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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生倒是不意外,“哦,他们天门峰是个除了石头啥都没有的破地方,早就租给天工峰的人采矿了。袁大哥袁大嫂他们是墨竹山的老修士了,常年都在十万大山前线扫荡妖魔。

现在战线一路推到浮玉山,那九曲洞的老狮子挺厉害,连大师姐也拿不下它,而且群妖聚集,一时攻不下魔窟,只能暂时先对峙着。

如今大部分修士和六师的甲士就在成山驻扎,修建堡垒道场,布阵扎营,可能袁大哥也是来巡查补给线的吧。不用担心,大哥虽然性子急了点,本事还是有的。”

难说啊,就这警惕心,要不是刚才他想捉个活的,这袁天枭已经死了。

郑泽天顺口问了一句,“那狮子这么厉害,大师兄也搞不定呢?”

想不到李石生脸一板,

“什么大师兄!我墨竹山又不是没人了,难道什么事都非他不可么!哼!”

郑泽天一听他这口气便心里有数,也不再多问了。

想来也是,秦师兄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又一副玄门道子,绝顶高手的强调,大概和这些搂成一团,喝酒吃肉,大哭大笑的粗糙汉子可混不到一起去。

不过今晚这么闹腾,拜月是别想了,干脆今晚就把罗教的事情解决算了。

李石生那边也带队连夜转了一圈,啥妖魔也没找到,准备准备就继续上路了。

郑泽天于是也上了船,那些巡夜的士兵呼呼大睡,他也在船舱没人注意的角落画了个圈,盘腿坐下,准备了小半碗清水,把袁天枭的那柄飞刀握在左手,一边念咒,一边用刀锋割破右臂,看着鲜血落入清水碗中,把刚才从法宝上抹去的神识借着血祭之法逼出来。

如此得了满满一碗血水,郑泽天便端起来一饮而尽,借着闭上眼入定。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眼前飞速闪过种种光影记忆,一路追溯到尽头,然后猛得睁眼。

郑泽天的眼前不再是船舱,而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山洞。

一个光头胖大小子跪在地上,呜呜呜,师父师父得哭个不停,自然就是年青的袁天枭了。

原来这家伙还真是天然秃啊……

而山洞内,坐在袁天枭面前蒲团上的,是一个面色蜡黄,形骸枯槁的老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一看就是天人五衰,本来时日无多的,偏偏他好像最近又给什么人暗算,胸口似乎被人插了一刀,伤口分明透过袍子往外渗着黑血,绝对是没得救了。

都这鬼样子哪还认得出是谁啊……

“师父呜呜,师父你不要死……”

老头喘着气瞪他,

“哭,哭个屁……踏马的……想不到……我一世英名……打雁被啄了眼……就剩你个……酒囊饭袋……”

什么?大点声啊听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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