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1/2)

“哥,你等会帮我带支向导素吧。”正好关焕在玄关要出去,关玟进门时顺口喊他。

关焕有点不明所以,走过去0她的额头,“身上不舒服吗?”

“不是,刚才队里有人提醒我快到结合热了,提前准备下。”关玟靠在墙边回视关焕关心的眼神,觉得熟悉又陌生。

“嗯。”关焕冲她笑了下转身接着整理衣服。“对型号有要求吗?”

“通用x最强的就好。”她没忍住打了哈欠也起身准备去休息,“你别买太多,搬出来之后我每次结合热症状很轻微的。”

“好。”

“接下来几天少跟我拌嘴哦,再轻微也可能暴躁咬人。”

关焕听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问题不算很大,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玟在沙发上隐隐约约眯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腹上莫名的重量压得喘不上气,挣扎地睁开眼睛,身上已经搭了薄毯。她迷茫地四下张望,视线逐渐聚焦,终于看清是关焕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也睡着了,头侧仰在她腹上搭着。

她看着关焕放松的睡脸反倒没生出一点捉弄的心思,就像他出门前短暂一瞬的关心一样。这都是她太久没在这位不合格兄长身上见到的东西。

关焕不合格吗?

她有些自嘲的心想,却又不受控地给出否定答案。

很小的时候连她也当过“哥哥的跟p虫”,那时关焕的x格也远没有现在恶劣轻浮。就算后来两人互相越来越看不顺眼,关焕也没g什么对她有实质伤害的事情,偶尔还能蹦出来帮个小忙刷好感。

靠谱和吊儿郎当,悠闲却过分执着,这些不成调的矛盾切实存在于关焕身上。

她现在也不清楚关焕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凭他分化前那种对天赋和身t的狠命压榨隐约感觉他不会真的允许自己无所事事。

关玟自己也忙的要si,没时间去替另一个成年人c心,他一个当哥哥的总不能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清楚。

现在表面看起来,反倒是儿时惬意的自己多年未停步,关焕的人生已经在这个小房子里歇息太久了。

她被自己这种想法ga0得哑语,盯着关焕修长的眼睫不可控地ch0u气感慨。

睫毛突然剧烈颤抖,下一秒她ch11u0的视线直接对上了关焕刚睡醒还有些懵的混沌目光。

“呃,下午好?”这种偷看别人睡觉的蠢事关玟早八百年就不屑g,现在被抓个正形还有些不好意思。

关焕却好似懒得把握这种反将一军的机会,伸出手臂顺势搭去关玟腰间环住,头也慢悠悠转向更里侧,几乎算得上把脸埋在关玟腹前。

得,估计是睡懵了把自己当他哪位小情人了正撒娇呢。关玟心里给这种老头装neng的情节送出一万个白眼和中指。

她去推只留个后脑勺给自己的关焕,“哎哎,起来了,现在你在我家当老白脸呢,这儿可没你什么小情人。”

当然,如果他把小情人养在家里,关玟会毫不犹豫地忽视结合热的风险把五感激发到最大一脚送他滚回中一区。

关焕却好像没听到,还轻搂着她不动弹。

关玟没兴趣给他当抱枕,g脆半起身打算直接轰醒,却听见小腹那里隐约传来轻微的鼾声,夹在几不可闻的呼x1里。

原来是真的还在睡。

这小子累成这样吗?

关玟茫然,ga0得好像喊醒他跟犯罪一样,自己僵在半空倒有点骑虎难下的意味。

最终还是她在兄妹博弈里再次认输,小情人的事,等他睡醒自然有的是时间去问,放他休息是成年人的尊重和宽容。

关玟叹口气又倒下,可腹上的重量实在让她不可忽视,难以入眠。

等再醒来的时候周遭一片昏暗,关玟猛地惊起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

她有些痛惜,这个时间的话估计没午饭吃了,少坑关焕一顿饭令她在小情人事件后遭受二重打击。

这时候房门外刚好传来关焕欠揍的声音:“关玟醒了吗?出来吃午饭。”

关玟还在发愣,“什么午饭,不是都晚上了?”

紧跟着关焕在嘎吱的开门声里走进来,一脸无语地对上关玟疑惑的眼神。

“行,你是真睡懵了。”他走到窗户边贱兮兮地逗关玟,“看好了,哥哥给你表演魔术。”

窗帘拉开,外面日照正盛,显然是正午。

“神奇吧?”他背着光线向床边走去,面上的表情被轮廓光打得柔和,“偷天换日,我新学的,如何啊?”

关玟面无表情地朝他上扬地嘴角揍过去。

“零分。”

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关焕还在不服气地嘟囔。

“好暴力哦,哨兵就可以随便揍人吗?”

关玟点点头,一只手g搭上关焕肩头,“这你还真说对了,哨兵除了向导差不多都能揍。”

“你说谎能不能来点合法的。”

“啰嗦。”

路过沙发时关玟觉得该找回场子了,指着沙发边明显有压痕的一处,尽全力声情并茂:“天呢,哥哥你知道我今天多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吗?”

她突地跳起趴到压印上,“你睡姿那么糟糕,就在这个地方蜷着,还一个劲往我怀里拱,我就算累着自个儿给你压,都没舍得喊醒你。”

关焕一直在旁边抱臂看她浮夸演戏,本来还时不时配合地点头作感动擦泪状,听到“往怀里拱”这句话却突然蹙眉啧了一声。

“我靠你身上了吗?”

“嗯呢。”关玟接着抹她的虚空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推都推不开。”

“······这也没办法吧。”关焕别过头小声嘀咕,却又立马转头接着配合她,“那我真是罪该万si。关队长给我想个处罚措施嘛。”

关玟毕竟是哨兵,哪怕结合热时期要尽量压低五感,不至于连眼前人的一句小话都听不清楚。那句话在一堆夸张对演里实在太突兀,她不可能不在意。

“什么没办法?”

“没什么。”关焕表情看不出藏了什么事,只糊弄着打发,“不接着演你那情深意重世界最有良心妹妹了吗?”

她太了解关焕,强行问话在他这里从不会有任何结果,g脆直接接着话茬讲给他听,“看你说的,那我用演吗,我早就是了。”

“这倒确实。”关焕搂住她的肩,真诚感慨,“要是没有你这个完美的妹妹,我早就在外面喝西北风了。”

“去你的。”关玟一掌直接拍在他腰间,笑着看关焕疼得蹲下去抚腰倒ch0u凉气。

“喂,你现在动手动脚频率是不是太高了。”关焕疼得实在有点受不住,r0u着腰眼回头看小人得意。

这下换关玟抱臂看戏,“没有吧。都怪哨兵这个物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关焕无语到大喘气也要ch0u空反驳她,“那爸身边一大堆哨兵怎么个个温文尔雅?”

关玟听后突然蹲下身紧紧盯住关焕,一脸娇柔作态的伤感,“我们不一样啊哥,人家都是找着了宝贝向导才能情绪稳定地跟着老关g活。”

她双手托住下巴接着哀叹:“我也一大把年纪,老没个可心人儿帮我疏导,难免火大,您就多担待担待我呗。”

关焕见一时半会腰也好不了,g脆翻身坐下,胳膊支着上半身,侧眼看关玟,“我多t谅你没啥问题,我是怕我的腰t谅不了几回了。”

他想着关玟刚才的话,歪头不解道:“灯塔不是给你找了不少向导吗,他们的疏导就这么没用?”

“嗯。反正用处不大。”关玟也g脆靠着关焕坐下,“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理论。每个哨兵向导天生就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另一半。”

关焕瞥见角落里关玟的手指忽的卸力松开又抬起,一点点掠过地毯上的细绒,好似轻若无物。

“各等级的人数是呈金字塔排列的。越低等级的总人数越多,他们找特定的伴侣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大多数人契合度差不多便心满意足。”

关玟收回手曲腿环住膝盖,转头不知将视线落在何处,顿了会接着讲,“分化等级高的人,不光整t数量少,绝大多数都在灯塔有全套记录,找到命中注定的高契合度对象基本上手到擒来。”

“我怀疑我和所有在役向导匹配度都不太行,原因很有可能是·····”

“是什么?”关焕轻r0u她的头发,语气温和不少,在旁安静等着。

“只是我b别人更需要他。”关玟转回头,和满眼关心的反常关焕对视,“更需要那个,独属于我,无可替代的向导。”

关焕有些不知所措了,愣着微张嘴盯住眼前的关玟,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专注认真,可是转瞬又被泄气灌满。

“但是很难的了,谁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要是真能靠动嘴皮子就找到他,谁乐意天天去做那些不上不下的j肋疏导。”

关玟讲得自己都疲惫不堪,打算起身去吃饭,刚一撑起来就发现手臂被关焕拉住,她困惑地皱眉回头。

那家伙表情好像拉人的不是他的手,写满无辜与坦诚,“其实还挺好找的。”

老东西又在发什么疯,刚说完这么沉重的故事,关玟没心情陪他开玩笑,yyan地顶回去:“哦——那你说人在哪呢?”

他又笑了,咳嗽两声装出郑重的神情,没留人的那只手拍在x脯上,“我啊!”

“你什么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关玟强忍住当场把他连着行李扔出门的心,直截了当甩手离开。

关焕火速起身p颠儿地跟在她身后,“那么不信我啊?”

“你再张嘴吐出你那些胡话,我不保证还能控制好自己像现在这么温润如玉。”关玟头也不回,给黏在身后的昏头鬼下最后通牒。

关焕在后面也只含笑跟着,终究没再说些什么。

也许是她回家后第一顿正餐,餐桌上的内容r0u眼可见的丰富,绝不是两个人能解决的分量。

“莴笋和香椿是你ai吃的,妈听说你长休之后连夜派人送了老汤头,我又加点料下锅煲了不少时间,啊还有那道”

“别说了哥。”关玟是真饿了,被香气诱惑着完全听不下去关焕那堆冗长的介绍,直接打断他拿碗盛饭去了,“你吃多少?”

关焕看她着急的样子实在想笑,但想到刚被妹妹训过又不合适,si咬着嘴唇憋气平复,“啊,嗯半碗就可以了,多谢。”

关玟饿的时候会沉默寡言只埋头吃饭,关焕也清楚这一点,坐下之后没再接着打趣,趴在桌上侧首看她不停在盘中挑挑拣拣,只夹些自己ai吃的回去。

这方面还是很小孩子气呢,关焕为自己的恶趣味得逞偷偷笑起来。做了这么些年的饭,他当然对关玟口味了如指掌。不能挑食那种无聊的借口,是大人训话才用的,只要不是偏食很严重,现在的食材如此丰富,总能摄取够需要的营养。

但他还是会在菜中特意加进去关玟没那么ai吃的部分,除了改善口感,更重要的是,关玟微皱眉拨动挑拣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尤其是她筷子用得算不上趁手,可能刚夹到喜欢的一块菜,没留意就从空隙中掉回盘里,这样她反而会跟菜杠上,冲这个漏网之鱼连番下手,直到最终吃下去,才心满意足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种无意识却维持二十余年的行为,总能把关焕的思绪带回,关玟对分化的还一无所知的那些时光。

哪怕如今关玟已成为了无数人憧憬的强大哨兵,在餐桌上,她也只是毫无遮掩自由表达喜恶的妹妹。

自由到,她的脚在桌下已经不知道踹了关焕的小腿多少次了。

事实上等关焕意识到自己被踹的时候,他的小腿中间一块儿早就麻掉了。他也只好晃着腿回应,两个人的脚在桌下轻摆,有一搭没一搭地碰在一起,缓慢又随意。这是兄妹间的小事,是餐桌下稀松平常的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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