。

澹川把他双手拉开,扣在他腰后,和皮卡丘来了一个深情对望,随后把衣服拉了上去,让澹春山咬着睡衣下摆,本来澹春山是不依的,奈何澹川盯着他的眼睛总透着一股坏劲儿,让他略有些不安,便只能张嘴咬着。

这一咬,澹川再在他身上干些什么时,他便只能用鼻音哼唧,口水把睡衣都浸了个透。

“唔嗯……!”澹春山感觉澹川在舔弄自己胸口,酥痒的感觉爬遍了全身,他下颌渐渐脱力,有些咬不紧衣服,睡衣有向下滑落的趋势,却被澹川恶意啃咬一口乳粒,似有责罚意味。

“哥哥可别松口了,衣服掉了要有惩罚的。”

这一下澹春山彻底松了嘴,伴随一声带着解脱的哼吟,衣服松松落在了澹川的头顶。

太刺激了,他根本忍不住。

“哥哥真是个不听话的小狗啊。”澹川抽出皮带,将澹春山双手绑起挂在床头的鹿角上,许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唇边笑意漾开。

澹川把衣服向上掳至手肘处,用带有强烈性暗示的手法不断剐蹭澹春山身体上每一个敏感地带,用大拇指指腹揉搓胸前挺立的乳首,引得澹春山不得不挺起胸口,找寻那略带些粗糙的刺激。

“哥你这是受罚呢吗?你还享受起来了。”澹川一掌打在澹春山的胸脯上,抽带到敏感的乳头,令他浑身一僵,下体却没出息的站的更高了。

澹川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把澹春山碍事的裤子扒了,眼色粉嫩的小春山可怜的站着,顶端小孔溢出鲜亮的透明液体。

“啊~哥哥,看来你很喜欢挨打。”澹川伸手撸动澹春山的柱身,却堵死那个发泄的小孔,不断的刺激着敏感的龟头,感受身下人的颤栗。

“别……不是……我没……有!”澹春山做着苍白的辩解,屁股却随心扭动,渴望着澹川的照顾。

澹川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对镂空银色玫瑰乳夹,对准澹春山被吸肿了的乳首径直装上,流苏下摆随着澹春山的挣扎不断摇晃,淫艳至极,美轮美奂。

澹春山大口喘息着,甜腻的呻吟不断从喉咙里旖旎出来,胸前带着快意的痛感让他想要得到更多爱抚,舌头在口中找寻着什么,急需安慰。

“哥你真是……”澹川觉得血液都极速朝着下面涌去,太漂亮了,这惹人疼爱的表情和动作,让他恨不得立刻把东西插进去干到哥哥脱精,让他求自己,最好再叫大声点。

“阿川……呃嗯……啊……我要……”澹春山嫣唇微张,伸出粉嫩的舌尖索吻,被快感支配的大脑只想要得到宠爱,后面也时刻发痒,需要又热又大的东西进去按摩。

澹川双手撑在澹春山耳侧,引导他说出来自己想听的话。

“哥想要什么?我不知道,说清楚点。”他与澹春山的呼吸咫尺之间,几乎下一秒就能触碰彼此的嘴唇,但他就那样停在原地,等待澹春山的回答。

澹春山的羞赧总是来的这么诡异又突然,他不想说的太直白,残存的理性让他紧闭双唇,可看着澹川近在咫尺的唇瓣又寂寞难耐,他不甘心的抬头想要和澹川亲吻,却被澹川不着痕迹的躲开。

澹川:“求人办事可不是这样的,哥哥。”

“……。”澹春山卸了力,脑袋重重砸在枕头上,在心里不断给自己鼓气,这才把话说出口:

“想要你亲亲我。还想要……”他又咬紧了牙关,澹川‘好心’帮他一把,大手扣在他臀瓣,在穴口附近摩挲,却不碰那里。

澹川:“想要什么”

“想要你干……我。”最后一个字实在是音量细小,澹川假装没有听见,反复问他说了什么,气的澹春山大喊出声:“干我!干我!把你的东西放进来!快点干我!”

说完二人都沉默良久,为澹春山突如其来的外向静默片刻,只剩下喘息的声音。

澹春山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有些委屈的流下眼泪,被澹川捧起脸将泪水都吃了下去,然后安慰一般吻上他的唇,一阵呼吸凌乱,感觉到澹川的东西正搁着裤子堵在自己后面。

澹川挤了润滑剂把手指挤进窄小的肠道,轻柔的为他扩张,动作熟练,好像对澹春山身体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他完全可以只靠手指就把澹春山送上高潮。

“唔……哈啊……快点进来。”澹春山从掠夺心跳的深吻中逃出来,催促着澹川提枪开干,穴内湿滑滑的,并不只满足于手指的肏干。

澹川起身脱了衣服裤子,对准早已流水不断的洞口磨蹭进去,肠壁吸附上性器的瞬间,二人都感觉到了无可比拟的快乐。

澹川慢速抽动起来,害怕伤到澹春山,倒是澹春山有些火急火燎,一点也没了开始的害羞和不安,他催促澹川快点,想要品尝被肏干的愉悦。

澹川把皮带从上面挂着的地方解下来,让澹春山环成圈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托起他的臀瓣,就着连接的姿势到了一旁的窗边,月色不轻不重的打在二人身上,澹春山感觉后背贴上一片冰凉,后穴骤然紧缩一阵,被澹川在臀肉上打了一巴掌,短促的呻吟出声,紧紧搂着面前人宽厚的臂膀。

“还没到哥哥夹紧的时候呢。”澹川双手从澹春山腿弯下穿过,架起腿开动,后背与玻璃撞击的声音砰砰响,澹春山的心跳也极速加快,身后就是花园,如果谁这时路过,一定会看见二人交欢。

“哥紧张什么?害怕被人看见?”澹川把人从身上放下来,让他呈趴在窗户上的姿势又干进后穴,澹春山双手紧紧扒在玻璃上,身后人的猛烈冲撞让他断续的呻吟声愈发淫乱,此时正看见下面有几个佣人在散步,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有……人!阿川……!”澹春山不自觉夹紧了双腿,却被澹川故意架起来,上下弹动的阴茎和囊袋在玻璃上摩擦,后穴与澹川连接的地方也被无情进出着,全方位无死角的体位,下面就是最好的观看场所。

许是澹春山紧张过后夹的太紧,澹川活动不开,没磨蹭几下就射在后面。

澹春山感觉到滚烫的精水松了一口气,以为澹川终于要放过自己,没想到却被双腿架起,双脚腾空,他不得已向后环着澹川的脖子,如此一来就更加春光乍泄,射出的精液喷洒在玻璃上,又羞又臊,只能含糊的哭着求饶。

“阿川!不要了……好难受……我们回床上好不好?回床上随你如何……”澹春山的央求让澹川兴致勃发,但是随他干什么都行,倒是蛮有兴趣的。

于是澹川装作遗憾,抱着澹春山回了床上,在他耳边呢喃:“那接下来哥可就要随我便了。”

澹川知道澹春山并不喜欢主动,他更喜欢逆来顺受,所以澹川让他自己动。

“哥哥,坐上来自己动。”澹川自然而然躺在床上,倚靠着床头,看着一旁支支吾吾的澹春山。

澹春山脚下灌了铅,如果现在过去就像是自己欲求不满一样,上赶着被肏,但是澹川目光灼灼,他又不得不过去,犹豫间,澹川发话了。

“等我过去,哥哥就有麻烦了。”

澹春山终于迈了一小步,被强烈的目光盯的头皮发麻,爬上床后坐在了澹川胯上,他试探开口,想让澹川把手上的皮带去掉:“阿川,这个不舒服,没法……向后活动,那个……进……进不去,我不想要了。”

澹川只是笑意盈盈看着他,并不为他解掉束缚,反而扣紧了被皮带系紧的双手,搭在自己腹上,说:“哥就用后面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算。”

澹春山有些羞愤,红肿的双唇都似在发抖,他只得双手撑在澹川下腹,抬起肉臀用后面的小孔找寻澹川的性器,可每每要找到进入的地方时,那粗大的东西总会顺着股缝溜走,滑腻的像条泥鳅。

“阿川,我做不到……”澹春山找累了,干脆直接趴在了澹川身上,摆烂。

澹川眯起眼,并不给澹春山喘息的机会,只是将人提溜起来,说了句:“那就去窗户那边,做给别人看。”

“不要!”澹春山又坐直,把澹川按在床上,费力抬起臀瓣,这次澹川并未控制他的双手,所以借着不太灵活的手,总算是把东西吃了进去。

澹春山后面吞进去后,并不活动,只是干坐着,饱胀的穴壁含住粗大的性器,他不知道怎么主导,甚至连怎么做能取悦自己都不太清楚,平日里他都是被人操控的,澹川完全放手后,他像个提线木偶没了主心骨,只是傻傻的磨蹭,或者干脆坐着。

澹川拍拍他的臀肉让他不要装傻,澹春山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澹川,企图蒙混过关。

澹川:“我可以帮哥哥,但是一会儿哥再想喊停,可就没得商量了。”

澹春山只觉无比心累,现在自己不仅在和弟弟大行苟且之事,还要被弟弟拿捏,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敢反抗。

“……知道了。”他深呼吸后,不情不愿的挪动臀瓣,上下蹲坐,却感觉后面越蹭越痒,没动几下就累的不行,呼哧喘气。

累,好累,澹春山只有着一个想法,他从来不知道出力方居然这么辛苦,在澹川胸口趴着想要歇一会儿,一伏身,屁股翘了起来,后面好不容找到的东西掉了出去。

“啊!”他惊呼,一面用臀肉安抚那个重新暴露在外的性器,一面偷偷观察澹川眼色。

澹川这回有些忍不住了,澹春山方才那一番动作,不仅把自己累够呛,还把他的东西越磨越硬,双方谁都没讨到好,于是他只能出手将东西重新插回去,扶着澹春山的腰向上顶弄抽插。

“抱着我,哥。”澹春山的腰几乎要折过去了,像滩水似的,澹川怕他伤到,便让他圈着自己的脖子,稍微借些力。

不用自己出力的澹春山很快就尝到了高潮的快乐,他肆意感受下方被进出的滋味,手指紧抓的后背一片血红划痕,隐忍克制的声音也不再有顾虑,在澹川的耳边喘息呻吟。

“呃嗯!阿……川!要……射了……!”澹春山的后穴骤然收缩,翕张的双唇说的话也含糊不清,被短促的呻吟声掩盖,一心要释放前端的浊精。

“哥哥不许射,等我一起。”澹川加紧肏干,一手堵着澹春山欲要喷薄而出的小眼,穴肉因为强烈刺激卖力吞吐,终于在良久的摩擦中,感受到滚烫炙热的液体射在内壁,前面被限制的发泄口也如愿喷洒出来。

“哈啊……哈啊……难受……想去洗澡……”澹春山后面含着的东西满满当当,刚洗过的身体又出了一身湿汗,更别提小腹上的黏腻体液,实在不舒服。

澹川吻着他的眼皮,场面温馨,可小声低语的话却是无情无义。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帮了哥哥,今天就是我来决定结束的时间。”澹川看着还在状况外的澹春山,咧嘴一笑,“所以啊,哥哥就乖乖被干,好吗?”

……

翌日一早。

澹春山从澹川怀里挣脱出来,隐秘的地方隐隐作痛,好像被大炮轰过。

虽然被处理过,也抹了药膏,可是疼痛持续攻击他的神经,一个脚滑腿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嘶……好像快死了。”澹春山捂着酸痛的腰眼,扶着床沿坐在地上,感觉好像再动一下整个人就会碎掉。

澹川听见动静起床,扶着澹春山的腰架起他的胳膊,托着他上了床,让他安心歇着。

澹春山:“我……我想……我想解手。”

他有些羞于开口,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他被澹川按在床上动不得,再等会儿恐怕要直接在床上解决了。

澹川护着他的腰,扶他下床,到了马桶边,却不让他快些排泄,倒像是给小孩子把尿一样抱起他,让他安心泄洪。

“你别!放我下来……呃嗯……要憋不住了!”澹春山捶打澹川的臂弯,却好像打在了石头上一样,疼的是他自己的拳头。

澹春山实在是忍不住了,哆嗦着尿出来,径直瞄准了马桶,一滴也没漏出来,不知道是该夸澹川力气大,还是该说澹春山准头好。

“哥哥真棒。”澹川没头没脑的扔下这句话,又抱着澹春山洗漱完毕,这才重新出了卫生间。

澹春山被盯着吃完了早餐,澹川才放心准备离开,但这次放下了一张银行卡,他让澹春山不必省着花。

澹春山对于澹川的身份转变还不是十分适应,直到看见低调奢华的黑色卡片,他才终于对澹川的真实身份有了一些实感。

“……还是有钱好啊。”他喃喃道,笑容颇为苦涩。

澹川单手捧起他的脸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像是提醒他不必多心,随后拉上房门下了楼。

澹春山手机上酒吧老板的消息都要堆满了,从一开始的担忧到后来的发疯,总结下来就是:

知道澹春山的弟弟变成了有钱人,十分欣慰,但又害怕澹春山不干了,少一个活招牌。

澹春山回了他一个歉意的微笑,说自己会尽早调整好状态复工,老板发了个ok’的手势,又嘘寒问暖几句才让澹春山好好休息。

确实不能一直靠着澹川生活啊。

澹春山并不打算当一个金丝雀,可是澹川那边该怎么说呢?

他斟酌许久,编辑了一条自己很满意的短信,怀着忐忑的心发了出去,随后等待澹川回复的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叮——

澹川:可以,但是上下班我亲自接送。

澹春山:这不好吧,你工作看起来很忙。

澹川:我是老板。

澹春山:老板不用工作吗?

澹川:既然哥哥这么担心我,那你就不要上班了,省事。

“……。”澹春山觉得和澹川说话好费劲,他实在没辙,便引用了第一条消息回复他一个‘好’。

他放下手机,开始期待复工的生活,不必再为了钱而苦恼的大千世界,会比从前快乐吗?

澹春山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他再也不用为了生活而出卖自己了。

复工第一天,澹春山见到了许久没光临的付丞,虽然不知道他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但是澹春山还是照旧接待了这个老顾客,各种意义上的‘老顾客’。

付丞上来就问澹春山他的弟弟是不是贺家大儿子,看起来有些急躁,言语间对澹川的身世有种不可置信但又充满期待的感觉。

澹春山并不想在外面宣扬澹川的身世,毕竟这是澹川的家事,如何都轮不到他置喙,不过付丞一副他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架势,让他和老板都有点头疼。

付丞不容分说的拽着澹春山的手腕,颇有种要逼良为娼的强迫在,澹春山手腕被拽的生疼,有些不悦皱眉,语气也冷冷的。

“你知道的就是我知道的,更多内情他也并没有告诉我。”澹春山扭着手腕,企图挣脱付丞的控制,却被人堵在了走廊角落,围城一个圈,环境十分逼仄,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付丞忽而加重了扣在澹春手腕上的力道说:“拜托你了,我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

澹春山被付丞的反应吓到了,不知该说什么,付丞似乎眼眶含泪,自顾自继续说:“我爸为了让家族在外国的企业更上一层楼,提出了让我妹妹联姻的办法,但是那个联姻对象……不是什么良人,公司眼看要被打压的喘不过气了,如果国外的项目出问题,付家就完了,现在只有澹川可以拉我们一把。”

他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终于是又开口说:“那个联姻对象你也见过……就是宋季礼。”

澹春山愕然,他以为那是付丞的男朋友,没想到是付丞妹妹的未婚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用我妹妹威胁我,我是不得已才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却并不按照之前的约定帮我,我今天也是好不容易避开他来见的你。”付丞眉头紧锁,似乎真的很急切,“我知道澹川和你关系亲密,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上几句,只要贺家出手,我就可以摆脱宋季礼了……”

澹春山犹豫:“可是……我并不清楚你们公司这些事情,我的话也并不能左右让澹川的想法,而且我现在在他那里,也不怎么说的上话了……”他有些苦涩,垂下头陷入危难。

付丞终于松了手,泄了气,像个落水狗一样狼狈,他转身要走,被澹春山拉住。

“或许我可以帮你带一句话,你告诉我需要和阿川说什么,我尽力帮你传达。”澹春山说。

付丞又燃起了希望,眼睛重新亮起来,把自己的请求和澹春山简单介绍了一下,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送走了付丞后,澹春山也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他和澹川发了消息,却被回复人已经在店外等着了。

和店长打了招呼,澹春山便出了店门,澹川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隐匿在浓墨里,不仔细看倒真的有些难以发现。

“今天下班挺早,没加班。”澹川侧身为澹春山系上安全带,语气淡淡。

澹春山正不知如何开口,被澹川像是阴阳的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明天我要出差,会有其他人来接你。”说话间,车子启动了,澹春山觉得今天不说以后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便硬着头皮,殷切看向澹川。

“阿川,我有个朋友,想拜托你一些事。”他捏紧了安全带,打量着澹川的神色。

澹川表情平淡,并无太大波澜,只是问哪个朋友。

“付、付丞。”澹春山结巴着说出这个名字,他不知道澹川认不认识付丞,但是他想这些企业家们之间,应该多少都有些联系吧,因此便只是静静等待澹川回话。

澹春山似乎听见澹川有些轻蔑的笑了一声,但抬头去看他却并无任何变化。

“他想拜托我什么。”澹川问。

“就是他家,在国外的生意……想拜托你照顾一下……”澹春山声音越说越小,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对澹川的事业指手画脚,底气并不太足。

意外地,澹川答应了,澹春山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刚想道谢,却听澹川语调轻快问着:“我帮了哥哥这样的大忙,哥哥准备拿什么报答我呢?”

澹春山瞳孔摇晃,心想果真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哥哥可能不知道,我的人情不是谁都能欠的,所以一定要拿出让我满意的答谢来,我才能尽力帮你啊。”

澹春山知道自己活罪难逃,并且目前来看,自己身上能让澹川开心的就只剩屁股了,虽然难为情,但他还是说了出来:“我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贪图的东西,但是事成之后……给你随便睡。”

澹川笑着的脸突然垮了下来,态度转变的太快,以至于澹春山都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

“哥你除了会用身体换物质,就没有其他可以给的了吗?”他说的话十分不留情面,但也正中澹春山眉心。

澹川阴测测笑起来,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猛然欺身压上来,放倒了澹春山的座椅,将他的衣服尽数扯碎。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先兑现你的承诺吧。”澹川恶狠狠揪着澹川的乳头,让他被猝不及防的疼痛刺激了神经,他的安全带还没解开,冰凉的触感与胸膛相撞,瞬间浑身汗毛直立。

“阿川!不要……这是路边!”澹春山费力推搡面前的大山一样的澹川,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澹川眼神冷冽,反问他:“哥这种人居然也有羞耻心?”

澹春山挣扎幅度陡然变小,他感觉自己在发抖,比害怕还要更多的,是心如刀绞。

澹川果然还是在意自己之前的事情。

“怎么哭了?不愿意?”澹川恶劣的笑声像是炸弹,在澹春山的耳边炸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眼泪,在澹川眼里竟然可以肆意取笑。

澹春山闭上了双眼,任由澹川在自己身上作乱,但是没了挣扎,澹川好像更生气了。

“你之前在贺健那儿不是挺敬业的吗?我怎么让你离开他你都不愿意,换成我你就不行了?”澹川掐在他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五指深深嵌在肉里,他却紧闭齿关,疼得冒汗也不发出一丝声响来。

澹川用拇指撬开他的嘴,食指和中指在口腔搅动,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也依然像个哑巴,不吭也不响。

澹川忽地离开澹春山,抽出纸巾擦掉手上的唾液,坐回驾驶座,留下衣襟大敞的澹春山,暴露在凝滞的空气中。

“穿好衣服坐好,我今天没兴致操你了。”澹川启动了车子,澹春山默默将被扯烂的衣服合拢,紧紧攥着没了扣子的外套,将座位恢复原样,眼眶酸胀。

澹川把他送回了原本的小家,自己却并没有留下,将澹春山送进屋里转身就走了。

澹川去哪儿了?为什么又把自己扔下?对澹川来说自己究竟是什么?

澹春山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出口,但都被狠狠摔上的大门隔绝在了肚子里,干痒的喉咙无数次想要冲破嘴唇发出的声音,最终都变成了沉默。

他有什么资格问这些呢?是他自己先抛弃了自己。

黑暗吞噬了澹春山的身影,他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模样似乎和当年父母离开的那夜慢慢重合,那时他失去了父母,现在他失去了澹川。

澹川没和自己联系的半个月里,澹春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把心思统统放在工作上,然后收到了付丞的消息,说是想要当面感谢他。

澹春山回绝了付丞想要见面的消息,其实自己不过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感谢还是和澹川说才合适。

“唉,小山你最近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我可是需要你的笑容来揽客呢。”店长叹着气,从澹春山面前走过,看他盯着屏幕出神的样子,感叹回忆起从前那个打了鸡血一样的澹春山。

澹春山收起手机,扬起大大的笑脸,不过店长却说还不如不笑。

店长进到柜台,推搡着澹春山出去,看了一眼表,不耐烦的催着他:“去去去,该下班了,小刘今天会早点来,你去溜达溜达然后回家。”

澹春山一脸无措,见店长没再看自己,便去换下工装,拿好背包准备回家。

“到了家别和弟弟置气了,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呢?”

这是澹春山关上店门后,听见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啊,兄弟之间没什么不能说开的,但他们现在还算是兄弟吗?

澹春山跌跌撞撞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反复在嘴里回味‘兄弟’二字,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这是澹川小时候迷过路的地方,那时候澹川对这附近并不熟悉,常在这小角落蹲着,然后被澹春山找到带回家。

“啊……”澹春山抬起头,盯着当时澹川用来藏身的空调外机,机器看起来老旧不少。

“哎呦,咱们兄弟几个还想着怎么下手呢,你居然自己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阵邪恶又刺耳的哄笑声,随后脑后就是一闷棍,澹春山捂着剧痛的地方,倒了下去。

再次睁眼,换了场景,一处破旧的工厂,烟味弥漫,浑身被链条捆绑着无法动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锁链摩擦声,随着澹春山的挣扎剧烈响动起来。

“澹先生,又见面了?”痞里痞气的男子出现在澹春山面前时,被勒索绑架的记忆重新占据澹春山的大脑,恐惧、无助,当时的种种梦魇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争先恐后的再次进入他的世界。

男子装模作样的抚摸着澹春山的头发,像是真的与老友重逢一样,但是澹春山知道,自己恐又要遭难。

“不过你是真值钱呢,上次绑你一百万,这次直接涨到三百万,托你的福,咱们也是能快活很久。”男子嬉笑声不绝于耳。

澹春山嘴里的堵头儿被拿掉,他活动了一下酸胀的下颌,油然而生的悚然,让他只能低低把头埋下。

“喂,你是得罪了哪个大佬,他居然这么想搞死你。”男子一脚踩在澹春山坐着的椅子上,鞋尖碰到澹春山的大腿,不适感涌上心头,他开始发抖。

澹春山被人捏起了下巴,眼神里满是猥琐的探究。

“不过你长得倒是真好看,像个小娘们儿似的。”男子和手下笑声愈发放肆起来,有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恶意游走,“不如让哥几个,尝尝鲜?这男人睡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样儿呢,哈哈哈。”

说着几人竟真的开始上手扒掉澹春山的衣服,工厂里并不暖和的空气把澹春山的脑子都要冻僵了,他甚至忘了挣扎,只顾颤抖。

“大哥,不要生事啊,那个老板看起来还是挺重视他的。”

男子对手下的话置若罔闻,逐渐将澹春山的衣服脱了精光。

澹春山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在隐秘处争先暴露出来,男子嗤笑一声,说:“没想到啊,你这小婊子看着清纯,私下玩这么……”

砰——

一声枪响,男子睁着不可置信的眼倒在血泊中,身后的手下见状纷纷抱头蹲了下去。

澹春山闻声望去,发现是宋季礼。

“处理了。”宋季礼收起了东西,朝澹春山走来,他身后跟着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为澹春山打开了枷锁,披上大衣,沉默着拥住他,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半晌,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澹春山怔愣,他如何都没想到,澹川怎么来了?

澹川只是将人抱起来,裹的严丝合缝,除了露在外面的一丝黑发,旁人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宝贝。

澹春山被澹川放在腿上抱着,司机很识时务的将车中前后的隔板升了起来,为二人创造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澹春山从大衣里钻出来,正好与澹川四目相对,他不知如何面对澹川,默默转头将眼神移开了,明明受伤害的是自己,但他却有种对不起澹川的感觉,很奇怪。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澹川将澹春山的脸掰回来,眼中盛满愧疚。

“什么?”澹春山疑惑,澹川在说什么。

澹川把头埋在澹春山的颈窝,温热的液体与澹春山的皮肤接触到的瞬间,仿佛在澹春山的心上烙了一个伤疤,烫的他不知所措。

澹川瓮声瓮气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贺健一直拿视频威胁你,嗯?哥,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一直让我当一个恶人,我……我……对不起……哥哥……”澹川头一次哭的这么大声,像是要把从前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一样。

澹春山被澹川抱的喘不过气,他想伸出手拍拍澹川,就像小时候一样,把他的头贴在自己心口安慰他,但是他的双手被封在大衣里,只能任由澹川把眼泪统统流在自己身上。

“不过哥哥,以后贺健再也不能威胁你了。”澹川抬起头,恢复了往日冷静,眼中蕴藏杀意,但那情绪转瞬即逝,他的唇与澹春山的唇像是蜻蜓点水般接触了一下,随后又垂下眸子,下巴轻颤,眼泪再次落下。

“你被绑走后,我差点快死了,哥哥,你就不心疼我吗?”澹川像是撒娇一样,声音与平常截然不同。

澹春山觉得差点要死的明明是自己,但他最是受不了澹川撒娇,便用头蹭了蹭澹川以示回应。

“不过话说回来……宋先生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澹春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团,“而且他还……”

澹川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委屈的看着澹春山说:“现在和哥哥在一起的是我,为什么要提不想干的男人。”

末了,他又忽然解释起来:“宋季礼是我叫过来的,他不是什么好人,家里生意也不干净,这种事他做起来手到擒来,哥哥不必在意他。”

“可是……”澹春山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澹川封住了嘴唇,他被吻的再也说不出煞风景的话,只能承受着澹川如暴风般的掠夺。

澹春山不知道,虽然这段时间澹川并没有联系他,但是私下派了人跟着澹春山,时刻报备着他的行踪,所以他一收到澹春山被劫走的消息,立刻联系了宋季礼,紧赶慢赶的回了s市,不过关于这些,澹川并不想告诉他。

澹春山被亲的飘飘然,瘫软在澹川怀里,胸口高频率起伏着,汲取氧气。

司机载着二人到了他们最开始的小家,为二人打开车门的时候,十分有眼色的转过头,坚持一个非礼勿视的原则。

“你可以下班了,明天不必来接我。”澹川扔下这句话,又把澹春山裹了起来,消失在了司机的视线里。

澹川一进了家门,就迫不及待的对澹春山上下其手,但是澹川忽然又停下来,搂着澹春山进了他的卧室,一开门,澹春山房间里熟悉的味道让澹川再次起了反应。

“哥哥你先去冲个热水澡吧,我在外面等你。”澹川转身出了房间,在客厅坐着,企图冷静下来。

澹春山没过一会儿,拿上换洗衣物从卧室走出来,路过澹川时,轻声问了一句:“今天……不那个吗?”

澹春山脸色发白,明明刚才澹川还和自己亲热,现在却又莫名停了下来,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让澹川又不高兴了?他好不容易来找自己,不是因为他原谅自己了吗?

为什么,又把他晾在一边。

“阿川……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按时下班!我听你的话了!真的……我只是……”只是不受控制走入了回忆当中的小巷,只是太想自己的弟弟。

澹春山哆嗦着,极力压抑自己的恐惧,扑向澹川的怀抱,似乎只有澹川的体温可以安抚他的情绪,他抓着澹川后背的手正在无节制的颤抖,他害怕被澹川推开,然后再次被澹川扔在这个没有温度的房间。

或许现在抓住的,是他最后的希望。

“阿……阿川,别……再丢下我了……”澹春山嗫嚅嘴唇,说出的话也湿湿粘粘,这是试探,也是央求,他无法对澹川的心思下注,澹川早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弟弟了,他是贺家的孩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可以随时扔了自己这个拖油瓶,而自己对此毫无办法。

澹春山刚想说些从前澹川最渴望的事情,却想起来上次澹川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澹川留下的条件了,除了自己,他再无其他能够明码标价的东西。

他曾经最不耻的经历,现在变成了他和澹川谈判的筹码。

真是下贱,就和韩玉凤说的一样,他成了靠张开双腿取悦男人的贱胚子。

澹春山的精神几近崩溃,支离破碎的情绪让他忘了自己才刚从绑匪的老窝挣脱出来,明明不应该求着澹川和自己交媾,可他想要讨人欢心,想让自己最爱的弟弟,不要再离开自己,哪怕被澹川永远关着也可以,只要最后还有澹川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当一个听话的狗,他也愿意。

澹春山再也不想一个人感受黑夜里的寂寞和孤独了,不如变成一个听话的玩物,好过被人遗忘的弃物。

他骤然抬头,寻到澹川的唇瓣,许是哭的麻木,只觉得嘴唇摩擦间有咸涩的液体,并没意识到那是眼泪,胡乱啃咬唇片时,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不愿意学习怎么取悦他人,如今连接吻都做的这么生涩。

澹春山一味闭着眼睛,不愿意看见澹川审视的双眸,却被一双大手托住了脑袋,将二人相交的唇齿分开。

“睁开眼。”澹川沉声道。

澹春山只顾从眼皮里含住泪滴,不敢睁眼和澹川对视,睁开眼的话,澹川就该让自己滚开了吧。

“哥,听话。”澹川柔声哄着,温热的指腹擦过澹春山哭红的眼眶,将蓄满的泪液驱散,“别哭了。”

澹春山皱紧眉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半睁半闭着掀起眼皮,但他就像个没有闸门的水龙头,眼泪不要钱一样流了满脸,越哭越觉得自己好窝囊,到了这种时候只会掉眼泪,偏偏澹川还对自己这样温柔,他更无法抑制自己流泪的冲动。

“阿川……阿、阿川……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抽噎的声音越发急促,说话的内容都要听不清楚,他感觉心口好闷,呼吸受阻,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的嗡鸣声愈发强烈,盖过了澹川的呼喊声,他只记得最后终于和澹川有了眼神的交汇,那是双焦急又担忧的眼睛。

真好,没有被澹川讨厌。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有节律的响动着,纯白的病房天花板和墙壁包裹着病床上的人,静谧的坏境中,呼吸机输送氧气的声音也被放大几倍。

澹春山转动干涩刺痛的眼球,观察四周的一切,蹙眉,下意识呢喃,脱口而出一个人名。

“付丞……”

“什么?”澹川不解又略有愠怒的声音响起,因为说的不太清晰,澹川也不敢贸然发火。

澹春山的思绪突然回过神,澹川的声音让他的大脑疼痛起来,监护仪的叫声猛然变调,尖锐刺耳的响彻病房,因为澹春山情况特殊,医护人员来的很迅速,并将澹川赶了出去,对突发情况进行处理。

澹春山突然的失控打了澹川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澹春山叫的那个名字,实在是让他没法轻易忘记。

他说的是‘付丞’吧?

一家子都是精神病的那个‘付丞’。

为什么哥哥会突然叫付丞的名字。

澹川百思不得其解,给下属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查当初澹春山和付丞交往的细节。

半晌后,医生板着一张脸出了门,十分严肃的教育澹川:“病人精神有问题,你作为家属,难道不知道不能总是刺激他吗,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人,差点因为你前功尽弃了。……”

医生后来又说了什么,但是澹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什么叫精神有问题,澹春山那么正常一个人,哪里就精神有问题了。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是病人什么人,之前在这儿那个小姑娘呢?”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狐疑的看着澹川,“我当时跟那个小姑娘说的注意事项那么详细,你们怎么不上点心。”

澹川木然点头回答:“我是他……弟弟,亲弟弟。”

“家属得多上点心,唉,这小伙子也是可怜,心病严重,我们医生能做的只有救治他,其他的日常还得你们家属多操心啊。”医生给澹川嘱咐了一些照顾须知,这才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澹春山的病房。

澹川推开病房门,澹春山一脸倦容,双眸紧闭躺在病床上,他似乎比从前更瘦了,自己好不容易给他养起来那点膘,仿佛都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哥……。”澹川喊出一个字,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病床上的人强撑眼皮,见是澹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不过被氧气罩挡着,谁也看不清。

澹春山抬起手指想去拉一拉澹川的手,但是指头上的血氧仪太碍事,他连勾一勾手指的力气都难使出来。

澹川把澹春山的手按在床上,不让他做多余的活动,只是沉默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先说哪个,他想问问澹春山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但他又不敢,他这个哥哥像个玻璃娃娃,一碰就碎了,偏偏带给他最多伤害的还是自己。

“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有心病,我不该把你自己扔在这儿。”澹川在那天把人送来医院后,就去处理工作了,是他的秘书一直在陪护。

澹春山动了动手背,瘦削的手挣开澹川的桎梏,搭在大掌中间,用略微缥缈的声音说:“我没事。”

‘我没事’这句话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澹春山从来没有放过自己,也不会让自己没事,他的心无时不刻受到炙烤,严格来讲,他不希望自己没事,他内心永远想要用自己的痛苦换他人的安宁,他鞭笞自己的心,作践自己的情,时刻让自己备受谴责,这样他就能记得如何讨好对他最重要的人。

就连他说的‘我没事’,都是为了讨好澹川谄媚的话语。

实际上他痛苦疯了,他一面希望自己得到惩罚,一面又渴望着救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魂逐渐破碎,又妄图谁能帮他一丝丝拼凑起来,他好想把自己的委屈都宣之于口,他想大声告诉这个世界他不是什么任人践踏的贱种,但他胆小又懦弱,他情愿封闭需要爱意的心口,当一个一味承受的出气筒,也不想因为自己没意义的勇敢,失去现在拥有的所有。

澹川不知道,澹春山也不会让他知道,如果不是这次住院,澹春山会将所有情绪带进坟墓,连同他早就破碎的自尊,一起埋进小小的方盒。

澹春山失误了,他不应该暴露出自己的脆弱,明明之前大多时间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可是那天怎么就忍不住向澹川乞怜了呢?

是因为太渴望被需要,是害怕被人遗忘,还是怕这世界上再无一人记得他所有的努力。

他不知道,如果连澹川都不要自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澹川推了几乎全部的工作,非必要时间,大多时候都在医院陪着澹春山。

医生说他需要家人朋友的陪伴。

澹春山并不对自己的病情十分上心,他知道自己或许有心理疾病,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整宿整宿的失眠,只是澹川已经在自己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他于心有愧。

纵使他的私心想要澹川永远陪着自己,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错误的。

澹春山已经摘了氧气面罩,可以与人正常交流,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让澹川走的话:“阿川,走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澹川为他擦手的动作停滞一瞬,五官略略扭曲,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语调染了些鼻音说:“……哥又说谎,你之前就是在这里看的病。”

澹春山愣了一下,片刻的惊慌闪过面上,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差点忘了,之前思绪混乱时,就是在这家医院就的诊,但是因为那些药片太贵了,他并没有谨遵医嘱服用。

“这里的医生怎么可以暴露患者隐私……!”澹春山吭哧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什么合理的解释,只是苍白的胡言乱语,“那些……那些都是唬人的,医生都习惯把事情往严重的讲……”

澹川拉出他因紧张而发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哥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你最亲的人了啊……”

澹川将二人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侧,垂下了双眸,颤动的眼睫暗示着他的恳求。

“哥哥可不可以,也试着依赖一下我呢……”澹川再次睁开双眼时,其中已有了莹莹水光。

“哥,你好久没有和我笑过了。”澹川说,“真心实意的那种。”

澹春山陷入了回忆的漩涡,‘笑’这个用来与人交往的动作,他不是经常做吗?

澹川忽然用另一只手盖住澹春山用力的嘴唇,掩盖他极力讨好,模仿快乐的笑。

“不要再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了,你一点也不快乐。”澹川声音囔囔的,这样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竟在瞬间渺小不少。

澹春山将澹川的手拿掉,低头说:“没有强迫自己,对我来说,看见阿川就是快乐的。”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亲手养大的澹川,无论这情谊是关于兄弟或是其他,澹川带给他的永远是旁人无可比拟的情绪。

可他同时在骗自己,他强硬的摘除关于澹川带给自己的痛苦,他不停告诉自己那是他应得的,如今又能再次看见澹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没有,所以他应该是快乐的。

澹春山像小时候为澹川顺毛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好像一对正常兄弟一般,亲昵又克制。

“那哥哥可要答应我,以后有事不要自己藏着,我会生气的。”澹川压低了眉毛微笑,故作轻松道。

澹春山点头,轻声‘嗯’了一下,将人推开,被子埋着头说:“走吧,我有点累了。”

澹春山后悔了,所有的痛苦只有他来承担就好了,对情感的过分渴求,让他错误的展示出不该存在于阳光下的弱点。

他的阿川不该被自己连累才对。

澹春山捏紧被角的指尖泛白,直到听不见离开的脚步声,他才将闷的通红的脸掀出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座椅,他还是不争气的流下眼泪。

明明是自己将人推开,还矫情的不行,真该死。

澹春山未曾发觉,自己已攥着床单许久,颤抖的臂膀倔强着不肯卸力,不知道在和谁打擂,硬是咬死了牙关,一声也不出。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澹川会不顾一切的留下,但是澹川没有,只剩空气安静的吓人,都是他应得的。

付丞家的项目被澹川救活,其中也有宋季礼的应允,不过付丞并不知道,他想要感谢澹川,没想到澹川的消息先自己一步送来。

付丞按照澹川发的地址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约定的包间,等待澹川到来。

到了时间,澹川如约进了房间,跟着澹川一起来的还有宋季礼,不过二人不像是商量好的,倒像是宋季礼死赖着来的。

澹川开口就是冷冷一个‘滚’字,冲着宋季礼的方向,一点儿也不客气。

宋季礼置若罔闻的坐在付丞身边,淡然又礼貌的笑着开口:“你约我的人,还不许我旁听?”

澹川板着脸,似乎一点也不吃这套,开门见山问付丞:“你和澹春山,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付丞被问的一愣,自己和澹春山并没有多久的交易,况且已经过了好几年,澹川居然这么快就查到了,他不敢认下来,只能装傻充愣。

澹川把二人进出酒店的照片,以及转账记录,直接甩在付丞脸上,深呼吸,压抑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和澹春山,什么关系。”

澹川的人查到的这些照片,有一段时间了,是从一个私家侦探手里买下来的,不过那侦探死活不愿透露最初的买家,只说不敢得罪那人,留着这些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澹川一步步逼近付丞,黑压压的身影压下来,令付丞的心脏猛然悬吊起来。

“是你把他介绍给贺健的?”澹川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句话吐出口,如果不是宋季礼在,他恐怕早就把付丞打成残废了。

宋季礼站起身横挡在二人中间,扶着澹川的肩把他拉远付丞身前,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澹川,说:“你吓着他了,别太过分。”

付丞彻底懵了,一点也不知道澹川说的都是什么,关于这件事他是真的无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贺健是你爸,我怎么会认识他?贺家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付丞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他是真的害怕澹川发疯,毕竟当时炸庄园的事多少也在圈子里传了一阵,他略有耳闻。

宋季礼手上力道加重,似是在警告澹川:“sean,别冲动,闹的太难看了对谁都没好处。”

澹川冷笑一声,直视宋季礼伪善的笑眼说:“宋小少爷,你还真是护犊子啊,他把我哥卖给贺健,我还要留他到过年?”

“我没有!”付丞大声辩驳,这突如其来的黑锅他可不准备背,他和澹春山是和平分手的,跟贺健没有一点牵扯。

“看来有误会。”宋季礼强制将澹川按在座位上,拉开二人中间的座椅坐了下去,“我们可以慢慢聊。”

澹川放走付丞的时候,宋季礼‘好心’说了一句话:“如果斗不过你的父亲,可以随时来找我,毕竟你我同窗一场,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澹川无视了宋季礼的‘好意’,径直与他二人分开,驱车前往公司。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弄清楚,看来贺健私底下搞了不少幺蛾子,他不介意和亲生父亲好好掰扯一下这些烂事。

公司里,澹川的秘书正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医院,没看见刚到的澹川,哼着歌十分悠闲,因为照顾澹春山,她被特许提前下班,除了上午打个卡,整天几乎不用待在公司,还涨了工资,其他的琐事全部派给了另外几个人,她现在只用每天陪着澹春山聊聊天,吃吃饭,快活无比。

“李清!”同事小声提醒着她,让她注意身后的澹川。

李清转过身,和澹川四目相对,差点跪了下去,她能明显感觉到澹川心情很差,但是当了这么久专业的秘书,她还是硬着头皮和澹川打了招呼。

“老板好。”李清抱紧了怀里的皮包,低着头等澹川放行。

“他这几天状态怎么样?”澹川问。

“啊?”

澹川皱了一下眉,李清立刻领悟,汇报情况:“澹先生三餐正常,情绪稳定,身体在逐步恢复,而且我讲的笑话也听的很认真,不得不说,嘿嘿,澹先生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澹川并为回话,只是周围气压忽然有点低。

“哎呀!来不及了!”李清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岔开了话题,“定的下午茶要到了!老板我先告辞去医院了!”

澹川转了转手腕上的表带,低笑一声,看来哥哥恢复的不错,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不在,他的情绪好多了。

“不用查付丞了,查查这几个混混。”澹川和底下人下达了新的指令,照片里是绑架澹春山的那几个罪犯,这是宋季礼送来的东西,宋季礼说用这个线索换付丞包养澹春山的死罪,很值。

宋季礼消息很灵通,这可能跟他家族产业的特性有关,但是澹川并不与让宋季礼牵扯太深,欠他的人情,所以才拿了线索自己查,不过看来宋季礼已经掌握了不少的信息,知道了其中的大概方向。

叮——

李清:‘老板,澹先生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来医院了,我怎么说?’

澹川看着李清的消息陷入沉默,反复敲打信息,输入又删除。

李清看着最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反复闪动,感受到澹川的纠结,便把话题岔开。

“最近公司各方面都得老板亲自盯着,不过等过几天有空他肯定就来了。”李清削了一个苹果给澹春山,得意的展示自己让果皮连续不断的绝技,“先不说这个,澹先生您看我这个,厉害吗!”

澹春山弯唇夸赞李清的苹果皮,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澹川的世界很大,自己占不了多宽的位置,能让李清来陪自己已经很好了,只是多少还想腆着脸问一问罢了,反正澹川不知道,听听李清安慰自己也不错。

李清是个活泼的姑娘,心思也细腻,澹春山挺喜欢这种人的,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好像自己也是个正常的人一样。

“李秘书,谢谢你。”澹春山抿唇道谢,深情的眼神让李清小脸一红。

“哎呦,澹先生您真是客气了,我这也是拿钱办事,老板给的实在太多了。”李清捂着嘴笑起来,时不时瞥一眼澹春山的俊脸,“而且,跟您说话我也不亏……”

李清陪着澹春山又说了些话,等吃完晚饭后才走,不过走之前她又说让澹春山安心。

“澹先生,老板一直想着您呢,这几天先委屈您跟我待着,千万别想别的,安心养病就是。”李清不知道兄弟二人中间发生什么,不过澹春山的不安她看在眼里,就算是画饼,她也想为这个温柔的男人画一个甜蜜的。

澹春山微笑着点头,和李清挥手告别。

李清走了之后,没过多久,病房又安静下来。

“哈……!”澹春山被自己的叹气声吓了一跳,因为环境太安静,这声幽叹仿佛是从无数个黑暗的角落一起涌来的一样,被数倍放大。

澹春山用被子蒙上头,第一次觉得开着灯的地方也能这么恐怖。

他不敢睁开眼,只一张脸露在外面呼吸,希望能快点入睡,良久,又把眼睛也盖了起来,这下只剩半张脸在外面。

或许是李清的陪伴起了作用,今天他睡的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来的时候,连病房门被人幽幽推开都毫无反应。

他躺在床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着,平静的疗伤,不知梦见什么,有些不安的颤抖双唇。

来人坐在床边,俯下身,轻吻在那翕张的唇瓣上,就像是被施了魔法,那不安的颤动立刻止了动静,乖巧的感受来自另一个人温软的唇瓣。

澹春山似乎做了个好梦,在梦里也不自觉笑起来。

病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开合了一瞬,澹春山全然不知,不过这次他一觉睡到天亮。

李清带着早饭到了医院的时候,澹春山的状态比从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于是她好奇的问了一句。

“澹先生这是怎么了,容光焕发的。”

澹春山自嘲一笑,摇头说无事,只是做了个好梦。

李清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一心想要澹春山说出来这个好梦是什么,她对澹春山的梦太有兴趣了。

“我只是,梦见阿川了。”澹春山觉得有点难为情,和一个小姑娘说他的美梦是梦到自己的弟弟,很奇怪。

李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澹先生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常,正常。”

“不过内容是什么?老板在澹先生的梦里什么样儿啊?真是好奇,唉,不敢想要是澹川进到我梦里,我该多害怕。”李清感觉一阵恶寒,呲牙咧嘴的把早餐摆在桌子上。

澹春山的脸忽而红起来,见李清并没有对这个话题有过多纠缠,沉默着吃起早饭。

他要怎么把自己在梦里和澹川接吻这样的事说出口呢?

只是因为梦见和弟弟接吻,就高兴的不知所以,一点儿也不像话。

他要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李清吃完了自己的饭,看着澹春山这个赏心悦目的画面,一时忘了时间,猛一拍脑袋提起东西就要走,差点忘了打卡。

“澹先生,中午见!”

澹春山看着李清略微慌乱的身影,感叹她还真是朝气蓬勃,辛苦她每天陪着自己这个无趣的病人熬时间了。

早晨的医院总是比其他时间段更有活力一些,澹春山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以及人们忙碌的身影,车水马龙的高架桥,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梦里那缠绵一吻。

人果然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澹先生,好久不见。”病房又来了人,是宋季礼,身后窜出来一个付丞。

澹春山一见到宋季礼,心脏就立刻狂跳,他永远无法忘记宋季礼开枪的景象,那样彬彬有礼的人,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一下,这可不是他能轻易靠近的人。

付丞先一步挡在宋季礼面前,现在他不用靠宋季礼渡过公司的难关,硬气不少。

“澹春山,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听澹川说……唔!”

宋季礼忽然捂住付丞口无遮拦的嘴,任凭他如何拍打也不松手,自顾自漾开笑意说:“澹先生似乎有点怕我,不必担心,那天的绑匪没有死,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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