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姜梨再一次喊他。
祁容敛妥协了。
在这场博弈中获得了胜利,姜梨莫名开心起来,从鞋柜里找了圈,没发现有没穿过的拖鞋。
“你直接进来吧,反正我过两天也得打扫下卫生了。”
祁容敛刚想进来,姜梨余光瞥见客厅里放着的东西,忽地一脸严肃地把他推了出去,“等我一下。”
她说完,飞快地把客厅沙发上放着的裙子和贴身衣物什么的抓起来,丢到卧室的床上,将卧室门关上,这才重新笑着让祁容敛进来。
祁容敛没有过多地打量她的房间,只是几眼,便觉得这住所和她的性格确实非常相似,活跃的跳色,乱而有序的摆放。
“要不唱片机就放客厅这边吧。三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说着就走去想拿杯子,望着杯柜里十几个玻璃杯,姜梨忽地想起他的洁癖,干脆转而翻箱倒柜地找起纸杯。
可能是没想过这边会有人来,原主并没有准备纸杯。
姜梨探出头来,和客厅里正在摆弄唱片机的男人说:“没有一次性纸杯了,三哥你看用我这边的杯子可以吗?”
“可以。”他应道。
姜梨给玻璃杯倒上了白开水,想到自己冰箱里有单独包装的苏打水,不知道他喝不喝。
姜梨从冰箱拿了一瓶过来,和杯子一起放到了茶几上。
她的沙发是偏小的双人款,祁容敛坐在上面后没剩多少位置,要想坐上去必须和他挨着坐,姜梨干脆盘腿在茶几旁坐下。
“怎么样,安装起来难吗?”
“还好。”
他调试好机子,将昂贵的唱片机和价值一千的音响连接好,姜梨凑在一旁围观全程,差不多也学会了。
插上线后=需要调试是否连接成功,他端起玻璃杯喝水,姜梨起身去拿那几个装着黑胶唱片的纸袋,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薄薄的唱片。
姜梨望着里头好几张华语唱片,问道:“这也是你从国外带来的?”
“算是吧。”
他有位酷爱收藏黑胶唱片的好友,移居到国外多年。
这次出差的地方恰好在好友所在的城市,祁容敛便同他见了面。
姜梨随手挑了张,小心翼翼地放到机子上,再将唱针放好,乐声从针尖流出,再被音响放大。
已经很久没碰过唱片机了,她有点爱不释手,试着把音响关了,然后凑在唱片机旁边去听它的声音。
唱片机非常小声,她十分专注地听着,终于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很浅的旋律声。
耳旁是极轻微的乐声,仿佛将她重新拉回了小时候那段最开心的日子,她睫毛垂着,过了一会又掀起眼来看身旁的男人。
“你要来听听吗,很小声,很特别。”
她眼神充满着故事感,表情却洋溢着开心,像真的拿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那纯粹的开心能照亮她很久。
明明只是一台花钱就能买到的唱片机而已,祁容敛想,她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拥有快乐,总是能迅速地从难过的情绪中走出,好像什么事情都能不放在心上。
姜梨见他没什么反应,干脆将他拉到唱片机前,说道:“你听听,真的很有意思。”
向来对这些小把戏不感兴趣,可在她的要求下,祁容敛还是倾下身子,侧耳听着唱片机里流出的那点微弱的音符。
明明很小声,小声到几乎都听不见,却分外强势地占据了他的听觉,与音符一同在他耳旁放大的,还有她那规律的呼吸声,以及他正在加速的心跳。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真的很好玩,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这样干,费力获取到的音乐,总是比随便就能听到的要好听。”姜梨打开茶几上他没喝过的苏打水,边喝边做出这样一段发言,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说些哲学道理的天赋。
祁容敛低沉地“嗯”了一声,在安静了几秒后,忽地问她说:“你真的想和我结婚?”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地问这个问题,姜梨正打算和往日一样插科打诨地过去,却听他又道。
“我想听真话。”
他没有笑,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被他这样瞧着,姜梨有些紧张,思绪又开始乱飞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爱上我了?我无处散发的魅力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吗】
【其实好像,结婚而已,也没有很抗拒……不对不对,我是要拿到二十亿跑路的人!不能被祁三的美色迷惑了!】
【他让我说真话,啊啊啊我没办法违背良心,我到底是要说真话还是假话,不是,我好乱啊,我的心声别吵了!安静点!】
姜梨努力忽视掉自己近乎宕机的大脑,试探着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当然是想的?”
过了两三秒,她又补充着说。
“我还能有选择不想的资格吗,这两个选项应该没有差别吧,你和我都是被迫选择的人。”
最后面那句,她说得很小声。
祁三如今的境况,姜梨其实很清楚,他受强势的父母控制,他的父母虽然爱他,但更爱权势,他们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他不免地被牵扯进他们的争权夺利当中。
原书剧情中,祁三当然不愿掺和进去,所以佯装出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背后偷偷努力,试图做出一番属于他的成绩,以此脱离父母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