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欺负狠了(1/2)

沈懿行的话像道咒语一样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夏珩之现在只想见到嘉言,格外想。

于是送走陆瑶后,夏珩之回到酒吧便开始找人,找了许久,一直没找到想见那人的身影,反倒碰见迎面而来的酒吧老板。

“哟,夏哥,抽烟吗。”吴老板递过来一支烟。

夏珩之摇头婉拒,问他:“吴哥,嘉言呢。”

“谁?”吴老板想了好一会儿,才把名字和人脸对起来,恍然大悟,“哦,你说上次被你泼了酒的那个服务生啊,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没来。他上次是不是惹到你了,我已经罚过他了,扣了一周的工资呢。”

不在这里,应该是回家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舒服,是今天校医室开的药不管用吗?

夏珩之思绪飘了半天,回他一句:“没有。”

吴老板:“哎呀,没有就好。他呀,长得不错,男的女的都喜欢,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店生意更好了,还有不少客人专门为了来看他呢,私底下我们都喊他小财神。”

酒吧里空气呛人,熏得头痛更厉害了。

和吴哥道别后,夏珩之给沈懿行发了个信息说先走了,出门拦辆车直接回了家。

一路上,酒意扰的思绪凌乱不堪,夏珩之推开大门,见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二楼角落的那间客房里隐约透出暖黄的灯光。

他连衣服都没换,快步来到嘉言房门前,急切地拧动把手,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暗啧一声,拐回自己房间找出备用钥匙开门。

“咔”一声轻响,门开了,房间内温度宜人,嘉言已经睡着了,细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发着低烧的皮肤透着浅浅的粉色。

见到床上安睡的人,夏珩之焦躁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

床垫微微下沉,夏珩之扑过去掀开被子,不由分说压上去,抓起嘉言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床上。

嘉言迷迷糊糊醒过来,先是感受到一阵酒气,接着是眼前夏珩之放大的侧脸,双手本能地挣扎起来。

夏珩之手上逐渐收紧力道,轻而易举遏制住嘉言的反抗,嘉言痛得皱眉偏过头,手腕雪白的皮肤上瞬间留下一圈鲜红的指印。

与娇弱如花朵一般的女生们不同,夏珩之从来不会心疼他的便宜弟弟,每次只顾着自己爽,也不管嘉言到底痛不痛,能不能承受。

睡裤和内裤被粗暴地扯下,丢在一旁,面对夏珩之近乎暴虐的对待,嘉言能做的也只是咬紧牙不让自己发出软弱的呻吟。

刚清洗过的穴口还是湿软的,夏珩之没怎么扩张就顶了进去。

发烧的人身体里很热,泄过一次后,夏珩之把嘉言翻过来,半硬的性器重新挺进去,额角的汗滴在嘉言后背上,双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贴上敏感的耳尖,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栗,夏珩之恶劣地问道:“今天早上,你就是顶着这一身骚味去勾引沈懿行的?”

几年朝夕相处下来,他太知道怎么伤害嘉言了。不出所料,嘉言身子明显僵了僵,却只是把头埋在枕头里,试图把这些肮脏恶毒的话语排除在外。

“是不是,说话。”夏珩之手指插进嘉言头发里,迫使嘉言转过头看着他,另一只手摩挲着那被咬出血的下唇。

也许是生病难受的原因,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嘉言对着夏珩之手指狠狠咬下去,像只发凶的兔子,泛红的眼角却显得毫无威慑力。

这一下咬得重,等夏珩之抽回手指,几滴血已经顺着指尖流淌下来。

他看了眼自己被咬穿的手指,冷笑道:“会咬人了?”

见夏珩之手指处不住滴血,嘉言有些失措。夏珩之和他妈妈一样,都是特殊血型,出了柳伊的事情后,嘉言特别害怕夏珩之受伤,虽然伤口并不深,但嘉言还是乖下来许多,在那根手指重新覆在唇上时,竟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轻舔了舔。

这般讨好的动作并没有取悦夏珩之,反而刺激得他身下那物更硬了几分。向来温驯的宠物突然不听话了,夏珩之哪里会轻饶了他,把嘉言脸朝上翻过来,整根拔出又整根插入,性器像是要把那层薄薄的肚皮都顶出形状来。

嘉言还病着,根本受不住,双手无力地抵在夏珩之胸前,脖颈仰起弯出脆弱的曲线。

“慢……慢一点……”

夏珩之哪肯慢下来,嘉言脸上隐忍痛苦的表情像催情剂一般,那种征服的感觉,极大的满足了内心深处扭曲的快意。

“嘉言,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呢?”

精液再次一滴不落的射进深处,夏珩之不着急拔出来,而是慢悠悠地点了支烟,缭绕的白雾喷在嘉言脸上,嘉言把头转开,又被捏着下巴扳回来。

直到燃着火星的烟头离皮肤越来越近,夏珩之还没有表示要做什么,嘉言却仿佛已经猜到他下一步动作,后知后觉慌张起来:“夏珩之,不要……对不起……”

不断挣扎的双腕被夏珩之用一只手牢牢困住,按在头顶,察觉到嘉言拼命想要从桎梏中挣脱出来,夏珩之不留余地的遏制住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将还未燃尽的烟猛地按在他肩膀裸露皮肤上。

“呃啊……”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神经,嘉言全身骨头紧绷着,痛呼声从齿缝泄出,冷汗顺着额角流下,碎发粘在皮肤上。他像砧板上待宰的鱼,狼狈而无力。

太痛了。痛到永远都无法习惯。

熄灭的烟头被抛进垃圾桶,夏珩之盯着嘉言肩膀雪白的皮肤上那块必然会留疤的一小片皮肤,像是被打上了夏珩之专属烙印,躁动的情绪才稍稍安定下来几分。

他抬起手指,抚上嘉言脸颊,从下颌划过,一路向下,最终隔着睡衣薄薄的布料停在敏感的乳尖。

“下次再咬人,就烫这里。”

嘉言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

几个小时前嘉言刚刚要求过他不许射进去,夏珩之虽然表面上没当回事,完事后还是跑去浴室放了一缸水,抱着嘉言去清洗干净。

今天好像有些欺负狠了,嘉言一言不发任夏珩之摆弄着,只是轻轻一碰就不住发抖,弓起身子想要缩成一团。

寂静的夜晚,空调吹出温暖干燥的风,夏珩之感到口渴,去厨房倒了杯开水。无意间瞥见岛台上有半碗没吃完的面。简单的葱油面,上面盖着一只搅碎的鸡蛋,夏珩之一眼便看出是谁做的。

这几年自己过完生日回家,桌上总会摆着一碗这样的面,面线不断,寓意长寿平安。可今天又不是谁的生日,嘉言好端端做碗长寿面做什么。

面已经有些坨了,夏珩之刚要倒掉,却被小九咬住裤腿。

“怎么了,你要吃啊?”

小九眼巴巴望着他,尾巴摇成螺旋桨。

夏珩之从柜子里拿出几块冻干给他。

面已经凉透了,夏珩之犹豫了下,还是端起碗倒掉。他看着垃圾桶里的面条,想起嘉言每年做好的长寿面也是这样,自己从来没吃过一口,不是被打翻就是倒掉。嘉言当时一定挺难过吧。

夏珩之总是理所应当地接受着嘉言对自己的好,又理所应当的在他身上肆意发泄情绪,从来没考虑过嘉言的感受。嘉言对夏珩之太好了,简直把夏珩之宠坏,变得越来越自私。如果妈妈看到他现在变这么自私,应该会生气吧。

夏珩之热了一杯牛奶,从客厅里扒出医药箱,回到房间。

床上嘉言感知到夏珩之的到来,立刻闭上眼睛,睫毛轻微抖动着。

夏珩之把牛奶放在床头,用沾了碘酒的棉签轻轻敷在嘉言肩膀伤口上,不知是不是下手重碰疼了,嘉言翻身背对他,不准痕迹地推开夏珩之为他上药的手,蜷缩进被子里。

他不愿意擦药,夏珩之也没再强迫他,收起棉签碘酒,从背后轻轻揽住嘉言,想把他抱起来。

“吃点东西吧。”

夏珩之甫一凑近,嘉言肩膀便轻轻颤了下,夏珩之愣了愣,他没想到嘉言会这么害怕自己,碰一下都这么抵触。

“好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今天是我不对,”夏珩之额头抵在嘉言后颈上,轻声的道歉更像是自言自语,说完又愤愤嘟囔了句,“但你以后离姓沈的远一点,你刚还为了他咬我。”

嘉言吃不下东西,也不让碰,夏珩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热的牛奶一点点冷掉。

“睡吧。”夏珩之把手臂轻轻搭在嘉言身上,隔着被子小心翼翼抱住他。

许久,就在夏珩之意识朦胧快要睡着时,嘉言突然开口,问他:“你倒掉了吗。”

夏珩之睁开眼:“什么?”

嘉言:“长寿面。”

夏珩之:“嗯,它凉了。”

嘉言望着一处天花板,觉得有些可惜:“可是我还没吃完……”

夏珩之想起厨房那半碗面,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记忆里,嘉言每年都给夏珩之庆祝生日,可却从没听说过他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夏珩之问。

嘉言没有搭话,似乎是睡着了。

夏珩之算了算日子,默默记下来。

月光从窗口倾泻而下,嘉言被折腾得很累了,浅睡片刻突然惊醒,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又吐了一回。

夏珩之也跟着起来了,他站在门口,向嘉言递来一杯温水,和一粒白色的药片。

“肚子还痛么。”

嘉言脸色苍白,点了下头。

夏珩之知道,嘉言从前就常犯胃痛的毛病,今天发着烧还被这么折腾,不病才怪。看到嘉言老实吃完药,夏珩之把他抱到腿上,手掌贴着嘉言肚子轻轻揉起来。

“好一点吗?”夏珩之问。

他手掌很热,按揉力道适中,的确可以缓解一部分疼痛。嘉言发着烧没有力气,脑袋靠着夏珩之肩膀,轻轻“嗯”了声,在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闹钟响了三次嘉言才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好在后面被清洗过,不用再带着一肚子精液去学校。

今天的公车必然是赶不上了,嘉言已经做好了迟到的准备,来到楼下却见夏珩之跨坐在自行车上等着,把刚喝完的奶盒投进垃圾桶。

“怎么起个床这么慢,”夏珩之不耐烦地对愣在原地的嘉言说,“不想迟到就赶紧上来。”

嘉言别无选择,乖乖坐上了夏珩之的后座,夏珩之骑车很猛,在早高峰的人流中一路过关斩将,不到十分钟就从家骑到了学校。

初冬的晨风带着丝丝凉意,把夏珩之校服外套吹得鼓起来,嘉言被夏珩之的味道包围着,为了不被甩下去,只好伸出去小心翼翼去牵他的校服衣摆。

距离早读开始还有两分钟的时候,两人终于踩着点来到了教室。进门前夏珩之往嘉言口袋里塞了件东西,暖乎乎的,嘉言摸出来一看,是盒热牛奶,和夏珩之早上喝的那个一模一样。

——

早读快结束时,班主任踩着细高跟款款走进班里,宣布了两天后去敬老院社会实践的安排,并表示如果结束的早可以带大家一起去野炊。

十几岁的年纪遇见新鲜事物总是好奇又激动,听见野炊二字,班上不出所料一片沸腾,每个人都迫不及待跟前后左右的同桌讨论些什么,只有嘉言在埋头默写单词,好像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两天的时间格外漫长,终于挨到了社会实践那天,不用上课的学生们每个人都满眼激动,叽叽喳喳地结伴下楼坐大巴车。

夏珩之是最后一个上车的,等他抱着校服走上来的时候,车上只剩下两个空位了。

不出意外,嘉言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望着窗外,在吵闹又兴奋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夏哥!”赵一洺在最后一排大喊着朝他招手,“给你占了位置!快来!”

赵一洺周围一圈坐满了女生,对上夏珩之的视线纷纷低下头,红着脸窃窃私语。

夏珩之嫌吵,没再往前走,直接坐在了嘉言身边的位置上。

嘉言转过头,似乎很惊讶会有人和自己坐一起。

“看什么?”夏珩之斜着眼与他对视。

确认是夏珩之不是别人,嘉言没吭声,又把头转了回去,嘴角向下略显失望。

夏珩之面色不虞,强忍着没上手把他的脑袋掰回来,愤愤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牛奶丢进嘉言怀里。

这几天夏珩之每天早上拿牛奶的时候都会顺便给嘉言捎一盒,是因为看嘉言最近瘦的厉害,抱起来都有些硌手。

昨晚夏珩之好不容易没欺负人,嘉言把门锁紧后熬夜做了两套试卷,于是车子发动后没多久,便困的脑袋一栽一栽,靠在了夏珩之肩膀上睡得不省人事。

夏珩之叹气,把手里的校服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敬老院建在一片山上,两面环水,风景宜人。

这次社会实践以两个班为一组,夏珩之去帮忙搬箱子了,嘉言站在门口等着还他外套,老远就看到隔壁班人群里熠熠发光的沈懿行。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沈懿行隔着人群与嘉言视线相交,眼睛亮起来,抬起胳膊挥了挥:“嘿!小可爱,过来一起玩啊!”

嘉言疑惑地向身后看了眼,确定沈懿行是在跟自己打招呼,立在原地不知作何回应。

他一向不善交际,从前很少有人会主动接近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对待旁人永远是淡漠机械的,保持着社交距离,时刻遵守自己的规则,像个小机器人。

除了夏珩之。

嘉言明知道走近夏珩之会痛,却还是只能依赖这唯一的亲人。

见他愣着没反应,沈懿行径直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到嘉言面前。嘉言条件反射后退一步,可沈懿行只是摸了摸嘉言的头顶,微笑着搭话:“原来你叫嘉言啊,我叫沈懿行,你看,嘉言懿行,我们好有缘分,也许天生一对呢。”

沈懿行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笑起来很好看,嘉言悄悄羡慕着,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嘉言朝他礼貌地点了下头,转身要走,又被沈懿行伸手拦住:“喂,小可爱,我对你这么好,好歹帮过你两次了,不要这么冷漠嘛。”

换做别人这么说,嘉言一定扭头就走,可沈懿行确实帮了他许多,嘉言犹豫了下,还是停住脚步。

“不要这么叫我……有点怪。”嘉言绷着脸,耳尖泛红。

沈懿行:“长这么可爱,夸一下怎么了,那你有小名吗?”

嘉言摇头。

沈懿行思考着:“那我叫你……嘉嘉吧!嘉嘉!”

嘉言:“………”

“嘉嘉,夏珩之真是你哥?”沈懿行问他。

嘉言刚想点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摇头否认。

“不是。”

“怎么还不承认呢,夏珩之都跟我说了,你是他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次又轮到嘉言愣在原地:“他跟你说了……”

沈懿行:“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哥哥欺负你了?他对你不好?”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他丢脸。

“唔,我看你和夏珩之长得也不像啊?你比你哥长得好看多了。嘉嘉,等会野炊一起吧,我烧饭很好吃的,”说罢凑到嘉言耳边,轻轻说完剩下的半句,“保证把你喂饱。”

嘉言没听懂话外之意,只是觉得沈懿行凑的太近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摇了摇头拉开距离:“谢谢,但我不饿。”

“你俩说什么呢。”夏珩之帮忙搬完箱子,从不远处走过来,停在嘉言身侧,不着痕迹地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沈懿行咳嗽了下掩饰心虚:“没什么,在夸你。”

他显然没听到两人刚刚的对话,从嘉言手里接过校服外套,随口对他说道:“等会结束了来找我一起野炊。”

嘉言听完,乖顺地点了点头。

沈懿行:“?”

刚谁说不饿来着?

夏珩之根本没想带沈懿行玩,巴不得让他滚远点,但架不住这人软磨硬泡,闹得人心烦,只好答应和他一起。

完成社会实践任务后,三人集合一起去山上扎营野炊。夏珩之和嘉言搭帐篷,沈懿行负责架火做饭。

沈懿行做饭似乎很有经验,没一会就用现有的材料做了几只金黄的土豆饼,并选了个最大只的给嘉言。

“快尝尝好不好吃。”

嘉言刚刚在车上喝了牛奶,只咬了两小口就吃不下了,递给了身后的夏珩之。夏珩之正在用木棍拨弄碳火,顺手接过嘉言递来的土豆饼,接着被咬过的缺口三两口吃掉。

那动作太过自然,尽数落在沈懿行的眼睛里。夏珩之从小帮嘉言吃剩饭吃习惯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可沈懿行却像被雷劈了一样看过来:“夏珩之,你的阵发性洁癖呢?平时没碰你一下就得去洗手,今天不装了?”

夏珩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这样。”

沈懿行好奇心发作,把自己吃掉半拉的土豆饼也递过去,在夏珩之眼前晃了晃:“既然这样,那你帮我把这半个也吃了吧,哥哥酱。”

“……你再酱一个试试看。”

夏珩之冷嗖嗖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要用拳头削他。

沈懿行怕挨削,默默后退两步,借着去捡木棍的由头溜走了。

碳火噼啪作响,空旷的野地里只剩下夏珩之和嘉言两个人。夏珩之把烤架上的小串依次翻面,突然没头没尾问了句:“还疼么?”

虽然没有指明是哪里,可二人都心知肚明。昨天被烟烫过的地方已经结痂成了一块小小的疤,嘉言摇头:“没那么疼了。”

“晚上再去找你换一次药。”

嘉言对晚上去找这几个字很抵触,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弄。”

“随你。”夏珩之一反常态,没有咄咄相逼。反正嘉言的房门钥匙在他手上。

沈懿行抱着木棍回来了,用剩下的碳火熬了一锅粥,顺便捡了几棵小蘑菇丢进了锅里,香味瞬间飘出去老远。

形色各异的小串烤好了,蘑菇汤也准备就绪,沈懿行拿了几只小碗分别倒满,给他们递过去,蘑菇汤很鲜,可嘉言只是捧着一小截玉米啃。

“你为什么不喝汤?”沈懿行问。

嘉言:“你采的蘑菇有毒。”

沈懿行:“啊?”

嘉言平静地咬了一口玉米,说道:“汤里那个白蘑菇叫裸盖菇,食用后会出现恶心呕吐、幻听幻视等精神状况。”

“什么?不早说!”

沈懿行赶忙把嘴里的那口吐了出来,夏珩之就没这么幸运了,举着喝空的碗看向二人。

“啧。”

夏珩之放下碗,抬手扶额:“嘉言,你毒死我也没用。”

嘉言:“没那么严重。”

最多头顶冒点小人。嘉言虽然是故意的,但他知道裸盖菇毒性很低,拉两天肚子就好了。

不出意外,接下来两个小时里,夏珩之对着树干吐的昏天黑地,吐完了又像鬼上身一样,膏药似的紧紧粘在嘉言身上。

沈懿行赶紧叫了车把人送去医院,去医院的路上夏珩之也要强迫嘉言坐在自己腿上,手臂紧紧环在嘉言腰间,像只缠人的大型犬。

坐在副驾的沈懿行没眼看:“真丢人啊。他是不是把你当成陆瑶了?”

嘉言手里还攥着一小截没吃完的玉米,突然有些后悔。夏珩之的反应和书里面写的好像不太一样,也许症状因人而异吧。

夏珩之抱得太紧,嘉言有些透不过气,伸手想把夏珩之胳膊拿开,却被身后人一口咬在肩膀上,力气大得快要咬出血来,嘉言痛得直吸气,不敢再乱动。

“不许动,不许吃玉米。”夏珩之压低声音警告,把嘉言手里的玉米拿走丢到一边。

沈懿行:“………”

司机:“………”

嘉言早就习惯了夏珩之霸道的做派,并没有太震惊,只是盯着被夏珩之扔掉的那截玉米,偷偷叹了口气。

长寿面不让吃完,玉米也不让吃完。

夏珩之把嘉言的脑袋掰回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给我送牛奶了。”

嘉言不吭声。思考着玉米捡起来还能不能吃。

夏珩之:“别气了,我都已经道歉了,我们跟以前一样好吗。”

“嘉言,你这个坏东西,别以为毒死我就没人欺负你了……”

没安静两分钟的夏珩之又开始闹了。

“夏珩之……你是活不到下车吗?”沈懿行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为了保住所剩无几的颜面,硬着头皮向司机解释:“师傅,他吃蘑菇中毒了,这会儿脑子有病,不是正常人,哈哈哈,别介意啊。”

嘉言很爱干净,不常参加体育活动,每天都很认真的洗澡,所以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沐浴液香味。夏珩之像平时刚做完那样,把脸埋在嘉言颈窝里,在细白的脖颈处吻了下,嘉言没什么反应,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夏珩之肩膀上。

沈懿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夏珩之抱着嘉言,只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副驾的位置,满脸警惕:“你们两个,谁才是沈懿行。”

沈懿行指着独一无二的帅气的自己:“我们?两个?”

夏珩之在嘉言耳边大声说着悄悄话:“沈懿行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妖怪,他有分身,你以后离他远点。”

这话说完,连司机师傅都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旁边。

沈懿行只恨自己不能当场失聪,咬着后槽牙说:“……夏珩之,我他妈能听见!”

“没事,是视物重影。”嘉言抬起手,轻轻挡在夏珩之眼前,“不看就好了。”

那只手覆盖在夏珩之眼睛上,闹了半天的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来到医院做完一圈检查,夏珩之闹得更厉害了,这么大只谁也按不住,护士眼疾手快给来上一针,他才终于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折腾这么一大晌,嘉言也累的不轻,趴在夏珩之床头眯了一会。

药物干预下睡了很久,夏珩之醒来后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看见沈懿行正坐在自己床前削苹果。

“你怎么在这,”夏珩之向四周看了看,问道,“嘉言呢?”

“被你吓跑了。”沈懿行说。

夏珩之像醉酒断片的人,扶着胀痛的额头,问道:“我睡着之前干什么了,头怎么这么疼?”

沈懿行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嘴边啃了口,面无表情回答道:“没什么,跟喝多了一样,差点要在车上把小班长给揍了。”

夏珩之不以为然:“我当是什么。”

面对断了片的好兄弟,沈懿行十分残忍地接着说:“还能是什么,当然不仅如此!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样子,简直没个正型,抱着嘉言不撒手,又亲又咬的,跟个巨婴似的,还嚷嚷着要喝牛奶,不知道他是你弟的还以为你俩睡一个被窝呢。”

又亲又咬,喝牛奶……睡一个被窝倒是没错。

夏珩之刚恢复的脑子有些迟钝,盯着沈懿行手里的苹果沉默了好久,似乎还没从他话中回味过来。

“……除了这些,还有么?”夏珩之问。

沈懿行伸出五根指头:“微我50听下文。”

夏珩之面无表情,默默抬起一只手。

那哪里是手,分明是巴掌,是大耳瓜子。

沈懿行立刻怂了,抓住那只手握了握,再塞进被子里,陪笑道:“我开玩笑呢。后面真的没什么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强了你家小嘉言不成?”

看来是没说什么其他胡话。

夏珩之松了口气,重新看向沈懿行,只觉哪里都不顺眼。

“……谁让你吃我苹果了,滚出去!”说罢强硬地把人从病房里撵出去。

沈懿行嚷嚷:“怎么对人家这么没耐心啊!”

——

吊针打完,夏珩之去医生办公室办出院,嘉言提着两杯粥迎面走过来,看见夏珩之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转头就跑,被夏珩之眼疾手快揪住领子拎回来。

“跑什么?又不打你。”

嘉言见躲不过,只得把手里的米粥递到夏珩之脸前,“你刚洗了胃,只能喝这个。”

“另一杯呢?”夏珩之讨厌喝甜粥,直接把嘉言手里的两杯都拿了过来,本以为另一杯会是瘦肉粥,可掀开盖子却愣了下。

不算很精致的桂花圆子粥,和从前妈妈做的那种差远了。嘉言垂下头,不敢与他视线相碰,从前夏珩之每次看到这种粥都会冲他发脾气。

可今天一反常态,夏珩之没说什么,只是把圆子粥重新塞回嘉言手里,嘟囔了句“真不知道这种甜嗓子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提着自己的米粥回了病房。

回家之后,夏珩之又病了几天,病的半死不活。

“嘉言!嘉言我饿了!”夏珩之放下体温计,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嚷。

裸盖菇后遗症让他时不时性情大变,嘉言端着热水匆匆赶来,又放下杯子匆匆出门:“我去给你买吃的。”

夏珩之从床头闹腾到床尾,对着门口大喊:“快点,再饿三秒我就要死了!听见了吗!”

“知道了。”

嘉言关上门,默默数了三秒,心里想着干脆饿死算了。出门后却还是不自禁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去超市,买了一包两块五的袋装方便面。

厨房飘来饭香,嘉言敲响夏珩之房门:“面煮好了,起来吃点吧。”

夏珩之裹着被子坐起来,来到餐厅,看见眼前工业味满满的面条,眉头紧皱。

“不是,你能不能稍微买点好的啊,我生病了,你就给我吃这个啊?”

夏珩之拿筷子扒拉面,“怎么连个鸡蛋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又在偷偷报复我呢。”

这么明显吗。嘉言背过身洗锅,假装听不见。

可再从厨房走出时,还是端来一盘金黄的煎蛋。

“这还差不多。”夏珩之轻哼一声。

嘉言在酒吧的工作被夏珩之辞掉了,吴老板虽然不情愿,但不敢驳夏珩之面子,嘉言为了攒钱,不得已找起了新的兼职。

这件事嘉言只告诉了唯一的好朋友陆瑶,请她帮忙出主意。

这天下午,夏珩之走进班里,见嘉言难得没闷着头做题,而是和前桌的陆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密谋着什么。陆瑶旁边还坐着霍婷婷,正塞着耳机打游戏,似乎对两人的对话不感兴趣。

陆瑶一边比划一边说,嘉言听的很认真,时不时乖乖点头。

好奇心作祟,夏珩之抄起桌上的水杯,假装去教室后接水,实则竖起耳朵偷听两人的对话。

陆瑶:“当然是真的,我在那个平台直播唱歌都挣了不少钱呢!反正肯定比你在酒吧当侍应生挣得多。不信你问婷婷。”陆瑶说罢,晃了晃霍婷婷肩膀,霍婷婷敷衍地点了下头。

夏珩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嘉言听完,看着陆瑶,满脸真诚道:“可我不会唱歌。”

“没关系,又不是只能直播唱歌跳舞,你可以去别的区直播。比如说,做饭,会吗?”陆瑶问。

嘉言:“我只会做面条和汤,那个能有人喜欢看吗。”

陆瑶一脸恨铁不成钢:“算了,那打游戏呢,打游戏总会吧?”

嘉言摇摇头。

一旁的霍婷婷抬起头:“啊?打什么游戏,我会。”

陆瑶简直要无语了,把霍婷婷好奇的脑袋按下去,随口说道:“那你去直播写作业得了,你长这么漂亮,坐着不动肯定也有人给你送钱。是吧,婷婷。”

霍婷婷满脸迷茫,但还是配合地点了下头。

嘉言真信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想还能有这种好事。

“夏哥,还没接完呢?”赵一洺拿着水杯在后面排了老半晌的队,终于忍不住催促。

前面嘉言和陆瑶听到后也停止了对话,齐齐往后看去。

夏珩之光顾着偷听,根本没来及接水,只好举着空空如也的水杯,在三道整齐的视线中,淡定地揽住赵一洺的肩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没有,饮水机坏了,我带你去隔壁接。”

事实证明,陆瑶说的不对,至少不全对。

嘉言长得确实好看,尤其是镜头拉近的时候,纤长的睫毛垂下来,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当天夜里,一墙之隔夏珩之打开直播软件对着手机屏幕这样感慨。

经过下午的谈话,嘉言很受用,真的去直播写作业了,但他好像没完全理解陆瑶的意思,只是闷头写题,很少和弹幕互动,一般都是写完一张卷子才抬头看一眼。

相应的,直播间的人数也少得可怜,来看热闹的人见主播不理人,通常停不到一分钟便溜了。

夏珩之打了个哈欠,合上面前的习题册准备酝酿睡意,突然瞥见直播间弹幕飘过去一条“叫声老公听听”。

这么冷门的直播间还能遇见网络流氓?夏珩之对着那条弹幕翻起白眼,又忍不住查户口似的顺着那条弹幕点进主页,号主用着猥琐大叔自拍头像,点赞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小男孩。

“老变态。当自己是谁呢。”夏珩之自言自语。

可谁知嘉言刚好抬头看到了这条弹幕,并且真的傻乎乎的叫了句“老公”,然后成功收到了一块钱的礼物打赏。

“谢谢老公的荧光棒。”

“………”

夏珩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忍住没有一脚踹开隔壁房门把嘉言的直播关掉。

紧接着弹幕又飘过一条“好漂亮的弟弟,叫声姐姐来”。

嘉言乖乖应和:“姐姐好。”

随即又收到一块钱的礼物。

瞧这点出息,一块钱就能买通了。夏珩之一边嫌弃,一边鬼使神差敲动键盘:“叫哥哥。”

嘉言看到这条互动,犹豫了一下,抿起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老公姐姐都能叫,哥哥就不行了是吧。

夏珩之果断往平台里冲了几百块,全送成了礼物。

下一秒,系统默认的头像立刻断层飙到了榜一。

用户84568354375:[航空母舰]x1

用户84568354375:现在能叫哥哥了?

直播镜头里,嘉言抬头看到屏幕上飘过绚丽的礼物特效有些诧异,伸出手指划了两下屏幕,似乎是在查看这个礼物的价格。

良久,嘉言对着那一串数字id沉思了一会儿,才终于缓缓开口:“破费了,375哥哥。”

“财迷。”夏珩之冷哼,却还是抬起眉毛露出满意的表情。

按道理说,夏峰应该给足了嘉言生活费,可嘉言不知在犟什么,每天把自己搞得跟贫困生似的。夏珩之虽然很不理解,却也懒得过问。直到很久之前的某天,夏珩之借用嘉言房间的电脑,看到了还没来及删掉的搜索记录:

“牛顿莱布尼茨公式的推导过程”

“肾小球滤过率计算公式”

“如何用五块钱过一天”

“…………”

穷疯了吧。夏珩之心想。

令人没料到的是,如此萧条的直播间,嘉言竟然还能坚持每天直播,虽然收入几乎全来自那个叫用户375的土大款。

一墙之隔,夏珩之逐渐习惯了每晚写作业的时候挂着嘉言的直播,这样就好像是两个人相互陪伴着,

再等每天夜深嘉言关了直播,卡着点准时去到隔壁把主播欺负一顿,欺负完了就抱着人睡觉,脸埋在柔软温暖的颈窝蹭,有时插在他身体里一整夜都不愿意拔出来,害的嘉言几乎每天都要迟到。

“夏珩之,你有粘人病吗?”被按着连做两次的嘉言有气无力道。

“谁让你给我下毒。”夏珩之挪了挪身体,插得更深一寸,埋在嘉言体内的茎根又有复苏的迹象。

“放开我……有病去医院。”嘉言挣扎着要逃,却被夏珩之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不用去医院,你给我治就能好。”夏珩之说着,咬住嘉言后颈一小块敏感的皮肉,用牙齿轻轻磨着,嘉言被刺激地闷哼一声。

无休无止的折磨又开始了。

夏珩之从背后压着嘉言,不知疲倦地打桩,直到精液一股一股射进嘉言体内,黏腻的水声终于停下来,取而代之的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夏珩之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却没有一点从嘉言身上起来的意思。那么大一只压在身上,嘉言有些呼吸困难,动了动身子。

“你先起来……”

夏珩之没动,耳边呼吸声均匀平缓。

他睡着了。

这人好不容易不折腾了,嘉言不敢再乱动吵醒他,只好保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闭上眼。

从敬老院回来,嘉言曾不止一次在网站和书籍里查询过食用裸盖菇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比如性欲亢进之类的,答案五花八门,却没有一样能和夏珩之这种怪异行为对上的。

看来有些事情连科学也无法解释,嘉言绝望地想。

——

深夜,书桌上的台灯不知疲倦地亮着,夏珩之写完一张英语卷子,打着哈欠合上笔盖。嘉言坐在离他很远的小沙发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捧着一本语文册子,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夏珩之转向他开口说道:“写完了,过来帮我看看。”

嘉言像被吓了一跳,肩膀猛的一抖,强忍着某种不适,合上书走去书桌旁,把夏珩之写完的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指着夏珩之英语作文的一处红圈说:“你这里写的不对,这个助动词后面只能加动词原形。”

“为什么只能加动词原形?”夏珩之心不在焉地问道,一只手转着一个小遥控器,嘉言被夏珩之圈在怀里,不自在的坐在夏珩之腿上,好几次想站起来都被夏珩之掐着腰摁回去。

“不为什么,就是这么规定的。”嘉言说。

“谁规定的,你规定的?嗯?”夏珩之抬头看着嘉言,开始胡搅蛮缠,手指拨弄着小遥控器,嘉言立刻弓着腰软倒在他怀里。

自从嘉言的酒吧兼职被搞黄之后,夏珩之便让他每隔几天来给自己补一次习,并开出和吴哥那里一样的工资。

听起来是再轻松不过的工作,可夏珩之每次把嘉言弄到房间补习都非要玩点花样不可。

上次把嘉言蒙着眼反铐在椅子上给自己听写单词,写错一个就往后面塞一颗珠子,嘉言只敢提问课本上最简单的单词,可夏珩之就是故意写错,用一颗颗带磁性的钢珠把嘉言小穴填满,再整个抽出来。

今天则是往嘉言后面塞了个玩具跳蛋,没事就胡乱按手里的蓝牙遥控器,嘉言备受折磨,手里的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不讲了,你根本没在听。”嘉言挣扎着站起来,却被夏珩之仰面按倒在书桌上,书本和笔噼啪散落了一地。

“脾气这么大,还想不想要工资了,”夏珩之很恶劣地把遥控器推到最高档位上,一只手掐住嘉言下巴,“既然不想讲了,那就做点别的事吧。”

宽松的睡裤一拽就掉,被随手扔到一边,夏珩之分开嘉言双腿,手指插入湿软的穴口拨弄着,将还在不停震动的跳蛋推到深处,嘉言慌乱地抓住夏珩之的手腕,“拿出来,太深了,你快拿出来……”

夏珩之非但没有拿出来,反而掏出自己的东西,对着穴口猛地顶进去。跳蛋骤然被顶到最深处,刮过肠壁上的敏感点,一声沙哑而短促的呻吟从嘉言唇齿间泄出,就连埋头苦干的夏珩之也顿住了。

嘉言浑身颤栗,眼尾泛红,立刻咬住手臂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叫出来。”

手臂被交叠禁锢在胸前,夏珩之把两根手指塞进嘉言口中。嘉言并没有咬他,只是偏头躲避。

夏珩之上床的时候很少说话,同样也不喜欢床伴发出声音,总是捂着嘉言的嘴弄他,头一回听到低哑的呻吟声从嘉言嘴巴里发出来,没想到男人叫床可以叫的这么好听,夏珩之像是被刺激到了,埋在嘉言穴里的性器又涨硬了几分。

“我让你叫出来。”夏珩之手里的遥控器又开大一档。

桌上的试卷被压皱变形,嘉言绝望地摇了摇头,后穴紧紧吮着阳物,夏珩之操的更卖力了,喘息愈发粗重,往嘉言屁股上轻轻扇了一巴掌:“放松点,要被你夹死了。”

察觉到身体里那根东西越胀越大,嘉言惊恐地去推夏珩之胸膛:“别……别射在里面,老师说明天再迟到……再迟到班长就换人当……”

“行,听你的。”夏珩之沉声说。

高潮之际,夏珩之果然拔出了孽根,撸动几下,全射在了嘉言的脸上。

嘉言里扔掉了,但张姨倒垃圾的时候看见它这么完整,以为嘉言扔错了,就擅自留下来放了回去。

小本快记满了,每一页都标了日期,一开始的几页只是零零散散的记账,收入和支出,后来会时不时出现几个字,一段话,甚至是潦草的简笔画。

2月5日,生日快乐,夏珩之,哥哥

2月17日,不喜欢那样

3月4日,疼

4月19日,梦到妈妈了

5月29日,衣柜里好黑

6月8日,又听不见了

7月14日,哥哥来酒吧接我

9月3日,哥哥亲了我小熊和蛋糕简笔画

2月4日,太阳花九支,香槟玫瑰六支,红玫瑰三支

2月5日,他好像不喜欢我送的花,把它们扔掉了

3月9日,有人说过喜欢我。真的值得被喜欢吗

4月6日,想去海边

7月28日,妈妈,生日快乐。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是个七岁的小朋友了

8月2日,下雨了,好累

最后一页没有标注日期,也没有记录任何的收入和支出,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字迹依旧清隽工整:

哥哥,如果我死掉后变成一只鸟,停在你的窗边,你还会带我回家吗

………

夏珩之听别人说过,有抑郁障碍的人,想要结束自己前,或多或少,都会向身边人求救。可嘉言即使撑不下去,也只是自己一遍一遍地在记账本上写下心情。

他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伤害过他,没人会关心他是否开心,甚至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一个人孤零零活着,直到生命中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带走。

——

夏珩之从柜子里随便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窗边传来几声鸟叫。那声音很近,似乎正是从嘉言房间的窗台上传来的。

他走过去,果然在窗外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鸟窝。鸟窝里还有几块没被吃完的饼干碎,应该是嘉言走之前给他们留下的。

两只幼鸟看着他。夏珩之透过它们黑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嘉言的身影。

——

风铃声响起,夏珩之没急着回医院,而且走进一家纹身店。

他脱掉上衣,对着镜子坐下,整个人看上去比从前憔悴了不少。头发有些长了,唇边长出些还没来及处理的淡青色胡茬,只有手臂上那片火红色的太阳依旧焕发着生机。

老板是个年轻的姑娘,来到夏珩之身后,问他:“这次想文在哪里,有什么喜欢的图样吗?”

“文只兔子吧。”

夏珩之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弯了下眼角。

“在这里。”

从此,夏珩之的心口处多了一只兔子。

——

这一个多月,夏珩之几乎每一刻都守在嘉言床前,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有时候是读读文章,有时候把陆瑶的笔记借过来,一字一句念给他,虽然念着念着自己会打瞌睡,好几次甚至直接栽倒在嘉言枕头边睡着了。

有时候也会说起从前的事情,说到开心事就轻轻揉一下嘉言头发,提到对嘉言不好,伤害过他的事情,就一遍一遍道歉。

没有人回应他,病房太安静了。不知为什么,夏珩之今天心里有些不踏实,他本想去楼梯口抽根烟,但还是不放心离开病房。

百无聊赖下,他打开墙上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播着冗长的肥皂剧。夏珩之看得昏昏欲睡,广告的间隙趴在床头,拨弄着嘉言耳边的碎发,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

“言言,你不会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觉醒来不认识我了吧。那样也好,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重新当你的哥哥……我会好好保护你,一辈子……然后我们再养一只小兔子,叫言言……”

说到最后顶不住困意来袭,一段话说的颠三倒四。

夏珩之握着嘉言的手,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是公园大门口,自己拿着两个冰淇淋,走向坐在路边乖乖等待的嘉言身边。可一转眼,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淋了雨的小嘉言,拿着那支冷透的烤棉花糖,固执地站在门外不愿走开。

夏珩之一步一步走过去,半蹲下来,轻轻抱住他。小嘉言太瘦了,淋过雨的皮肤有些冰凉,夏珩之擦去他脸上的雨水,把人小心翼翼圈到怀里。

场景不断变幻,夏珩之又来到嘉言房间门前,角落的客房透出暖黄的灯光。他打开门,朝着熟睡的嘉言轻轻走过去。这次,他没有把嘉言按在床上欺负,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烟疤,而是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感受着嘉言身上让人安心的体温。

“生日快乐,言言。”

嘉言揉着眼睛转过来,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你回来了,我给你热了牛奶。”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夏珩之。”

“嗯?”

“哥。”

“我在。”

夏珩之抬起头,对上嘉言黑白分明的眼眸。

“我要走了。”

怀里嘉言对他轻轻笑了下,夏珩之呼吸一滞,立刻追问道:“你去哪?”

“去找妈妈,她在等我。”

夏珩之把怀里人抱得更紧:“不!不要!嘉言,你不许走!”

“夏珩之,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放我走吧。”

梦里嘉言力气变得很大,自己竟然用尽全力也抓不住他。更可怕的是,怀里的心跳似乎在一点一点变得微弱。

“不行,求求你别走,嘉言,我只有你了……”

梦里最后一个场景,是雨后的初晴,嘉言站在天台一角,回头对夏珩之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把妈妈还给你,但是欠你的那些,我都还清了。”

………

滴——滴滴——

夏珩之是被监护仪发出的报警声吵醒的,那声音从规律平缓变得急促刺耳,推着机器的医生护士快步走进病房,不由分说把夏珩之从病床旁拉走。

“病人需要抢救,请家属先出去。”

这次的抢救格外漫长。夏珩之从小窗里盯着,已经忘记了时间概念。

——

嘉言从楼上摔下来后,意识像是一直被困在一片寒冷的地方出不去。

冰天雪地,狂风呼啸,四周白茫茫一片,浑身每一处都是冰凉的,嘉言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蹲下来抱住自己。

雪地里,穿着白裙的女人款款走来,握住嘉言冻僵的双手。这一次,嘉言终于能看清她的脸。

“妈妈……”这个称呼,嘉言只敢在心里喊出来。

“妈妈,是你吗……”

“你终于肯带我走了,我之前喊了你许多遍,许多遍,你都从不理我。”

“妈妈,对不起,我好想你……”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牵起嘉言的手,嘉言乖乖跟着她,踩着积雪,一步步向着温暖的光亮走去。

“嘉言!!嘉言!醒过来!”一道歇斯底里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仿佛要将四周的冰川震碎。

嘉言顿住脚步,女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哥哥好像在叫我。”

“嘉言!醒醒!言言——”

嘉言回头,入眼处仍是一片白茫茫,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的身影,可他就是如此笃定,“是哥哥在叫我。”

那道声音逐渐变得凄厉,“醒过来啊!求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啊!不要留我一个人……”

“妈妈跟我说过,以后的路,要我们一起走完……”

“言言,别不要我……”

“………”

嘉言愣了一会儿,突然挣开女人的手,踏着越来越深的积雪一步步艰难地往回走。

没有路了。冰冷的雪埋住双腿,埋住前胸,嘉言仍坚持着往前走,哪怕大半截身子都陷进雪里。

“回去吧,言言。不要回头看。”女人伫立在亮光前,一点一点看着他走远,光亮的尽头,那条白裙像雪花一样消散开了。

眼前冰川破碎,嘉言再次陷入天旋地转的黑洞里。

——

意识回笼,耳边是医院监护仪器的声音,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像是刚完成一场抢救。

“嘉言,嘉言……”

“患者恢复窦性心律,血压回升。”

眼皮很沉重,透过模糊的缝隙里,嘉言看见了医院白色的天花板。

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医生凑到跟前,突然扭头诧异地对身边人说道:“等等,患者好像清醒了……”

“清醒?这怎么可能?”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有医生撑开嘉言眼皮,用检查手电筒照着双侧瞳孔。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嘉言……嘉言……”

夏珩之不断喊着他的名字,握着嘉言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嘉言注意到他红肿的眼睛和满面泪痕。

他哥哥怎么这么爱哭啊。

“言言……言言,你看到我了吗,疼吗?”

嘉言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他眨了下眼,一滴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洁白的枕头上。他用了好大力气动了动拇指,才触碰到夏珩之脸颊上的泪水。

——

病房外,两个值夜班的小护士正在聊天。

“听说了吗,3床的病人是被他哥哥喊回来的。”

“这话说的,你还是学医的吗。”

“从icu转下来的外伤,昏迷两个月了,抢救的时候血氧都快掉到40了。他哥哥就一直在床边喊他的名字,然后你猜怎么着,病人刚抢救完,突然就醒过来了,你说这怎么解释。”

“那也不能是喊回来的啊,你当是叫魂啊。”

“他哥哥在床边寸步不离守了两个月,这就是亲情啊,啧,太了不起了……”

早餐时间,夏珩之往嘉言面前的饭盒里夹了只小笼包,又加了两只煎饺,一只奶黄包,一截香肠……

嘉言嚼着嘴里的面包,两颊鼓囊囊的,眨了眨眼睛:“哥,我次不完了。”

“喝点牛奶,”夏珩之把手里的牛奶递到嘉言嘴边,“再吃点这个,这个烧麦好吃,蛋黄馅的。”

嘉言有些饱了,但又不想浪费,只好乖乖把盒子里的东西吃完。

夏珩之低头收拾碗筷的时候,嘉言透过他敞开的领子看见胸口的纹身,问道:“哥,你这里为什么有只老鼠。”

“什么?”夏珩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嘉言拉开他领子,让纹身完整的暴露出来,那是一只线条勾勒成的兔子,风格简约抽象,所以嘉言第一眼根本没看出来是什么。

“哪有老鼠,”夏珩之说道,“这是兔子。”

嘉言又盯着那只兔子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也去纹一个。”

“别去,很痛。”夏珩之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嘉言问他。

“可能因为,我就是想让自己记住这种痛。”夏珩之说完抬起手掌,隔着衣服贴在嘉言胸前,同样的位置,布料下藏着一枚小小的烟疤。

嘉言不想看见他自责,于是另起话茬:“哥,我觉得这个人画画的技术还不如我,明明就像个老鼠。”

夏珩之扬眉:“哦?那来给我画一个。”

嘉言:“好啊。”

夏珩之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笔,把嘉言抱到对面沙发上,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病房空调开得高,嘉言只穿了条短裤,面对着夏珩之坐着,两条细白的长腿随意搭在夏珩之身侧。

“就画在它旁边吧。”嘉言拿起笔,在夏珩之胸前比划着。

“嗯,你决定。”

夏珩之一只手扶在嘉言腰间,微微抬起眼睛,看嘉言握着笔在自己胸前认真涂画着。

“好了。”

嘉言放下笔,向夏珩之展示自己的作品成果。夏珩之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图案,有些无语。

“怎么又是这个破熊啊。”

兔子的旁边,被嘉言添上一只小熊,看形状和神态,正是过生日夏珩之送的那一只。

“这个是你,”嘉言指尖轻轻点在那只熊上,又滑向旁边的兔子,“这个是我。”

指尖擦过皮肤时有些氧,夏珩之心里也跟着痒,猫挠似的。他握住嘉言做乱的手,阻止他继续在自己身上乱摸。

谁料那只手突然捧住夏珩之脸颊,两片温热的唇毫无征兆覆上来,嘉言吻得很轻,却十分认真,唇瓣相贴,鼻尖相碰。

夏珩之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主动,愣了一会儿,在嘉言炽热的亲吻中,呼吸越来越重。欲望呼啸着喷涌而出,夏珩之终于忍不住,扣住嘉言脖颈占据主动,把那勾人的双唇整个含住,舌尖在唇珠上打转,尝出几分奶酪般的甜味。

“等等,我刚洗碗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偷吃蛋糕了?”夏珩之反应过来,质问起嘉言,“说了多少次了,每天只有半块,这种高脂食品不能多吃……”

嘉言偷偷心虚了一下,又用吻把夏珩之接下来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夏珩之越吻越深,几乎要将嘉言拆吃入腹,闲着的那只手不安分往下滑,抚摸着嘉言腰上软肉,胯间那处硬的发烫,隔着短裤顶在嘉言腿根。

“哥,门没锁……”

嘉言对夏珩之那玩意还是心存恐惧,随口找了个理由慌着推开他,微微红肿的双唇张开条缝,一双眸子也因情动而蒙上层薄薄的雾。

夏珩之不得不与他拉开距离,他闭了闭眼睛,把脸埋在嘉言胸前不看他,声音闷闷响起:“把我撩起来又不负责。”

“对不起,那……我用手帮你弄出来吧。”嘉言说着,竟真伸手过去握住茎身。

夏珩之本来就憋得难受,被嘉言这么一触碰,下面那处更硬了。他牢牢捉住那只手,胳膊穿过膝弯把人抱起来塞回被子里。

“你给我好好躺着。”

嘉言现在身体状况还很差,夏珩之根本不舍得碰他,一天到晚宝贝得紧,嘉言在病房连鞋子都没怎么穿过,去哪都是夏珩之抱着。

——

这次伤筋动骨,嘉言又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基本好转。出院那天,夏珩之把所有东西打包好搬去车上,帮嘉言换好衣服,抱着他弟弟准备下楼。

想起待会外面会有这么多人看到他们,嘉言圈住夏珩之脖子,把脸深深埋进羽绒服毛领里。夏珩之以为他冷,抬手把嘉言的围巾往上拉了拉。

“哥,我自己能走了……”嘉言小声抱怨,声音闷在厚厚的围巾里,带着一点柔软的鼻音。

“我在这,你不用自己走。”夏珩之说道。

病房大门敞开,霍婷婷和陆瑶刚好来探望,一进屋就撞见这场面。

“………”

陆瑶呆呆地睁大眼睛,而霍婷婷早就习以为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公共场合,你们俩好歹收敛一下。”

夏珩之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出声道:“不想看就闭上眼,别挡着门。”

霍婷婷:“………”

夏珩之租了一间小房子,离医院很近。嘉言回来了,他便又有家了。

房间不大,但装修风格很温馨。嘉言抬起手,摸了下米白色的墙壁。夏珩之把鞋柜里早早准备好的拖鞋拿出来,“暂时还是租的,不过如果你喜欢,用不了太久,我会把它买下来的。”

为了消除嘉言的顾虑,夏珩之向他解释:“没有用他的钱,是妈妈,她之前留下给我们的。”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可以自己挣钱了,言言,我会养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

听他说完,嘉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跟夏珩之商量道:“哥,我之前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人,他帮过我很多,我想等我们自己有了钱,先还一部分给他……”

“傻瓜,”夏珩之笑起来,在嘉言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是给你的,你就拿着。说不定就是个败家子,刷的又不是自己的卡。”

“可是……”

“别可是了。”

夏珩之把嘉言推到墙上,俯身吻住他。舌尖长驱直入,有意无意模仿着抽插的频率。夏珩之近来格外喜欢吻嘉言,他刚剪了头发,靠近脖颈的地方有些扎手。嘉言被来势汹汹的吻压的快要无法呼吸,轻皱起眉,双手不自觉攥紧夏珩之胸前的衣襟。

夏珩之吻得太深,嘉言招架不住,把头偏了过去,不住喘息着。

“哥……我不行了……”

“这才到哪就不行了。”

夏珩之亲昵用鼻尖蹭了蹭嘉言脸颊,把他的脸扳正,又要吻上去,嘉言失措地抬起手捂在夏珩之嘴巴上。

“嗯?”

夏珩之垂眸瞥了眼覆在唇上的手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狐狸一般,揉着化不开的情欲。他力气大,轻易便把嘉言两只手腕抓在一起,固定在胸前,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闭上眼睛的时候,嘉言心想,哥哥总是能够很轻易地掌控自己。

——

嘉言刚出院不能受风着凉,整日闷在家里看书,有些无聊。夏珩之发现他喜欢画画,于是买了水彩和画架,想着给嘉言找点新事情消磨时光。

嘉言果然对绘画很感兴趣,一个人在房间里涂涂画画,并且时隔几个月再次打开了直播。

夏珩之正在厨房洗水果,手机收到直播提醒,立刻点了进去。

嘉言坐在画板前,头发有些长了,刘海被一只小夹子夹起来,固定在额角。他画得认真,从镜头的角度看过去,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嘉言脸上,在睫毛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一只小狗的线条在纸上被勾勒出来,耳朵尖尖的,虽然还没画眼睛,但夏珩之知道那应该是小九。看来是想小九了,下次得把它一起接过来。

直播进行没多久,夏珩之渐渐发现不对劲了,嘉言人气似乎在一点点变高,越来越多的用户进入直播间,甚至还有位神秘的粉丝把自己从这周榜一的位置上挤了下来。

这位神秘的粉丝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可一口一个小可爱、小宝贝叫着,已然暴露的彻彻底底。

嘉言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飘过去的礼物特效,还没来得及感谢,房门突然被推开,夏珩之大步走进来。嘉言回头看见他,慌忙中想要关闭直播,却被夏珩之牢牢抓住手腕。

“哥,我在直播……”

“知道。”

夏珩之放大的脸出现在镜头前,刀刻般的轮廓,锋利的眉毛,以及眼下的小痣都变得格外清晰。

嘉言眼睁睁看着夏珩之夺过鼠标,利落地把沈懿行的账号拉黑,再点右上角关闭了直播。

“离网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夏珩之说道。

嘉言:“………”

兜里的手机叮铃叮铃响起来,夏珩之划开看了一眼,果然全是沈懿行的微信轰炸。

沈:夏珩之你妈的!

沈:看一眼都不行?

沈:夏珩之你幼不幼稚?快点把老子放出来!!!

嘉言自然也看到了屏幕里的信息,他其实早猜到了那个神秘粉丝是沈懿行,但是没想到夏珩之也会看到直播。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嘉言说着,幡然醒悟过来,“你就是那个败家子!”

“你倒是把我说过的话都记得清。没错,就是我。”夏珩之大大方方承认了。

嘉言想起过往种种,那个用户还逼着自己承认跟他天下第一好,其实仔细想想早该发现的。嘉言渐渐红起脸:“所以我以为挣得那些钱,其实都是你给我的……为什么要这样?”

“不这样怎么办,难道真要看我弟弟怎么用五块钱过一天吗。”

“你还偷看我电脑搜索记录!”

嘉言很生气,站起来要把夏珩之撵出去。夏珩之扒着门框不肯放手,服软道:“好好,我错了,我出去买蛋糕补偿你还不行吗。”

嘉言听见后果然松开手,“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外面太冷了。”

“带我一起吧,你好久都没带我出去了……”

“不行。”

见他拒绝的果断,嘉言没再接着缠他,而是回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手机。

“你干什么?”夏珩之问他。

“给懿行哥打电话。”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最后夏珩之还是妥协让步,带着嘉言出门去了。外面雪下的很大,入眼处尽是一片洁白,天气预报说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风铃声响起,夏珩之站在烘焙店门口地毯前,把嘉言帽子和围巾上那层薄薄的雪花拍掉。

老板娘是个年过半百的阿姨,此刻刚从厨房出来,正用围裙擦干手,见到他们,眯起眼笑得慈祥,“是你呀,又来给弟弟买蛋糕了?”

“阿姨好。”嘉言穿的很厚,只露出一双眼睛,跟老板娘打着招呼。

嘉言来到柜台边选了一块巴巴路亚,店里很暖和,他刚把毛线帽摘掉一半,又被夏珩之摁着戴回去。

“哥,我热……”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见风。”

见他俩你来我往的,老板娘又笑起来,开口说道:“没关系,脱了吧,我把暖风开大一点。”

夏珩之无奈,只好妥协地帮嘉言去掉帽子围巾,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出的半边沙发。

“那你过来,挨着我坐。”

蛋糕端上来,夏珩之第一个拿起勺子伸过去,一勺挖走一半,嘉言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夏珩之没看到似的,心安理得的埋头吃起嘉言的蛋糕。

“看什么看,每天只有半块,原则问题。”

和嘉言待久了,他竟然也没那么讨厌甜食了。

外面风雪很大,夏珩之身上靠着很暖和,嘉言看着落地窗外被风吹起的雪花,脑袋一栽一栽,就这么贴着夏珩之睡着了。

——

夏珩之租了一间小房子,离医院很近。嘉言回来了,他便又有家了。

房间不大,但装修风格很温馨。嘉言抬起手,摸了下米白色的墙壁。夏珩之把鞋柜里早早准备好的拖鞋拿出来,“暂时还是租的,不过如果你喜欢,用不了太久,我会把它买下来的。”

为了消除嘉言的顾虑,夏珩之向他解释:“没有用他的钱,是妈妈,她之前留下给我们的。”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可以自己挣钱了,言言,我会养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

听他说完,嘉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跟夏珩之商量道:“哥,我之前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人,他帮过我很多,我想等我们自己有了钱,先还一部分给他……”

“傻瓜,”夏珩之笑起来,在嘉言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是给你的,你就拿着。说不定就是个败家子,刷的又不是自己的卡。”

“可是……”

“别可是了。”

夏珩之把嘉言推到墙上,俯身吻住他。舌尖长驱直入,有意无意模仿着抽插的频率。夏珩之近来格外喜欢吻嘉言,他刚剪了头发,靠近脖颈的地方有些扎手。嘉言被来势汹汹的吻压的快要无法呼吸,轻皱起眉,双手不自觉攥紧夏珩之胸前的衣襟。

夏珩之吻得太深,嘉言招架不住,把头偏了过去,不住喘息着。

“哥……我不行了……”

“这才到哪就不行了。”

夏珩之亲昵用鼻尖蹭了蹭嘉言脸颊,把他的脸扳正,又要吻上去,嘉言失措地抬起手捂在夏珩之嘴巴上。

“嗯?”

夏珩之垂眸瞥了眼覆在唇上的手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狐狸一般,揉着化不开的情欲。他力气大,轻易便把嘉言两只手腕抓在一起,固定在胸前,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闭上眼睛的时候,嘉言心想,哥哥总是能够很轻易地掌控自己。

——

嘉言刚出院不能受风着凉,整日闷在家里看书,有些无聊。夏珩之发现他喜欢画画,于是买了水彩和画架,想着给嘉言找点新事情消磨时光。

嘉言果然对绘画很感兴趣,一个人在房间里涂涂画画,并且时隔几个月再次打开了直播。

夏珩之正在厨房洗水果,手机收到直播提醒,立刻点了进去。

嘉言坐在画板前,头发有些长了,刘海被一只小夹子夹起来,固定在额角。他画得认真,从镜头的角度看过去,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嘉言脸上,在睫毛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一只小狗的线条在纸上被勾勒出来,耳朵尖尖的,虽然还没画眼睛,但夏珩之知道那应该是小九。看来是想小九了,下次得把它一起接过来。

直播进行没多久,夏珩之渐渐发现不对劲了,嘉言人气似乎在一点点变高,越来越多的用户进入直播间,甚至还有位神秘的粉丝把自己从这周榜一的位置上挤了下来。

这位神秘的粉丝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可一口一个小可爱、小宝贝叫着,已然暴露的彻彻底底。

嘉言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飘过去的礼物特效,还没来得及感谢,房门突然被推开,夏珩之大步走进来。嘉言回头看见他,慌忙中想要关闭直播,却被夏珩之牢牢抓住手腕。

“哥,我在直播……”

“知道。”

夏珩之放大的脸出现在镜头前,刀刻般的轮廓,锋利的眉毛,以及眼下的小痣都变得格外清晰。

嘉言眼睁睁看着夏珩之夺过鼠标,利落地把沈懿行的账号拉黑,再点右上角关闭了直播。

“离网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夏珩之说道。

嘉言:“………”

兜里的手机叮铃叮铃响起来,夏珩之划开看了一眼,果然全是沈懿行的微信轰炸。

沈:夏珩之你妈的!

沈:看一眼都不行?

沈:夏珩之你幼不幼稚?快点把老子放出来!!!

嘉言自然也看到了屏幕里的信息,他其实早猜到了那个神秘粉丝是沈懿行,但是没想到夏珩之也会看到直播。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嘉言说着,幡然醒悟过来,“你就是那个败家子!”

“你倒是把我说过的话都记得清。没错,就是我。”夏珩之大大方方承认了。

嘉言想起过往种种,那个用户还逼着自己承认跟他天下第一好,其实仔细想想早该发现的。嘉言渐渐红起脸:“所以我以为挣得那些钱,其实都是你给我的……为什么要这样?”

“不这样怎么办,难道真要看我弟弟怎么用五块钱过一天吗。”

“你还偷看我电脑搜索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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