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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子上彻底烂透,不可能悬崖勒马、不可能幡然悔悟,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

这才是真正的祸害败类。

“从情感上,你问我多少遍,我也不信小野会偷钱。”宋季良说,“我爸……脾气犟,你越跟他争,他越钻牛角尖。”

宋季良没赶上这件事,沈灼野上初中的时候,他恰好去读警校,四年警校回来,沈灼野已经走了。

十七岁的沈灼野被带进剧组,又被剧组带走、带得更远,就再也没回过这个地方。

宋季良印象里的沈灼野,乖得一点祸都不闯、一点坏事都不沾,他考走之前,沈灼野每天跑去接他放学,说要保卫他的安全。

那么点一个小不点,个头还没他胸口高,刮风下雨也去接他,叫风把伞掀翻了,淋得像个小落汤猫。

宋季良觉得这个弟弟像猫,那种流浪久了被抱回去,戗毛戗刺又瘦又小,乖得不像样,满心高兴把脑袋贴给你的小猫。

宋季良不信宋国栋说的“弟弟不学好”、“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没见过这个,觉得父亲一定是弄错了。

他甚至不相信沈灼野打架——沈灼野怎么会打架?小时候的沈灼野跟他回家,挺胸昂头,走路恨不得都是踢正步的。

……

商南淮用力揉了揉额头,扯了下嘴角,不合时宜地想了几秒钟这样的沈灼野。

这地方人暴殄天物……宋家人也暴殄天物,要是他捡着了小时候的沈灼野,抱回家一天揉十遍。

这几天的确见了太多人,每个人口中的沈灼野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的立场、视角和所见所知都不一样。

商南淮懂这个道理,但他其实也忍不住快要相信,沈灼野说不定是真的不会打架,什么小豹子,那些凶名都是叫人污蔑出来的……

这念头还没完,看守所里忽然有些反常的混乱。

有民警快步出来,正要打电话,一眼认出吸烟室里的身影,立刻冲过去:“宋队!”

宋季良掐了烟出来:“怎么了?”

“说不好……有点玄乎。”民警也是头一回遇见这个状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我们正准备联系精神科过来,你送来的那几个人不太对劲。”

这话其实有些离谱,民警迟疑了半晌,才又说:“他们非说闹鬼了,一个个吓得什么似的,在那扯着嗓子嚎……要不你去看看?”

宋季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商南淮,简单解释:“受害者亲友,跟着吧。”

他已经给商南淮办了相关手续,没想到出了这种怪事,顾不上多说,跟着民警快步过去。

一进提审室,先有人鬼哭狼嚎扑上来:“放我出去——我不在这鬼地方,让我出去!”

“不是要审我吗?宋队,宋大爷,快带我出去。”那人是个惯犯,抓着宋季良,抖得筛糠一样,“你问什么我都说,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dv在哪吗?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你给我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