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和江淮序以及杜泽生等人在马车后面随行。经过刚才的事故,众人都心有余悸,再次奏响的乐曲,都显得那么的勉强。众人都一言不发,只有杜泽生的那个嘴,就是闲不住。一会儿感谢商时序拯救了大皇子,非要请商时序吃饭,一会儿又夸赞起大皇子临危不乱,总之,不断的跟商时序搭话。一开始商时序还能认真应答,后来只能不耐烦的随意说着:“对,没错,好……”这样敷衍的回应。江淮序手掌紧握,嫉妒的瞪着杜泽生,他凭什么跟时序搭话,最过分的是,时序竟然还理他。心大的杜泽生没有感觉到背后江淮序想要杀人的眼神,自顾自的跟商时序交谈。江淮序气笑了,他早该知道杜泽生这个蠢货不会自己感觉出来,只能明面开怼:“杜宗正丞,商大人刚刚救下大殿下,已经很累了,请你把嘴闭上,让她好好休息。”杜泽生这才分给江淮序一个眼神,意识到自己会打扰到商大人休息,就立马捂住嘴,不停的弯腰道歉,商时序懒得跟他计较,再说杜泽生只是话多,但没有什么恶意,就挥手示意让他离开,杜泽生破天荒的看懂了她的指示,退到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商时序。江淮序见杜泽生走了,自己立马挤上前去,占据商时序身边的位置。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时序,你今日有没有空,在下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要不要尝尝?”不知道为什么,商时序此刻好想逃,但此时正在护送大皇子,不能临时离开,她深吸一口气,敷衍道:“江大人,你刚刚也说了,我已经很累了,不要来打扰我,你就是这么对杜宗正丞这么说的,为什么你也这么做,难道你年纪轻轻,已经这般不记事了吗?”江淮序被噎住,他刚刚确实是这么说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行,他今天一定要跟时序搭上话。“咳咳,抱歉时序,是在下忘性大了,你如果很累,在下愿意,嗯,愿意扶着你……”说完,脸不自觉的红了。商时序听见此话,如遭雷劈,为什么?为什么!死对头会红着脸跟她说这种话,虽然上次江淮序帮了她,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两人依然是死对头的事实。仅仅因为这一件事,就想要取得她的信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从平民爬上来的商时序明白,像江淮序这种睚眦必报的老狐狸,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散发善意,更何况是她这个死对头,江淮序一定还藏着什么大坑,等着她往里跳呢。想到这,商时序后怕的退后几步,正巧儿踩到在后面跟着的杜泽生,杜泽生被踩的吃痛,但还是下意识的扶住没站稳的商时序。他疑惑的看向江淮序,只见他面色通红,水润的眼睛放着亮光。杜泽生不懂这是什么表情,但他一想到前些日子,有人告诉他的朝堂关系网里,丞相商大人与礼部尚书江大人,国师云泽以及将军方承澜的关系可以说是不死不休。
那么,此刻江大人一定是被气红了脸,天啊,商大人于自己有恩,他一定会保护商大人的。杜泽生不安的咽口水,抱着必死的决心,对江淮序喊到:“江大人,请您不要为难商大人,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为了什么生气,但下官相信,商大人一定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很大,后面跟着的大臣也听到了。顿时,商时序懵了,江淮序也懵了,唯有后边的大臣急得团团转。纷纷想要上前来劝慰商时序和江淮序不要闹矛盾,但又不敢,只能把一个在朝中资历还算可以的官员,推出来劝架。他弓着身,缩着脖,小心翼翼的劝慰:“江大人,您消消气,商大人刚刚救下大殿下,是有功之人,您为何要去为难她呢,您……”江淮序原本就没有生气,但是,一想到现在这么多人认为他为难商时序,就感觉心上有上百只蚂蚁在咬,抓也抓不住,疼又没办法,只能丢下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官生气了,本官与商大人的感情好着呢,那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呵!”那官员连连称是,态度很认真,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一点都不相信。江淮序看着这群人的反应,感觉自己需要郎中医治,他快要气晕过去了。商时序倒是觉得这群人的反应没什么奇怪的,难道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吗?江淮序到底在气什么。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之后的路上,江淮序学老实了,也不再痴心妄想的上前搭话,只是用幽怨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商时序的后背,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就变成了江尚书阴狠的瞪着商丞相,似乎对刚才的事颇有微词。一路平安,终于看到了午门。午门大开,皇帝竟然亲自出来迎接,连被禁足的三皇子和四公主也被放出来了。大皇子慌忙从马车上下来,险些踩空。站稳之后,还没跑到皇帝面前,就开始大喊:“父皇,儿臣终于见到您了!”皇帝也十分给面子的回应他,父子团聚,多么感人的画面啊,前提是商时序没有看见大皇子偷偷掐自己胳膊,她就知道,一个人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都能安全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单纯的蠢货呢,皇家个个都是人精,除了三皇子和四公主,这俩货都落得现在这个处境了,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一副不服的样子,狗皇帝真是罚的他们太轻了。那边父子两人假惺惺的温存完了,皇帝脸色一变,就要开始问罪,他已经知道了今天在街上的事。天子一怒,众官员皆跪下请罪,江淮序作为此事的负责人,率先出来认罪:“微臣没能保护好大殿下,让殿下平白受到伤害,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