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侍儿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行止间颇有贵族风度地向姜林走来。
但是在这个节点上,姜林只觉得来者不善,眼中充满防备地问道:“请问您有何贵干?”
那人好似一点没有注意到姜林的防备,自顾自拱手道:“听闻姑娘医术精妙,在下特来求医拜会。”
姜林反问道:“你认识我?”
那人解释道:“是好友推荐。”
见姜林不动,又道:“难道姑娘行医还要看来者身份?”
姜林这才将门打开,让开足够的空间,语气平淡道:“进来吧。”
那人进门之后先是环视一圈,而后毫不客气地在刚收拾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随侍的人立即将茶水奉上,端得是一副不染纤尘的贵公子做派。
见姜林将她放进门后,竟然并未率先将诊治她这个病人放在第一位,反而先去帮着收拾一旁的乱局,十分不满地咳了两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无果之后方才复而起身,上前询问道:“姑娘不打算此刻给在下诊断一二吗?”
姜林闲闲地抬头看她一眼,将手里收好的一只药柜递给一旁的陆秋白,方起身应道:“公子这边请吧。”
姜林照例搭脉问诊,眉心平缓,让人看不出确切的情绪,半晌一个字也没有说。
惹得那人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觉出什么了?”
姜林这才冷声道:“我观公子脉象平稳,气色红润,中气十足,健康得很,不像是生了什么病的样子。”
那人忽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哀叹道:“姑娘不知,在下崔信卓,乃是清河崔氏家主的次子,自小就体弱多病,而今更是有一桩心事萦绕心头,不得解决,现在我是夜里也睡不着觉,吃饭也吃得不香,日思夜想,逐渐成疾。”
“传闻姑娘医术高超,能解常人之难解的疑难杂症,故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求助,没想到我这病,竟然连姑娘也束手无策!”
“真是时也,命也!”
姜林面色冷淡地耐着性子听完这一段长篇大论的歪理,直白道:“我看公子是心病难除,只要解决了心中的挂碍和麻烦,此症自然消除。”
崔信卓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更加直接道:“姑娘不知,此病唯有一人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