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s情人节(十)( 护士扮演lay)(1/2)

“蒋、蒋鹭。”沈姝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不稳,原因是她要一边避开蒋鹭的亲吻,一边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光线却暗,他们现在在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只是配合恐怖效果,四处都是做旧的风格,沈姝身下的手术台也是血迹斑斑,蓝绿色的冷峻光线将蒋鹭本来流畅的脸部线条衬得凹凸不平,竟然有些可怖。

沈姝好不容易捉住正从她裙边钻进去的大手,身上的护士服一看就不是正经衣服,白色的纯棉布料做成了类似高叉旗袍的设计,裙摆又短,到了清风一拂就能看到底裤的程度。

“你发什么疯”指责的话说了一半,沈姝的气息都要被吞走,她觉得自己像是在训练一条过分热情的小狗,蒋鹭横冲直撞地含住沈姝的唇瓣,用鼻音哼哼,“姐姐”声音从唇齿间泄出来,“不会被看到的。”他迫不及待地爬上台子,用火热的少年的身体将沈姝压住,她美艳的眉眼在奇怪的光线下没有变异,反而显得更加冰冷邪魅,有种诡异的美。

——也让爱慕者的鸡巴邦邦硬。

蒋鹭握住沈姝的手,“姐姐的手好凉啊,”他用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沈姝冷白的手,昏暗狭小的空间将情欲的种子催熟,探出肉乎乎的藤蔓,蒋鹭觉得到热滚的血液从胸口涌到喉咙,呼吸间都是滚烫的热气,他的腰微微弓起,触到沈姝细腻微凉的皮肤一瞬没有缓解身体的燥热,反而像一滴水掉进烧得冒烟的油锅,霎时间飞溅起无数的油点,油点落在少年身上就变成火星,骨头都要被燃烧殆尽,他渴求地用硬挺凸起的阴茎在沈姝身上胡乱蹭,一时精虫上脑,粗声道,“我用鸡巴给姐姐暖暖。”说着就牵着沈姝的手,让她用掌心包住凸起的一大坨。

沈姝原本只觉得蒋鹭肯定不只是条小奶狗,没想到是发情期还会进化的那种。与场景相对应的,蒋鹭的身上披着件白大褂,但是由于他本身的气质并不和斯文败类相关,在沈姝看来更像个实习期的毛头小子。

她的身体被蒋鹭挑逗出潮意,领口被剥开时杏眼里满是朦胧的水汽,她轻轻抓住在她身上作乱的蒋鹭的头发,思绪也被带着往奇怪的方向联想

年轻的实习医师有一张俊朗的脸。

金棕色头发很蓬松,发尾有点自来卷,口罩遮住大部分脸,露出的一对眸子却很吸睛。浓眉之下是平光镜挡不住的好看的眼睛,有点下垂的狗狗眼,内外眼角都划出圆润的弧度,睫毛不算长但是很浓,远远看去是一片墨色。茶色的眸子揉碎了春光,盯着人看的时候忽闪忽闪的。

不,说得再准确一点,是盯着某个人看的时候忽闪忽闪的。

幻想中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重合,“别”沈姝的手因为敏感的感官快感而胡乱摆动,埋在她腿间的蒋鹭抬起毛茸茸的脑袋,还含糊地撒娇,“姐姐,痛,你抓到我了。”

你精虫上脑哪里会感觉到痛?!沈姝指责的话含在喉咙,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呻吟声取代。

“别,别舔姐姐姐姐求你,求求你了”腿心的地方被隔着一层内裤含舔,洇出一块深色水渍,绵软的舌头灵活地勾缠,又因为隔了一层布料,舔舐的力道都被减弱了,像是有人伸出一截手指,在最娇嫩的地方轻轻地挠,密密麻麻的痒意顺着脊骨爬了上来,沈姝不由得收拢双腿,却将蒋鹭的脑袋夹得更紧,反而像是发出邀请。

昏暗的诊室里,刚结束一场手术的医生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美艳的护士小姐体贴地替他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解开胸前的扣子,纯白色胸衣包不住深邃的沟壑,两只乳团又大又软,嫩白的皮肤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医生,您累了吧?”护士小姐这样问,眉目含情地进一步敞开衣领,“累了的话,要不要来这里歇息一下呢?”

“嗯啊啊您太用力了,请轻一点舔”雪白的乳肉被湿热的唇舌包裹住,嫩白的乳房上缀着两点红缨,被轮流照顾着塞进口腔,狡猾的舌尖逗弄着两粒红豆,直到乳头变硬娇颤,手指在头发间穿梭,好像安抚吸奶的婴儿,牙齿柔软的磨蹭让护士小姐全身都软,小穴更是湿的不行。

想象间蒋鹭已经攻城略地,剥下沈姝内裤的同时还咽了咽口水,沈姝咬住食指指节,浑身绵软,花穴已然被舔得大开,表现出不合时宜的饥渴,不安地蠕动着渴望被更深更重地侵犯。

“姐姐的骚水,好多、好甜”

蒋鹭太久没和沈姝肌肤相亲,如果说比钻石更硬的是男高中生的鸡巴,那男大学生的忍耐力也只比男高中生好了一点点而已,在阴茎的硬度上更是争为人先。他太想她,想她洇着水的多情的眼睛,想她浑身嫩白的皮肤,想她娇嫩的腿心嫣红的花穴,层层叠叠的阴唇肉怯怯地挤在一起,像鲜嫩果肉外面包着的脆壳、魔法球之外的伪装,用手指、用阴茎,干开水淋淋的穴道就能感受到无上的令人窒息的快感。

他沉溺其中,用舌尖挑开穴肉的时候像是抿开桃子外面的薄薄一层皮。

过分成熟的蜜桃,坠在枝头上的时候就把树枝压得很低,一只手几乎捧不住,果皮被咬开,粉白甜腻的果肉就破绽出来,将空气染成粉色的甜香,汁水丰沛得无法被锁住,流淌在齿唇之间。

沈姝的眼角飘红,渐渐被狭小暗室中萦绕的荷尔蒙气息浸泡彻底,“啊”她呻吟的声音也沙哑,蒋鹭将她的腿摆成型,探索洞穴般弓起身体埋进去,火热的唇舌包住阴唇褶皱间不断分泌出的水液,粗糙的舌面在敏感的穴肉上来回剐蹭,沈姝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淫液汩汩流淌的声音。

“姐姐”蒋鹭从沈姝的腿间抬起头时上下唇都被滋润得亮晶晶,笑容更是得了肉骨头的小狗似的,好得意。

脑袋里却填着黄色废料,他的粗喘声更加浓重,被恶劣的性幻想挑逗得几乎自己高潮,“姐姐,你现在的姿势好像好像,好像来做产检的小孕妇啊。”

他粗粝的手指捻过穴口,又探进柔软多汁的穴道,一本正经地在里面旋转探索,“姐姐怀孕多久了?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是不是快要生了?”他喃喃自语,“我帮姐姐拓一下产道,免得生的时候折腾姐姐。”

沈姝被蒋鹭的话语弄得要丢,在小色狼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你这个小孩都想些什么呢啊”

蒋鹭却觉得自己的男性气概都被否认了,气哼哼地抬起头,嘴唇上沾满甜腥的水珠,“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他恶劣地捻住嫣红肥厚的花瓣,像剥开两瓣蚌壳,吐露出肥美的嫩肉,他冲她笑,“姐姐难道会让小孩子这样吃你的骚穴吗?”

“还有这么多骚水,”蒋鹭的鼻尖动了动,做出个嗅东西的动作,好像是小狗辨别主人的气味,“这么多,小孩子的嘴巴那么小,根本吃不完。”

“哦——”他装作感叹一声,“姐姐好邪恶,是想看我的嘴巴包不住骚水的样子对不对?”他将沾满沈姝淫液的手指塞进嘴巴,舔得啧啧出声,“姐姐的骚水流得好多,根本吃不过来”

沈姝的眼前一片水雾迷蒙,花穴呼吸似地收缩,湿滑的甬道因为对方过分的挑逗而不规律地收缩绞动,他们的角色好像互换,急色的反倒成了沈姝,她试探地伸出手指往花穴里塞,却被蒋鹭握住了不许。

“姐姐你坏,”他带着沈姝的手掌握住自己硬挺的下身,让她揉,“你自己弄,把他放在哪里?你摸摸,这么热了,这么大了。”

蒋鹭接收到沈姝的视线,水汽挤在杏眼中,泫然欲泣,他被沈姝瞪的时候全身跟过电似的,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脊骨钻上来,于是好似妥协道,“好的姐姐,我知道了,我这就来满足你。”说着就又爬了爬,覆在沈姝的身上,像一只小金毛把它软乎乎的肚皮凑上来。

沈姝感觉到眼角的潮意,星星点点的泪痕在幽深古怪的光线下斑驳一片,她微张着口,很快就被蒋鹭用唇舌堵上,唯恐她说出拒绝的话似的,然而他哪里知道,沈姝的脑子已经彻底沦陷,只想要追求快感。

所以她甚至伸出手按在蒋鹭的裤子上,想要帮助他把性器从直筒裤里剥出来,她的身下黏腻一片,湿哒哒的穴道不满足地张开闭合,穴道深处的痒意催促沈姝动作快点,她的手指和裤带打架,蒋鹭深深吸了一口气,胀大的阴茎隔着布料和沈姝的手指打招呼,恨不得摇摆起来享受爱抚,他更频繁地粗喘,忍不住提腰在沈姝的手指处来回蹭。

人总是贪婪,小狗也一样,撒娇讨来下饭小菜,就更加渴望肉乎乎的大骨头,蒋鹭像是三天没喝水,喉咙干渴得冒烟,整个人被放在欲火上烤,他喉头滚动的时候几乎像在吞血,但还是拿出了决战期末周都没有的劲头,忍住自己急匆匆扒掉裤子提抢就上的冲动,火热滚烫的大肉棒隔着布料在沈姝掌心使劲地磨,热液从龟头的小孔流出来,将内裤濡湿了一块。

“姐姐也想要吧?”蒋鹭的眼睛都憋红了,还是坚持出言调戏,“想要的话,姐姐得亲手给我解开。”

“你这个坏小子啊”沈姝的呻吟声好像能拧出水,她动了动酸胀的腿,姿势改为一条腿屈起,酸软的手指和绳结打架许久才将裤绳解开,外裤褪下来就是白色的棉质内裤,挺起来鼓鼓的一大坨,硬得像石头。

沈姝暗暗舒了口气,正要将内裤拉下来的时候,竟然有隐隐的人声传了过来。

压抑的尖叫声,姗姗来迟地提醒着沈姝,她现在和蒋鹭擦枪走火的地方、蒋鹭的阴茎在她掌心里跳动的地方,是一处不算安全的所在。

于是沈姝果断抽回了手,一脚踢在蒋鹭的大腿上,就要整理起衣服。

蒋鹭怎么会善罢甘休?他迷蒙了一瞬,显然没听到一墙之隔的声响,或者说听到了也不在意,甚至眯着眼睛追问了一句怎么了,还想提着腰蹭过来。挨踹了才清醒了一点,饿虎扑食地嗷呜了一声就往沈姝身上扑了过去。

“你发什么疯??”沈姝踹他又舍不得下重力气,心软的结果就是被攻城略地,粉白色的护士服下摆被“哧”一声撕开,现在更像碎布条堪堪挂在身上,她坐起身,转而去揪蒋鹭的耳朵,“你没听见有人来吗?”

蒋鹭哼唧了一声,正要说话就被沈姝捂住了嘴,他呜呜两声,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不会很大声,沈姝在放开他的同时又想用腿勾住他,反而被蒋鹭抓住破绽一把薅进怀里,“来吧,姐姐,他们来就来,咱们做咱们的。”

严华和女友是从隔壁c市来的,女友喜欢一些社交软件,网红的东西在那上面传播得比病毒还快,a市有着省内很出名的大型游乐场,每到临近情人节的时候,连环杀人魔的都市传说就又在各种软文中被提起,血腥的气息为情人节的节日增添了一丝诡异邪魅,他不太理解女友的猎奇心理,但是听她说网络上很多人都和她一样慕名前来。

“别的不说,这里的鬼屋做的还真的挺逼真”严华一边这样想,一边努力掩饰着被阴森气氛吓得有些抖的腿,咬牙在女友面前装作超人模样,还要把时不时尖叫的女友搂进怀里安慰。

昏暗的灯光里,情侣之间肌肤相贴难免让他生出绮丽的幻想,严华握住女友的手,不动声色地加大拥抱的力度,在他正找好角度,要明示地亲上去的时候,女孩一把挥开了他。

“严华,你你你你,你看那个呜呜呜呜呜”

他们选择的是废弃医院的主题,穿过太平间四散的器官,刚走进来的应该是手术室。

“宝贝别怕,这都是假的。”严华有些漫不经心地抬眼扫过去,却见到阴冷的光线下,手术台上盖着的白布之下,露出了一颗人头。

距离尚有点远,看得不太真切,只能看出那假人道具大致的躺姿,灰白的手术布盖在“它”身上,但是奇怪的是白布下面凸起了很大一坨,像是临产的孕妇,肚子里塞进一只西瓜,如果再观察得仔细一点,就能从摇晃诡异的昏暗光线里分辨出,那块突起处在小频率地摇晃。

严华搂住女友轻声哄,“应该是道具。”他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能看清那假人的面部。

那应该是很美艳的一张脸,但是凌乱的黑发和苍白的肤色在恐怖屋里显得这么诡异。

“如果是道具,那也太真了吧”女友的声音很小,颤抖中带着哭音。

没错,那么生动的一张脸,如果能拨开她的发丝,想必能看到微蹙的眉头,眼睛中还包着水汽,略一动,悠长的睫毛闪了闪。

等等,闪了闪?

那不是道具吗???

“她眨眼了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慌不择路,尖叫着仓皇地逃了出去。

“呼——”蒋鹭一把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白布,“好闷啊姐姐。”

沈姝简直对发情大狗的好色程度有了新认知。在听到脚步声近到门前的时候,蒋鹭熟练地把白布一盖就钻到她的下身去,动作娴熟的让沈姝怀疑他是不是经常跟人偷情。白布掩盖下隔出一块密闭空间,两个人的喘息将这块小地方变得更加热气缭绕,沈姝被蒸腾的水汽弄得头晕目眩,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在门把手被扭动的一瞬间插了进来!

饥渴太久的肉穴和肉棒像两块磁铁黏在一起,倒是水乳交融,当事人沈姝却要捂住嘴巴才能避免自己发出尖叫,阴暗闷热的空间里,感官格外清晰,她躺在手术台上,双腿大开,嘴里咬着自己的指节,小穴蠕动了许久,对好不容易进来的鸡巴极尽谄媚,夹道欢迎,每一处软烂的媚肉都在感受硕大的龟头是如何掠过阴唇、破开穴道,碾过每一块瘙痒的软肉,直直地肏在穴道深处的骚心上。

来的似乎是对情侣,沈姝躺在手术台上,露出半个脑袋扮尸体,蒋鹭像只发情的狗,抱着她的腿耸动,每一下都要把肉棒送到穴道最深处再依依不舍地抽出来,顶端翘起的龟头每次戳刺顶撞都会带出腥甜的水液,沈姝憋着呻吟,只觉得啪啪的抽动声这么明显,鼻尖也好像能闻到淫靡的涩味,女生尖叫时沈姝的穴道和大腿根一起抖得厉害,几乎在性爱的瘾和即将被发现的恐惧中达到高潮。

“他们走了呀姐姐”蒋鹭的性器没有抽出去,温暖的穴肉爱他爱得要死,紧紧裹住肉棒往深处吸,颤栗感从尾椎攀上去,吸得他头皮发麻。

“姐姐明明就很想要吸我吸得好紧。”蒋鹭不再别扭地窝在沈姝两腿间,尽管那个姿势可以让他的阴茎埋得很深,他调整了一下,抬起沈姝的一条腿挂在肩膀上,姿势的变换挤压着穴道,被迫缩紧的花穴让沈姝和蒋鹭同时喘息了一声。

“好大”沈姝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放松了身体享受快感,肉茎埋在湿软的穴道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其上青筋在小肚子里隐隐跳动。

蒋鹭捏着沈姝的脚腕,在多情多汁的穴道里抽插猛干,囊袋都拍在穴口,飞溅起乳白黏液的同时甩拍出色情的啪啪声。

“轻,轻一点”沈姝的声音也被撞得破碎,她断断续续地求饶,蒋鹭的耳朵动了动,笑容带着狡黠,“好啊,姐姐喜欢温柔的?”

他果然没有再大力地抽动,只是把肉棒放在花穴里研磨,转而伸手握住一边娇乳,粉白的乳房像流着蜜的牛乳,中间一点嫣红绽开,又娇气又骚。

蒋鹭的手掌大,像捧一只蜜桃似地把奶子握进手心,他先用手指在乳头上按了按,沈姝难耐地跟随着他的动作扭动,被他轻轻拍了拍。

柔嫩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住拍打,沈姝不由得夹紧了腿,小腿弯勾住蒋鹭的肩膀,脚跟踩在他的裸背用力,“蒋鹭别这样,别这么折磨我”他低下头去吮她的乳了,舌尖绕着红缨打圈,像是婴儿吃妈妈的奶。

这奇异的哺乳感让沈姝觉得荒谬的同时又被快感裹挟,花穴里的软肉被温吞的磨蹭刺激出爽意,神经都要被性爱麻痹、绑架了。

太过真实的感官体验,让沈姝快要忘记身处游戏,以往拍激情戏的时候,架起的摄影器材存在感十分强烈,让她难以忘记自己是在演戏。与电影中导演时而需要沈姝呈现出来的角色的热烈不同,她在日常生活中偏向传统性爱的态度,最大胆的也就是一次在片场,被戏服还没来得及换的陈玉成捞上房车,在可能有人路过的地方,被按在玻璃上狠狠干了一次。

然而在游戏里,经历过和路人那么近距离地“互动”,沈姝觉得自己的下限都被拉低了,因此在电影院里,当看上去禁欲冷漠的身边人将手探向她的裙底时,沈姝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呢。

和蒋鹭在鬼屋里胡乱折腾了一番,沈姝身上的护士服早就乱七八糟,不仅被扯烂开来,布条上还留着黄黄白白的浓稠液体,她裹着蒋鹭的白大褂,小狗没有忍耐的神经,嘴角高高翘起,一脸餮足。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游戏设定,工作人员看到两人衣着凌乱地出来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机械地祝二人玩得愉快。

“a市游乐园祝您游玩愉快”沈姝身体酸软地依靠在蒋鹭的身上,喃喃重复着工作人员的话。

她提出想再去传说中的尸体发现地,蒋鹭才作乱过,更加乖顺,恨不得一路把沈姝抱过去。

那块被圈出来的地方看似没有染上游乐场的喧嚣,他们这次去的时候就有穿着工服的工作人员站在一侧,向停下来的路人递上一支百合花。

沈姝也去拿了一朵,素白的花瓣舒展着,带着清香,她拿到花之后仔细看了看,发现包在花枝外面的不是普通的包装纸,而是宣传单。

一张游乐园的宣传单。

沈姝不是天生的演员,她在演技方面需要打磨的地方还有很多,因此最常做的就是去感受,去想象。

她捏着那张醒目绚烂的宣传页,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侦探,尽可能调动她的耳朵、眼睛和记忆,让她的头脑像一台计算机一样运作起来,输入相关联的关键词,于是很多画面在脑海中如幻灯片放映般翻飞。

进入游戏时的社交软件界面、商业街上的宣传板、慕名而来的邻市游客这真的是一起连环凶杀案?亦或是,有人想借此宣传?

沈姝思考时,蒋鹭盯着她的侧颜看,发丝蓬松地落在脸旁,掩盖住水亮的瞳仁,纤长的睫毛却俏皮地眨动着,他的眼睛暗了暗,沈姝散掉的头发让他又回忆起刚才的旖旎,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伸手想去帮沈姝整理发型,却把沈姝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沈姝其实有点确信这是一场小阴谋,有时候思路堵住了就要从别的角度思考,她从游戏开发者的角度切入,一场单纯的凶杀案早已是恐怖游戏做烂的选题,而与连环凶杀比起来,加入对商业资本的讽刺显然会将主体拔高一些。但是她还没有弄懂,抓娃娃机里的提示是什么意思。

蒋鹭舔了舔嘴唇,表情无辜,“想帮姐姐整理头发而已。”

沈姝坐在长椅上,任由蒋鹭用手指动作笨拙地梳理她的头发,她暗暗将那句提示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然而很快,她就被头皮的感觉分了神,她可以感觉到少年的指尖拢起她的发丝,像捧起一汪水,指尖时不时拂过碎发,好似微风吹过后颈,吹开涟漪,她渐渐放弃思考,觉得自己有点像被美色迷昏头脑的君王。

「算了,」她扭过头,跟蒋鹭大狗似的水汪汪的下垂眼对视上,她忍不住扭过身体,给了蒋鹭一个抱抱,「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危险人物嘛。」

“姐姐,要记得回消息!”

沈姝隔绝了路人像是看渣女的眼神,向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蒋鹭挥了挥手,一边拼命点头,好不容易目送他远去。

她前一秒还在深情款款地告别,蒋鹭消失在视线的后一秒就忙乱地拿出手机叫车赶下一场约会。

提前定好的电影票是下午五点半的场次,时间有点赶。

沈姝在车上还要给周扒皮回电,周泽生明明知道她事假,还没有眼色地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她硬着头皮,在司机时不时好奇的探究目光中哄老板,表示自己会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晚上会去他家。

到了目的地之后,还没等沈姝说谢谢师傅,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沈姝先看到的是那人的衣服。廓形的鼠尾草绿色大衣,质地很细腻,里面搭了一件米棕色麻花毛衣,却显得有些粗糙,针脚有些别扭,和大衣低调昂贵的风格不同,这件毛衣就显得有点质朴了。

男人见沈姝盯着自己的毛衣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送的圣诞礼物,我我很喜欢”

「怪不得这么质朴,原来是我自己织的。」沈姝握住男人伸出的手,被他牵出车,男人清隽的气质把从网约车下来的沈姝弄得像走向城堡的公主,她冲着男人微笑了一下,在看到他的脸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沈姝在查阅资料的时候在首页刷到过他,对他有印象不仅因为他那张光风霁月、为科研人争气的脸,还因为在不经意瞄到主图的时候沈姝就觉得,他和现实中交往过的前男友有那么几分相似。正应了某部电视剧里的话,苏逸与温韫相貌上并不完全相似,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以为他是他。

“苏逸,你喜欢就好。”沈姝不经意地加重苏逸两个字的读音,像在嚼一瓣草莓粒。

银灰色细框眼镜后面的琥珀色眼睛却有些疑惑,苏逸蹙起眉,有些无措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抱歉,最近真的很忙,新的老板对项目组要求很高。”

沈姝阻止了他的继续解释,她摆摆手,“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你刚才,叫了我的全名”苏逸垂下了睫毛,他的眼睛很秀美,上眼眶划出一道形状优美的圆弧,浓密的睫毛羽毛扇似地铺开一小片阴影,让他的轮廓深邃了点。

沈姝紧张地抿了抿唇,装作不经意地调侃,“哦?那我平时怎么叫你的?”

她没想到苏逸突然抬起眼,两个人的视线直直撞在一起,苏逸的眼型有点钝圆,显得他更无辜,他微笑起来和温韫更像了,嘴角上翘的弧度像被精心计算过,“你以前都叫我哥哥的。”

“是,是么?”沈姝微微皱起眉,苏逸又笑着补充,“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我辅导过你那么多次,怎么,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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