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样的女人(上)(1/2)

这是我第一次离家的夜晚,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离家出走。我跟我的父亲吵架,为了我人生的梦寐以求的工作起了争执。从我出生以来,我在一个温暖的家庭下长大,我有两个父亲,一个是生我的父亲,一个是疼我的乾爹,我的母亲在生我时就难产过世,所以我从来没有看过母亲的模样,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但我的两个父亲给我的ai从来没有缺少,在我从小就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国中时我喜欢打篮球,我的父亲就买了一颗篮球和球鞋给我,当我考上大学,痛苦的读了四年的建筑科系,计划转系攻读工业设计,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在顺利的考取工业设计的研究所,我的乾爹为了庆祝我考上学校,他买了一台hp的桌上型电脑给我,让我能够在学业上有所帮助,我很感谢我身边都有我的家人的支持,一直到我念研究所毕业,进入职场日商公司服务两年。

事情原由要从这天事发事件开始说起。这一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对我来说,是个关键的时刻,我一直在等公司收发下来的讯息,我在客厅来回踱步,手掌上却莫名的出汗,放置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来讯声响。我的乾爹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书,他抬头看我在客厅来回踱步,他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开口问:

「知辉,你怎麽了?一直在客厅走来走去的?」

「乾爹,我在等一个重要的讯息!」

「重要的讯息?什麽讯息让你紧张成这样子的?」

乾爹说完没多久,手机突然发出来讯讯息,我拿起手机萤幕一看,是公司传来的讯息,内容是这样的:

tkdesigngroup

本公司职员设计专员柳生知辉调派大阪分公司设计师

二o一八年七月一日生效

当我看到这则讯息时,我欣喜若狂的欢呼,乾爹一头雾水的看着我,好奇地问:

「是有什麽好事发生?看你这麽开心的……」

「乾爹,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被公司调派到日本大阪了!」

「啊?是哦……」

乾爹听了,脸上并没有笑容,只是一语不发。

「乾爹,你不为我高兴?这麽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乾爹摘下他的眼镜,良思许久,最後他说:「这件事,还是等你父亲回来,你再跟他商量吧!」

我看着乾爹,他那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有客厅的空气也相当的凝固,难道乾爹是在担心我去日本无法适应当地的生活?

我默默的回到房间,在桌前坐下,但内心还是兴奋的。一小时後,我听到楼下车库开铁门的声音,是父亲回来了,我在二楼的窗口看到父亲进入屋内,我打开房门,在房间外面的走廊就听到楼下客厅乾爹和父亲的对话。

「知辉的公司要调派他到日本大阪去工作……」

「什麽时候的事?」

「我下午才知道这件事的……」

「你怎麽回他?」

「我跟他说等你回来再说!」

「他人呢?」

「应该在楼上房间!」

我不等他们说完,我就自行下楼了。父亲见到我愣了一下,我不等父亲开口,我说:

「爸,公司要派我调去大阪工作,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我希望爸和乾爹能够支持我!」

「你跟我进来书房一下!」父亲带着他的公事包进入他的书房。

我随着父亲进入他的书房。

「坐吧!」父亲说。

我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麽,我看着父亲的脸,他并没有为我要调派去大阪的事情感到喜悦,不久,父亲开口说:

「知辉,能回绝公司这个调派?」

「为什麽?」我一惊,不解的问。

「你还年轻,我怕你无法适应那边的生活。」

「爸,我都已经二十八岁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你要调去陌生的地方,无亲无故,语言又不通!」

「爸,你忘了,我已经考取n1的日文检定,我有一半是流你的日本血ye,何况爸爸年轻的时候不是也一个人初次人生地不熟的来台湾生活?」

「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调来台湾……」

「那我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要调去大阪……」我以同样的问题回答父亲。

「总之……这我不答应!」父亲摇头。

「爸,我不懂你为什麽不答应?你不是曾经说过,我们不能忘记自己的根,那麽为什麽我不能去日本发展?」

「孩子,爸爸有苦衷,希望你t谅爸爸!」

「如果爸爸是为了钱的事烦恼,我希望爸爸不要担心,我几年存了不少钱,足够我去日本的生活。」

「我还是不答应!」父亲的脸骤然间蒙上一层y影。

我深x1了一口气,再和父亲讨论下去也没有什麽好说的,我站起了身,愤怒的看着父亲,随手把他桌上的笔筒打翻,抛下一句:

「你们大人太自私!只为顾着自己的感受!」

我转身冲出书房,客厅的乾爹愕然的看着我,我从乾爹身边经过,气冲冲的往二楼房间,拿行李袋随手抓了几件衣服丢进行李袋,迅速的下楼,在客厅玄关拿了车钥匙,准备离开。

「孩子,你这是g什麽?」乾爹冲过来阻止我出门。

「不要管我!反正梦想到最後都只是一个p!」

我挣脱了乾爹,气冲冲的走出门,打开了机车引擎,将行李袋挂在前头,戴上了安全帽,驶离了这个家。

我茫然的骑着机车在台北市区,看着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是晚餐的时刻。这个时间,是我在家里陪两个父亲一起吃晚饭的时间,乾爹总会炒一盘我最ai吃的生炒花枝。爸爸有时会展现他的拿手菜,是他最ai的家常菜天麸罗,饭厅餐桌上摆满了台日双并的料理。说真的,对下厨一窍不通的我,只有负责吃的份,我曾经对我的两位爸爸说:

「我很幸福每天都有好吃的料理可以享受,我希望一辈子吃爸爸的幸福料理!」

爸爸咳了一下,打断了我的话,他说:

「以後就是你的太太煮给你吃了,我们过几年就要退休了!煮饭太累了!」

「啊?什麽?」我惊愕的说:「爸爸,你们千万不能封煮啊……」

「哈哈!封煮?亏你这个小子还想得出这个词语来……那我看你赶快学下煮让我跟你爸爸来嚐嚐你的厨艺,我们两个老的就可以好好退休,正式封煮,靠你煮给我们吃罗!」

「哪有这样子的啦!乾爹!」我睁大眼睛看着乾爹,苦笑的说:「我这双手是用来设计东西的,乾爹你忍心让我这双手去碰那些汤汤水水油腻的东西?」

「你别小看这些料理!」爸爸将餐桌上的天麸罗夹起,讲道理的说:「日本的美食家山本益博说,料理的魅力就是水之料理、新鲜、静心!你要是把这些话放在心里,你就能做到了!」

「我就是没有慧根!」我傻笑着:「爸爸,看来我还是只有负责吃的份儿!」

「等到我们俩老以後煮不动了,就换你煮给我们吃了!」爸爸笑着说,转向乾爹:「正华,我们太宠他了!」

我看着爸爸,又看着乾爹,我感谢我的两个父亲对我的关ai,以及无怨无悔的抚育我长大。

仅管从我出生以来,我的母亲因生下我而难产过世,但我的父亲当起了父代母职的角se,给予我的ai从来没有缺少,我很高兴我有两个父亲,我的父亲是记者,是日本驻派台湾的海外记者,他是大阪人,但我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回去故乡大阪过,就连他带我去大阪的一次都没有。我想,父亲可能是因为放心不下我,一直把我照顾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回去大阪。对於这一点,我对父亲充满的亏欠,仅管他现在已经五十五岁,但我仍希望有一天我有能力带他回去他记忆中的大阪,例如着名的大阪城、难波道顿崛、四天王寺、以及国纪闻名的大阪日本桥。而我乾爹,他大我父亲两岁,我真幸运我多了一个父亲。因为在我成长的时期,我的两个父亲从来不曾缺席我的成长,只要爸爸在外地采访走不开,乾爹会放下工作拨出时间去看我的篮球b赛。我现在的工作兴趣,有一半是受到他的影响,因为乾爹他是工业设计师,但我的设计专长不及乾爹。当我在绘图一件作品,时常因为画不出设计来,绘图到一半而作废。乾爹总是提醒我,在制作作品时,要定下心来,专心一注。乾爹的话不多,但他总是能给我一些人生大方向的意见。我一直不懂,乾爹的外貌算俊美,为什麽他一直不成家立业?我总觉得我很愧疚,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乾爹一直放心不下我,他才无法建立自己的家庭?

我一直是被ai的,我一直是幸福的,有两个疼我的父亲,我还有什麽好奢求的,即使我将来步入家庭,我会把他们後半辈子的人生,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想到这里,现在的我却对父亲极度不谅解,我只不过是想去创造追逐自己的梦想。我真的不明白,不管我做什麽事,家人总是一直支持着我,为什麽我要去调离日本,他们坚决的反对,况且台北和大阪距离的近,三个小时多的飞行,只要直航就可以抵达,我不懂父亲为什麽要反对的理由?

不知不觉我骑到永和来,车子停驶在永和,肚子也饥肠辘辘的发出声音,找了家永和豆浆,点了烧饼油条和米浆,挑了一张座位坐了下来。在我吃了一口烧饼时,我的手机发出讯息,是乾爹传来的讯息,还有父亲打来的电话,现在的我不想理会他们的讯息和电话,心里有许多的委屈和难过。当我在难过的同时,柜台边传来日语的声音,我看着柜台,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nvx,正在和豆浆店的老板对话,豆浆店的老板和那中年nv子b手划脚的老半天,我看着那位中年nv子,手提着行李箱,看起来娇小瘦弱,但气质是优雅的。我听到那位陌生nv子说着日本语,可能在向豆浆店的老板问路,可能因为语言上的g0u通困难,问不出她要的问题,於是我站起身来,走到那日本nv子面前,用一口流利的日本语和她对话:

「お手伝いしましょうか?」我可以帮你吗?

那日本nv子一惊,问:「日本语が话せますか?」你会说日本语?

「はい、日本语が话せます。」是的,我会说日本语。

我看着那日本nv子像是找到了救星,她露出高兴的神情,对我微笑说:

「すごい!何をすべきか心配してた?」太好了!我一直在烦恼不知道该怎麽办?

「何があったの?おばさん……」发生什麽事?阿姨……

「谁かを探してるんだこの场所に行くわ……」我在寻找一个人,我要去这个地方……」

我看着日本阿姨手指着地图,xx报社新闻?那不是父亲任职的报社?我机械化的问阿姨是从哪里来?日本阿姨给我的回答是从名古屋来,我听完後极为可惜,以为日本阿姨会是从大阪来,否则她可能会认识我父亲。我後来快速的吃完我的晚餐,带日本阿姨步行去顶溪站搭捷运,一路上我和日本阿姨聊天:

「阿姨,你这趟来日本,是来寻人?」

日本阿姨yu言又止,感觉她有难以开口的神情。

「我是来寻找我儿子的,」日本阿姨说:「我年纪大了,想看看他一面,看他过的好不好,只要见他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

「需要我帮你的忙?」我回答:「我有认识的人在这家报社工作,我可以帮你问问!」

「谢谢你啊!年轻人!」日本阿姨答谢的说:「我这趟来是不希望惊动他,我只是想私下看他一眼,只要他生活过的好就好!」

我送阿姨到捷运站,帮她买好捷运票卡,日本阿姨向我致谢後,她转身往匣道门口走去,我突然忘记问她,对她喊:

「阿姨,你儿子叫什麽名字?」

日本阿姨踏进电扶梯,她回过头来,对我说:

「aki……」

突然一阵捷运广播,盖住了日本阿姨的声音,一转眼日本阿姨随着电扶梯往月台方向去。

我思索日本阿姨说的姓氏「aki」,猜测的说:

「aki应该是八木,我得问问父亲认不认识一个叫八木的人?」

突然有个人拍我肩膀,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弄弄,我的小学妹郑嘉琦,弄弄的出现让我为之意外,算一算,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其实在念大学的时候,她是我的直属学妹,我曾经喜欢过她,但弄弄那个时候有男朋友,我也打退堂鼓不敢追弄弄。弄弄见到我,有点惊喜的说:

「柳生学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呢!」

我看着弄弄,有点羞涩,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麽变,只是多了社会人的身份。我向她打了招呼,毕业这麽多年,没想到会在新北巧遇,我的羞涩感消失了,免除了紧张,对她说:

「真的好久不见,弄弄毕业後你过的好吗?」

「还可以,我搬来台北了!」弄弄说,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那麽ai笑,笑容很甜美。「我辞去了在台中的工作,台中的生活不太适合我,我就跑来台北发展啦!」

「是这样啊!」我听了点头说,我看着她独自一人,想到她之前交往的那个男朋友,是电机系的学霸,在校内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段智维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问弄弄:「你那位阿段呢?怎麽没陪你出来?」

「我们分手很久了!」弄弄回答,而且脸上并没有悲伤的神情。

「怎麽会?」我有点意外。

她耸耸肩,无奈的说:

「阿段这个人太过自我,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点,我们有许多理念不合的地方下协议分手!」

「你们分手,不觉得可惜?」

「我们就是因为了解对方,发现彼此之间的许多不同。当然,即使交往过程中出现许多争吵,到最後我们选择当朋友也来的长久。」弄弄说。

「我从来不知道阿段有这麽多缺点,以为他总是把你照顾的很好。」我还是觉得意外,听到他们分手的消息感到可惜。

「阿段这个人太好面子!」弄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他从不会让别人看到他不好的一面,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压力!」

我还是很难置信,这麽优秀的阿段居然和弄弄分手了,我看着弄弄,她的脸上神情并没有因为跟阿段分手後而感到神伤,也许这对他们两个人说,是给双方彼此放手的自由。我有点觉得可惜,还是微笑的说:

「也许这就是情侣分手後去挥洒自己的jg采人生,去找寻那个ai情与自由间的平衡!」

「希望是这样罗!」弄弄接着说:「你呢?毕业这麽多年,应该交nv朋友了吧?」

我有点惊愕,弄弄这一句深深震动了我,从大学时代我就这麽深深喜欢她,却不敢跟她表明我对她的喜欢。而我,却面红耳赤的在她面前说:

「工作都快忙不完了,哪有时间谈恋ai?」

弄弄用迟疑的眼光望着我,似乎快把我的心给看透了,她说:

「学长,工作再怎麽忙?公司没有你心仪的对象?」

「欸……好像没有耶!」我紧张的说:「我公司大部分都是男员工居多,nv员工不多喔!」

「哦……」弄弄这一声「哦」的长音,她拍拍我的肩,对我鼓励的说:「学长,这时代恋ai本来就很多元化了,现在社会这麽开放了,如果你有不错的男同事对象,我第一个会站出来支持你的哦!」

天!被弄弄这麽一误会,实在愈扯愈乱了,我极忙的解释,在弄弄面前不断的双手挥一挥:

「没有这种事啦!我是很正常的哦!你别误会……」

弄弄听了,「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刚刚闹你的啦!学长……」

我愣住望着弄弄,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小妞在耍弄我,看着她微笑的模样,很难不对她生气,只能对她苦笑。弄弄她捧着肚子笑着说:

「柳生学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还是那麽的少一根筋!」弄弄说着:「学长,你若是遇到一个心仪的对象,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如果你不敢去追,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绝对出来当你的月下老人。」

「月下老人?」我困惑:「月下老人不都是男的?好像没看过月下老人有nv的?」

「欸!可别歧视nvx哟!」弄弄举起右手食指挥手表明no,她说:「nv生媒人婆可不好当的!」

真是愈扯愈远,我们打住了这个话题。我跟弄弄表明和家里的父亲发生了争执,她听了有点意外,这是我第一次向弄弄表明了我的近况,生平第一次离家出走,对父亲不谅解。弄弄听了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一路上讨论着,走出了捷运出口站,我们临时找到一家「零时差时尚茶房」坐下来点了餐,内心对父亲的不满,在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我们一直聊到第二天清晨,天se渐渐泛白。弄弄听了我的成长过程故事後,她陷入沉思良久,在思考分晰我的父亲为何阻止我赴日本发展的事,她觉得不解,是不是我父亲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阻止我去日本发展。弄弄她双肘支撑在桌上,双手背托腮,望着我说:

「我在想……伯父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有苦衷可以说给我听啊!总该有个理由给我吧?」我生气的说。

「你别这麽生气好吗?或许他只是怕你去那边会吃苦!」

吃苦?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当兵都当了十一个月的兵役,在兵营里烈日下c练我都走过来了,去日本发展前我都检定通过n1,我只是不懂父亲为什麽会这麽强烈的反对?我摇摇头,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一段时间。

许久,我深x1了一口冷冽的空气,企图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说真的,我也想问问我的父亲,他为什麽反对我去日本发展?我真的想不透……我心里郁闷着,望着坐在我眼前的弄弄,弄弄仍然一样双手托腮,但感觉她有点疲累,我看着我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晨间五点十八分了。我也不好意思让弄弄再陪我聊下去,她也该回家休息了。我正要开口时,弄弄突然对我说:

「学长,你冷静一下,伯父不希望你去大阪,可能原因在他身上。」

弄弄的话说的也不无可能?或许父亲有他的反对原因。

「如果我爸真的有他的原因,但我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就阻碍了我去大阪的发展,他为什麽要把他的过去付诸加在我身上?」

「你别这麽生气好嘛!我只是假设的怀疑,你父亲可能有难以启齿的过去,这种事我怎麽会知道?」弄弄安抚着我,她继续说,带着清晰思绪解释给我听。「我觉得你们双方都要冷静下来好好的g0u通谈一谈!」

「你觉得可能?」我摇头回答。

「不试着g0u通怎麽会知道?柳生学长,我从以前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是个很正能量的人,你总是能化解危机,怎麽会遇到这一点事就垂头丧气而不跟自己的父亲试着g0u通看看?」

「我现在没有一个头绪,我不知道要如何跟我父亲g0u通,况且我又提着行李离家!」我摇头说,我指着我座位旁的背包。

「学长,我无意泼你冷水,」弄弄说,带着慎重的语气,他啜了一口咖啡:「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该回家跟伯父坐下来谈一谈?而不是意气用事的离家出走……」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不知道我准备了好久的日语检定,好不容易通过了,然後进入一家日商公司工作,又获得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为什麽要放弃?」我愤怒的说。

「学长,我懂你的愤怒,」弄弄轻声的说,她试图缓和我的情绪:「换作是我也会不开心,的确准备了好久的梦想,怎麽可以轻易放弃!」

「弄弄,你说……我该怎麽做?」我看着弄弄,苦恼的说:「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梦想!」

「这……」弄弄皱眉,她yu言又止的说:「我不知道该怎麽给你建议?」

「只要你说的一两个建议,我都可以试试看!」我回答。

「不然,你就打一通电话给你乾爹,你可以试着问你乾爹能不能帮你跟你父亲g0u通谈谈?」

「我……这通电话我没勇气打!」

「第二个建议就是回家直接跟你爸当面谈……」弄弄很直白的说:「但这第二个建议,学长以你目前情况来看,我只怕会还没谈就已经爆出更多火气!」她把身子往後靠着椅背,拨弄了她的长发。「以现况来看,我觉得只有第一个方法可行,透过你乾爹跟你父亲g0u通,接下来你们再好好谈谈。」

我心里还是觉得弄弄的建议有点不妥,思索了片刻,我说:

「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我乾爹可是站在我父亲这边的。」

「不管行不行?你乾爹应该也不想看到你们父子决裂吧?乾爹不是也很疼你?如果透过乾爹这里,家人毕竟还是家人。」

「弄弄,你的建议有十足的把握?」

弄弄耸耸肩。

「我不能保证有十足的保握!」弄弄说,然後起身伸了一下懒腰。「走吧!学长,我们该出去呼x1一些新鲜空气,醒一醒脑,再吃个元气早餐!」弄弄直接走到我位子旁,拉起我起身,我被她这麽一拉,连忙拉着行李也一起离开。「我整晚听了你的故事,并了解来龙去脉後,我只想给你一个建议,千万不要跟伯父起冲突,有话好好讲。」我们下楼离开了零时差时尚茶房,一路上弄弄叮咛我这个,叮咛我那个,然後弄弄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些鼓励的话。紧接着,弄弄再给我一个建议的大方向告诉我在父亲面前千万不可以起任何冲突,否则一切都白费。

我怔怔地望着弄弄,没有说话,为什麽弄弄可以如此的有把握,好像她似乎可以掌握我跟父亲的g0u通会有答案。当弄弄都把我会和父亲对话的建议过程都一五一十的条列出来的可能,我怔怔的望着弄弄,弄弄看我好像一脸茫然,她拍拍我的手臂:「学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加油!好吗?」

「我……」我咬着嘴唇,心里还是有点纠结。「我怕我说不出口。」

「没有这回事!你一定要说出来!来,把你的手机给我!」弄弄伸手要了我的手机。

「哦!」我机械化的从外套口袋里取出我的手机,递给弄弄。

「不管是谁先开口,凡是都有一个开始,」弄弄要我打开手机密码,然後她在我手机的li里,输入了她的id帐号,按了好友邀请後,她把手机还至我手上,「我把我的le给你,不论你们讨论的结果如何?请告诉我情况。」

我看着弄弄,她好像认为我会把事情处理的很好。我看着手机萤幕传来一则le的讯息,打开一看,是弄弄传来的加油贴图,我想弄弄给我的鼓励是要我去面对和父亲的g0u通,这让我内心感到矛盾与害怕。早晨的风有点稍凉,渐渐地,金hse的太yan自地平线缓缓升起,灿烂的光芒将天空照s着,新的一天开始了。弄弄看着手腕上的表,她说:

「学长,早安!现在是早上七点十五分。」

「可是,弄弄……」我说:「万一失败了呢?」

「没有失败这回事!」弄弄摇头的说,坚定的看着我:「学长,你都还没试怎麽可以就先退缩了呢?」

「你不知道我爸的脾气是很固执的!」

「既然知道伯父脾气y的很,那怎麽不用柔软的方式来g0u通?」

「我……不太会低声下气!」

弄弄仰头的翻了个白眼。

「这样吧!我们先去吃早餐好了!」弄弄拉着我往路口的美又美早餐店去,我被弄弄牵着走,她拉着我的手,心里却有gu心跳加速感。

我们越过马路,弄弄她说:「学长,等一下我教你怎麽跟伯父g0u通,你一定要照我的话去做!知道吗?」

「你这麽有十足的把握?」我问弄弄。

「不敢说完全的把握。柳生学长你知道吗?你是我们系里,最优秀的校友,没有人不熟识柳生学长的。」

「你太夸张了!我没那麽优秀……」

「这可是真的哦,我随便打给我们这一系的人,随便问一个都知道谁是柳生……」

我们走进了美而美早餐店,拿了菜单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弄弄她低头看了一下菜单,然後抬起头来望着我说:

「学长,能麻烦你一件事?」

「什麽事?」我回答弄弄。

「你可以请我吃早餐吗?」

「请你吃早餐?」

「对啊!我都陪你一整个晚上,听你诉苦聊家里的事,我都陪你聊到天亮,这个时间我们在这里吃早餐,你应该请我吃一顿!而且,我没跟你收钟点顾问费算不错了,以我们的交情这一顿值得被请客!」弄弄这麽如此说道。

「这没问题!」我点头,手指着菜单对说:「猪r0u堡?还是要鳕鱼堡?你如果要吃满汉拼盘外加一杯大n茶我也不反对!」

「哈哈!够了!够了!」弄弄笑着说:「学长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大母猪?我没那麽会吃好吗?这些炸物是我们nv生的禁忌。」

「什麽?你不吃汉堡啊?」我惊愕看着弄弄。「我大概知道什麽回事了,你该不会是怕胖,所以你在控制你的t重?」

弄弄打了我的额头一下,她说:「nv生的秘密,男生知道那麽多g嘛?」

填好了菜单,我起身走向柜台,把菜单拿给早餐店老板娘,我回到座位上坐,弄弄在我面前打了个哈欠。我对弄弄笑说:

「谢谢你陪我一整夜,还害你没有睡觉!」

弄弄没有说话,她只是挥挥手,对於陪我一整夜似乎觉得没什麽,但对我来说,她能够聆听我的心声,陪我一整晚,我对她真的是万分的感谢。

後来我们吃完了早餐,走出早餐店往捷运出口站方向走去,陪她走到捷运站内的匣门前,她进去前再三叮嘱我,千万不要跟父亲起冲突,心平静和的g0u通,她相信我可以做的更好,让事情圆满,就是最好的结果。即使我认为没把握,她拍拍我的肩给我打气,我回应的点点头,但我心里还是希望她能陪我回家跟我父亲g0u通,我是这麽希望着。她刷捷运卡进了匣门,她转过身向我挥挥手,喊:

「要加油哦!最帅气的学长!」

弄弄在捷运内大声喊着,我有点愕然,捷运里还有其他的乘客也朝我们这里而看,我有些尴尬,真希望有个洞可以让自己躲起来。

弄弄搭捷运回去了。我有点茫然的步出捷运出口站,走在路上,我看着骑摩托车的父母载着他们的孩子们去上学,我回想到我小时候,父亲跟乾爹也曾经送我上下学,忆起那些点滴,一gu热泪盈眶涌上我的心头,我曾经也是这麽的幸福,他们从来都没有缺席过我的成长,在我的成长路上,我的两个父亲是亦师也是亦友。我一直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给予的ai从来不缺少。可是,对於昨天跟父亲争执,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麽父亲极为反对我去日本大阪发展?大概是怕我去那边生活会吃苦吧!

我走向我停车的地方,看了手上的表,也许我该回家跟父亲好好谈,我从外套里取出了我的手机,开了机後,发现有数十通讯息,全是父亲跟乾爹传来的讯息,如同弄弄说的,回去面对g0u通吧!

我骑着车回到家,在家门前将摩拖车关上引擎熄火,乾爹一听见外头的摩拖车声音,他从屋内探看,瞧见我回来了,急忙地出来迎接,他开门着急的说:

「你这孩子,一个晚上是跑去哪里去了?也不接电话的!我跟你爸都担心你出了什麽事?」

「我没事!」我回乾爹的话:「我只是需要安静走一走!」

「回来就好!」乾爹欣慰的说:「你爸那边我昨晚跟他g0u通了!」乾爹看起来心事重重,眉头深锁的。莫非……父亲可能还是不答应我去日本!看乾爹的神se我也大概略个明白,为了不增加他们的负担,我心里也有一个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去生活!不麻烦他们俩老。

「乾爹,我知道老爸的意思!没关系!我会自有打算的!」我平静的说。

「不是我们不让你去!你爸反对有他的原因!」乾爹理x的g0u通:「他怕你去会……」

「好了!乾爹……」我打断乾爹的话:「我累了!我想好好休息补眠!」

乾爹摇头叹气,我们父子之间没有继续谈下去,我将自己的摩拖车牵进屋内。父亲上班时间不在家,我和乾爹简单的吃了午餐,吃过午饭後,我上楼待在房间补眠没有出来。整个下午我待在房间内,一直在思考如何面对父亲?如果和父亲讨论真的完全没有结果。那麽,我就会考虑依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不和父亲发生冲突,低调照着自己的计划进行。,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在日本生活,我凭自己实力考到日文n1检定,日文对话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真正觉得他们老人家担忧的太多!

夜幕低垂,在房间就听到父亲进门的声音:

「他还知道回家?这小子完全不知道我们多着急,打了多少通电话跟简讯,一通电话都不回,真的是教育失败!」

「好了!好了!他回来就好了!」我听见乾爹在安抚父亲的情绪。

好多天我一直早出晚归的上下班,完全没有碰到父亲。後来就在某一天晚上下班时,我骑车在家里的巷口,发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位日本阿姨,她怎麽会出现这里?我骑车过去喊住她,日本阿姨见到我,愕然的望着我,我惊奇的对日本阿姨说:

「阿姨!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在豆浆店遇到的!」

「哦—」日本阿姨反应过来,她说:「年轻人,是你啊!」

「阿姨,你後来有找到你儿子了?」我关切的问。

「他—目前不在家,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

「你儿子住我们附近?我可以帮你打听看看!」我热烈的说。

日本阿姨眼神充满温柔,带着慈祥的笑容回应:

「年轻人!谢谢你!我有留纸条请他邻居转交了!」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和日本阿姨聊了一会。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日本阿姨有一种熟悉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她。我实在说不出所以然,但我认为日本阿姨是个很和霭的长辈,我跟日本阿姨闲聊了一些,她问我家里有什麽人,我回覆日本阿姨,我和两个父亲生活,我的母亲生下我难产过世。空气凝固了一些寂静,突然日本阿姨说:

「年轻人!谢谢你的帮忙!我该走了!」

「阿姨,你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我关心的问。

「我住在台北朋友家!」日本阿姨轻声的回答。

「阿姨,我可以送你过去!」我说,并指着自己的机车。

「年轻人谢谢你!你的心意,阿姨感受到了!阿姨一向不麻烦别人!」日本阿姨致谢的,婉拒了我。我突然想到日本最为人所知的一个常识,日本人从众遵循一个原则,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我看着日本阿姨,虽然我很想送她到她朋友家,但她开口婉拒了我,我只好点头回应:

「那阿姨,你要找的儿子,他叫什麽名字?」

日本阿姨听了有点难以启齿,她避开我的眼光,看着地上的人行道:

「我没有给他取名字—」

「阿姨,我在捷运听到你儿子姓八木,或者我可以请我父亲帮忙!」

日本阿姨的表情略为尴尬,她没说什麽,我感觉她应该不好意思诉说个人的私事。

「年轻人,阿姨不方便透露太多—」日本阿姨开口说话了:「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我思念我的儿子,从他离开我後,对他的思念,从来没有一天减少过—」她落下泪,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拭去脸上的眼泪,一边不好意思的直抱歉说:「我的儿子如果他还在我身边的话,他应该也是跟你一样大了,我从来没有参与到他的成长过程,我是一个非常失败的母亲!」

日本阿姨满脸的泪水,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但我能t会感受,就像我母亲离开我没能在我身边一样。我握住日本阿姨的手:

「阿姨,你不要难过!我相信前方有光,不要放弃希望!」

日本阿姨抬起头来,她静静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她说:「可是,事情不是那麽的简单哪!」

我困惑着看着日本阿姨,不明白她的意思。日本阿姨勉强挤出笑容:「我只希望我儿子过的幸福快乐就好。」

我看着日本阿姨,她大概有她的无奈。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麽事情和儿子分隔两地,但我能感受至亲家人分散,不能团聚,是件痛苦的事。就像我母亲生下我难产过世,我甚至觉得如果母亲如果没有生话我,那麽她和父亲的命运会因此改写,想到母亲,我自己也不禁的潸然泪下。

「孩子,别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知道这残酷的真相,你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你是一个幸福的人,即使没有妈妈在身边,但你却有两个爸爸疼ai你,我相信他们对你的ai绝对不会b你母亲少。我原本是个幸福的人,跟你一样有疼ai我的家人,但一场意外却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在学生时代的时候意外怀孕,也许你会认为孩子的父亲呢?我也想让孩子的父亲负责,但是那是我人生的一辈子最痛苦的事。因为我怀孕,我高中没有毕业,我离开我最亲ai的家人,一个人流浪生活,我当时身边没有足够的钱租房子,我睡在公园,也睡在废弃的仓库,我後来到处打零工,勉强租了一间小套房,开始在异乡流浪的生活。我後来生下孩子後,当时的n粉相当昂贵,我为了赚取孩子的n粉钱,打两份零工,但照顾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赚来的钱无法应付我们母子的生活。我常常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还要请人帮我带孩子,这个生活真的太苦了。我自己有想过要把孩子送去给他的父亲,但是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如果送去给孩子的亲生父亲,等於把孩子送入火坑,我当时身陷痛苦,在浜名湖上,我带孩子投湖自尽,结果,我们母子被一个年轻男子给救回来,我当时对人生心灰意冷,孩子被湖水呛到的哭个不停,而我却被孩子的哭声把我唤醒。我被年轻人救下来後,他把我母子俩安顿到一个休养的地方,如果不是这位年轻人,我们母子俩早就在湖中自行结束生命。我们母子後来被年轻人照顾,我感到十分的羞愧,我当时认为,我自己一个人投湖自尽就算了,还要拉孩子跟我一起陪葬,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我一无所有,我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孩子跟我只会受苦。後来隔天,我哭跪在年轻人面前,我告诉他我的遭遇,请他照顾我的孩子,我不愿让孩子跟着我受苦!於是,那年轻人答应我的请求,带着孩子走了!後来,我後悔了!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而我却苦找了二十几年……」

「阿姨……」我听了相当难过:「所以你才到台湾来找你儿子,不过你现在知道他的消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团圆的!」

日本阿姨苦笑的,带着惆怅。

「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个好妈妈的责任,陪伴他的成长,他也不知道我这个亲生妈妈的存在。」

看着日本阿姨的落寞感,我心中十分揪心。我好想帮日本阿姨,但深怕帮忙她,会被她拒绝。後来,日本阿姨突然说:

「我该走了!」

日本阿姨提起她的包包,在路边向计程车招手。

「阿姨,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可以跟你儿子团圆!」

计程车来了,我帮日本阿姨开了车门,她坐进车内,点头向我答谢,我关上车门,不知为由,我感到一gu哀伤。

骑着车回家路上,手机里传来讯息,是弄弄传来的,我停在路边,开启手机密码收看弄弄传给我的讯息内容:

柳生学长:

你後来跟伯父g0u通的如何?顺利吗?

我简略回覆给弄弄讯息:

冷战中!

弄弄又传来讯息:

这样不好吧?学长,不是说要你好好的跟伯父g0u通?

我回覆说:

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的话他们最好会接受???

弄弄说:

学长,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长辈,他们有他们的考量,如果你试着可以先写一封信给他们,让他们听听你的意见,我想用书信g0u通,是最好的理x方式,减少冲突!

嗯,我试试看吧!我想了一下,传发给弄弄。

加油,学长!我会替你祷告,会有好的结果的!

距离公司指派到大阪分公司还有二十六天,我的心也像热锅上的蚂蚁,外派到日本是我毕生的梦想。可是我和父亲之间,却阻隔一层厚厚的心墙,我们父子之间却没有踏出一步来跟对方g0u通。看着手机萤幕上的日期,彷佛告诉我时间的b近。弄弄常不时的提醒我,放下身段,取决於自己的心态。也许弄弄说的没错,我和父亲个x都属於刚y的x格,谁都不会先踏出一步退让,这样父子之间只会产生心结,谈不出结果的。就因为我父亲是生我养我的人,再怎麽样都不能顶撞父亲,因为他是长辈,弄弄说我父亲ai我b生命宝贵。她说我该放下身段,踏出这一步,不要跟父亲赌气。而我骑着车来到北投法鼓山农禅寺,农禅寺的建筑是清水模风格,一踏进农禅寺气氛非常平静而庄严,我希望能向佛祖请求给个指引方向。

当我进入大殿,西边的上面的心经镂空墙面,随着光线照进大殿,地上照映着心经字,我烦乱的心情此刻获得平静。但不知无来由地,我感到一gu沉甸甸的心,不知不觉地跪在跪垫上,双手合十的向佛祖祈求指点迷津,我意外听到前排的nv士与佛祖的对话:

「佛祖,我该如何与我的孩子相认?」

「我一直深藏在我心里,」我看着前排那位nv士的背影有熟悉感,她接着说:「二十八年前,一场意外,他们qianbao了京美,把京美凌nve致si。我一直自责没有意识到她的求救电话,而我却也被陷入在危险里。我被水野他们轮番qianbao得逞,我後来趁他们不在逃走了,後来,我发现我怀孕了,我让父母蒙羞,我甚至从楼梯跳下来,却流不掉这个孩子,我没有钱做堕胎手术,肚里的生命一天一天长大,最後我选择远离故乡,隐姓埋名的生活。」那个nv人啜泣的说:「经过这麽多年,我老了,对於过去的种种,我不再怨恨,我只想看我的儿子知辉过的平安,我就心满意足!」

「知辉?」我听了愕然,难道有人与我同名?

「当我打听到是恭一郎先生带着我的儿子来到台湾生活,」那个nv人说出熟悉的名字。「我当下心想,也许这样的安排,对孩子都好,让他平安的在台湾长大。」

知辉?恭一郎?难道……这位在我面前的是我母亲?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天底下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我的第六感直觉告诉我,在我面前的是那位她?

我的手在颤抖,一步步往前拍了拍那位nv子的肩膀,那个nv子转身过来,她愕然的吓了一跳!

果然没错!是日本阿姨……不!也许可能是我的亲生母亲……

「你……你怎麽……」

「这句话应该是我最想问的吧?」我的声音颤抖的说。

「我……」

「你是谁?」我问:「你刚才在佛祖面前,提到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父亲……」

「我……」日本阿姨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她,她不知如何回答,眼泪夺眶而出,空气下却只有佛经环绕着我们,本来我心中该有一gu怒火,但我却怎麽也怒火不起来,我看着她说:

「你到底是谁?」

她看着我,却无法说出口。她起了身,跑向大殿外,哭喊:

「我没脸见你!我真的没脸见你!」

「你说啊!」我追到大殿外。

「孩子!我不该来这一趟!」她停下脚步,双手掩面哭泣。「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请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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