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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良不清楚,该怎么把这些对商南淮说。

宋国栋一个人回了家,宋季良敲不开门。隔着那扇门,屋里像是很平静,就像商南淮现在也还算平静。

这种平静,是最后负隅顽抗的假象,仿佛只要能这么死撑下去,沈灼野就还活着。

只要不承认,只要不相信。

“你还有事没说。”

难捱的静默里,商南淮攥着那支烟,低声问:“什么事,邵千山还说什么了?”

宋季良沉默了一阵:“你的节目录完了吗?”

商南淮:“去他大爷的节目。”

“不干了,今晚退圈。”商南淮重复,“邵千山说什么了?”

虽然商南淮宁死都不愿意承认……但该死的,这世上最了解沈灼野的人还是邵千山。

如果沈灼野失踪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找着他,那也就是邵千山。

这事快让商南淮后悔疯了。

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他都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不去叫住沈灼野,为什么不好好聊聊天……为什么不问问沈灼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什么也没问过,因为他们是对家。

商南淮恨不得杀回去,给那时候的自己一个巴掌,再把沈灼野拖走。

拖去天涯海角,再也不回来。

宋季良交给他一张纸条。

商南淮伸手接过来,扫了一眼,是个国外的地址,立刻起身:“我过去,沈灼野在这是不是?”

宋季良坐在椅子上,双手拄着膝盖,垂着视线沉默。

商南淮已经开始让助理定机票,他死死攥着这张纸条,骨节泛着青白,像是攥着什么稻草。

“最近的机票在下午,我这就走,现在就去机场,我的车马上来接。”

商南淮一边按手机,一边起身往门口走:“你这个工作是不是走不了?用不用我带去什么东西?”

宋季良摇了摇头,低声恳求:“你把他带回来……”

这话让商南淮踩了个空,他重重晃了下,撑着门沿站稳,愣了半晌才笑了笑:“那不一定。”

“得征求他的意见。”商南淮说,“他要不想回来,谁也不准催他,不准逼他。”

宋季良也察觉这个要求自私,攥紧的拳缓缓放开,点点头:“好。”

“商先生。”宋季良还是忍不住,抬头说,“做好准备,如果——”

“宋队。”商南淮揉了揉额头,“我也是够蠢的……你知不知道,邵千山是怎么追到这个地方的?”

宋季良被他打断,怔了下:“怎么?”

“他二十一岁,刚到姓邵的手底下,上过一个答题挣奖金的综艺。”商南淮掸了掸那张纸条,“差得一塌糊涂……什么题都答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