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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钧拎住这个弟弟,示意停在原地的打捞队也带宁阳初走,走出几步,温煦泽却以前所未有的力道剧烈挣扎起来。

“别胡闹了!”温煦钧的耐心告罄,厉声呵斥,“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二哥不会在意,他根本——”

温煦钧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被他扯着的温煦泽实在太反常。

温煦泽盯着湖对面,脸色煞白,僵立在原地。

“二哥。”温煦泽低声说,“二哥,二哥……不能下去。”

他几乎是拼了命推开温煦钧,冲去湖边,朝雪雾弥漫的对岸嘶声喊:“别下去!二哥,我知道错了,我给你买新装备……我叫人给你一比一仿制金牌好不好?用纯金的!你别——”

风雪呛住他的喉咙,温煦泽发不出声音,双目赤红,急得青筋暴起。

温煦钧的脸色彻底冷下来,大步走过去。

他想要斥责这个弟弟太软弱、太感情用事,可当视线落在冰湖对岸的风雪尽处,瞳孔却也极错愕地一颤。

……是错觉吗?

还是这世上,生死轮回,真有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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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忱做好了那块巧克力金牌。

他在金牌的金箔纸外,又额外加了条绶带,看上去就和本来的样子更像。

“宿主,宿主。”系统变成小棉被,被风雪刮得乱飞,“我们真的要跳下去吗?”

庄忱就低头问温絮白的设定:“真要跳下去吗?”

系统在风里呼啦啦地响。

它其实一直想问——虽然一直都忘了,但系统其实很想知道:“宿主,温絮白的数据……是什么时候醒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温絮白不再仅仅是一个角色、一段数据,一个只能经受一切的设定。

温絮白是从什么时候活过来?

庄忱盘膝坐下来,琢磨了一会儿,笑了一声:“应该……是骑大摩托的时候。”

系统有点惊讶。

它想过很多种可能——可能是葬礼上,可能是某次伤心欲绝的怀念,可能是某场刻骨铭心的伤害。

可它没想过,居然会是一个这么简单的答案。

“就是这么简单。”庄忱说,“我骑摩托,有些人在偷偷高兴。”

很微弱的、有一点新奇的,纯粹明净的高兴。

好像因为觉得这样实在很帅了,还忍不住看后视镜,然后有什么细微的雀跃活过来。

——所以,庄忱并不认为,要捞这些对温絮白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有必要再等上三个月。

“准备好了,我们就下去。”庄忱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厉鬼化的温絮白认真做准备活动、认真热身,白皙的耳廓微微泛起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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