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扰乱秦非的视听, 这倒不算什么,反正秦非一眼就能记住自己看到过的脸。
雕像每个都长得不一样,即使雕像们改变了站位和姿势,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旧不可能迷惑得了他。
可问题是秦非不知道,弥羊的雕像是不是也像其他这些一样, 会变位置。
假如弥羊也满屋子乱跑, 那秦非就算一遍又一遍搜寻整间房间, 又有什么用?
他永远在和弥羊绕圈子。
秦非伸手推了推雕塑, 重得要命,就像一座山伫立在房间里。
别说将雕塑推倒或弄到其他地方去, 就连想让它轻微转个方向都不可能做到。
如此一来——
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画架上。
从秦非发现问题,到思考,再到想到解决办法,整个过程最多只耽搁了半分钟。
在观众们的眼里,他就是站在雕像堆里发了会儿呆。
“什么情况?主播怎么不动了呀?”
“老婆是不是发现不对劲了。”
“主播还挺敏锐的诶,说真的,要不是你们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变。”
观众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十分期待秦非将会想出怎样一个解决办法。
正在直播的画面中,秦非从雕塑堆中跻身而出,走向了房间左侧。
他从画架旁的地板上挑挑拣拣,最后选择了一桶大红色的油漆,顺手捡起一旁的刷子,浸到油漆桶中蘸了蘸。
然后,在无数双眼睛的密切注视下,秦非抬起手臂,将刷子狠狠戳在了最靠近他的那座雕塑的脸上!
啪!
一下。
啪!又是一下。
两道交叠的油漆,在石膏雕塑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形成了一个异常醒目的红色大叉。
“嚯!!”
直播间内的灵体们默默将身体后仰。
“老婆真是……好粗暴!”有观众喃喃自语。
灰色的猫咪动作优雅而迅捷,出手却利落得要命,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就像是给危楼打标的拆迁队一样,将一整排石膏雕像全都造得不成样子。
然后是第二排。
当秦非来到第三排雕塑面前时,他发现第三排中混杂了一个脸上被画过红叉的家伙。
很好,秦非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项计划十分有效。
秦非略过那座已经被标记过的石膏,手起刷落,继续玷污着屋内的艺术品们。
随着秦非的动作越来越快,雕塑室里的空气正在逐渐变冷,原本平静的房间中氤氲出一股浓重的危险气息。
房顶的灯不断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两侧墙壁深处传来闷响。
宝田先生的雕塑室生气了,并且气得不轻。
很可惜,它只是一间雕塑室,并且受到着规则的束缚,即使已经快气炸了,依旧对屋内那个破坏狂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