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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因为像九宫明日这样蠢的人的确少见,而?一般人在死亡到来之前总是想要挣扎几下,恳求他两下的。

然而?她?没有?。

和他这样说话也不是在卖惨装可怜博得同情?想让他留在她?身边多保护她?几天,她?看上去只是单纯的这样想而已, 所以是第一个。

因此, 得到他回答的九宫明日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很得意地笑起来,她?抬起头, 呼出一口气, 探过身,拉起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对他眨眨眼, 像是邀功似的拖长声音和他撒娇:“那我就是第一个了,甚尔, 你得记得我。”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似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有?些轻佻意?味,但又或者只是习惯使然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随口说:“那又怎么样?各种各样第一个的人很?多, 我一个也不?记得了, 我很?难记得死人的名字,即便你是个女人。”

“……这样吗?”九宫明日眨了眨眼, 没有?再在这件事上再撒撒娇, 胡搅蛮缠什么,如同她?之前很?多次那样, 他拒绝了,表现出了一点不?乐意?或者无视, 她?也就不?往下说了,她?叹了口气,而?却又很?快笑起来,“那你只要记得,有?个人愿意?在必死的时候把?赏金给你好了。”

“九宫明日。”其实还没算作长大的少女把?他拉到身侧,像是觉得他连自己的雇主的名字都不?记得似的,伸手一字一顿地用手指在质量不?算好的床单上虚虚地写自己的名字,好像在教他怎么念怎么写,又或者只是她?想写,总之,她?写完,然后抬起那双绯红色的眼睛,笑盈盈看他,又重复一遍,“‘明日’。”

她?的嘴唇一开一合,很?缓慢地重复着这个很?简单的词语,声音很?轻柔,甚至还带着笑,因为久病,她?的手很?冷,实在偏凉,她?感觉伏黑甚尔的掌心烫的像火,而?伏黑甚尔想必会觉得她?的手凉的像冰,不?过此刻,他只是像之前很?多次那样,无所谓地由着她?牵手,由着她?和他说话。

“是我的名字。”

娇滴滴的,用金钱堆砌起来养到这么大的,曾对他一掷千金的大小姐,而?今在逼仄的半地下的出租屋内,坐在虽然算得上新,然而?比起她?曾拥有?的硬而?劣质太多的床上,在死亡的威胁笼罩她?头顶的当下,在如此坦荡地直言生死,又用那含着似真似假的爱意?以及大约的确称得上是喜欢的情?感的眼眸望他。

伏黑甚尔曾经见过很?多人的眼睛,真实的爱的,虚假的爱的,痛苦的,恐惧的,惶恐的,怨恨的,然而?九宫明日的眼睛实在算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