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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序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比起旁边那些玩手机聊八卦打瞌睡的人，认认真真做笔记的他倒显得突兀。旁边有几个人翻白眼，暗地里吐槽他那么认真怎么不去前排坐，偏偏到最后排装好学生。
对这些恶语林言序像是没察觉一样，依旧安静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林言序停下了手中的笔。又来了！他闭眼给自己做了无数心里准备后，才拿起他那台破烂老旧的手机。
发信人没备注，林言序却对这号码烂熟于心。
这是一串给他带来可怕噩梦的数字。下面是简单一句话。
——a栋5楼，快点！
明明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可每每接到这种命令，林言序的心还是止不住往下沉。他手脚冰冷，像是要上死刑台的囚犯一样，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往前走。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偷偷从门口溜出去。
这时，那几个说他坏话的人逮着机会了，在旁边起哄：“林言序，你这是要上哪儿啊？”
声音很大，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林言序往外迈出的步伐僵硬在原地，心跳到了嗓子眼，冷汗直冒。
那几个人存心给他难堪，难听的话不断从嘴里蹦出。
“连书包都拿上了，我们的三好学生居然也想逃课啊？”
“唉，有时候人呐，别看他表面老实，谁知道他内心憋什么坏呢？”
“就是就是！”
三言两语直接把林言序架在了难堪的位置。讲台上面的老师注意到了这动静，斥责了一声，“安静。”
又看向林言序：“你这是要干嘛？”
林言序脸色通红，嘴唇不自觉颤抖着。真正的原因无法宣之于众，脑中编造的理由又感觉太过离奇，憋了半天，就只挤出一句身体不舒服。
这种小学生式的谎言当然没人信，在场的人都笑了。
老师无奈摇了摇头，这是公共课，平时逃课的学生还是挺多的。但这种现场被逮到偷溜的还是头一个。老师也不愿多惹事端，只让他坐下好好听课。
林言序坐回原地，不理会周围嘲笑的声音。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那则信息落在屏幕上，刺痛着他的眼睛。他违背了那个人的命令，等下不知道又会有怎样可怕的处罚降临在他身上。
他如坐针毡，硬着头皮撑过这半节课，待时间一到迅速冲出教室直奔a栋。
来时心情十分焦急，到了门口却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林言序盯着房门，仿佛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半晌，才伸出瑟缩的手，慢慢打开房门。
这是一间废弃的美术教室，里面摆着几个坏掉的画架。残缺石膏像和肮脏的调色板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浓重的灰尘味弥漫在整间教室。
宽大的窗户上挂着贵重的窗帘，把外头光线全挡住了，此刻教室昏暗无比。
“啪”地一声，灯突然打开了。林言序眼睛被刺激得微微迷起，不安的电流拍打着脆弱敏感的神经。他连头都不敢往回看。
“呵，胆子不小。居然敢让我等那么久。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都开始不把我放眼里了？嗯？”
“不，不是这样的。收到短信后我是想快点过来的，可是我被看”林言序慌乱解释。
那人却不理会，说道：“迟到就是迟到，别找什么借口。你说说，我该给你什么惩罚好呢？”
“于柏宸，我错了。你就先放过我这回吧，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林言序苦苦哀求。
“把衣服脱了。”于柏宸冷酷下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