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当即要拜谢:“民女多谢娘娘恩德。”
萧妧语气随意道:“不用叩谢了,你这才过来几个时辰,就谢啊谢的多少回了,要谢也该是本宫多谢你,若非有你,阿雁的性命恐怕难保。”
姜林顺势将话题引到皇后自己身上:“娘娘与宸妃娘娘很是相熟吗?”
或许是劫后余生,萧妧此刻谈兴大发,并不介意和这个晚辈多聊聊天,神态好似望着多年前旧日时光里的人,语气轻松道:“当然,我们相识多年,没人比我更熟悉她了。”
姜林接过她的话头,问道:“二位娘娘是如何认识的?”
萧妧怀念道:“‘春三月,下扬州’,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扬州城,她不过二八年华,那是一个阳光和煦的清晨,我一不小心撞坏了她的摊子。”
“可是她一点也不生气,还关心我有没有撞伤,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呆傻的姑娘,她的年岁甚至比我还大,心眼子却好似一点也没有。”
说到这里,萧妧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勾起,姜林敏锐地捕捉到这其中蕴含着一丝微妙的情绪,但一时间并没有明白那是什么。
“第二次见到她已是在深宫之中,院墙高耸,而她看起来也和当年大不一样,只是心眼仍然和当年一般少,轻易就会相信人,从不把人往坏处想,所以屡屡受伤,看起来分外可怜。”
姜林没有追问她们都是怎么进的宫,直觉告诉她那是不可揭开的伤疤。
萧妧自顾自道:“要不是我,我真怕她就这么傻傻地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宫里边了。”
姜林叹道:“二位娘娘真是姐妹情深。”
萧妧轻笑一声:“姐妹?”
她摇摇头,神情好似自嘲,转而又问道:“还没有问你,你那情郎是何人?知晓具体的身份,我才好事后为你们赐婚呀。”
姜林犹豫片刻,还是道:“正是今科的状元,卢柏。”
萧妧颇有些意外:“卢柏?就是那个宴席之上大放厥词的卢柏?我记得她,相貌倒是不错,就是性子太尖锐了些,不过少年人嘛,有些锋芒倒也无妨。陛下惜才,将来她必定前途无量。”
“若我是天子,也会喜欢这样的臣子,激浊扬清,有志气,不过作为心上人,恐怕不是良人。”
“赐婚非同儿戏,可不能轻易反悔,你可想好了?”
姜林闻言会心一笑:“民女与娘娘一样,与她早已互相熟识。”
萧妧若有所思,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