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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游时?看?着前方,眼睛反射出武昌站招牌的红色灯光,显得亮晶晶的,又回头冲他喊,“去北京!”

声音跟着晚风一起飘到江应耳边。

江应心?里狠狠一跳,接着一片酸软,他跑到他前面,抓住他肩膀,垂眸问他,“为什么要去北京?”

游时?大睁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许久后,低声说:“要找人?。”

他感觉到游时?身体微微颤抖,然后冲上来抱住他,用脸颊蹭了他一下?。

江应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不用去北京了。”江应轻声说,“我就在这。”

“不,”游时?松开他,固执地往进站口走,“我就要去。”

“没票了。”江应笑着说。

临近春运,即使是这样的红眼火车票也?早早卖光,但游时?这个喝醉了的看?不清楚。

游时?在闸机前停住,又抓着江应,拉他去出站口。

出站口的旅客都往外走,只有他们?逆着人?流往里走,那些大包小包的旅人?都偏头看?这两个没有任何行李的少年,心?说还是少年人?好,只有少年的时?候,能够在凌晨时?刻不远万里飞奔到火车站接人?。

只有他俩自己知?道,他们?去接一个不会从出站口出来的旅客。

游时?抓着他,在凌晨的火车站,穿越汹涌的人?潮,执拗地去接两年前的自己。

真?傻啊。

也?真?可爱。

游时?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鼓捣,江应偏头问他在干什么。

“在计时?。”游时?低声说。

“什么?”江应没有听?清。

游时?抬头看?向他,目光执拗且认真?,几?乎让人?心?疼:“你从出站口走出武昌火车站,需要五分钟。”

“613步。”

那天晚上月亮和星星都很亮,地面的积水反射着月亮和指示牌的光晕。

游时?戴着帽子在火车站光滑的地板上助跑打滑溜,蹲在阶梯旁边的光滑石板上一点点滑下?去。

像一个圆滚滚的球。

他们?在火车站没完没了地撒欢。

游时?带着江应跑到武昌火车站进站口前。

夜深人?静,在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在凌晨的火车站,武昌站的红色牌子下?面,他们?安静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