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木难(1)(1/2)

春日忽冷,料峭东风吹得玉簟寒凉。三月初梨花、海棠正盛,花木葳蕤,就是暗暗觉得天气欲要转冷,只当是乍暖还寒。

几日下来,婉凝逐渐跟宅内的人混熟,王宅裏的仆妇、婢女只当她是永安王新纳的无名分的妾。向来严厉的冯夫人看她守规矩、学得快对她青眼有加。当日嫌恶她的保姆于氏也没再多有恶言。侍女跟她年龄差不多,说起话来也亲近许多。至于别人,由于王宅奴婢众多,她不能一一认得。

由于元琰给胡太后的谏言都被置之不理,索性称病在家,闭门不出,专心教习婉凝房中术。她与他连日朝云暮雨,元琰还顺便重新改造了居室。

一旬结束,寝居终于改完,比起之前的更有情致。元琰按婉凝的喜好改了改布置,楠木雕花架子床挂着染成芙蓉色的帐帷,云雨时大有采撷芙蓉之意。画屏后设衣柜、妆奁,中放案几、香几、胡床、悬凳等,另外置鼎、放琴,屋顶挂着宝蓝色大帷。珠帘隔断,堂内摆着窗边围屏仕女坐榻,其余冗杂不提。窗外水光掩映,竹木纤秀,室内供着兰草,奇石等,尤为典雅。

晨起,日光穿过重重纱。

元琰一醒来就看见婉凝的玉颜,亲亲她的额头。食疗调养后肌肤丰盈,看着气色好些。婉凝装睡不理,他就挠挠她手心弄醒她,两人亲热许久。

起床后就被众侍女围着,断水、递药、洒扫,婉凝更衣梳妆,元琰来了兴致要帮她上妆。

他帮婉凝施朱傅粉,紫粉修容,画眉点唇,贴花钿,用粉扑轻晕了点胭脂,再往高髻添了玉簪金钿等,戴玻璃金珠项链。粉面含春,宛如一枝秾艷的芙蓉花。

「有些浓。」

「浓才娇艷。」

婉凝还是称赞道:「你画得真好看。就是我要出门,感觉这么打扮太招摇了。」

「漂亮不是招摇。婉婉想去哪?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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