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啥东西?咬了,这点儿问题,找什么大夫。” 赵母舍不得花钱,说着起身去到屋里,那来?个小瓷瓶,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打开来?黏糊糊黑漆漆的,闻着一股酸臭味儿,刺鼻的很,令人作呕。
用清水冲了手,她让赵燕儿把那东西?倒了一点儿,在她手上涂抹。
“娘,这能管用吗?”赵燕儿闭着气涂药,生怕再多吸一口,自?己?就会被熏死。
这玩意儿实在太臭了,就好像是茅坑里的屎捂了好几?天一样?。但也怪她自?己?没提前告诉赵母那玩意儿不能直接用手碰,否则也不用受这罪。。
自?己?造的孽,后?果就得受着呗。
“咋能不管用,以前你姥姥她们遭虫子咬了都用这个,好使着呢!”赵母说。
“我觉得这可能不是虫子咬的,”终是不忍心,赵燕儿提醒道:“我们都回来?这么久了,要是痒,早该痒了。”
她假装猜测道:“我觉得,可能是这玩意儿。你看我没碰,我就不痒。”
赵母寻摸了一下,好像是这个理啊!但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别人都好好的。
赵母是怎么也想不到,别人不是好好的,而是人家做了防护措施,而她闺女藏了私心没告诉她。
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涂上药过了一会儿,那难耐的瘙痒感竟然消失了。
“看吧,我就说管用。”
重?新洗了手,赵母看着那削了一大半的魔芋,心中还是有?些犯怵,想了想,她从屋里找来?了件不知道谁穿过的破衣服,撕了一大块垫在手里。
“娘——”赵燕儿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一动就灰尘飞扬的破布,总觉得这是做吃的东西?,这样?不干净。
但显然赵母没有?这个想法,这魔芋要是做成了的话,她首先是要卖出去的,又不是她吃,有?什么关系。
按着赵燕儿的说法,沈母将?削好皮的魔芋切成小块,然后?用石磨碾碎,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放水。
“你确定她们放的是水?”赵母不大相?信。
这水方才磨魔芋的时候已经放了不少了,还能差这半碗?
“是水没错啊,我看见李婶子从那个桶里舀了,清的很,准是水没错。”赵燕儿笃定。
要说就是赵燕儿在沈家时只顾着看她们怎么做魔芋,没注意到乔月用水都是从厨房门口的水缸里舀的。
只是半碗水,也着实划不来?舀到桶里提出去再拿碗舀。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办的手续嘛!
当然了,这也是乔月的防人之术。
她提前按比例泡好了草木灰水,经过一夜的沉淀后?,那水跟清水已经没多大的区别了,所以一般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普通的水。
如今看来?,她这方法,算是奏效了。赵燕儿还真信了。
看她这么笃定,赵母也只好选择相?信,加了半碗水进去搅拌均匀后?,就放在一边等它?凝固。
忙忙碌碌一下午,就等这最后?的成败了。
chapter29练字
夜深了, 宁静的山村隐入了黑暗之中,今晚没有月亮,但是星星很亮, 沈母在厨房煮魔芋,乔月就拿着新设计的图纸让沈青书去题词。
陈娘子?说她设计的样式都很受欢迎, 只是婚庆一类的刺绣到底是局限性太大,所以乔月这几日赶工设计了许多寻常的小物件。
像什么?荷包, 手帕以及一些闺房里零碎的挂件和摆件。
q版画嘛, 乔月有时候灵感来了, 一天能画好几张, 只是上面的诗词题字,还得等到沈青书回来。
这会儿时间尚早, 兄弟两个?都在房里看书。沈青书倒是悠闲, 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捏着一本书, 看得很认真,神情十分轻松。
再反观在他旁边的沈青瑞,坐得东倒西歪的, 怀里抱着一本千字文, 皱着眉,啃得一脸苦大仇深的。
见乔月进?来,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头默背, 这努力程度, 估计是明日夫子?要?查背诵, 临时抱佛脚来着。
这次乔月拿来的诗词,沈青书依旧是大多数都没见过, 有些连听都没听过,但是看内容,又大多颇有深意,堪称经典。
像这样的诗词,不可能他们一首都没听过。
心中早有怀疑所以他也没多问,将书桌上摊着的书稍稍收拾了下,准备落笔。
他已经许久没在家写过字了,桌上的砚台都已经干透了,乔月见状,忙在一旁帮他研磨。
以前只是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这实操起来,还挺好玩。
乔月一边研磨,一边看沈青书写字。她一直觉得,看沈青书写字是一种?享受。
无论是他提笔书写时的仪态,还是落笔勾画出的字体,似乎每一点都戳在她的心尖上。
许是因?为这几日在私塾不怎么?见太阳的缘故,他好像比之前白了些,皮肤也好了许多。
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跳动的火光映得他的脸颊时明时暗,使得他原本冷硬的脸庞变得柔和了许多,整个?人看着温润如玉。
都说灯下看美人,果真的是越看越美。
乔月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这沈青书,而他正全?神贯注地写字,倒也没察觉。
他心里还在疑惑这些诗是乔月从?哪儿背来的,尤其?是这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着实让他提笔的手一顿。
看这诗意,明显就是一名女子?所做。倒不是说女子?做不得诗,而是这诗,将闺房仇怨就这样摆于人前,在现下看来,着实有些大胆了。
难不成是那个?地方民风比较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