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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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湖那边白缦之下的姑娘们在做什么,但早有府中女史不停将那边女子作的诗篇抄录后送到这边,供诸位才子品评。

世子朗声笑道:「虽说巾帼不让鬚眉,但这文学之道不比斗蛮力,诸君不用客气,可不能输给那些弱女子。」

众人齐声称是,笑语渐起,便有人出主意以某物为题,作诗一首,择其最佳者三首,与对岸相和。

郭保坤那桌上一名书生眼珠一转,拱手道:「晚生不才,不知便以为湖水为题如何?」

「极妙,今日碧波浮金……」有人做托。

「极是,看那湖光山色……」有人做庄。

郭保坤眼珠一转,望向范閒,高声说道:「不曾想到今日范少爷也来了,不如这轮便由范少爷开始吧?」

范閒今日来,本就是依父亲大人的命令,在京都众人面前亮个相,摆个身段而已,听到要自己作诗,微笑摇头道:「我可没那个本事,还是诸位请吧。」

见他退让,郭保坤愈发觉的对方果真是个绣花枕头,冷笑说道:「前日范兄在一石居中高谈阔论,将这天下才子尽数不放在眼里,今日一见,竟是吝于指教,看来眼界果然极高。」

听他如此说法,场间众人才知道,原来两边早有嫌隙,这是借诗寻衅来了。府中大半都是靖王府客人,虽不知道范閒是谁,但看他与世子似乎相熟,所以有人便在猜是不是范族子弟,却没有几个人猜到他是司南伯范建的儿子。

见旁人议论纷纷,郭保坤喝了口茶,阴沉笑道:「这位范兄,便是近日进京的那位,诸君应当听过才对。」

众人都不是蠢货,一下就知道了范閒的身份,再看向范閒的眼光便多了一丝怜,一丝不屑,诸多复杂情绪。

范閒面色不变,犹自挂着浅浅的微笑,却是坚持不肯作诗。靖王世子看着他面上的笑容,愈发瞧不清此子深浅,眼瞳里闪过一丝异色,圆场道:「诗在诗意,范世兄今日无意,诸君还是自行吟诵吧。」

范閒自懒懒地半倚在斜几之上,看着场中诸人你来我往,听得对方乏善可陈的句子,十分无聊。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有些放肆,不免有人讥笑道:「范家小姐诗文闻名于京都贤达,不料范家少爷却是另行默言之道,实在是出人意料。」

郭保坤压低了声音笑道:「毕竟不是府里养大的,当然要与众不同。」虽说他压低了声音,但其实还是刻意让身周人听的明白,庆国虽然风气开放,但私生子的身份,终究上不得檯面,而范閒的身份更是敏感,听他刻意这样说,一时间,场间瀰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