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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安王见她态度肃正,言语庄重,也不由得坐直身子,道:“监州请讲。”

“请问王爷想做一个怎样的君主?”

淳安王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千古明君。”

陆秋白继续道:“好,王爷既然如此说,想必也知道一个道理,民乃国之本,民之载君,犹如水之载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对否?”

淳安王不由道:“先生说得没错,只是忽然提起这个,不知有何深意?”

陆秋白听到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称呼无意识间发生了变化,心知鱼儿已经咬勾。

“王爷既然也认同这样的道理,那卢某倒是想问问王爷,缘何要置自己治下的万民于不顾,徒给自己的后方增加不必要的危险?”

“庶民一生劳碌,所为不过一口米粮,王爷如今断绝她们的生路,可有想过后果?”

她没有直接质问这一次的大灾背后是否有淳安王的人手推动,而是将问题引向其中的隐患。

果然,淳安王立刻皱起眉头,应道:“先生说得有理,只是事态已经造成,还请先生明言,该如何挽救?”

陆秋白提出这个问题,自然不是为了给淳安王送人情,她冷笑一声:“我还道王爷心里没有万民,原来也知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不知是什么人给王爷出了这样的馊主意,岂不是存心让王爷如今两难?”

淳安王越想越觉得其中真有大坑,让人心里没底起来。

她们原来的计划就是逼反这些走到绝路的庶民,如此一来她们也更多了一条顺理成章入京的理由,但经陆秋白这么一说,淳安王已经将这些百姓看做自己的子民,她们要是造反,岂不是造她自己的反?这如何使得。

都怪那个宋牧,给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

陆秋白再接再厉道:“要想破局也很简单,王爷只需要赶在朝廷的赈灾粮到达之前,以王府的名义将赈灾粮提前发下去,如此一来既收拢了人心,又能师出有名。”

不过淳安王也不是个傻的,涉及到关键的银钱军粮的问题,她还保留着一分清醒。

赈灾钱粮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她们原本的计划里,这一笔钱粮是要充作军资的,若是提前发下去,必要要动用原来的军资,岂不是不赚反亏?

淳安王正要提出自己的疑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