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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沈漆发现自己竟然晃到了席衍峥住过的那间房间,记录册上还写着刚退房未清扫几个字,却比任何一间退房的房间都干净。

干净得好似根本没接待过客人, 沈漆嘴角下撇,生出些无力,他发现真的将席衍峥赶走后,心里也没那么快活。

倚靠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看着对面自己房间的窗户,沈漆不禁想,席衍峥站在这里的时候是在看他的房间吗?

是故意选的这间房吗?

越想越是烦躁,沈漆觉得自己矫情极了,是他把人赶走的,现在又不舍起来。

心口闷堵的沈漆化悲愤为勤劳,转身去扯下席衍峥睡过的床单,力气大得像是将这床单当作席衍峥本人一般。

在听见细微的布料崩裂声时,沈漆才心头一跳,放缓动作,找了一下,没发现哪里有明显的裂口,这才放下心来。

拍拍脸颊,沈漆警告自己,不能再想那个人。

席衍峥已经回去了,往后余生他们都再无交集。

新公司大楼位于南市的工业园区,大部分公司都在这一片,每天都有地铁运送拥挤的人潮到这处上班,大家都变成了世界运转的一颗小齿轮。

为了节省时间,席衍峥直接买下了一整栋大楼,现在大楼楼侧已经挂上了“望期”的牌子,这是新公司的名字。

此刻公司大楼下正在进行剪彩仪式,还有媒体跟踪报道,席家家业南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商界。

仪式结束后席衍峥还要去赴宴,此次望期作为主办方,他不能缺席。

离开临源那座小院子,他就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席总,忙得脚不沾地。

宴会是交由苏棋主办的,设在南市最顶级的酒店里,酒店老板在席衍峥踏入场会时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席总,您好您好,看这还满意吧?”

席衍峥放眼望去,挑不出什么错,交给苏棋他很放心。

脑海里却不禁浮现曾经让沈漆主办宴会时,对方因为粗心大意,导致合作方老总过敏进医院,那会儿他严肃得厉害,回去还用藤条打了沈漆的手心。

现在想来,本就是他的过错,在宴会开始前他完全可以提醒引导,却因为想看看七七的能力,放任对方单打独斗。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教导人,却一直沾沾自得,不以为意。

“宋总办事妥当,我放心,哪里谈得上满不满意,小辈在南市还得仰仗您多关照。”席衍峥脸上虽无明显笑意,却始终保持着谦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