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
他条件反射往回推,对方便顺势把瓶子举到嘴边又灌了一口。
“这酒是我爸的,他本来说留到我结婚的时候喝。”
“那别给你爸喝完了,留半瓶结婚那天烧给他。”
“不打算结,我们家就到我这里为止吧,也算是难得做件好事。”
说着又抬起瓶子要喝,赵飞白硬是拽过来拿瓶塞塞上,远远放到一边墙角。回来的时候吴渊又用之前的姿势闭目躺着。
“你就在这儿睡?”
对方含混地应了一声。
“至少盖个毯子吧,喝过酒容易失温。”
没回应。
赵飞白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走上前手伸到吴渊身下把他托起来。跟那天在医院抱着差不多,只是这次吴渊身上衣服薄,能感受到灼热的体温,而且突出的骨头硌得他有点疼。
他一边往二楼走一边低头看怀里的人。吴渊放松的时候眉梢眼角非常温柔,只是眉心还有点发紧,显出几分柔软的忧愁。不像平时面对自己,眼神中总掺杂着点轻蔑戏谑玩弄之类的东西,冲淡了这份温柔。
目光滑到紧闭的嘴唇,停顿,深深凝视……
他把人放在那张大得没边的床上,盖好被子。
吴渊闭眼皱眉道:“睡不着。”
“一会就睡着了,你刚才不就差点在楼下睡过去。”
“那是头晕。别走,陪我一会。”
赵飞白看着吴渊和承载了他特殊回忆的床,既向往又畏惧,心情好比被皇上翻了牌子的太监。
“我还穿着外面的衣服呢,脏。”
“脱了。”
“……”赵飞白犹豫片刻,乖乖脱到只剩衬衫和内裤爬上床,抱着膝盖坐在被子外面。
“过来,进被子里。”
吴渊把被子掀开一个大口等着,他只好钻进去。里面热得像蒸桑拿。
他退避三舍,脸冲外在被子下玩手机:“好了,快睡,我等着回家。”
背后窸窸窣窣动了一阵,一条滚烫的胳膊搭在腰上:“再做一次。”
赵飞白一个激灵窜起来,手机“砰”地砸在地板上。做是可以做,他梦里都在跟吴渊做,关键是怎么做……
吴渊扯着领口把他拉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鼻尖对着鼻尖,干燥的热风呼在他脸上。然后偏头,舌尖扫过他的唇缝。
酥麻的电流走遍全身,沸腾的热血直冲脑门。颅骨中爆发出威力堪比核弹的爆炸,天灵盖都被掀飞了,理智也早灰飞烟灭。下面“啪”地一硬到顶、涨到发痛,要不是下意识收住甚至有可能早泄。
做他娘的,管他怎么做,反正今晚必须做,不然人也要跟着爆炸了。
吴渊说话离得很近,耳语声有种吸引力,像个漩涡:“委屈你一下,我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想做,做很多。”
赵飞白敷衍地应了声,急切等着对方闭上嘴好好接吻,但吴渊只是又蜻蜓点水地舔了下他的唇瓣。
“你累吗?”
靠,下面都蓄势待发了还在这问累不累?赵飞白直接上嘴亲,但对方不张口,还笑了下,他吮了几秒只好松开。
吴渊握着他后颈揉捏:“真懂事。”
三个字差点让赵飞白当场进化出大狗尾巴,呼哧呼哧卖力地摇,夏天都能当电风扇使。
吴渊被他那副样子逗笑了,又来回呼噜呼噜后颈:“这次可以用力一点吗?”
“……”赵飞白心想自己倒是可以用力,要多大力气都行,床板打洞不在话下。
沉默间又被吻上,他赶紧张口含住对方唇珠,贪婪地吸吮,舌头找到条缝就往里钻,然后开疆拓土、兴风作浪。
吴渊身体的味道、触感、呼吸吞咽舌头搅动发出的声音……一切都是赵飞白的催情剂。他一边急不可耐地几乎要将对方囫囵吞下去,一边感到下身涨得快要射出去。
对方手掌猝然贴上来,隔着衣料握住敏感的头部,赵飞白身体一震,大腿内侧痉挛着收紧,嘴巴也顾不上动了,绷着腰努力忍住,没几秒还是委屈地呻吟一声颤抖着交代了。
他跪着低头喘气,一手支着床垫一手扶着吴渊肩膀,性器还没完全疲软下去精液就顺着腿根流出,黏糊糊湿哒哒地滑过皮肤。
吴渊宽容地轻笑一声:“没关系。”嘴上这么说,手却隔着衣物握住性器用力摩擦,刚高潮过的身体只能感受到酸涩和刺痛,赵飞白鼻音浓重地哼了一声。
吴渊的笑容里含着宠溺和几分歉意,看着就想让人放弃抵抗,一面任由他欺负一面把脸埋在他胸口哭一场。
赵飞白的防线也在溃退。
对方把他搂过来拍拍背,在耳边道:“再来一次。”
“……”
喉咙收紧想发出一个“嗯”,却紧接着听见:“之前你看上的那幅画,我拍下来了……”
??
赵飞白愣了三秒,随后脑中警铃大作,一把推开对方弹射下床:“操,吴渊,你家都特么乱成澡堂子了,看清人再干行不行?”
吴渊错愕茫然了片刻,看向他的眼神很快变回平时了。他双手抹把脸,捂住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语调平静地问:“要送吗?”
“不用。”赵飞白穿衣服的时候把布料拽得咔咔直响。
怪不得总觉得侧面看吴渊对别人笑的时候更好看,原来跟角度没关系,只是因为他的笑是分三六九等的。
给他赵飞白的是最差一等。
而且更堵心的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确实没有提要求的资格。气来气去,到最后发现连个出气的地方都没有,错都在他自己。
但还是感到委屈。人为什么总要讲道理?
提裤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兄弟又起立了——刚才被吴渊搂过去贴着耳朵说“再来一次”的时候。
好吧,这位确实不讲道理。
抬头看见对方又被药效和酒意淹没了神志,茫然地望着他:“你怎么在我家?”
赵飞白觉得“拿钥匙”这个回答此时显得过于荒诞,干脆说:“来干你。”
没有回应。人又倒下去了,淹没在波翻浪涌的被子和枕头里。
他走过去抓起他摇晃,直到对方难受地拧着眉毛睁开眼,然后愤怒地直视那双漂亮的眼睛,试图刺破混顿造成有效伤害。
“你刚才把我认成谁了?你给谁买的画?”
本就困惑的眼睛更加困惑了。算了,问出来之后也不能把那个小婊子怎么样。
他撇开这个问题单刀直入:“我想干你……”
不,是——
“我要干你。”
赵飞白盯着对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上位者权威受到挑战之后的愤怒、惊愕或者受伤。
但什么都没有,眼睛后面的脑海想必已化为一片混沌。吴渊专注地盯着他看,然后抬手软绵绵抓了一把空气。
“彩色的点在跳……这里怎么有根线……”
“靠,你磕嗨了吧,有没有人管管……唔!”
拇指伸进口腔搅动,然后食指也加入进来,捏住舌尖拽到嘴巴外面:“别吵,乖一点。”
赵飞白口齿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表示抗议,唯一的作用是使得唾液分泌更加汹涌,很快开始从口角溢出。只好下死力咬一口,手指终于松开了。
恐吓没用,那就直接来真格的吧。他把人翻了个面扒掉衣服,全身压上去防止乱动,左手捂住嘴巴,然后右手手指塞进穴口。面前是后颈细腻的皮肤,在酒精作用下出了层薄汗,略微泛着粉红色,他一边耕耘下面一边张口用虎牙咬下去,身下的脊骨拱了下他的胸口,血腥味立刻在口腔和鼻腔弥漫开来。
赵飞白很想变成动物,用会造成创伤的、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方式做爱,野蛮地入侵、标记对方的身体,唯有如此才能满足他的渴望。
下面太紧了,他的手指头被别得难受,皮肤刮蹭着生涩的肠肉,不论往里还是往外都很艰难,弄得他焦躁难耐。
左手把脑袋抬起往后压,对方的喘吸声立刻变得艰难急促,听起来有几分像抽噎。他晃着他的下巴命令:“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太荒谬了,这不是人家让不让的问题,还是润滑更有效一点,但现在去找润滑液人肯定会跑掉。赵飞白退出来抹了点前列腺液润滑,伸进去在肠道里四处按压起来,希望对方舒服起来以后能进得顺利点。
刚开始不得要领,各处的肠壁都是一样柔软弹嫩,没有什么区别。他一边克服恐惧仔细回忆之前吴渊的动作,一边耐着性子漫无目的地搜寻。真的有那种地方吗?要不还是来硬的吧……
快要放弃的时候身下人忽然颤了一下,赵飞白一开始没注意到,直到发现对方身体绷紧,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于是在附近搜寻找到最敏感的地方。
每次按压都会在对方的身体上引起越来越强烈的反应,肠肉收缩绞紧,谄媚地吮吸他的手指,他一厢情愿地将这种表现理解成邀请,请自己进去。
那样一定爽飞了,光是想想就涨硬难耐,他飞快完成剩下的扩张工作,然后抽出手指把已经青筋暴起的性器顶到穴口,借着前列腺液的润滑一挺腰将头部顶了进去,发出一声舒爽到爆炸的长叹,而下面的身体则呼吸一滞绷到最紧,久久不能放松。
软弹滚烫的甬道立刻被撑满了,肠壁还逗留在之前按摩的余韵中,受到强烈刺激后痉挛着收缩,像要吸他的精。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回干得克制了许多,勉强按捺着欲望小幅度进出,感觉对方适应了就稍微用力往里送一点,再维持深度慢慢抽插。进到一半就不大行了,每次捅到里面都会让对方绷紧到颤抖,喉咙里压抑着微弱的呻吟。于是他退出来一点,又花了点时间找回那个敏感部位,然后对着它开启打桩模式。
他低头看那个粉嫩的小口,此时被撑开到极致,涂满他的前列腺液,努力吞吐着那根粗大青紫的狰狞肉棒。
自己第一次是怎么一下就全捅进去的啊,还反反复复那么多次,肯定会撕裂的,想想就痛得要命。
不过以赵飞白的良心,愧疚也就是那么一下的功夫,很快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分心思考任何事情都是浪费。
精准狙击果然会事半功倍,没多久对方就放松下来,开始发出暧昧不明的喘息,赵飞白从中听出了情欲的味道,下身又跳动着涨大一圈,忍不住往深处多进了一点。
他按压他扁平的小腹,透过对方的身体感受自己的抽插,然后往下滑摸到性器——勃起了,前端有滑溜溜的液体。
打桩猝然终止,要不是之前射过一次赵飞白根本不可能忍得住。他弓着腰冷静了好久才恢复缓慢的抽插,动作几乎可以算得上温柔,然后俯身吻那对突出的蝴蝶骨,一路向上,缠绵地舔自己咬出的伤口。
同时手里还握着对方的性器,带着水声套弄,引逗出情欲味道更加浓重的喘息。
还有薄薄的胸壁传出的心跳、偶尔漏出的脆弱呻吟、肌肉的细弱震颤……吴渊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对他作出回应,这是赵飞白在床下根本不敢想的。某个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拥有”对方的错觉。
但很快记起这只是短暂的非法入侵而已,建立于两片思诺思和大半瓶酒的基础之上。
他摸到吴渊的手按在小腹上,在他耳边说:“看,我在干你,喜欢吗?是喜欢的吧,你都这么硬了。”
对方只是喉咙里含混不清地滚了下。
赵飞白逐渐不满足于这种意味不明的回应,对准要害用力顶了下,对方立即可怜地喘了一声,后面也颤巍巍收缩绞紧。他又撞了一下,挤到更里面,把肠道塞得很满,贴着耳朵追问:“喜欢吗?”
还是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不可能得到的,无论对方神志清醒还是不省人事。但他还是不甘心地一下接一下顶撞对方身体内部,手也在前面把性器套弄得不住流水,并且把许多热切的吻痕印在脊骨突出的背上。
喜欢吗?是喜欢的吧?是吧?
愿意接受我吗?
能不能给我一点回应啊……
能不能好好看我一眼啊……
看我一眼吧……
他偏头靠近吴渊的嘴唇,舔吮柔软的唇瓣,舌头递进去缠绞。口腔里面极尽温柔,虽然没能得到回吻,但赵飞白很快就把自己弄得要到了。
吴渊突然用力喘了几声,身体又猛烈痉挛起来,后面一阵阵收缩,吸得赵飞白马上就交代了,阴茎抽动着将精液喷在肠道里,在对方身上引发更加剧烈的颤动。吴渊突然开始不顾一切回应他的吻,并且用力摩挲他的脸颊和脖颈。
手中的性器很快射出了一股股白浊,落在床单和他掌心。放到嘴边,舔一口:以前没吃过别人的,居然觉得……不难接受。他慢慢把手舔干净,剩下一小口含着嘴对嘴喂给对方,但吴渊没吞咽也没回吻,他自作多情吻了一会,最后还是自己咽下去。
快感退潮冷静下来,觉得左边耳垂有点痛。摸一把——有血,耳钉不知什么时候被硬生生拽掉,耳洞也豁开了。在床单里找了半天,不见半点耳钉的影子。
赵飞白在浴室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回来打算抱吴渊去清理,但是实在舍不得就此结束,意犹未尽地抱着对方躺在床上。吴渊大概已经彻底陷入睡眠,呼吸深长均匀。赵飞白侧躺在旁边,手放在他小腹上感受那规律的起伏,一条腿搭在对方身上插入两腿之间;眼睛注视他的脸,用目光一笔一划描摹。
又想接吻了,怎么都不够。他长久地深沉地吻他,直到下身再次抬头,于是把人侧过去背对自己。之前射进去的精液已经流出来很多,他借着润滑再次顶进去抽插,一开始还谨慎地控制力度怕弄醒吴渊,到后面便忍不住一次比一次往里,直到对方在半梦半醒之间发出疼痛的呻吟才退出一点。
他不知疲倦地抽插直到把最后一点精液悉数灌进对方身体里,然后抱着吴渊去浴室清理干净,自己也一起洗了洗。床单被弄得一塌糊涂,他从柜子里找出新的换上,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脏的带走。
出门时路灯还没熄灭,月亮也在天上,但看眼手机已经过五点了。赵飞白不想打车,抱着一大团白布走在晨风里,跟几个行色匆匆的陌生人擦肩而过,大家都带出一串白气,在昨夜的灯光和月色下赶着新一天的路。
赵飞白找了个宾馆睡到中午,回家解释说昨晚跟狐朋狗友在城外某会所喝高了,于是喜提一顿例行公事的教育和禁足,钥匙被收上去直到年初二再下发,以防他过年还跑出去鬼混,破坏一家团圆的和睦气氛。好在周三是年初三,不耽误跟债主见面。
这几天为了避免碰见老爸,赵飞白简直把后面一个月的觉都睡完了,实在睡不着就在房间里玩手机打游戏听歌,白天老爸出门的时候可以拨两下吉他,晚上家里人都进各自房间了才出来觅食。
堪比新冠居家隔离。
这期间唯一一次例外是跨年夜,被两个哥哥软硬兼施拖出来半推半就吃了个团圆饭,随便扒拉两口想溜,又怕走得太早被骂,如坐针毡挨了半个小时。
回床上躺到十二点,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打字:“新年快乐”,立刻蹦出许多拜年表情包,热热闹闹跳越着。他犹豫到表情包消失,继续犹豫到手机黑屏,没开灯的房间立刻显出恐怖的冷寂。
闭眼,睡觉。
吴渊的消息的一直没来。赵飞白一开始还提心吊胆生怕被找麻烦,很快又感到寂寞失落,并且逐渐开始担忧对方是不是跟之前一样生病了,可是又不敢主动联系,只好频繁刷新消息,以至于形成了肌肉记忆,一开微信就先划拉一下。
周二晚上终于有了动静,一句话:“明天给你放假,往后顺延一周。”
赵飞白手一抖,“新年快乐”的草稿就飞了出去,连忙撤回,随即意识到撤回更奇怪了。
对面打出一个问号。
赵飞白:误触,不好意思
周三债主:行吧,反正没给你包红包
赵飞白:为啥给我放假
赵飞白:你又生病了吗
周三债主:少咒我
周三债主:就是觉得大过年的见你晦气
周三债主:而且你初三就大晚上出门鬼混说不过去,我不能破坏你们家庭团圆
赵飞白打出“好吧”,从自动弹出的表情包里选了只垂头丧气的小狗。
周三债主:怎么,有假放还不高兴?
周三债主:斯德哥尔摩了?
周三债主:别急,下周给你安排个猛的[微笑]
赵飞白:。。不是没有不用,真的
对面很久没动静他才熄屏,闭上眼睛下坠下坠再下坠,沉回黑暗幽静的深海之底……
胸口发闷。
第二天躺到傍晚饿得不行了才爬起来,老爸和哥哥出去应酬了,他拿了桌上的钥匙出门吃饭,坐在餐厅里思考去哪里消磨这个临时加长的夜晚。一群好哥们儿要么在跟家人过年要么在外地旅游;会所在营业,但今天没心情。
去附近热闹的街市随便逛,挤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漫无目的地走,感觉自己像是被拙劣地p进这幅图景中的,和别人甚至不在一个图层里。
走过几条街,人逐渐稀疏起来。顺着红砖墙边狭窄的人行道路过一对黑色大铁门,停顿,折回。
这是吴渊家。
因为没有提前联系,院门是锁上的,显得陌生。他盯着门牌看了一阵,鬼使神差抬手想按门铃,最后又放弃了。
手机震了下,居然是吴渊:“是你在我家门口?”
赵飞白:你怎么知道?
赵飞白:你们鬼师还会这个
周三债主:会哪个?
周三债主:是摄像头识别到门口有人
周三债主:昨天不说给你放假吗
赵飞白:碰巧路过
周三债主:哦
周三债主:家里有人,改天再请赵总进来喝茶
周三债主:慢走不送
赵飞白识趣地转身离开别人家门口。
“家里有人”。赵飞白想到那些鞋子,以及吴渊提到的画。他从口袋里掏出耳钉戴上。
“大过年的见你晦气”。所以就见了别人。
换位思考一下,见自己确实够晦气的。
回到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的地方,手机又来消息了:
周三债主:有伞吗
周三债主:等下有暴雪
赵飞白:有
周三债主:真有?
周三债主:拿出来我看看
周三债主:别跟我瞎客气
赵飞白想起他刚说门口有摄像头。只好回复:没有,但我很快回家。
周三债主:进来拿一把
赵飞白:不用了,真的
周三债主:劳驾赵总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光临寒舍拿一把伞,不胜荣幸
赵飞白:。。折煞小生了,给您磕个响头
铁门打开,他瞪了黑洞洞的摄像头一眼,硬着头皮进去,默默祈祷不要看见那些客人。
门开了一半,吴渊睡衣外披了件大衣,头发向后束拢起来,额前碎发湿漉漉的。他递过来一把厚实的黑伞,还有一条动物皮毛制成的毛茸茸的围巾,然后像长辈叮嘱小孩似的说:“快点回家,等下路就不好走了。”
赵飞白先接过那条大尾巴围在脖子上,然后去接伞,吴渊仿佛无心地又问了句:“你爸的那些事一般不让你掺合吧?”
赵飞白不明就里地点点头。吴渊笑了下,似乎他爸完全放弃培养他这个不肖子是件好事:“那就好。最近少出来乱晃,能在家待着就在家待着,听他们聊不懂的事也别问。”
他再次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一边想着那种鬼地方怎么待啊,还没等到有人谋害他他就要被家里的空气窒息而死了。
这时候房子里面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还没好吗?站在风口会着凉的。”
赵飞白赶紧往后退:“快关门吧,别冻着了。”
说话间脚步声已经过来了,但是正好被门挡住看不见人。
“谁呀?”
“熟人。”吴渊扭头对门后说:“上楼等着吧,我很快就去。”
一双手伸出来抓住大衣的衣襟,收到胸口裹紧,然后往自己那边拉。
“乖,快回去,你这样才会冻着呢。”吴渊虽然这么说,但却宽容地笑着任由自己被拉过去,拉到一个角度就停住了。衣襟被并到一只手里紧紧攥成一团,空出的那只手滑到他后颈,揉着细软的头发,那根小辫子很快被揉散,红皮筋脱落。
手指贴着头皮缓慢插入发丝间,手背耸起细长的筋络,微微发颤。
女孩的呼吸乱了,门关上之前的瞬间赵飞白已经能听见她脆弱的喘息。
他低头看看地上的皮筋,捡起来套在手腕上,拉紧弹了自己一下,又痒又麻。勾起皮筋拧转,在手指上绕出一个小圈,然后加进一根手指把这个小圈撑开,再加入第三根。皮筋被撑得太细,割得手指很痛,他较劲似的塞进去第四根,不堪重负的红绳“啪”地断开。
干,又想做了,很想。只针对吴渊,不考虑后果。
吴渊在雪里送两个女孩子上车,叮嘱路上小心。转身准备回去,余光瞥见不远处转角墙根下的身影——哈,净爱吃飞醋的小受气包,怎么又是你呀。
点开微信找到“赵狗”:到家了没?
墙根下的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边微信很快收到消息:到了。
第二条:多谢吴总,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关心我。
狗东西怼人倒学得挺快。
他退到门里继续打字:不用谢,就是看到家门口有条狗挺像你的,顺便问问
赵狗:你家门口哪有狗?
吴渊手机伸出去拍张照片,发送,没一会赵狗本狗就出现在他面前。
肩头湿了一片,围巾的毛倒了,露出一对红得发紫的耳朵,鼻尖也红通通的。吴渊皱眉,把自己的伞匀过去一点:“蹲那儿很久了?伞也不打?”
赵飞白鼻音很重地应了声,吸两下鼻子。
“干什么?大晚上的不回家给我看门?”
傻狗眼睛盯着地面:“我不知道去哪。”
“你被扫地出门了?”
“没有。我倒挺想的。”
这孩子可能脑子也被封印住了,冰天雪地的有家不回。吴渊上下打量他一番,说:“先进来暖和一下吧。”
我晦气,哪敢进你家……
吴总日理万机,就不打扰了……
赵飞白心里有一万句话可以回敬,但是再想逞能也架不住这鬼天气太冷,一阵硬梆梆的风抡过来冻得人脑袋直发懵,于是裹着衣服哆哆嗦嗦跟对方进屋。
“去楼上浴室,等下有人要来。”吴渊冲了杯热气腾腾的感冒药给他,“烫,端上去放一放再喝。多泡一会,想得肺炎也别在我家得。”
“一天两场?够可以的。”
吴渊没理他,拿了给客人的浴袍领着他上楼,赵飞白刚准备往里面那间大床房走,被叫住了,回头见对方正用指纹开另一扇门:“往哪走,想跟我上床了?”
里面陈设略简单些,浴室看起来有段时间没用了,估计是间客房。赵飞白有些失望地跟进去。
在浴缸里泡通透了,脑子也活过来,他一口气喝光感冒冲剂,披上浴袍出去窥探楼下。
我来看看你喜欢的都是啥样的。
这俩人有点眼熟……哦,是医院里遇到的,叫啥来着……赵飞白在脑海中搜寻着,突然听见下面提到“赵恺”两个字,一惊,多往外凑了凑,但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的全是寒暄闲聊。
“……要不我休息几天……你搬过来住一段时间……”
“……别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你们也注意安全……”
“……小心……有情况及时联系……”
白毛突然抬头朝这边瞥了一下,吓得他赶紧往后缩,几秒之后再小心翼翼探身出去,正撞上另一人阴沉沉的目光,差点心梗,这下彻底不敢看了,蹑手蹑脚撤离。
想去那个房间再找找耳钉,结果发现这层除了那间客房全锁着,就连通往三楼的楼梯也装了扇带锁的门。他回到客房的床上,钻进被子里玩手机。
过了一会外面响起脚步声。赵飞白在家形成了肌肉记忆,一听这方向冲自己来了,立刻麻溜地向里侧卧蒙上被子关掉手机平稳呼吸……然后才想起没这个必要。
但对方已经到床边了,他感到背后的床垫陷了下,然后额头被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住。
只放几秒就收走了,隔着被子毫不留情地拍一把屁股:“起来,没发烧回自己家睡去。”
赵飞白把被子裹紧:“不要回家,我要睡大桥洞。”
“行,睡去吧,我管不着你,只要别赖在我这里。”
“……吴渊,咱俩的账算完以后可以做朋友吗?”
身后一声轻笑,似乎离耳朵更近了些,音调也变低沉了。
“什么样的朋友?”
“就是……那种……经常来你家……然后……”
“然后上床?”
赵飞白用沉默表示肯定。
吴渊在这片心虚的沉默中冷笑一声:“首先,你强上我;其次,你这样的我没兴趣;再次,你是赵恺的儿子。这三点里单拎出任何一条,你想的事都绝无可能。我解释清楚了吗?”
对方一向柔和的语调里掺入了几分严肃甚至严厉,赵飞白敏锐地察觉到,立刻产生一种小孩子被大人责骂的委屈感,背对着他乖乖点一下头。
“还有问题吗?”
摇头。
“确定?”
沉默。
“好,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我不想再讨论第二遍。”语调又缓和起来,“还有,最近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有时候可能没法按之前定好的时间来。但具体的还不确定,遇到情况再通知你,在那之前……”
赵飞白没心情在意后面的话,闭上眼睛往被窝深处缩了缩。
吴渊说完,房间里静下来——然后响起一声轻叹,接着衣物窸窣,突然有一大团湿热的气息灌进左耳耳道里,激得人浑身一震:“不过,床单你想留的话可以留着。”
“什、什么床单……”赵飞白心虚地往下缩了缩,不敢回头。
吴渊却话锋一转:“要不还是今晚吧,看你状态不错,有望早点完成任务回家。”
“啊?”赵飞白一下窜起来。
“怎么了,想造反?”
“不不不,这么大的变故,我需要消化消化……你这老叫人坐过山车啊。”
“我喜欢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你忍一下。也许哪天高兴起来就直接赦免你了。”吴渊站起身,“给你五分钟消化一下,我先过去了。”
“我需要……‘准备’一下吗?”赵飞白虽然还好好盖着被子,但已经感到屁股凉飕飕了。
吴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准备”是什么意思,忍不住一笑:“不用,你自己弄太慢了。”
赵飞白磨磨蹭蹭进屋,看见床边一只大立柜的门敞开了,里面的东西他扫一眼就头皮发麻——皮拍、皮鞭、藤条、绳索、口球……还有好多不知道干嘛用的玩意儿,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他在会所里看见过玩这种的,有些地方还带调教室,可以练习和收奴,他跟着朋友试过几次,只觉得繁琐又累人,还是直接抚慰性器官来得舒畅爽快。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感不感兴趣,而是……角色不对啊!
吴渊坐在床上手机打字,抬头见他杵在门口不敢迈步,拍拍身边的床:“上来,你想在地上做吗?”
赵飞白怀着渺茫的希望望向他:“那什么……今天……怎么做?”
“你不看见了吗?”吴渊的语气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别紧张,不会全用到的。”
“会用到哪些呢……”
“上面三层,每层自己挑一样拿过来。”
赵飞白拖鞋蹭着地板挪过去,拿了一只最小号的口球、一根质地柔软的绳子,然后在虐待直肠和虐待皮肉的道具之间犹豫起来。第一次的奇耻大辱至今记忆犹新,想来想去还是选择受皮肉之苦,拿了个没苍蝇拍大的宝宝皮拍。
“挺聪明的哈。”吴渊看看床单上的三样,用脚把皮拍和绳子勾到自己身边,“口球自己戴上。”
需要入体的道具都是全新没拆封的,赵飞白拆袋子就拆了半天。这个尺寸大概是给娇小的女孩子准备的,他戴着毫无压迫感,舌根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把口水吞下去,不会令人羞耻地哗哗流;球体还有几个孔洞,戴上之后也能够用嘴呼吸。
吴渊看他准备好了,拿起绳子捋顺:“过来。”
赵飞白把手并拢递过去,但对方说:“整个人都过来,我身上有刺吗?”
他靠近点背过去,等着被五花大绑,但预判再次受到否定:“转过来,面对我跪好。”
吴渊耐心地指导他调整姿势:手背后,不能直挺挺地跪,人要往后倾,腰要往前顶,腿要打开……摆好以后点点头眼角带着笑夸奖他:“嗯,不错,很好。”
然后一把握住了他的下身,飞快套弄几下。赵飞白心理身理都受到鼓励,分身很快就充气完成,蓄势待发地立在小腹上,铃口张合着开始吐水,难耐地小幅度耸动腰部……
套弄猝然终止,他睁眼低头,眼睁睁看着吴渊修长的手指拿着那根绳子在根部绕几圈,再在囊袋根部绕几圈,扎紧。
……还是高估了对方的仁慈。
不过还可以接受,就是变相的锁精环嘛,这种程度的难受还是能忍的。然而赵飞白一抬头,看见吴渊拿起那根正常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皮拍——反着拿,末端悬有羽毛挂坠的细长手柄高高扬起,运动轨迹的终点目测是……
操!
他腿一蹬就要窜起来逃跑,结果刚窜起没多高下身就剧烈牵痛,哀叫一声腿一软跌坐回去,紧接着手柄就带着风声结结实实落下来,又引起一声痛叫。性器先是一凉然后又痛又烧,滚烫酥麻的感觉缓慢扩散。肉棒上起了一道红痕,这要是没绳子早就泄气软下去了。
吴渊脚踩着绳子在床垫上碾了碾:“老实点,再躲就罚,声音喊大了也罚。”
赵飞白想抗议,但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一连串可怜的“呜呜呜”,话音未落皮拍就毫不留情地落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要压低音量,立即更大地叫了几声,得到一连串密不透风的责罚。
不玩了,太特么痛了。他一只手解下口球一只手接住下落的皮拍,吴渊拽了拽:“放手,反抗也要罚。”
“靠,再这么罚下去我要废了。”
“不会的,这才哪到哪,快松开。”
赵飞白不仅不松还用力往后扯,两人较劲的时候动了动屁股,发现对方踩绳子的脚松了点,立即抓住机会改去抽绳子,抽出来以后跳下床,窜到柜子前抄了把散鞭当武器,一只手扒着柜门当盾牌,攻防兼备。
吴渊还没遇上过逃得这么麻溜的,等对方站定才反应过来,简直气笑了:“给我回来。”
赵飞白的姿态有如古罗马斗兽场中央的武士,只不过身上的浴袍松了腰带大敞着,被勒成深红色的下身和主人一样如临大敌,炮筒一般直挺挺冲着敌人,根部却又被绳子束缚着,蜿蜒逶迤拖了一地,另一头……还在床尾。
干。
他两手都被占了,机动性不足,眼看着吴渊一把捞起绳子,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拜托,我是实打实的s啊,真玩不来这个。”
“s怎么了?这又不是奖励。”吴渊毫不留情地把绳子绷紧,赵飞白痛得想叫又赶紧咬住下嘴唇,把一声高亢的“啊”硬生生咬扁成可怜兮兮地“呜”,同时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两条腿哆嗦着勉强站住。
他都快哭了:“……轻点行吗……真的疼……”
“行,不打下面了,回来吧。”
赵飞白小心翼翼地靠近,蹭上床挨着边沿委委屈屈地坐下。
“过来。”吴渊一抖绳子他就条件反射地跟着一抖,从床垫上翻下去,爬上来之后乖乖凑近点。吴渊瞥一眼口球,他赶紧乖乖捡起戴好。
熟悉的眼罩甩过来:“戴上。”
视觉剥夺之后立刻丧失了大部分行动能力。他感到床垫震动一阵,手腕被抓住反绑在背后,这下活动限度更小了——绳子是从两腿间绕过去的,手一动就会扯到自己的下身。
皮拍的风声又响起来——这回听着是常规用法。左侧胸口一凉,泛起酥麻感,后面几下也跟着落下来,抖打在乳尖乳晕那一片,不痛,倒挺舒服的,丝丝缕缕的刺激挑逗着他的神经,快感从乳尖向四周辐射。下身也愈发胀痛起来,能明显感受到根部的勒痛。
责打停止,他失落地挺胸蹭了蹭空气,然后感到一团融融的暖意贴上来,在乳头处轻扫。那里早已被玩得充血涨硬,此刻敏感得不行,每一根绒羽都刺激着皮肤,痒得无法忍受。
好想要……想要更刺激的东西……他已经顾不上下面的牵痛,越来越用力地拧腰迎合,喉咙中溢出呻吟,口水早顾不上吞咽了,从口球的透气孔流出来。
对方帮他说出想法:“想要更刺激的?”
用力点头……然后乳尖被指甲掐了一把,这个力度正常应该是会痛的,但这时候已经被欲望麻木了神经,只觉得舒服,奇怪的电流向全身游走。
有根很钝的针在乳尖上戳戳捣捣,感觉很诡异,他又轻轻呻吟了一声。
“这个可以还你,但是耳洞豁了,以后再打也不对称了,干脆别打在耳垂,打在这里吧。”他意识到戳自己的原来是耳钉后面塞入耳洞的那根小棒——失踪一周的那只耳钉,“而且你这里挺敏感的,一碰就起反应,打上一定很好玩。”
敏感的头部被摸了一把,舒服得他浑身一颤,忍不住挺腰往那只柔软的手掌里送了两下,结果铃口被指甲抠了下,不敢动了。
“床单湿了好多,怎么办?总不能每次都叫你带走吧。”
耳根火热。这时候要感谢眼罩,不仅蒙住了眼睛,也蒙住了半张脸。
他感到床垫动了几下,对方下床,在柜子里翻找一会,又回来。性器被握住套弄几下,然后一个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异物压在尿道口,不管不顾地往里捅。赵飞白惊呼一声拼命往后缩,因为恐惧而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温暖的手掌在他后颈揉了揉,耳畔柔声安慰:“放松,这个有点危险,乱动的话可能会受伤。”
赵飞白哭腔浓重地哼了一声,带着鼻塞浅快地喘息,全身肌肉细密颤抖,像被天敌抓住的小动物。他是真的开始害怕了,绳子解开以后血液回流,性器很快就像气球漏气似的绵软下去。
酒精味。冰凉的棉球将性器和囊袋仔细擦拭几遍,接着手指将包皮推后,反复擦拭尿道口、龟头、冠状沟。
然后性器被扶起,那个异物再次压上来:“要进去了,放松。”
尿道第一次被侵入,反射性控制不住地痉挛收缩,拼命想要把东西挤出去,但对方仍然缓慢从容地一厘米一厘米塞进来,将狭窄的管腔涨得发痛,小腹也连带着抽痛。
更诡异的是,尿道里的刺激催生了越来越强烈的尿意,膀胱也酸胀难忍,刚喝下的那一大杯感冒冲剂晃荡着强调自己的存在,让他有种下一秒就要失禁的恐惧感,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权。
异物细致地碾过每一寸黏膜,明明进得十分顺滑,却偏要减慢速度,故意将这折磨无限拉长。经过也许是一个世纪之后,小腹深处突然猛地痛起来,像是有个地方被撞开了,赵飞白身子一震,委屈地吭哧吭哧几下,眼圈酸胀发热。
有个东西在小腹内动了动,然后异物向外小幅度扯了一下,但没掉出来。他感到膀胱里似乎有个东西堵在尿道入口,将异物卡住了。
温暖的手掌抚摸后颈:“好了。很乖。”语调温柔,似乎刚才粗暴虐带对方尿道的根本不是自己。
抚摸几下后手指向上滑,勾住眼罩的松紧带扯下。
赵飞白第一时间低头查看自己倒霉的下身,发现那里插的不是通常床上玩的尿道棒,而是一根黄色的管子,末端接着长长的透明软管,通向一个透明的方形袋子。袋子里并没有液体,因为上游的管道被夹住了。
以前在医院里见过:导尿管和尿袋。
看不见的时候只能感受,现在亲眼看见那么粗的东西从自己尿道里伸出来,异物感更加明显了。而且羞耻感也更加强烈了,眼前景象令他想到医院里那些连尿都把不住一身腥臊味的衰朽老头儿,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护工一脸嫌恶地骂了……
吴渊饶有兴致地观察对方的反应:这狗崽子一看就是第一次被玩尿道,插进去的时候比弄后面反应还大,喘得那么可怜见,好像被欺负得快要不行了似的,但是又因为一开始的恐吓而乖乖挺着不敢动。
倒有点好玩,挺让人受用的。
他笑眯眯看着对方抬起头,一脸欲哭无泪地望过来,那双桃花眼的周围真染上一圈儿桃花色;睫毛湿漉漉的,也许刚才在眼罩下面已经偷偷掉了几滴泪了。
明知道对方还塞着口球,他却故意探身关切地问:“怎么了?”
赵飞白哼哼唧唧地“呜”几下,脸皱得更狠了,鼻子抽两下,看起来真的要哭了。
“是下面难受吗?”吴渊一只手温柔地摸摸那颗卷毛头,另一只手却捏住导尿管小幅度抽插几下,那带着哭腔的喘息声便猛然一重然后变得急促,身体也随之一僵,收到最紧的小腹不住颤抖。
他握住对方粗大的性器随意套弄几下,动作漫不经心,但对方却十分争气,掌心的软肉迅速膨胀变硬,速度比自动充气床垫还快。
委屈难受的喘气声中很快就掺进炽热的情欲,看向他的目光也有几分迷醉。
但那明显是想干人而不是想被干的眼神。两个只爱干别人的人在床上玩儿什么呢?这件事堪称荒谬,而自己居然在陪对方玩儿,也够疯够蠢的,这大概就是磕了太多药喝了太多酒的后果。
傻狗,醒醒吧,别缘木求鱼了。
“行,现在可以开始了。”
赵飞白抬起卷毛脑袋,用哈士奇常有的那种震惊表情瞪着他。
“你不会忘了吧?今晚的目标是用后面高潮,刚才就当是前戏,先在要进入正题了。”
要不是含着口球,赵飞白这时候一定会发出一个字正腔圆的“操”。吴渊欣赏了一会对方的倒霉样儿,起身拿来润滑液、指套以及——一枚跳蛋。
“自己趴好。今天有点累了,不用手指,用这个。”
扩张还是很费手指,不过狗子的反应比第一次要小点,而且因为尿道里的异物不大敢乱动,嘴巴也没法说话,被迫听话乖巧。他耐心地塞进两根,找到敏感点按揉一会,等对方放松下来,压抑着“嗯”了几下,才塞进第三根手指,一边接着按摩一边缓慢地抽插扩开,然后撤出手指塞入跳蛋。
第一次忍受三根手指就已经够赵飞白受的了,跳蛋直径最大的地方比那还要稍微粗一点,而且质感也不一样,进去以后机械粗暴地撑满了甬道,肠道忍不住收缩两下,感到隐隐胀痛。
不过那玩意儿正压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他下意识晃动屁股,想找个姿势能让跳蛋更紧地压迫敏感部位。
“别急,等下会让它自己震的。”吴渊笑着拍拍他的后背,赵飞白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耳根一热,勉强忍住停下。
但这还不是全部。吴渊又将手掌覆在他小腹上缓慢按揉几圈,尿意又陡然增强,他打了个颤,呼吸急促起来。
三瓶椰子水摆在他面前,然后口球和手腕的绳子被解开:“全部喝掉。”
赵飞白愁眉苦脸地拿起一瓶看看标签:一瓶350l,三瓶就是一升还多,但是他已经有点想去厕所了……
“不想喝也行。”吴渊又轻轻拽几下他的导尿管,立刻引发一阵呻吟,“可以从这里直接给你灌进去。”
赵飞白赶紧一叠连着说“不用”,拧开瓶盖乖乖灌下去。对方满意地点头:“我去打个电话,在我回来之前喝完,剩的从下面喝。”
他今天才吃了一顿饭,这时候肚子有点空,第一瓶还觉得挺好喝的,香甜清凉;第二瓶就尝不出味儿来了,喝完之后撑得想吐;第三瓶简直是酷刑,喝到最后喉咙发痛,胃也涨得难受,硬生生逼着自己灌下去,然后靠着枕头揉肚子缓缓。
然而这边紧赶慢赶喝完了,那边吴渊却没有要回来的迹象。空腹喝下去的糖水不久便逐渐排空,膀胱则一点点发胀,他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开始后悔喝得太早了,但是又不敢偷偷做什么手脚,毕竟上回对方醉得人都认不清了还能把他唬得团团转。
这么躺着,身体内部突然开始发出诡异的震动……
干,怎么人还没回来“正题”先开始了。
跳蛋的震动跟手指不一样,幅度很小而且非常规律,但频率更高,压着要害处精准刺激,一阵微妙的痒意很快漫上来,震得他腰腹和腿根发软,小腹涌起一股接一股热流。但这个强度远远不够让快感积累起来,更像是欲擒故纵的挑逗,弄得人愈发难耐。
不被人注视的时候羞耻心也少点。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塌腰抬臀,后面夹紧左右拧动身体,好让跳蛋更大力地碾过敏感点。
舒服了点,但还是不够,他毕竟没法跟那些天赋异禀的小受比。赵飞白忍不住摸到已经涨硬的性器,握住来回套弄一把,舒服得叹息一声浑身发颤,柱身又涨大一圈。一旦开始就再也忍不住了,手越来越快地动作起来,另一只手也加入。
自己撸几下应该没问题吧,就弄到吴渊回来,再不弄就要受不了了。
勃起的时候尿道里还塞着那么粗一根管子,感觉很胀,但这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完全被快感淹没,一只手抚慰头部和冠状沟,一只手套弄青筋暴起的柱身。
哈啊……好舒服…………嗯唔……想射……要到了……
性器抽动起来,塞着异物的铃口不住开合……接着在熟悉的高潮边缘猝然产生一阵抽痛。被插管的性器没法射精,硬生生堵成了干高潮,痛得他浑身剧烈一颤,泄力地趴在床上,阴囊坠胀,下身酸涩。
跳蛋还在没心没肺地震动,弄得甬道有点难受,酸酸的,还带动肚子里那个水囊一起震摇。尿意失去了快感的掩盖,变得难以忽视。但他浑身还软着,只好趴着用手稍微揉一揉,聊胜于无地缓解一下不适。
门响了声:债主回来了。接着是延续到床边的脚步声,然后一声轻笑。
“不好意思,事情有点复杂,打电话时间太长了。“
赵飞白脸冲着另一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一塌糊涂,像块刚擦完桌子窝成一团的湿抹布,还毫无了廉耻地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为了尽量减少膀胱的压力。
他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因为过于倒霉而内心麻木。
结果很快发现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吴渊上床坐到他身边,贴心地替他擦干额角的汗水,然后一把握住高潮后绵软的性器,玩弄似的揉搓,激得人腰腹细微发颤。铃口处管子周围溢出了少量液体,他用拇指抹去。
“不错,但是我没看到的不算。重来。”
赵飞白说话还带着鼻音,懒洋洋的,像只晒太阳的狗:“等下,让我歇几分钟。”
公狗腰陡然一僵:跳蛋的震动突然提升了好几个数量级。
“不行,就现在,立刻马上。谁允许你背着我玩儿了?”
“靠,你……特么……啊……”赵飞白咬牙切齿撑起上半身,但喘得不行,身体抖得像筛糠,还没爬起来又跌回去,认命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肚子里的水囊被震动牵连,里面波翻浪涌。“至少先让我去一下厕所吧,真的不行了。”
吴渊蹬着他的腰把人翻个面仰卧,然后脚掌踏上隆起的小腹,脚下的腰腹立刻一颤,绷出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完成任务之后再给你放尿。”
“那这根管子能拔一下吗?不然我射不出去啊。”强行堵回去真是太痛了,赵飞白感觉再来一下他就能去医院截肢了。
“先硬起来再拔。”说着抚摩过铃口,刚高潮过的性器矛盾地同时感到舒爽和酸痛,弄得人泄出一声可以用“娇软”来形容的轻喘,赵飞白自己听了也一愣。
对方很轻但很气人地笑了声,脚掌压着他的小腹揉碾:“快点,我记得你不是挺敏感的吗。”
他被压得尿意汹涌,再也忍不住了,但还是尿不出来,这种感觉太诡异了,不仅当着别人的面在床上完全放松尿道括约肌,而且放松之后无论如何用力收缩膀胱和小腹也放不出去一滴。
对方摆明了就是要慢慢折磨他,一边加大脚掌的力度,一边反复揉弄他酸胀的性器,俯视他的时候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笑意。
赵飞白胀得小腹一阵阵抽痛,呼吸急促凌乱。一颗金色的东西在眼角闪过,他转过去,看到吴渊那只放在床垫上的脚,戴着红绳的那只,鲜艳的色彩跃入视野时令心脏一顿。
皮肤苍白薄透,这个距离能分明地看见根根青蓝色的浅静脉。
他蹭过去,偏头张口,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含住一根脚趾,舌头在里面打圈舔了一下。
双方都僵在原地,然后那只脚往后缩了缩,五趾把床单都抓皱了。
赵飞白大脑一片空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肯定是被折磨疯了,觉醒了某种变态属性。
不过有一说一,这脚确实好看,电脑建模都建不出这样的,每次见到他都心里痒痒,模模糊糊地想对它做点什么……
“胆子不小,可惜我没这方面的癖好。”对方先他一步反应过来,带着点讥讽调侃评价道。
赵飞白的脸颊都能煎鸡蛋了:“我也没有……”
“看来是我带坏小孩了。”吴渊加大力道踩他的小腹,“要不再给你来点?还有精力走神嘛。”
“不用不用不用,再来真要出人命了。”赵飞白连连求饶,但一瓶椰子水已经放在他面前了,那配色他看见就想吐。
“要不我不喝,帮你口吧。”
“哈?”长眉挑了下。
“你不就是想罚我吗,这样不仅能折磨我还能让你舒服,一举两得。”赵飞白感觉自己的节操已经在这张床上消磨殆尽了,尤其是此刻他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对方还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上下打量他,让他感觉自己像只待价而沽的鸭子。他小声磕磕巴巴地补充:“我……给别人口过……不会弄疼你的……”
吴渊轻笑一声,对他的技术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信任,但还是靠坐到垫子上,解开腰带撩起浴袍,双腿屈膝打开:“来吧。”
赵飞白乖顺地膝行上前,匍匐在两腿之间,抓住对方的性器先套弄两下。
之前做的时候摸过但没好好看,只知道尺寸不比自己的小而且形状优越,这时候看着发现居然还挺漂亮,跟身体其它部分一样白皙,头部是干干净净的粉色。他低头含住,懂事地收好牙齿,舌尖在冠状沟扫几圈,同时双手照顾后面的茎身。
他感到那个东西开始充血涨硬,听见缓慢深长呼出一口气的声音,然后是织物摩擦的响动。对方向后仰去,薄而窄的腰腹略微绷起,腿部肌肉也有些发紧。
口腔被塞满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里吞了点,一直抵到喉咙口压住舌根,有点想干呕,口水汹涌而出,顺着茎身流到他自己的手上,滑溜溜的。
好在嘴巴里的东西挺买账,在讨好的吞吐中逐渐完全勃起,但也让这份工作愈发艰难,他甚至有点缺氧,更别提喉咙和下巴有多痛了。
赵飞白自己和身边朋友都是年轻小伙子,碰碰就能硬蹭蹭就能射,他提出要帮对方口的时候远远低估了久经情场的老狐狸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也没考虑到人的敏感度会随着年龄增长下降,一直口到下巴失去知觉、唾液把床单打湿,那玩意儿还是精神抖擞脉象平稳。
他偷偷减少吞吐的深度和频率想休息休息,结果突然后脑勺一烫,被吴渊按住——他的手掌和身体都在升温,平日里菲薄青白的皮肤下泛出浅淡却生动的粉色。
嗓音非常干涩:“深一点。”
一股热流从赵飞白小腹冲出去,还没反应过来下身就开始胀痛——他硬了,而且一下冲到射精的边缘。
他想到上次不尽兴的克制抽插,大脑不停使唤地兴奋起来,想象吴渊这样叫自己插得“深一点”。
于是忍不住挺了下腰,难耐地用性器去蹭床单。
抬眼望去,只见平坦的小腹微微发颤,浴袍下的胸口大幅度快速起落,每次升到顶点时一侧的小红豆就会短暂冒头,呼气时再回到衣襟掩盖之下。由于被来回蹭得有点充血,那枚乳尖比衣物边缘略高一点,反复出来回去便被拨得东倒西歪,看起来质感非常软弹。
赵飞白想象着把它叼在嘴里用牙齿碾磨,感到下身的胀痛一阵紧过一阵。
抓着他后脑勺的手捏了一把,提醒他此刻正被操干的不是对方的直肠而是自己的嘴巴和喉咙。那只手温柔地抚摩过他的背部和后颈,令人放松,然后用力压住不让抬头,另一边挺腰往上送,一次一次将那根刑具捅进更深的地方。他开始抑制不住地干呕,从胃一路到嗓子眼都痉挛着绞紧,眼前发黑耳朵嗡鸣,水龙头似的大量分泌口水,生理性的泪水不停涌出。
这样效率高多了,他的喉咙很快被扩张开,对方的性器也进一步变大变硬,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握着他脖子的手轻微发抖,小腹绷得很紧。
然而这还只是准备工作。
刚觉得勉强适应了点,手突然发力把他向下按,同时腰用力一顶整根捅进来,他剧烈一震,感觉上半截食管都被撕裂了,一边用鼻子发声抗议一边撑着床垫往外退,刚颤巍巍支起身就猝不及防被第二次按下去,比上回还要深一点。停顿,抽出到喉咙口,第三次凶狠地捅入。第四次。第五次……
就在赵飞白怀疑自己要被干死的时候,手指忽然抓住头发把他从这根铁棒上拎起来。那东西撤出的时候他感到它射精前兴奋到极点的抽搐跳动。
对方的腰绷得快要断掉,像一张拉满的弓;腿根肌肉也不正常地收缩,双腿用力顶起身体,脚背上耸起根根分明的经络,脚根抬离床垫,红绳吊着的小金块不住发颤。
吴渊把他拽起来之后堪堪来得及用手挡住铃口,呻吟一声喷出几股稀薄的精液。
听起来有点脆弱,跟被干后面射出来的时候很像。
吴渊躺着深呼吸几下就翻身坐起来,恢复平常的样子,变脸速度之快堪称提裤子不认人的表率。他一边擦拭手掌一边抬眼看看赵飞白,温柔地问候道:“没忍住弄狠了点,嗓子还好吗?”
相比之下赵飞白的状态就没那么体面了,唾液眼泪汗水糊了满脸,眼睛又红又肿,像只被欺负的小奶狗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吴渊。
这才不是轻描淡写的“弄狠了点”吧!简直太他奶奶的狠了,哪怕是赵飞白这么没良心的攻都不敢这样操小受的喉咙。
他艰难地清了好几下嗓子才发出声音,听起来像琴弦太松的吉他:“我还以为要被你干死了。”
吴渊看着他笑了声,伸手握住他的下身,只是极其温柔的触碰就刺激得赵飞白打了个激灵。
铃口在指腹按摩下抽动着艰难吐出一点白浊。他刚才居然又高潮了。
吴渊拿起手机点两下,后面的震动停了。“自己拿出来。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了。”
跳蛋拽出来以后一阵热乎乎的液体从后面流出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拼命收缩穴口,但收不紧,回头一看还是有一股润滑液流出来,在床单上留下一块浅色水渍,脸立刻就烧起来了。
“那这次……”
“这次就算过去了。”
赵飞白看着导尿管的夹子被取下,尿液迅速滑过弯弯曲曲的管道流入尿袋,一开始还下意识地用力收缩两下括约肌,然后大脑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连自己的尿都控制不了。小腹的压迫感终于开始逐步缓解,直到袋子里的水位不再上升。
吴渊放空水囊里的水,抽出导尿管,看他呆呆的,拎起尿袋在他胸口贴了下。那东西刚从自己身体内流出来、还带着自己体温的东西,碰到皮肤的感觉极其怪异,令他打了个寒战,抬眼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