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光透过幔子落了下来。
终于二人都累了,花拂意停下嘴上动作,睁眼便遇上了杨子为清醒的目光,心里突然忐忑起来。“子为,这个,我不是有意的”,花拂意虽说道着歉,但身子照旧贴着杨子为,那双手借着月光讨好似的帮身下人整理起头发。
“无妨,下不为例”,杨子为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其实他知道自己也理亏,不过花拂意始终愿意呵护着他强撑的体面,他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杨子为伸手拉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花拂意身上,细心提醒着:“夜凉了,小心冻坏身子”。花拂意眉眼一弯,又开始低头亲起杨子为来。揉搓了身下人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抬起头来询问杨子为,“子为,快到了吧?”“许是吧”,杨子为不确定的回应着。
“喂,到了吗?”花拂意不知怎么称呼前面的人,直接喊了出来。前面的赶车人本来打着瞌睡,被后面的人一喊,一个激灵,“啊,客官,快了”。
花拂意一笑,不知羞耻地暧昧着,“子为,良辰美景,我舍不得”。“良辰美景,又不是只有此时此景,来日方长”,杨子为认真地回应着。
“子为,今夜,我也不是那么累”,花拂意明目张胆地索取着。“我也不累”,杨子为也随着递上了个笑。花拂意蜻蜓点水落了一个吻,利索地坐了起来,伸手拿来榻上的衣物,细心地整理好,递给杨子为。杨子为也坐了起来,将身下的外袍抚平,递还给花拂意。
二人穿好衣服,坐回到榻上。花拂意不忘将香炉挪了回去。月光照着半个桃子,花拂意伸手拾了起来,接着去吃。杨子为略微皱了皱眉头,“现下吃桃伤身子,你该用过饭再吃”。花拂意摸上被遗忘的折扇,给杨子为轻轻摇着风,满不在乎地回答:“无事,我只是觉得将这桃子自己留下来怪孤单的。索性一起带走。”“带到肚子里”,杨子为无可奈何地戳破花拂意。花拂意一笑,点了点头。
赶车人停下了马车,拿出轿凳放在下车的一侧,垂手含笑地等着二人离去。
一个桃核抛了出来,掷在门前。拿着折扇的花拂意就直接跳了下来,伸出手去接杨子为。杨子为下来后,同赶车人道了句感谢,就随同花拂意走进去了。
赶车人见二人离去,回头去看花车的轿厢,只见席子被弄得皱乱,榻上也有些乱,忍不住觉得二人在车上打了一架,许是顾及身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吧。撩开帷幔,要回家了。虽说遇上不好惹的主了,但是架不住他们出手阔绰,今日也算值了。
浅银县民风淳朴,入夜都不关门,就大敞四开着。
二人来到后院,衙门的后院供一些值守的官员住着。远处传来鸡鸣声,许到了子时,那些原本来接的官员估计都回去睡了。
“子为,咱住哪呢?”花拂意借着月光看向四周,房间不少,却没一间点着灯等着他们二人,心里觉得当地的官员不会办事,太懈怠了。
“你等在这里,我去寻寻有没有人。”杨子为计较着花拂意的腿伤,要离去寻人。
花拂意一把拉住杨子为的衣袖,凑了上去,“子为,这房子我看都一样,估计都能住。想来那些人早打理了吧,咱挑间顺眼的先凑合着今晚”,花拂意又近了近,贴在杨子为耳朵上,“良辰美景,子为,可不能辜负了”。
杨子为报之一笑,“那便依你”。
花拂意捞起杨子为,打横抱了起来,向着坐北朝南的房间走去,嘴上还不忘开始撩拨抱着的人。
远见角上出现一点亮光,花拂意瞧见了,是个打瞌睡刚惊醒的小厮,估计被那些官员留在这里接待他们。“大人,小的招待不周”,小厮诚惶诚恐地认错,害怕这京官责骂,借着月光,模糊的辨别出来,只觉得身材高大的男子抱着一女子。这小厮心里偷乐,这京官也开荤,刚到就忍不住了,今夜好好听听墙角,明日就能给自己的那帮兄弟讲点乐子了。
花拂意见小厮要上来,远远地喊给他:“你不用管了,下去歇着吧。路上累了,我就随便进这间房吧。”“是,大人,若有事你喊我就好,今夜是我值守”,小厮恭敬地远远回应着。
花拂意抱着杨子为信步来到床前,轻轻搁下,一层一层拨开二人的衣服,就压在那人上面。“子为”,杨子为觉出上面的人在笑,轻轻应和着,“嗯”。花拂意一双手轻轻捏着杨子为的腰,不住地在他的耳边轻喘着,舌尖舔着,时不时换上嘴轻咬下,杨子为对于这样亲昵的撩拨,只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守着理智的魂魄飞到九霄云外去,双手双脚不自觉地攀了上去,任轻轻的闷哼流到花拂意耳边。
花拂意刚到屋子里,就看到床头上的润滑剂,也猜到这间屋子,应该是这里的官行房事时住过的。嘴上撩拨着杨子为的时候,润滑剂往器物上倒了不少,他不怕被原来的主人发现,毕竟那人不能来到自己跟前向自己讨要。这种私密事,花拂意敢到处说,只怕那人没这个胆子。
“子为,你不累吧”,花拂意还是担心着他吃不消。杨子为偏过头来堵上花拂意的嘴,用手顺着花拂意的腰,摸上他挺起来的器物,轻轻挤了挤,身子往上移了移。那只手邀着花拂意的器物寻向自己的下面,花拂意的一只手不请自来,握上杨子为的手,二人合着送了进去。花拂意移着身子,往深处插了进去。杨子为双腿从花拂意身上下来,支了双腿,抬高了臀部,把那器物吃得更多了。花拂意自然而然地扶着杨子为的臀部,完成这交合伊始的姿态。
二人上面激烈的交缠吻着,花拂意给出一双手的力气,其他靠杨子为支撑着开始了动作。略微向前送着自己的器物,腿就要使力,这床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花拂意力气用大了,竟开始吱呀响起来。
杨子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不解的寻着声音从哪来,只觉得刚才的醉生梦死被这吱呀声响的线提了出来,却醉在梦里,不觉恼怒,只是好奇而已。花拂意喘上了粗气,半眯着眼回应给身下人的不解,“这床日子长了,遭不住咱们的动作”。
杨子为撤回攀在花拂意背上的手,上半身向下面移着,因为被器物塞着,不好放下双腿,两只手支撑着要起来。花拂意心里怪起了这床的声响,扰了杨子为的兴致,这么早便要结束了,仿若有人窥视,每一次情起,便要吃吃提醒,好生让人恼怒。
花拂意把扶着臀部的手换到了杨子为的背部,使力将他扶了起来,只忙着咒骂恼人的床,器物却忘记从杨子为下面离开。见杨子为眉头皱了皱,才想起二人还没真正离开。撤回环在杨子为背上的手,身子往后仰了仰,好让杨子为方便离开。
杨子为双手撑在床上,臀部往花拂意的方向挪了挪,跪着的双腿分开的更大了,“花拂意”。花拂意听到杨子为叫自己,不明所以地盯上他的眼睛,“子为”。“莫恼”,杨子为的那双手把花拂意揽回到自己胸前。
“子为,这床动静太大了”,花拂意委屈地说着。“不碍事”,杨子为再往花拂意贴了贴,更紧了。杨子为立起来,只是想把那人的身下物容的更多些,仅此而已。杨子为嘴凑上去,咬住花拂意的唇瓣,闭上了眼,双手环着花拂意,跪着起落。细腻的白丝偶尔从二人的交合处拉起。杨子为起落愈来愈急,每一次下落都咬合地更加急切,想让器物的头顶上那快感最密切的地方。却时时落偏,每落偏一次,杨子为就挪着臀部,贴紧花拂意。他始终觉得,离得越近,快感就更多。这床的吱呀叫声为二人和着曲子,花拂意慢慢就接受了。
小厮在外面偷笑,半天听不见女子的浪叫声,倒是这床的动静挺大。想来那女子必是将知书达礼也错用到了这房事上。这京官看上去就是身强体壮的,今夜想来要好好折腾一番了。
花拂意在杨子为每一次凑近的时候,也挪着身子向眼前人凑过去,抚在杨子为背上的一双手揉搓够了那人的发,任一只手摸上了杨子为的器物。
杨子为的器物硬得发烫,被正常温度的手一摸,身体抖了一抖,他睁开眼睛,盯上了花拂意的脸。花拂意借着窗子透过来的月光,也认真瞧上了杨子为的神情。二人呆呆愣愣地赏玩着对方。杨子为忘记动作,花拂意挤捏起这器物的头,任满溢的黏腻液体在手上流下去。
“子为”,花拂意喃喃地念出来。“嗯”,杨子为认真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与此刻臀面上的黏腻。二人又同时凑上了对方,下方一凸一凹分离又契合,各自撩拨起对方来。杨子为的密肉软硬兼施地逼问着花拂意的器物,花拂意依着自己器物的感觉,每一次入了心弦的叩问,手上就按捏起杨子为的器物来。杨子为在着一片乍泄的黏腻中,被抚慰地冲撞着,花拂意的器物狠狠地涨着体内的肉,又有离弦的箭发出的讯息,从自己的器物上连接上身体钻入心间。
二人不免沉溺,直到累了,睡着,都不知道何时结束的。
杨子为被身上人的动作吵醒,见花拂意胡乱地摸着地上的衣服。“何事?”,杨子为努力地睁开眼睛。“子为,我要走了”,花拂意瞥见窗子外上了青色,估计快天亮了。杨子为拉回花拂意摸衣服的手,怔怔地盯上花拂意。花拂意早起送上第一个笑,“子为,你是上面下来的官,我可不能让你败坏了名声啊,要不然让下面人找你事,这可怎么办呢?”杨子为不怀好意地笑了,“奥,走吧”,撤回手凝着花拂意。
花拂意再开始摸地上的衣服,嘴上却问着,“怎么,子为,你舍得?”“我不舍得,可你舍得,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从不强求”,杨子为一脸无辜地解释。“子为,我可不舍得,我这只是舍小利顾大局”,花拂意坐在杨子为身上,开始穿摸上来的衣服。
杨子为看着花拂意还没穿上亵裤,上手捏住他的器物,那器物开始硬了起来,笑着讲给他听:“花拂意,今夜再来寻我”。花拂意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器物和杨子为的手,憋笑着点了点头,“子为,等我”。
终于穿完衣服,要出门而去,杨子为见他把折扇落在床头,“花拂意”,把那人喊着转回了头,轻抛出去,“等我一起用早饭,你先再去躺会儿”。花拂意摸着折扇,笑着点了点头。那人出门而去,杨子为躺了下去,嘴角的笑被花拂意染得只浓不浅。
花拂意出门便看到了倚在柱子上打瞌睡的小厮,心里发笑,这人莫不是听了半夜的墙角。轻手轻脚的随便推开一间屋子,闪了进去。那小厮迷迷瞪瞪地见着一个人影进了房门,也不多想,接着回到梦中去。
不过三四日,这小厮将杨子为的事迹弄得人尽皆知,连花拂意在街上的茶摊上坐着喝茶的时候,都听到不少人扯闲篇。
“刚来的京官杨大人,第一日就不知道从哪里掳来个女子,折磨了一夜。一大早,那女子就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花拂意心里记恨上那小厮,自己明明一连几天天未亮就走了,哪里有哭哭啼啼的出来,想来那小厮空口胡诌罢了,也难为他,守了几个大半夜。回去找个法子好好治治他。
“害,京城里来的官,哪有人能管得住”,“唉,你不知道后几日,那女子不知道被那杨大人威胁还是怎么的,夜夜都要受这个罪”,“一个小女子,竟要受这份罪,苦啊苦啊”。
花拂意听着这些话,心里不痛快,起身做到谈话的这一桌子旁,“这几位仁兄,这杨大人做的事丧尽天良,倒不见有人告发呢?”
“告他,那可是京官!你不知道,他初来的那一日,整个县衙都等了他一个白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都不能在当天上街来。这条街,那日一人也没有,就为了等这个大官来”,说话的人将那个喝空的茶碗,一下又一下地重落在桌子上。茶摊的小贩见那人拿茶碗撒气,不满地说着:“客官是夜夜守在那杨大人床底下吗,知道的这么详细”。“哼”,说话的人再次耍起性子来,“那种人,还用去蹲墙角吗?第一夜就掳回个女子,能好好对待吗?倒是你,你这小贩为那杨大人说话,怎么,那是你爹吗?”
说完,一众人哈哈大笑,那小贩想发火,计较着那是客人,便将手中的抹布甩在肩上,头也不回地招呼其他客人了。花拂意的脸一直冷着,起身直接离开了,也不管后面说话的人要留下他,心想:这种人,同他辩解也只会给子为添乱,他们才不管黑白,只管自己过嘴瘾。
花拂意走着走着,寻到了衙门前,心里猜测:子为还在忙公务吧,还是别打扰他了。除了第一夜二人好好放纵了一下,此后的几日,花拂意见杨子为累得厉害,也都只是抱着他睡了一夜而已。那些人随意编排杨子为,花拂意实在是心里别扭,却也不能见一个打一个,他不能给他惹乱子。
花拂意离开了衙门,在街上晃荡起来。这浅银县虽然地广,有意思的事情却没觉得有多少,说书的唱曲儿的,一个也没有。也是,花拂意心里轻笑,那茶摊上随意编排的人不比那说书的讲得还精彩。
走着走着,抬眼看见一间木匠的铺子,想起那恼人的床来,实在不行置办个新的吧。若是那床不叫,估计那小厮也传不出来折磨一夜的鬼故事来。
花拂意抬脚进了店,迎上来的老板娘见进来的公子年纪轻轻,玉树临风,心里生出亲近。“这位公子,想要点什么?”,堆着和蔼的笑看向花拂意。花拂意不搭理那人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上,“我要买张床,结实的,不会响的”。店家见花拂意出手阔绰,摸上那锭银子,喜笑颜开地讲着,“公子放心,我这做的床大可放心”,又见花拂意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心里猜测起来,凑上去低语:“公子,我们这里的床就算你和你家娘子如何折腾也不会出一点动静的”。
花拂意蹙着眉头责问着那人,“店家说的什么话,原来的床旧的厉害罢了。店家出言放肆,是不是不想挣这份钱”。花拂意心里气恼的厉害,一个一个的仿佛又开始编排起杨子为来了。“没什么娘子,都是正人君子罢了”,花拂意补了一句,杨子为就是正人君子,让曾经骂自己的话落在他身上,实在忍无可忍。
这老板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惊讶起来:“公子,怎么还没娶亲呢?”花拂意不满地厉害,“你只说,这床你做不做的来吧。”“做得来,做得来。现成的就有,公子随我去后面看看,等会儿我就让手底下的人给您送去”。
花拂意不想多待,却因为走了这么长的路,也没看见别的木工铺子,还只能从这里买,摆了摆手,“你看着弄吧,送到县衙后的院子里去就行”。说完,不管老板娘在后面的惊讶,“县衙,公子,你还做官呢?”,跨步离开。
花拂意晃荡了一会儿,想着那床要是让底下的人传出去,不知道又怎么编排杨子为去,急匆匆地返回住处。
果真,花拂意前脚刚到,那老板娘带着手下的人就抬着床进来了。老板娘手里抱着个包袱,见到花拂意,谄媚地笑着,“公子”。
花拂意指点着那些人把床换了下来,换完就要把这一堆人赶走。老板娘急忙应和,让手下的人离开,自己却寻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公子”,老板娘看出花拂意不欢迎自己,却也想办自己的事,打开包袱。花拂意见到一件红色的喜服,老板娘恭维地笑着,“公子,这是本县数一数二的绣娘绣的,这绣娘做出来喜服,却找不到男子来试穿。”见花拂意不为所动,依旧要下逐客令,紧跟着解释:“公子放心,只是试穿,公子穿上后,我看着不合适的地方好让那绣娘改改。你也知道,像公子这般周正的人不好找”。
花拂意走上前去,手上划过那件喜服,露出相依的两只鸳鸯,面上生笑。老板娘起身,“公子换上试试”。
花拂意抱着包袱走到内室,展开喜服,两只鸳鸯相望,花拂意觉得他们定是心中生悦,在这喜服上言笑晏晏,周边金色的祥云纹也能见出绣娘的手艺不错。
利索的换上,花拂意走了出去。老板娘觉得这公子被鲜艳的红一衬,更加光彩照人,连连称赞,帮着花拂意整理衣摆和袖子。
见花拂意穿着喜服,走进来的杨子为脚步顿住,心里泛起慌乱。
老板娘注意到进来一个人,想着又是在县衙,赶紧低头问候,“大人”。
花拂意转身,看到了进来的杨子为,没怎么留意那人的神情,展开双臂,问他:“子为,如何?”
“嗯,不错”,杨子为淡淡地回应着,摆手让面前的妇人起来。
花拂意听见杨子为的肯定,与那老板娘的肯定自然不同,面露喜色,“这绣娘做的不错,想来心灵手巧”。
老板娘觉得成了,开始吐露:“公子,你看你也未娶亲,这做喜服的姑娘虽不是国色天姿,却也算的上温婉可人,公子可有意?”杨子为先盯上了花拂意的脸,不知道他会如何回应。花拂意一笑,“怎么,老板娘还做媒啊?”老板娘讪讪一笑,“这绣娘和我关系不错,她也到了年纪了,公子我看是人中龙凤,就想牵个线搭个桥。这姑娘可真不错,样貌和才情都有,这绣工也是数一无二的,公子考虑考虑。”花拂意低着头拽着衣袖,认真瞧着那一片金色祥云,不紧不慢地回话:“成亲,我啊···”。
“花公子未娶亲,说不准真是天作之合”,杨子为出声。花拂意抬头,对上杨子为的笑,这笑没有责怪花拂意的意思。“子为”,花拂意不知所措起来。
老板娘猜测眼前的大人应该是穿着喜服的公子的朋友,觉得他的朋友都这样说了,事情更能办成了,也跟着附和:“公子,你看你这朋友都这样说了。早日成亲,也好早享天伦之乐啊。”
“是啊,早日成亲,也好抱得美人归,多子多福”,杨子为面上的笑依旧,垂下的手却在衣袖里抖了抖。
花拂意盯着杨子为不做声,觉得杨子为脸上的笑带着自己的心掉入了冬天。老板娘看着呆愣的花拂意,只当他在心里思考,随即一笑,“公子不急,这是大事,需过问家里长辈。我看公子有这个意思,心里也就明白了。”
花拂意见杨子为的笑又挤了上去,心里气恼那老板娘的话,脱口而出:“什么明白,明白什么了!”
老板娘见花拂意气急的样子,只当他在朋友面前不好意思,想着自己别在这里看他出囧了,拍着花拂意的胳膊,笑着提醒给花拂意:“公子问问父母,我回去赶忙告诉那姑娘,让她准备准备。”花拂意辩解的急切,连连说着:“不是,不是”。
老板娘看着他越来越窘迫,笑了又笑,要离开还不忘叮嘱:“这绣娘就在我那铺子的旁边,若是公子真要提亲,过来同这姑娘碰个面,回来直接下聘礼就好”。花拂意上赶着辩解,这时的老板娘倒是利落,直接离开了门,离开也不忘对着杨子为点点头,还摆着手不让花拂意送。
老板娘给二人带上了门,追着老板娘的花拂意见解释没有成效,想着别让杨子为误会,急忙返回来要解释给杨子为。杨子为却直接转身,也奔着房门去,不发一言。
花拂意赶忙挡在他身前,要去拉他的手,杨子为却将一双手藏在了身后,避开了花拂意。花拂意双手悬在胸前,急忙求饶:“子为,我没这个意思,我真没有”。
“你不必和我解释,若是你需要下聘礼,说给我,我帮你置办”,杨子为偏着头,不去看花拂意。花拂意欲哭无泪,“子为,那老板娘瞎说的。我这一辈子只要你”。“不必如此,我说过,我从来不强求,现下你觅得良缘,只需依着自己的性子离开就好。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杨子为平静地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子为,不是,真不是。你才是我的良缘”,花拂意不知所措的厉害,胸前的手随着话摆的急切起来。“花拂意,真不必如此”,杨子为看向花拂意,眼中含上了泪,“不必如此,你不用说这些假话,我无事,缘分尽了而已”。
“子为”,花拂意紧紧抱住杨子为,“不是,真不是”,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这喜服配你,你同那姑娘举案齐眉,我也好放心了。你大婚之日不必请我,日后,你我也不要相见了”,杨子为闭上了眼,把要滴落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子为,我错了,我真错了”,花拂意第一次嘴笨起来,脑袋里不知道如何解释给他听。杨子为在花拂意怀里眷恋着最后时分。
花拂意觉出杨子为不再言语,以为他气消了,松开怀抱要查看他的状况。却被杨子为借势推开了,任由花拂意拉扯,也拦不住他向外面走去,只是一言不发。花拂意摸着的衣袖一点一点抽出去,理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难受得厉害。他不知道追上去同杨子为讲什么,想去追却挪不动步子,脸上的泪照旧淌着。
那个听墙角的小厮,对上了站在房门前泪流满面的花拂意,“公子”,恭敬低身问候。花拂意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是你,滚”,呵斥着赶跑了他。
那小厮来不及细想,赶紧跑,这杨大人虽然冷面冰霜,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但就小厮观察,这杨大人对花公子颇为照顾,甚至对他言听计从,现下这花公子恼怒,比惹恼杨大人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