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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铭,跟我说说他吧。”

他有些累了,说话的声音虚浮轻飘。

魏铭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跟我家将军的时候才十来岁,别看他整天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很多银子似的,可他那个人心善,心软,最是吃硬不吃软。我记得初去当兵那会儿,每天操练,那简直生不如死,将军却隻当看不见,对着我们非喝即骂。”

“当时我们可怕他了,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可到了后来自己到了战场,见识到了两军交战的残酷,才明白他的严厉,是我们以后保命的手段。”

“那个时候身体还没发育,排骨似的,每天操练完全身骨头都块散架了,可晚上有肉,有香喷喷的饭,有药浴。”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都是他拿自己的俸禄买的,京中那些文臣们哪里懂边地的苦寒和辛苦”

他说了许多,才发现徐知忌一直没回应,于是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王爷?”

徐知忌“嗯”了一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所以本王要对他好,要好好疼他,一辈子”

声音犹如蚊呐,几不可闻。

魏铭想起刚才所说的话似有不妥,忙改口,“当然我骂的这些文臣里不包括王爷您,王爷您跟他们都不一样,您”

他也觉得好笑,头次见面他是顶瞧不上徐知忌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的,可慢慢相处下来,他才发现男人之所以成为男人,不在体型,而在风骨。

有着顶天立地的脊梁骨,任何时候从不弯曲。

“王爷,您喜欢我们将军吗?”

“嗯!”

徐知忌觉得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喜欢啊,非常非常喜欢,如果可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意识模糊间,眼前似乎有漫天繁星。

男人的轮廓出现在他的梦里,急切的喊着他的名字。

“徐知忌?”

“徐知忌!”

“徐知忌”

、有啥可害臊的

月华如水,散下清冷光辉。

堆积在路上的巨石堆让丁弃的心往下一沉,他飞身至石堆顶,边搬着碎石边喊着徐知忌的名字。

一路疾行,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被冷风一吹,隻觉浑身凉飕飕的,于战场上他见过无数生死,早已习以为常,可刚才在来的路上,以及此时此刻,他的心却没来由的提了起来。

“将军,是你吗?”

也不知喊了多少声,终于听到了魏铭的声音,丁弃凝神细听,好判断他被压的位置,“你还好吗?”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