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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白神色自若,不为所动,她也不曾想到这番反应落在旁人眼里竟是她本就“风流”的佐证,一时间今科出了个俊美状元郎的事情果然传遍京城各户人家。

不少闺中正有适龄女郎有待婚配者正等着这个机会榜下捉婿,使得陆秋白所住的客栈门槛几乎被踏破。

好在老板自认此乃是门庭兴隆,生意红火之兆,并不计较这番损耗,只恨不得将状元郎居所几个大字挂在招牌上,好招揽更多的生意。

于此同时,姜林也同样面临着家中给她施加的婚嫁之压。

姜林之父姜孜也是朝中四品大员,礼教伦理之事最为他所看重。

早年姜林励志学医,也是受了母亲的鼓舞,而此事于闺阁女子而言也算不上多么出格,故而姜孜也就默许了姜林的拜师学医之事。

只是后来她常年居于医堂,日日与穷苦病人为伴,甚至为了采集药典而孤身走览河山,这些事就远远超出了姜孜最初的预料和设想。

在他心里,女医之学同女红一类的并无两样,无非就是闺房之中妇人之间治疾之用,如何需要这般大动干戈,甚至日日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但姜林心中早自有一番天地,自她在母亲的掩护下虽师父走访山川,不惜跋涉险山恶水,进入偏远的山村为哪里的人提供医诊之日起,她就励志要将余生投入其中。

这个时候,父亲向将她拉回来,困锁闺阁,以待出嫁,她是万万不想顺从的。

故而她自及笄以来,一直极力避免与父亲正面相对,二人总免不了一番争吵,而她不想再继续这样无谓的争辩,毕竟她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她只好选择更加温和的方式沉默地表示着她的拒绝。

直到这次父亲趁着母亲外出游玩,而她不知内情回家与母亲相聚,与她正面碰上,然后将她锁在家中。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准许,你哪里也不准去!”

姜林早已习惯他这样歇斯底里一意孤行的态度,只平静地质问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父亲!”

“你看看你还有一点正经人家闺秀的模样吗?让你读的《女戒》《女训》《女则》,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女子出嫁从夫,在家从父,本是天经地义,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无法无天了!”

姜林冷冷道:“这就是你简单粗暴地限制我人身自由的理由?”

“怎么,你想将我卖给哪个世家子弟,以换取你的前途?”

面对她这样毫不避讳的直白,姜孜气不打一出来:“我为你处处着想,你竟是这样看待为父!”

“你也不想想,是谁供你吃,供你喝,将你养到这么大!如今翅膀硬了,就学会顶撞亲长了!”

“女子最好的年华都几乎被你错过了!如今你都年近双十,再不嫁人,我看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姜林毫不留情地刺道:“我看着急嫁人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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