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倒是进行得很顺利,连北兮基本有问必答,也解释了没有告诉他是因为自己莫名的羞耻感。
霍修文听完后都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了。他身边做慈善的人可不少,尤其是贵妇名媛,最乐衷于给自己打造一个“人美心善、回馈社会”的良好形象。
即便是最低调的那几个,也没忘了时不时被记者“偷拍”到她们与福利院小朋友,又或是养老院老人家温柔互动的画面。
再不济也得把自己或是参与或是管理慈善基金会的经历写到简历上,以后无论是申请名校、从政从商、还是相亲联姻都很管用。
像连北兮这样,低调到连枕边人都毫不知情的他还真没见过。
当然,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倘若真有类似的人,他也不可能知道她们的存在。
如果放在平时,霍修文早就对她的所作所为赞不绝口了,可今天很神奇地,他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去夸她。
他蓦地就t验到了连北兮口中的“羞耻感”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像他一开口就有“玷w”这份神圣事业的嫌疑。
既然不能说,那就用做的。
他先从自己的私人账户给连北兮转了一笔钱,然后告诉她等法务部给出具t建议后,他再决定以后给基金会的捐款是走公账还是作为私人赠予转给连北兮。
有钱送上门连北兮自是笑yy地收下,不过她挺好奇霍修文居然还知道打钱的时候标注“赠予”,看来太子爷的“本土化”进程还是相当顺利的。
接着他又表示愿意借调霍氏慈善基金会里的得力g将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连北兮的。
出钱又出力,该说不说霍修文的这两个举动算是jg准地挠到了连北兮的痒处。她深感无以为报,只能在床上r0u偿了。
所以晚上两人做的时候,连北兮格外主动,霍修文完全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在生理心理双重快意的刺激下,堪堪只做到平日一半时间就s了。
霍修文:“……”除了p0chu那天,他还没这么快投降过。
对着一脸尴尬的霍修文,连北兮一点也没意识到是自己的错,还暗自窃喜她多日以来的努力终于得见成效——金枪不倒的男主总算迎来了雄风不再的一天。
当然,表面上她是丝毫笑意都不敢流露出来的。这么些年下来,她非常清楚男人们在床事上有多小心眼。无关年龄身份,但凡腿间多了二两r0u,他们都经不起任何对其“男x力量”的质疑。
“兮兮,我……”霍修文yu言又止,实在没脸说因为“你太sh夹得又太厉害我才早泄的”,听起来太像在给自己的“无能为力”找借口,哪怕事实确是如此。
他顿了顿,换了个说法问道:“兮兮,你是不是还没尽兴?”
连北兮立刻否认,“当然不是,我其实早就ga0cha0了。”
她否定得太快,声音又是前所未有的中气十足,跟平时被狠狠疼ai后娇软无力的样子判若两人。
霍修文:“……”既然要演,好歹演得像一点啊!
连北兮也有点心虚,下意识就想替自己描补一下失误,“修文哥,现代社会压力这么大,你在同龄人里面已经算是非常能打的了。千万不要瞎想些有的没的,我对我们的x生活极其满意。”
霍修文:“……”本来没有多想的,被她这么一“提醒”,这下不想都不行了。
什么叫“同龄人”?连北兮是在暗示他的年龄太大了吗?霍修文开始对她的安慰逐字逐句地进行理解,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下午碰见的那个年轻男人的身影。
再联想到当初调查报告里显示的她的几个“前任”,貌似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同龄人”……
一gu强烈的危机感骤然攫住霍修文的心神,向来冷静自恃的他蓦然有些慌了——
怎么办?年龄确实只是数字,但问题是这数字只能加不能减,连北兮要只喜欢小的,他能怎么办?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ch11u0娇美的身t上,突然想起某名作家的那句名言——“通往nv人灵魂的通道是yda0”。
连北兮被他炙热的眼神瞧得颇为不自在,那样子可不像是单纯的yu火。她莫名觉得浑身发毛,有种身为猎物却被猎人紧紧盯上的恐怖感。
“修……”她才开口,就猛地叫男人重重压在身下,灵活地将她两条小腿撑在臂肘上,一挺一送,把那根滚烫粗壮的y物径直t0ng到了huaj1n深处。
连北兮x里还有方才那场x1ngsh1残留下的yshui,所以不算太g,只是她没料到霍修文年近三十不应期还能这么短,因此这一突如其来的cha入带来更多的是jg神上的不适。
“修文哥,你……”她的话这回依然没能说完,因为霍修文把她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大舌头一闯进来就到处t1anx1g缠,没两下就弄乱了她的呼x1。
霍修文算是明白了,连北兮的嘴在床上只该拥有亲吻和ngjiao两种功能,不然她“叭叭叭”说出的无心之语能把人活活气萎了。
连北兮的感情经历早已不是一张白纸,被往si里亲了一会儿就意识到霍修文在生气。她努力回想了一遍俩人交流过的话,然后发现这锅……大概率还是要砸在自己头上的。
古往今来的男nv估计都免不了用“x”来发泄自己对ai人的不满,否则也不会有“床头吵架床尾和”这类俗语。
连北兮在心里为无意中说错话的自己哀叹了一声,接着放软身t,温柔地回吻他。
她才不玩什么“强制ai”,明明是稍微示弱就能爽到的事,她为什么非得跟对方犟这口气,最后付出自己受伤的代价呢?
要是生气想报复,下了床多的是办法,何苦在t力悬殊的床上为难自己?
霍修文本来计划的就是用情事征服她,并非惩罚她,连北兮再一配合,俩人很快便蜜里调油起来。
他每一下都cha得又重又快,粉neng的xr0u被飞速地翻出又推进,x口更是一片狼藉,糊满了黏腻的白沫。
r0ut撞击的“啪啪啪”声无b响亮,间或夹杂着男人舒爽的闷哼和nv人难耐的jia0y,汇合成一曲令人情迷意乱的合奏。
也许是霍修文做足了心理准备的关系,饶是连北兮这次反应依然很大,他却成功y控住了sh热紧致的nengb,在她连着喷了两次后依旧没有要s的意思,反倒越c越上头,几乎整个人坐在她的r0ut直上直下地c弄着。
连北兮被g得满脸是泪,身下止不住地痉挛。她严重怀疑霍修文把自己的g0ng口都顶开了,不然她不会有如此明显的失禁感和下垂感。
这个问题直到她晚上快睡过去了才迷糊听到答案,那个白天里看着正经t面的男人伏在她耳边坏笑着说:
“兮兮的小子g0ng里面好舒服,下次再让老公进去好不好?”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了大半年,霍修文突然接到家里的消息,说霍老爷子病危,急召所有孝子贤孙并他们的小家庭到y国见最后一面。
传话的是老爷子的心腹助手,许是早已押注在大房这一脉,他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霍家第四代哪怕还只有个影儿,霍老先生也绝不会亏待ta的。
连北兮自动翻译了一下——豪门开始按人头分猪r0u啦,即便是个胚胎都有份,你们要想多分一点就抓紧时间造人!
霍修文显然也听懂了,认真谢过助手后便一笑置之。他虽然因为祖父即将离世而情绪低落,但不知怎么,连北兮愣是能从他脸上看出x有成竹的模样。
想来这次分家产他们大房十有占了大头,不过也是,太子爷要连自己的“皇位”都保不住,哪里配当故事的男主角?
俩人略微收拾了点东西,和家人及下属交代好相关事项,随即登上了私人飞机前往y国。
长途飞行太过无聊,霍修文忽地心血来cha0,给她逐个介绍起了家族里的成员和他们的彪悍事迹。
连北兮听得嘴里的“啧啧”声就没停下来过,真不愧是顶级豪门,一个b一个心眼多,也一个b一个脸皮厚。
像是二房的长孙nv和次孙子,就趁着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豪门扩招机会,一早结了婚,然后疯狂地生儿育nv。
长孙nv有一个两岁的nv儿,目前肚子揣着的这个已经八个月了。次孙子则生了一对龙凤胎,两个月前刚摆过“满月酒”,据说席上句句不离“长曾孙”三个字。
至于霍修文这一房,他有一个叔叔和一个姑姑,三个堂兄妹和三个表兄妹,亲爹亲妈这边还生了两个弟弟,非常标准的以“三”为底的幂运算。
连北兮听了一耳朵的“霍霍霍”,差点就要跟着唱起来了。所幸她是个冒牌的大房长孙媳妇,霍修文并不要求她记下家族的人物关系图表,只要能认得他这一房的直系血亲就行。
也就是说除了祖父母和父母,她唯一需要认真打交道的只有他的两个弟弟——霍修武和霍修言。
霍修武小霍修文两岁,典型的花花公子哥一个,连北兮感觉他和自己的表哥周恪应该十分合得来,闻着就是一gu喜好玩弄感情的“渣男味”。
霍修言去年刚成年,还在大学里读书,是个开朗yan光的小伙子,一看就是家里宠着长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霍修文提前交待过什么,他俩对连北兮都很友好,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不亦说乎。
嘴甜的好处就是连北兮心甘情愿地给出了两个大红包当见面礼。
因为霍老还在监护病房里躺着,霍修文便带着她先回霍家在y国的宅子。
屋里,霍修文的祖母和父母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祖母不消说,先有霍老太太的交情,后有周家带着霍修文勇闯j市资本市场,她对连北兮自然是“心啊肝啊”ai个没完。
霍修文的父亲霍嘉宇也很和气,许是因为男nv有别,他只寒暄了两句,便迫不及待地给了连北兮一张数额不小的支票当见面礼。
令连北兮诧异的是,和这些人b起来,霍修文的母亲朱莹莹竟然是最热情的。
婆媳关系向来是千古难题,本来她还挺担心该如何同朱莹莹相处,哪怕这段婚姻是假的。
如今想来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作为豪门长媳当然很清楚她不是来“拆散”他们母子俩的,甚至都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她,纯粹是来替他们的资产管理添砖加瓦的。
这种人在民间有另一种更接地气的称呼——金主爸爸。
真妈妈和“假爸爸’可谓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以至于结束时连北兮除了见面礼,还被朱莹莹塞了一堆她口中“适合年轻nv孩”的珠宝首饰。
见面礼作为改口费的一种,她脸皮厚点收也就收了,大不了后头再等价补还给霍修文的弟弟妹妹。
但这么多价值不菲的金银翡钻,连北兮是真跟烫手山芋似的没法收下来。无功不受禄,她和霍修文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这些额外的珠宝她拿着问心有愧。
还没等她把东西交还给霍修文,后者倒先拿出了个款式十分眼熟的首饰盒。
他笑着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摆着一个通t雪白的玉镯子。
连北兮都不用上手,光是看就知道这玩意儿价值连城,放古代怎么也得是传家宝那个等级的。
果然,霍修文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兮兮,这个镯子是我nn传给我妈妈,我妈妈又交给我,用来送给我妻子的……你喜欢吗?”
不用这么大手笔吧?饶是知道他大概率是受剧情影响才会做出如此“吃亏”的事,连北兮依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它吧?”她实话实说了一句,在霍修文开口讲出更煽情的话前,故意不解风情地转移话题道:
“听你的意思,镯子是只传给长子媳妇吗?那如果没有儿子怎么办?又或者第一个出生的是nv孩,也能算是‘长子’吗?最年长的孩子?”
霍修文愣了一下,随即认真思考起她的问题来,“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毕竟我们家目前就传了两代,恰巧第一个孩子都是男孩……”
他唇角噙着一抹微笑,定定望着连北兮,半是玩笑半是庄重地许诺道:“不如以后由你来决定,我觉得话语权应该交到孩子妈妈手上。”
话已经说得再直白不过了,连北兮哪怕喜欢逃避现实,也做不出扮作傻子假装听不懂的事来。
她压根扛不住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只能假作羞涩低垂下眼眸。
救命!他的“表白”马上就要掉地上了,这让她怎么接啊?
关键时刻,还是霍修文惯有的绅士风度打破了僵局。他只当连北兮面子薄,不好意思出声响应他,于是善解人意地拿起玉镯子,直接温柔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连北兮:“……”
nv孩的小臂骨r0u匀亭,肤se欺霜赛雪,羊脂白玉戴在上面竟分不清人和物究竟哪个更美?
遗憾的是连北兮此时无心欣赏,她只觉得套上玉镯的手腕宛若千斤重。镯子价值上的一连串的零、霍修文言行举止中透出来的丝丝ai意,掺杂在一起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如芒刺在背般由着霍修文盯着自己端详了片刻,然后迅速脱下玉镯,小心地放回盒子里。
霍修文目光闪了闪,心里因为她避之不及的举动有些不舒服,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仍是一派温和:
“怎么了,兮兮?戴着不舒服吗?”
明明他态度还是很好,连北兮却莫名打了个冷颤,哪里敢说半个字东西不好?何况它本来就是无可挑剔的贵重物品……
“这几天估计会很忙,我戴着也不方便,万一磕着碰着太可惜了……不如先收回盒子里,以后再说。”
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只是如果她的眼神里能多点不舍就更像真的了。
霍修文瞄了镯子一眼,倒也没马上强迫她戴上。虽然心里很想这么做,脸上却只淡淡地说:“东西再值钱也b不上人,你不愿意戴它,是它没福气。”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他这话说的yyan怪气、意有所指的?连北兮讪讪地笑了笑,“修文哥,你别这么说,是我配不上这镯子才对……”
霍修文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首饰盒上,严肃地说道:“你当然配得上最好的,只要你肯点头,万事有我。”
这基本是明着给出承诺了,连北兮顿时头大如麻,她都给出台阶了他怎么还要t0ng破窗户纸?这叫她怎么接?
“时间不早了,今天我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她思来想去,还得是睡遁最管用。
霍修文眼睛一亮,用最正经的语气提着最不正经的建议:“要不试试晚上只‘穿’着这个镯子做?”
连北兮:“??!!”
“霍老先生现在还病着,我觉得我们这段时间先缓缓b较好……”虽是疑问句,可她的表情分明在说这已经是个结论了。
霍修文本来有一肚子的话等着反驳和说服她,到了嘴边却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他敏感地察觉到连北兮对自己无形中的抗拒。
即便ai情使人盲目,霍修文也没法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自己对连北兮是什么态度,连北兮又是如何回应的,一言一行摆在那儿,着实再清楚不过了。
从镯子到shang,她拒绝的又岂止是东西和xa?
想到这里,他的x口顿时仿佛有团火在燃烧,烧得他理智岌岌可危,只想听她亲口证实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这段婚姻早已名副其实。
所幸最后关头他用吻止住了自己的冲动,接着狠狠吮x1她的丁香小舌,来惩罚她不肯及时回应他的感情。
但亲着亲着,他的怒火不知不觉间就烟消云散了,连北兮的乖巧和配合让霍修文满心只剩下甜蜜和怜惜。
算了,她年轻贪玩,不愿给出承诺太正常了。他b她大好几岁,难道这点包容心都做不到吗?两年协议到期了还可以再续,他有的是耐心,总归能等到她愿意回归家庭的一天。
这晚的小cha曲过后,霍修文没有再提任何令连北兮手忙脚乱、完全接不住的话题。俩人也暂时默契地达成了禁yu协议,全身心投入到霍老先生的身后事里。
是的,人虽然还在呼x1,但主治医生已经暗示过高低就这一个星期的事。
对于家财万贯、人丁兴旺的霍家来说,霍老先生这根“定海神针”一走,除了后续一系列的财产分配、人事变动需要跟进外,当下最重要的自然是举办一场符合霍家排面的葬礼。
本以为在人真的离世前提早准备可以避免些不便,谁知遗产一天没公布,三个“小家”一房不服一房,别说讣告上各房儿nv的姓名顺序如何排列这类关系到地位面子的要紧事,光是主葬礼应该在哪儿举行的问题就足够三家人吵得焦头烂额了。
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只能眼巴巴等着老爷子断气,然后宣读遗嘱,由新的霍家执掌人来做最后决断。
这要放在古代,基本等于到了“夺嫡”的关键时刻,所以霍修文这几日额外加重了安保,哪怕上洗手间都得有人贴身跟着保护。
连北兮不由庆幸自己出国时带上了刘凌,不然很难说她能不能接受如此没有ygsi的安排。
但霍修文显然对此十分习惯,淡定自如的样子让连北兮严重怀疑哪怕是他蹲马桶的时候保镖就在旁边站着,他也能面不改se地继续五谷轮回大事。
她耐不住好奇心,偷偷问他是不是小时候被绑架过。
该说不说,这是霸总童年y影的基c了,大部分时候还要搭配一个小太yan般的nv孩一同食用,又或是y差yan错地认错了救命恩人……
霍修文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有时候他是真不理解连北兮为什么会冒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他们相差还不到五岁,代g0u就已经这么大了吗?
“兮兮,你知道我出生在和平年代吧?从小到大身边就没离过人,我也不是个叛逆ai乱跑的x子,就算有人胆大包天想尝试绑架,主意也不会打到我头上……”
见连北兮露出失望又尴尬的神se,霍修文心一软,鬼使神差地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爸十几岁的时候离开港城去游学,确实差点被人贩子骗去山里挖矿了……”
连北兮忽地想到什么,激动地打断他道:“是不是你妈妈救了他,俩人就此喜结良缘?”
霍修文卡壳了一下,不忍心给欢心雀跃的nv孩泼冷水,含糊地答道:“嗯……从某些角度看,这么说也可以。”
她就知道!
自以为猜中另一条故事线的连北兮高兴得像是中了彩票,怪不得霍嘉宇一个港城人,最后却娶了老家和他在对角线上的朱莹莹——
他们十有走的就是“yan光nv孩拯救清冷霸总”剧情!
旁边的霍修文一头雾水,不明白连北兮在乐不可支什么,他爸爸是不是他妈妈救的很重要吗?
事情的真相是当初霍嘉宇一失踪,霍家这边就找了政府里的关系,立刻联系上当时那片军区的负责人,也就是朱莹莹的父亲朱靖。
那个年代的国内外大环境十分复杂,政府和霍家其实都有心交好彼此,借着“解救”霍嘉宇这一契机,双方刚好有了正大光明来往的说辞。
霍嘉宇安全脱身后,在朱家休养了好些时候,期间与朱莹莹相识相知,两家长辈也默许了俩人的交往。
十年后,朱靖调任至中央,霍嘉宇和朱莹莹随之喜结连理。
所以连北兮非要理解成是“朱莹莹救了霍嘉宇”,四舍五入算下来也差不多。
连北兮全然不知霍修文撒的这个善意的谎言,她现在看自己的“公公婆婆”已经带上了滤镜,就跟当年看贺东哲的父母似的,满是人物走向现实的光环。
值得一提的是,现实很快证明霍修文的安保措施一点都不夸张。
这天连北兮在医院例行“看望”完霍老先生后,临时准备去个洗手间。
按照霍修文的要求,刘凌必须陪同她一起进去,然后检查空置的小隔间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一切正常她才可以上厕所,同时刘凌还得就在门板外边守着。
因为始终无法习惯这种“贴身保护”,所以连北兮出门在外一直很“克制”,不到不万不得已绝不在外面使用洗手间。
但别扭归别扭,连北兮仍是老老实实照着霍修文的要求来做。
就在她走出小隔间的刹那,旁边那个贴着“暂停使用”告示并一直关着的隔间门突然打开了,冲出一个挂着相机的人对着她疯狂地按了好几下快门,跟着就想往外跑。
该说不说,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g这种事,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要不是刘凌反应迅速,敏捷地将其按到在地,连北兮甚至都没能看清这人是男是nv。
后面的调查证实这个男人的确是个记者,乔装打扮成nv人进了nv厕所,又故意贴了假告示,为的就是蹲点霍家nv眷,尤其是连北兮这种从没有公开露面过的新媳妇。
谁让她每次遇上媒t都是低调地跟在霍修文身后,墨镜口罩全副武装?不知道引得多少狗仔想扒出她的底细,好卖个独家赚一笔?
有关这名狗仔的处置,连北兮没有多管。她唯一后怕的是如果当时对方手里拿的不是相机而是枪,她此时想必已经含恨九泉了。
她首度深切地意识到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她一天是豪门霍家明面上的一份子,她就始终存在被人出于利益而伤害的风险。
惜命的连北兮开始有些后悔答应这段“联姻”了。这还是没有公开声明前提下发生的事,她都不敢想象,倘若当初霍修文把她“霍氏长孙媳”的身份公之于众,她会遭遇多少危险和“意外”?
钱难挣屎难吃,果然她从霍修文身上得来的每一分钱都不容易。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霍老先生终于在睡梦中溘然长逝,走完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连北兮一直以为他还会有点回光返照的时间来和家人做最后的告别,后来才知道霍老先生早在一个月前就回光返照过了,只是他选择更新自己的遗嘱,而非同妻nv子孙话别。
所以原则上,一个月前霍老先生就该入土为安了。但霍家人太过“不舍”,强行用高端医疗设备留他在人间又呆了三十天。
一番商谈过后,霍家人一致同意在葬礼举行前先公布遗嘱。
老头子前脚刚走,孝子贤孙们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分家,传出来自然不好听。本来吃相可以不用这么难看的,可惜三房子nv各有各的小算盘,如果不趁早确定谁是下任家主,估计大家谁也不服谁。
像是葬礼过程中的排位站队,诚然是能用约定俗成的长幼顺序来决定,但若是“幼”的那一方继承了家业呢?
那么他们必然不会甘心在老爷子离开后的第一个大型公开场合,就被“手下败将”们抢占了c位。与其事后再为这类细节翻旧账吵架,倒不如一开始就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撕了——
成王败寇,谁真正“继承”了霍家,就由谁说了算。
像霍家这样偌大的家业,遗嘱自然不是简单请个律师找个见证人就能让众人信服的。
老爷子的遗嘱在他还正当壮年的时候就已经起草好了,除了财产分配的相关内容,还详细注明了日后当他失去行动能力乃至自主意识时,遗嘱该如何处置。
据说每年他都会对遗嘱内容进行不同程度的修订,在他患上绝症后也不例外。
一个月前回光返照时,霍老先生确定了遗嘱的最终版本。当然,那个时候就有不少人出于“关心”,反对他对遗嘱进行任何改动,因为实在“太劳力伤神了”。
后面见无法动摇老人的决定,又暗暗找律师想证明霍老在这样的身t条件下,做出的所有决定在法律上都无效。
只是他们谁也没能“得逞”。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霍老先生玩剩下的伎俩。他一辈子经历过多少风浪,怎么可能猜不到子孙后代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有自己偏ai的老婆和孩子,自然会想多给他们留些东西,可他的商人本质并没有因为疾病而消失,辛苦打下的江山自是要交到能把它守住并发扬光大的人手上。
为了防止自己年老糊涂,被“宠妃”吹耳边风吹成“昏君”,霍老爷子早就制定了严密的遗嘱更改措施,绝不是他哪天心血来cha0说改就能改的。
根据遗嘱,霍氏不出意外地落在了大房头上,老先生还特别点名霍修文作为他的“直系”继承人,也不知是太宠ai这个孙子,还是信不过他的长子霍嘉宇。
其他两房除了会下金蛋的“母j”霍氏够不着边外,各种房产豪车名表珠宝是一点儿也没少拿。尤其某些资产还是按人头分配的,生出“长曾孙”的那一房无疑未雨绸缪对了,毫不费力就b别人多拿了四份。
霍修文的两个弟弟听到这条遗嘱内容后感慨万千,一边开玩笑说早知道自己就未婚先孕了,怎么也能多分好几个小目标,一边调侃自家大哥不给力,明明是最名正言顺的,偏偏连个蛋都没揣上……
霍修文毫不客气给了弟弟们两脚,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连北兮一眼。
连北兮被他瞧得莫名其妙,心想你瞅我g嘛,协议上早就写好了不要孩子,难不成以为她会后悔没挣到那几个小目标?
显然,霍修文还不了解她。连北兮的确可以为了钱出卖很多东西——b如她的婚姻——但这其中绝不包括一条新生命。
即便当初拟定联姻协议时霍修文提出“要孩子”,她也不会答应牺牲自己的骨r0u,大概率是让他和别人生一个,挂在她的名下……
家业分配尘埃落定后,众人总算能“一条心”举办霍老先生的葬礼了。
其隆重程度自然不用说,各界名流纷纷前来悼唁,相关新闻在港城媒t上霸屏了好几天。
连北兮虽然使劲浑身解数保持低调,但作为霍氏继承人的妻子,她的名字和照片依然避无可避地登上了不止一次头条。
尤其是在起“标题”方面向来语不惊人si不休的港城媒t,每一份报道的标题就是连北兮本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继续读下去。
她“嫁”入豪门的消息公开后,连北兮果然收到了许多来自亲朋好友的问候,绝大多数都是在好奇她和霍修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豪门难道这么好进的吗?
关于这段联姻,连北兮和霍修文是签了保密协定的。所以就算是关系最好的记洺文,她也不能泄露半点真相,只能统一含糊地说俩人“有缘千里来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