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刚过五点不久。
孟园又打来电话,叫她下楼,她已经到了北城大学的正门,再绕半圈,就到北门。
酒妩拎着行李,要出门之前,她用卸妆湿巾把脸上的妆卸了,还多穿了一件白色衬衫。
两个大行李箱,加上背上的背包,她一层一层地下,走到单元楼外时,外面的热风密密地吹过来,好像稠浓的厚纱,把眼耳口鼻和她的皮肤全紧紧裹住了,酒妩身上腻了一层汗。
北城的盛夏,热燥得像火炉,总是没有一丝湿润的水汽。
她推着行李箱,出小区,过了马路,走到了学校的北大门。
校门口外空空落落,拖着行李出行的学生也少。
孟园还没有到,她八成是低估了北城大学的面积,以为几分钟就能开过来。
酒妩站在树荫下等,神色恹恹地,垂着脑袋玩手机。
一分钟,两分钟。
半晌,又良久。
风把头顶的树枝吹得摇摇颤颤,发出一阵浓密的沙响,遮盖了车轮驶过地面的声音。
“你拿行李箱做什么?
酒妩听到这熟悉的,磁哑清冽的声线,立刻抬起眼。
某人正趴在车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几分不解与调笑。
他这个闲散的姿势,让紧实的背肌微微隆起,像要捕猎的野兽,全身透着一股野性。
估计是骑了很久的机车才到,他脖子被晒红了,汗液湿了领口。
酒妩下意识地往大路上看了一眼,谨慎十分,确认几百米以内没有见到孟园的车后。
她赶紧跟寻弋解释,“抱歉,我今天跟你约不了了,我妈临时说要来接我,今天就要回去。”
寻弋停顿了一会,刚还带着懒笑的脸变了表情,冷冷地,似乎不那么高兴,
“你怎么又耍我?”
“……”
酒妩看着他,表情莫名有点儿无奈与委屈,好似在说,你怎么能怪我,是我妈临时改主意,我也没有办法呀。
她这张清冷艳丽的脸摆出这种表情,实在太娇了。
寻弋在心里暗叫了声艹。
他的语气情不自禁地变柔和了几分,有些憋闷地说,“你不早讲,我来早点儿过来,带你晃一圈也好。”
她肯定不知道,寻弋为她准备了热气球,想跟她一起看黄昏的夕阳。晚上的演唱会,门票是最前排。深夜有度假酒店的星空露营。
这小半天的约会安排,花销至少上三字打头的五位数,虽然这笔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她不来,约会就彻底泡汤了。
他提前了一小时,却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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