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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安东王开始赶人。

他们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地离开了。

此时,一片黑暗中,安东王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艰难地从床挪动到了地板上,又因无力站起,只能在地板上蠕动着爬行。

这种屈辱的爬行,令他被愤怒吞噬,怒火从胸中燃起,直烧得他五内俱焚。

该死的贱人!该死的断头公主!

他拒绝称呼‘伊莲安娜’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中,那就是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女儿,一个不配有名字的女儿!

如果说杀了她,能够换回自己的儿子霍尔姆斯,他绝对不会犹豫,立刻就会再次挥刀。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

当务之急,应该还是自己的身体!

想到伊莲安娜拒绝向神明献祭,拒绝请求神明治愈自己的身体……

安东王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刀将那个该死的女儿砍成两段。

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妄图参与国事!

一个女人敢不听从国王、父亲的命令!

她是否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她是否知道什么叫做顺从?

安东王又一次咬牙,嘴里甚至尝到了点儿血腥。

他继续在地上艰难爬行,一边诅咒自己的女儿,一边爬行。

苍白的月光隐隐约约地透射进来,照在他那张皮肤松弛、满是皱纹、眼窝深陷,偏偏还写满了恶毒、算计的老脸上,看起来不像人,反而像极了怪物。

这个“怪物”迫不及待地翻出那些零零碎碎找侍从们要的献祭仪式用品。

一个小型的神龛、几支蜡烛、几盏酒、几只鸟的尸体和虫子的尸体……

正常献祭的牲口,应该选用牛羊。

可安东王实在没什么借口让人搬几头牛、几头羊进寝宫,只好选了鸟和虫子。

他颤抖着手,缓慢地摆好神龛,将鸟和虫子的尸体放在神龛前,又颤巍巍地点燃了蜡烛。

无比简陋的仪式。

安东王既感觉羞耻,又平添更多愤恨,都是那个该死的贱人,才让他不得不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神明们的面前。

但安东王羞恼之余,却依然充满自信:“我是国王!这个国家的王!我坐拥一国的财富,无论仪式多么简陋,神明终会争相回应我,对我施以援手。”

他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半跪坐在神龛前,双手合十,开始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