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2)

他能陪着他的姑姑,宫里那个人只能眼巴巴看着!

贺元先进了马车,阮嘉照常往里钻。

里面的贺元却是极其冷淡,她看他,厌恶道:“出去。”

这一声吓住阮嘉,立时红了眼,哭声道:“姑姑怎么了。”

贺元好久未起如此大的恶意,她鼻子一酸,掀起车帘,“你走,我不想看你。”

她恨阮三,怎能不恨面前的阮嘉。

恨得她心尖儿被狠狠刺了个透。

阮嘉眼泪滚落出来,“姑姑你不能不要我。”

他狗崽子般往贺元怀里蹭,不肯下车,被车门外的侍卫单手拎了出来。

阮嘉手脚并挣,哭得大声,“姑姑。”

贺元不看他。

他也起了倔,被侍卫一放,哭闹道:“好,我走,我去大明山。呆在这儿,您迟早也得让我死。”

这童语,让贺元又惊又怒。

她见他往外跑,气急道:“抓回来。”

阮嘉还没跑几步,就被侍卫一手抓回了马车。

他在外,冻得一张脸通红,还挂着眼泪珠。

一进马车,两人各自背坐,都怄着气。

贺元气得狠了,她哪里会教孩子。

阮嘉素来都是乖巧听话缠腻她,她今日不过发脾气迁怒他,他竟口吐惊言。

她难受不行,还哽着泪,哭哭啼啼骂道:“他说你养不熟,我还不信。你走,明日就送你去大明山,孝敬你祖母们!”

阮嘉正呜咽着,听此哭声更大,“是您不要我!”

“对,就是不要你。”贺元也不软了脾气,咬牙道。

阮嘉“哇哇”地哭着离她越来越近,扯着贺元的袖子闹,“姑姑,可我要您。”

贺元委屈着,“赶紧走,省的没命。”

他一头扎进贺元怀里,哭道:“死就死了吧,我不离开姑姑。”

贺元抓着他,往他屁股打去,“你给我耍什么狗脾气。”

阮嘉也不害臊,哭着吼,“姑姑打死我吧。”

贺元哪来那么心狠,打了两下,就嫌手疼。

眼泪也不掉了,推他起来。

阮嘉就晓得,她心软了。

他拉着贺元的手,立时不哭不闹,乖巧道:“我给姑姑揉。”

贺元也不阻,半晌开口:“方才你说的什么胡话。”

这些年,阮嘉就没少听这些嚼舌根的话。

他才不信,他连父亲的死都不敢恨上贺元,贺元岂能容不下他。

方才,也是故意气她。

她呀,心软着。

贺元却聪明极了,反拉起阮嘉的手,道:“是胡韵说的。”

见阮嘉点头。

贺元哼道:“那是个坏东西,你少理他。”

贺元摸着他的手,摸起一层薄茧,怪道:“越发糙了。”

阮嘉前两年就与胡韵一块儿习武,好的焦不离孟。

仿佛上辈恩怨从未有过似的。

唯独胡韵依旧厌着贺元,贺元也凉了心,懒得再管他。

阮嘉靠着贺元,就听她突然道:“今年你不许去祭他。”

他一抬眼,就见着贺元眼圈又红了,忙不赢点头。

他紧紧挨着贺元,满心都是孺慕,依赖道:“只要姑姑高兴,我再不去看他。”

这话没心没肺极了,贺元一听却不高兴。

她心里难受厉害,轻敲他额头。

“他是你父亲。”

你看,就是这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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