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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推开用一扇书架伪装的门,内里空间开阔,美式装潢混搭,水泥地板,几台深棕色的懒人沙发。带着他来到落地窗的台球桌,慢慢地摆放好一个个球体。

谢淮京翘腿坐在沙发上,从冰柜里拿出一罐饮料,食指扣住拉环,轻扯,气泡争先恐后地冒出。

“问你个事。”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微滚,“要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喜欢你,你什么想法?”

女生笑了,“咱俩都是天蝎座,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在我这,如果我一开始把你放在朋友的位置上你突然跟我表白。”

她走到谢淮京面前,比了个数字:“八成会黄,因为从友情过渡到爱情挺难的其实。”

约莫十五分钟后服务生带着陆醒过来,“两位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玩斯诺克?”谢淮京收腿,单手捏爆手里的易拉罐,轻抬手臂丢进墙角的垃圾桶里。

赛场上一般都是裁判通过抛硬币决定谁先开杆,他们私下玩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先。”

陆醒没意见,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公共球杆,他打球追求准度,观察球面,略作思考约莫半分钟打出一杆。

他打球的时候谢淮京就站在一旁观察局势,瞥见陆醒尾指上的戒指,蓝色玛瑙泛着莹润的光泽,跟他送给林颂枝的手链是同品牌同系列的。

联想到她昨天忽然改口的话,或许她本来想说的就是陆醒的名字。

这个可能性忽然让谢淮京心里有些不爽,他其实也想过跟林颂枝摊牌,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束缚住他,过分珍重一段感情,只怕棋差一步,甚至回不到以前。

“该你了。”陆醒说。

再抬眼说他仍然是平日里那副散漫不羁的模样,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语调,单手拿着球杆,看了桌上的球势:“给我放水?”

陆醒没搭理他的调侃。

白衬衫纽扣被他解开两颗,谢淮京俯下身,一个用力,毫无悬念地击落首个红球,球杆又转向角落里的那颗黑球,像是在无声地表示:“我要打这个了。”

斯诺克的规则是首先击落一颗红球,而后按各种颜色的彩球累积不同分数,其中黑球分数最高。

两人慢慢进入状态,赢得了周围的人的欢呼声和掌声,谢淮京对此没什么反应,一杆清场:“场上的酒,算我账上。”

这句话引来更大的欢呼声。

谢淮京习惯打快球,他自然也看出来陆醒意不在此,等他一杆打出,主动出声:“找我什么事?说吧。”

他会先一步提出来在陆醒的意料之外,桌面上只剩下白球和黑球,谢淮京俯身压在深棕色的球杆上,手臂肌肉线条绷起,用力一击,黑球飞一般地落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