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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
纵青川笑嘻嘻地夸他们两个，手上还在快速结着阵法，一点也没有放松：
“看起来封还是没有用，得灭。”
血魔魔力还在源源不断释放，好像没有尽头：“你真的以为，你们能杀了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别小看我们，我知道有一人，神也杀得了。”
那个人，也是个玩家，杀过许多神级游走npc。活在论坛众人口中，也是纵青川的游戏白月光。
顾楚阳转头看了他一眼，默契地攻过去，为纵青川创造时间。
他再次使用世界之钟，数字跳到4那一刻，他吹响了笛子。
竹林幻象从他脚下生出，一片青绿，海洋一般包裹住血魔。浓重的魔气和血色跟翠绿鲜亮的绿色此消彼长，互相对抗。
“给爷死！”
纵青川低吼一声，绿色终于压过不详的血红，并迅速包裹过。白衣剑尊闭眼，凝神，挥出此生最决绝也最无悔的一剑。
此心此意。可战天地。
“噗。”
血魔爆裂开的声音很像熟透的西瓜爆了，纵青川心想回去后他三天不想吃西瓜了。
任务进度条在狂跑，他心道这次终于解决了，回头看，发现顾楚阳也在很温柔的看着他。
外人看来仍然是冷如冰雪的眉眼，眉眼却都是温和与爱意。他已经能很轻松的分辨出对方的情绪，笑着抱过去：
“太好了。”
“这下你就不用受灵力被反复抽空的苦了。”
“嗯。”
顾楚阳淡淡应了，微微低头，顺着纵青川动作接吻。青年吻得很急，他还没想好怎么说明又怎么告别，顾楚阳等了他五百年，虽然于他只是一瞬，但这样的感情又怎么敢坦然受之后辜负。
他吻剑尊薄淡如初春之冰的唇，只希望再拖久一点，想好怎么在系统上线时候威胁对方也好，利诱也罢，总之，他要顾楚阳的数据单独取出来！跟着他！
他就要跟npc谈恋爱！
但是吻了许久，两个人气喘吁吁不得不分开，他才发现，进度条卡在了99，不动了。
bug？
统子哥？
顾楚阳把他手摊开，然后把渡苦递给他。
“还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完成。”
“你应该记得第二世，少城主那一世？最后我成为了血魔。”
“对……”纵青川看不到系统上线，没有提示音，声音开始颤抖，他已经猜到了一点，但是不愿意相信。
“我的少门主这么聪明。”顾楚阳看他表情，又摸摸他脸颊，替他擦掉嘴角的血，道：“那一世对我不是毫无影响。手串跟着我而来，血魔的一丝血脉，也是。”
“只要我不死，血魔早晚会复活。我已经撑了五百年，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
纵青川愤怒地用了禁言咒，他不想听的话谁都不可以说。
白衣剑修安静站着，用眼睛描摹他最后的样子。纵青川想起他们初见那一天，是他以为的初见，却是顾楚阳的久别重逢。
他嚣张的抢了对方的任务人头，道：“琼华派也不过如此。哦那边那个白衣剑修，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回涧云城啊？”
那时候他以为顾楚阳在看他耍宝，其实他的灵魂在看曾经的爱人。
叮——
“亲，你喊我？不好意思主神系统最近在维护，有点卡顿。我来了我来了。我看看，马上结束这个副本啦。嗯你怎么还不——”
系统也被禁言了。
理论上宿主是不能禁言系统的，但是不巧，纵青川他不但是个高玩，还是个很会卡bug的。假如阁下看不懂空气，那我也略懂一点黑客技术。
顾楚阳背后，炸的像个西瓜一样到处都是的血魔正缓缓地缓缓地、拼凑起自己的血肉。纵青川可以把他无数次的再炸裂，但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副本。
这个副本，是限时的。
它最恶心的地方，是并没有明确的倒计时。而是在任务描述里，其实暗示了，顾楚阳是必定会毁灭世界的，分为主动和被动罢了。
渡苦哐当一下被纵青川扔在地上，他试了很多次：
用积分换取顾楚阳数据的保留。
用积分换取这个副本成为开放世界。
反正所有作弊的方式他都试了一次，系统全拒绝了。
最后他摆烂了。
他说：“统子哥，对不住，我不干了。这些积分应该够你糊弄一阵了，我不会离开这。”
但是下一秒，他身体忽然也感觉到熟悉的停滞感。
他看见顾楚阳拿出一座时钟，跟他的一模一样。但是那个世界之钟，居然指针还在12！
没有用过的！
等下——他怎么会——
白衣剑尊很平和的看他，眼神释然。
“我爱你。每次都是你牺牲，这次终于轮到我了。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想起来。下次见面，我会把我记得的都告诉——”
“我————”
“不——”
后面的被强制消音了，纵青川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看着顾楚阳的身体轰然倒下，从来不染尘埃的白衣沾满尘土。
他做不出反应。他没法反应。
他站在原地，没法思考，不愿思考。拒绝思考。
血溅到脸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哭了。世界之钟的效果结束了。
“恭喜玩家，纵青川，完成副本代号0768，隐藏版超神任务。解锁称号——大道三千。”
“奖励不公开，请玩家自行在主神空间查看。”
进度条到了100，并且主神系统在高亮循环播放纵青川这次的隐藏任务。从来没人触发，估计论坛已经炸了。
但纵青川没有任何想法。
系统眼疾手快把自家宿主传送出副本，又把他关进主神空间冷静，自己圆润的滚了。
俺只是一个打工球，俺什么都不知道。
等纵青川下线回到现实世界，系统才敢悄悄发他一条消息：
亲爱的宿主，下次副本开启世界，七天后。请好好休息，活着才有可能，加油，爱你哦。
然后被愤怒的纵青川黑进系统，塞了一堆情色小广告，还把它的联系方式留在论坛什么开赌场邮轮性感荷官在线飞机杯哥哥用力操我不要停。
导致他被主神系统警告，写了百万字检查，扣了绩效，扣了休息。
统子哥，今日也累觉不爱，想退休。愿望是：主神爆炸成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