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你觉得呢(1/2)

夏季的蝉叫让人觉得沉闷,燕葳嫌热懒得回家,跑去阚嘉的宿舍里蹭床。

一中是双人宿舍,阚嘉的舍友转走后一直没给她安排新的舍友。燕葳没午睡的习惯,坐在阚嘉的椅子上看书。双膝顶着桌子,耳朵里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

“你上次穿的衣服是柏奕初的吧。”阚嘉躺在床上睡不着,盯着天花板跟她闲聊。

室内寂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

燕葳翻了页书,也没瞒着她:“嗯。”

“他在追你?”阚嘉瞬间起劲,坐起身把腿盘起。上完课的困意消散,戴上眼镜开始八卦。

“没有。”燕葳看了眼腕表,催她,“快睡吧,下午第一节t育课。”

阚嘉又倒回了床上,突然问:“盛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燕葳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下明白她的意思后,颇为无奈道,“和盛朗只是朋友,和柏奕初也没什么,就之前去旅游的时候遇见过。”

阚嘉不说话了,半撑着身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睡你的觉吧。”燕葳被她堪称猥琐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拿起桌上的羽毛球扔了过去。

阚嘉稳稳接住,心疼道:“这可是我自己的,下午t育课要用别给我扔坏了。”

拿到课表燕葳第一时间看的就是t育课,发现安排在下午第一节时叹了好多口气。年级不允许他们t育课留教室里自习,上课下课都得点名数人。

燕葳从高一起就没正经上过t育课,总是找各种借口躲去校医室或者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等到快下课再回来点个名。

虽然现在一般都不正经上课了,但还是要待会等着跑完步点完名让自由活动才能跑。下午第一节课着实太热,燕葳怕热得很,站在那儿拿着风扇吹都觉得难受。

盛朗跟她则完全不同,一到t育课就跟打了j血似的。他老是想拉着燕葳看他打球,老是找不见人。一自由活动,燕葳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太yan太大,老师让去室内t育馆上。

阚嘉午觉没睡够,打了一路的哈欠,燕葳被她传染也跟着打了个,被盛朗捉到。

“哟,不睡午觉星人也会困啊。”盛朗凑过去抢她手上的风扇,又挑了下她的耳机线,“不怕被没收?”

燕葳看他那热得通红的脸,索x直接把风扇让给他:“反正是你的p4,没收就没收吧。”

盛朗:?

他伸手g住耳机线拽出来,发现确实是自己的东西。扫了眼屏幕,啧了声:“高考英语真题听力?你到底是什么魔鬼。”

“又卷是吧。”阚嘉摘掉她的耳机,“不准听了,放松放松。”

燕葳由着她把耳机线收起,从盛朗手上拿回小风扇和p4:“学点吧,别垫底了。”

“你厉害不就行了。”盛朗拍了拍她的肩,“到时候就靠燕姐罩我了。”

燕葳甩开他的手:“热si了,别动我。”

即使在室内上t育课,燕葳仍旧打不起jg神。盛朗看她心情不佳,自由活动了也没立刻跑去打球,问她要不要去吃雪糕。

燕葳打算去校医室蹭空调,刚想说等下课后去买,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两个人,话语卡在喉间。

“看什么呢?”盛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疑惑道,“这俩怎么凑一起了。”

羽网两侧站着柏奕初和应广白,都是一米八几身高腿长的帅哥,周围围了不少人。他们看去的时候正好是应广白发球,燕葳不懂羽毛球,眼里只有他发球时手臂绷紧的青筋。

“有点东西。”盛朗不情不愿地夸了句。

柏奕初接球反打回去时,盛朗嚯了声,带了点夸赞的语气:“这也有点东西。”

燕葳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柏奕初和应广白不知道ch0u什么疯,打得很猛。燕葳看了会觉得无聊,绕过盛朗准备按原计划去校医室蹭空调。

盛朗:“去哪?”

燕葳拿出耳机:“校医室。”

“又躲,你还是锻炼锻炼吧,别真学垮了。”盛朗将她的话改了下奉还回去。

“有在运动。”

“呼x1运动是吧。”

燕葳戴上耳机,不屑地哼了声。

盛朗不知道燕葳口中的运动指的是床上运动,听不出她那哼声里对处男的蔑视,还傻呵呵地让她下课别人间蒸发,他请客吃雪糕。

羽毛球场上的战况愈发激烈,盛朗看了眼柏奕初身上格外眼熟的红set恤,脑海里闪过些什么。他没抓住,刚准备思考时被人喊去打球,那点不对劲瞬间被抛之脑后。

柏奕初不知道应广白为什么突然找他打球,转来快一星期了都没跟这人说过一句话,只知道应广白成绩很好跟燕葳轮着当第一第二。

柏奕初原以为应广白扔过来的球拍是示好,结果是战书。他并不擅长球类运动,接球接得很吃力。

应广白似乎想把他往si里打,每一球力道都重得很。

先前有燕葳在看,柏奕初不得不认真起来,将每一球都勉强接住。现在燕葳走了,柏奕初也有点烦了,在下一球飞来时故意侧身躲过,g脆利落地结束了对局。

他转身捡起地上的球,走向应广白礼貌x地笑了下:“就到这吧。器材室在哪?我去放球拍。”

应广白冷眼望着他,回了句毫不相g的话:“你和她什么关系?”

周围嘈杂的环境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柏奕初握着球拍的力道重了几分,无奈地发现自己居然清楚地知道应广白话里的“她”指的是谁。

应广白质问的语气代表着他跟燕葳是有点关系的,而且不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所谓的竞争关系。

又一个。

柏奕初心里情绪翻涌,脸se未变,将声音压到只有二人能听清的音量。

“你觉得呢。”

应广白对柏奕初这幅挑衅的神情并不陌生,这种可恶的表情总是出现在那些从燕葳那里得到丁点眷顾的人身上。

仗着燕葳跟他说过两句话或者对他笑过几下,以为得到了她的喜欢,朝着任何接近燕葳的人张牙舞爪,企图独占她。

柏奕初b之前那些人带给应广白的危机感要更强烈,他从进班的那一刻起就分走了燕葳的注意力。

开学第一天的课程几乎不会讲重点,这一天燕葳从不会安稳地在班里待着,总要找些借口理由离开教室,唯有这次例外。

柏奕初只来了一天,燕葳的目光就有好几次状似无意地落在了他身上。她所展露出的那种探究好奇,让应广白感到十分不安。

燕葳跟柏奕初同撑一把伞离校时,应广白就站在窗口看着他们并排走进雨中。

空气里满是cha0sh的泥土味,雷声沉闷迟钝,像被困在密密层层的浓云里。

晚修他借着接水的由头从后门离开。燕葳的凳子被整齐地推入,同排另一侧柏奕初的凳子也同样如此。教室两角空缺,应广白整个晚修都心神不宁。

太近了。

每次燕葳和柏奕初站在一起时,应广白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们离得太近了,远远超出男nv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

后门位置窄小,柏奕初路过时,燕葳没有半侧过身假装抬手r0u肩护住x,而是正对着柏奕初。微微隆起的x部蹭过手臂,二人浑然不觉。

应广白从他们过近的社交距离,还有过于自然的身t接触之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在见到柏奕初穿着那条t恤进班时,不安感被无限放大。

班上的同学开玩笑说是情侣衫,燕葳和柏奕初说是无意间买到了同款。

绝对是同一件衣服。

应广白本来不是特别确定,但柏奕初路过他身边时,他闻出了燕葳家常用的洗衣ye的味道。

前一晚燕葳给了柏奕初一个袋子,第二天柏奕初就穿着那条t恤来学校,上面还有她家洗衣ye的味道。

同款衣服同款洗衣ye这种拙劣的理由只有盛朗那个白痴才会相信。

嫉妒的情绪让应广白头脑昏沉,t育课视线交汇后,他鬼使神差地将球拍扔给了柏奕初。

困在浓云里的雷声沉重地,愤怒地滚滚而来。

然后被柏奕初轻飘飘的四个字击溃。

即使赢了球又怎样,他那句话就差没直说他跟燕葳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

应广白被他挑衅本来很不爽,下一秒盛朗投进三分球爆发一阵欢呼,所有的情绪又烟消云散了。

无论什么关系,在燕葳心里都无法跟盛朗那种从小玩到大的情谊相b。柏奕初还是没在燕葳手上吃过亏,不明白在她眼里他就是个有趣的玩具,等她新鲜劲过了,再碰上点跟盛朗有关的事,他绝对是被抛弃的那个。

应广白无b清楚,因为他曾经就是这样被燕葳抛弃的。

他曾经也是那种因为燕葳跟他说几句喜欢,给了他的男朋友的身份,就自认为得到了她的ai。马戏团的小丑都没他可笑。

应广白和柏奕初的对话被集合的哨声打断,燕葳卡着点回到t育馆,手里拿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盛朗抱着球过来集合,高个子也不过去往边站,y凑到燕葳身边。

“借点水。”盛朗朝她伸出手。

燕葳将水递给他,盛朗单手拧开瓶盖喝了口,瓶子里的水瞬间见底。

“水牛吗你是。”燕葳白了他一眼。

盛朗轻轻锤了下她的肩:“待会你可是要坑我五块诶,喝你五毛的水都心疼,还是不是朋友。”

“这水两块。”燕葳躲开,皱眉道,“滚啊,你手好脏别碰我。”

盛朗委屈:“我用纸擦过了。”

燕葳拿走矿泉水瓶掰过他的手摊开看了眼,从口袋里掏出sh巾往上面狠狠擦了下,然后展示给他看:“那这是什么,擦一下也叫擦啊。”

“轻点轻点。”

她用的劲很大,盛朗忍不住叫唤,但手也没躲,乖乖摊着让燕葳帮他擦,加重了擦字狡辩道:“擦一下怎么就不叫擦了,都擦一下了。”

应广白站在前面,面无表情地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柏奕初站他身侧,拳头已经握得青筋凸起。

应广白瞥见后在心里冷笑了声,转头透过t育馆的窗户望见了天,太yan被聚拢的乌云挡住。

又要下雨了。

——

又要做了。

补课时不上周五晚修,响雷之后是倾盆的大雨。最后一节班会课结束后,周围人都在埋怨这场雨来得太不是时候。早几小时他们不用上t育课,晚一小时他们不用淋雨回家。

应广白没带伞,打算在教室里做会卷子等雨小些再回家。试卷刚拿出来,班长就过来找他说老师让他去趟办公室。

他的位置在前三排,离开教室时却从后门离开。

燕葳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但书包还挂在旁边。他下意识往柏奕初的座位看去,那里也没人。

应广白垂下眼,路过燕葳座位时将她的凳子给推了进去。

椅子拖过地板的声响被教室里聊天的声音和屋外的乱响的雨声掩盖,阚嘉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那张漂亮的脸黑得吓人。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应广白推开门进去时只看见了站着的柏奕初。

他脚步微顿,意识到柏奕初没有在跟燕葳单独相处后脸se稍微好了些。走到班主任的座位看见瘫在转椅上的燕葳,脸se又沉了下来。

燕葳双肘搭在两侧的扶手上,察觉到有人靠近,偏过头看去。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老师。”燕葳话是这么说着,神情看起来倒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校服袖口下露出的那截手臂在白炽灯光下被映得更白,她的手随意地放在胃部,应广白顺着向上看了眼她的脸,她在咬唇。

燕葳平常看起来总是无jg打采的,很难区分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请假装病的一把好手。应广白却能一眼看出现细微之处的不同,不舒服的时候她会频繁咬唇。

想到刚刚她喝了半瓶冰水又去吃了冰淇淋,应该是冰的吃多了胃难受。他下意识往前迈了步,燕葳不着痕迹地向柏奕初的方向转了下椅子。

雨打在窗户上,应广白恍惚间觉得这场雨淋进了屋内,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叫他站不住脚。

柏奕初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燕葳看起来是在朝他靠近,实际上在应广白推门的那刻起,她的注意力就已经散了。

柏奕初心里有些不快,出声打破了沉默:“找我们会是什么事?”

“估计是有b赛。”燕葳调整了下坐姿,开始共享自己的情报,“省里面的知识竞赛,四人一组,隔壁班已经定好了。”

“那不是还差一个?”柏奕初单肩背着包,手搭在椅背上。

“不一定。”燕葳没注意到他拉进距离的举动,扭头问应广白,“你要参加吗?”

视线突然交汇,应广白愣了下。难得她主动跟他说话,他一时间紧张到忘记了如何说话,艰难吐出个字:“不。”

燕葳又转过头对柏奕初说:“喏,现在差两个了。”

柏奕初对于她跟自己说话说到一半跑去问应广白这件事非常不爽,笑了下跳转话题,“放学怎么走?”

“用脚走。”

燕葳的心情指数跟身t挂钩,身t不舒服时心情也不佳,说话总是夹枪带bang。

柏奕初:“我送你。”

燕葳垂着眼,答得很怪:“没心情。”

听不懂的问答在空气里筑起道玻璃墙,应广白站在墙外看着他们。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玻璃,脆裂声在耳边响起。也许是心跳。

燕葳猜的是正确的,班主任找他们确实是想让他们去参加竞赛。燕葳和应广白成绩名列前茅,柏奕初在原来的学校参加过类似的b赛。第四人是班长,她在知道这件事的同时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班主任先问的应广白,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也没继续劝。他本来就不太热衷于组队参赛,喊他来也只是想试一试。

第二个问的是柏奕初,他答应得很爽快。

目光移到燕葳身上,班主任问都没问,直接把报名表递给她:“来,为班级做点贡献。”

燕葳皱起眉:“啊……”

“把你同桌也叫上。你俩去了这些年她帮你打的掩护我就当不知道。就去凑个数,没指望你们拿奖,混完校赛就给我回来好好学习。”

这下燕葳无话可说了。

燕葳逃了昨天的小测,今天被抓住不得不留下来在办公室做试卷。好在都是些基础的题目,题量也少,她扫两眼就能出答案。

她给盛朗发了个消息让他别等自己,又拒绝了柏奕初送她回家的请求。燕葳没看应广白,故意忽略掉他那灼热的视线。

燕葳知道应广白在想什么,想她为什么会答应参加b赛。她要是真不想去可以有一万种借口跟老师撒泼打滚拒绝掉,这种b赛不是第一次有,燕葳曾成功拒绝过无数次。

但这次没有。

燕葳解完最后一道大题,将试卷整齐地放在老师桌上。

屋外的雨没有停歇的意思,燕葳把窗户关紧,猜不看天气预报的应广白肯定没带伞。

他以前就这样,燕葳提醒就带,不提醒就等雨小淋回去。

走回教室的路上,燕葳猜应广白现在应该在教室里做题,猜他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

放学半个多小时,教室里只剩下应广白。他站在她位置前,见到她后声音很轻道:

“是因为他吗?”

bgo

燕葳在心里打了个响指,感叹自己居然对前男友了解得如此之深。

她看了眼自己被推进去的椅子,也没拉开,弯腰从旁边的钩子上取下自己的包:“什么?”

应广白没解释:“我以为你不会参加。”

燕葳拉开拉链装书:“人是会变的。”

“因为他也参加?”应广白感到一阵x闷,顿了会又很不情愿道,“还是因为我不参加。”

雨越下越大,教室里的风扇吱呀吱呀转着。

燕葳听到这才抬起头望向他,声音平缓:“应广白,你这是在吃醋吗?当初可是你要分手的。”

应广白无法为事实狡辩,一言不发。

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燕葳,胃部的不适在怒火中消散,燕葳几乎是用冷嘲热讽的语气在跟应广白说话。

“人柏奕初刚来又没惹你,你一来就对人甩脸se,打个羽毛球跟打架一样。应广白,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出现在我身边的男的都跟我有关系啊。”

“你敢说他跟你没关系吗?”应广白冷笑了声,“燕葳,你敢说你跟柏奕初没有任何关系吗?”

燕葳烦了,随手一摊书包就倒在了桌上:“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

应广白深x1口气,克制住失控的情绪道:“抱歉。”

沉默弥漫开来,燕葳语气不冷不热:“所以我才会同意跟你分手。”

应广白把她的书包扶起,“燕葳,当初为什么分手你心里清楚。”

“开始怪我了吗?”燕葳觉得十分好笑,“明明是你自己敏感多疑,老是怀疑我和盛朗之间有点什么。”

提到盛朗的名字,应广白抓着她书包的手紧了几分,整个人气压开始变得低沉。

“很可惜,我跟盛朗什么都没有。”燕葳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里十分畅快,故意往他伤口上撒盐,“至于柏奕初嘛……”

燕葳拖长了音:“他身材要b你好些。”

一开始应广白还没听清她的话,声音太轻了几乎同自言自语无异。艰难地从几个清晰的字词里辨认出她所说的内容后,那些话语就成了砸出的拳头。应广白被击落到擂台之外,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书包再次倒下,应广白手撑在桌上。

x口的刺痛感让他的呼x1变得有些急促,鬼使神差的,他攥住燕葳的手腕,哑声道:“要打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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