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送来了商时序每日必吃的桂花糕,糕点还冒着热气,商时序伸手去拿,却被烫红了指尖,白望舒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拿出药罐,拉过商时序的手,仔细涂抹着药膏。商时序想把手拽回来,却被拉住,并且对方还丢给了她一个埋怨的眼神,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毕竟这点小伤,不,这都不能说是伤,甩两下手,缓缓就好了,哪里用的到这般细心的抹药,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就随他吧。白望舒轻柔的涂抹着药膏,上一世,他在昏暗的地牢里,不知多少次梦见这双手,梦见这手的主人,拉着他在竹林里嬉闹。每次梦醒,都觉得生不如死,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姐姐的手握在我的手里,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白望舒握着商时序的手,故意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假装因为距离太远,够不到,而不方便抹药。商时序没多想,有眼色的坐近了些。但白望舒还不满足,既然山不向我,那我便向山,他慢慢的挪过去,距离越来越近,心也越跳越快,脸红的跟个熟透的虾仁似的。商时序担心的看着他,怎么忽然脸就红了,看起来很烫的样子,她伸手就去摸白望舒的脸。轰的一声,烟花在白望舒的脑子里炸开,姐姐的手好凉,姐姐的手也好软,姐姐,我快要高兴的昏过去了。商时序感觉白望舒的脸更热了,莫不是,赶路太累,不小心发烧了?“你没事吧,我去给你找大夫来,你自己就是医者,怎么这般不小心,生了病,直叫人心疼不已啊。”白望舒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姐姐说心疼他,终于,姐姐对他,也不再是单纯的友情了吗,白望舒给自己鼓足了勇气,马上就要把“我喜欢你”说出来了。谁能想到啊,有人在外面一脚把门踢开。一位浑身煞气的男子背着光,阴狠的盯着白望舒。是他!前世,就是他和那两个男人联手害死了姐姐,他怎么敢,怎么敢出现在这里。白望舒竭力控制住想要飞针杀人的手,此时,方承澜还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其他两个人没了牵制,对姐姐会更加不利,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更何况,让他这般轻易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商时序心疼的看着屋门,这可是上好的乌木,没了,就这样没了!“方承澜!你疯了吗,你知道这门有多难得吗,立刻马上赔我的门!我一定要到皇帝那里好好参你一本,我可怜的门啊……”方承澜尴尬的拾起破碎的门,他也没想这么大力气的,实在是太生气了,没控制住。对了,他今天来,就是来抓男人的!方将军表情变化极快,刚刚还阴狠的瞪白望舒,现在就委屈的望着商时序,似乎在等人哄她。“方将军,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委屈?你怎么敢的啊,你把我的门弄坏了,你委屈什么?”
商时序气坏了,她很无语,不知道这人又抽什么疯,他还委屈上了。方承澜捂着胸口,指着商时序,痛心的说道:“你才出去几日,就带了别人回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这个负心汉!”商时序惊恐的直喊小姨母救命,为什么死对头会说这样的话,他是想恶心死自己吗?“你不要过来啊,这样恶心我,不如直接弄死我啊!”方承澜不敢置信,这是他听说商时序带回来一个相好的,就特意找族中妹妹学的御夫之术,怎么就恶心了。小姨母听见商时序的惨叫,飞身而来,同时来的还有云泽和江淮序。几人面面相觑,白望舒假装害怕的牵住商时序的手,实际是为了隐藏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杀意。前世的仇人都在此地了,好想动手,但这样会给姐姐带来许多麻烦,这几个人还真是无论前世今生,都那么的令人恶心。云泽看见那男宠牵着商时序的手,本来还在苦苦维持的高冷形象彻底土崩瓦解,对着白望舒就是一顿阴阳:“想必这位就是商丞相的男宠吧,也不过如此,丞相大人的眼光,可真是差啊。”江淮序环顾四周,眼尖的看见屋内盘子里的桂花糕,心中不免难过,落寞的眼神直戳人心。“丞相大人宁愿跟一个没用的男宠共享桂花糕,也不愿意接受在下的好意吗?同样都是桂花糕,难道他送的,就比在下送的香甜吗?”现在的氛围太过奇怪了,这让商时序很不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迎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东西,以求安慰。但在外人眼里,就是商时序害怕他们几个凶神恶煞的吓到那个娇弱的男宠,故而牵手安抚他。更嫉妒了,怎么办。“够了,你们还想干什么,闯进我家,破坏我的门,还恐吓我的朋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等等,她说他是朋友?是朋友,不是男宠!三个人意识到自己弄错了,立马赔罪,又开始鞍前马后的讨好商时序,紧紧的围在她身旁,把拉着商时序手的白望舒都给挤出去了。转变太快,商时序只觉得他们莫名其妙,都应该让太医好好看看才是。不耐烦的让小厮给他们赶出去,唯独留下了方承澜。云泽和江淮序咬牙切齿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方承澜,恨不得取而代之,不甘心的走了。过了一会儿,小厮给单独留下的方承澜一份账单,那是他损坏的乌木门需要赔偿的费用明细。方承澜捂着账单,想要去找商时序,却被小厮无情的赶走。走出大门,又被特意在这儿等他的云泽和江淮序大肆嘲笑一顿。相府内,下人来报,客房已经打扫好了,客人可以入住。白望舒依依不舍的离开,回到客房,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那三人的态度如此奇怪,似乎跟自己一样,都对姐姐有别样的心思,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除非,他们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