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回到了之前近乎同居的日子,只是再也没有做爱。弗兰克很确定伊森在服用抑制剂而且剂量不小,因为他每天早上身体都冷得像一块冰,直到傍晚体温才恢复正常。虽然说不上是好事,但因此弗兰克终于有机会和他一起在下午出门采购食材。每次出门伊森都会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他有一顶戴假刘海的帽子(这是个十分滑稽有趣的装饰品,从帽檐伸出的黑色假发可以把他原本的头发盖住),同时还要配上一个黑色口罩和茶色镜片的粗框眼镜。不得不说这身装扮多少有点欲盖弥彰,集市上还是有很多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小声议论他是不是哪个明星或者网红。
顺带的在伊森身边的弗兰克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第一次跟着出门的他恨不得自己也搞一身帽子口罩;他被人看得耳尖发红,毕竟这么多年来他都如同一个透明人,从没成为被关注的焦点。然而几乎不出门的伊森一旦选择出门就不会再在意路人的眼光和议论,他似乎有种骨子里的泰然自若,觉得自己绝不会被打扰。他这么想也不是毫无理由,因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偷拍;他作为一个&esp;alpha本身,已经站在这个所谓平等社会里的金字塔顶端。很多法律看似是为了保护所有公民但实际就是专门为上层服务,譬如所谓的反骚扰和反偷拍规定,如果被侵害方是alpha或者oga,处罚会比beta高出几倍,第二性激素越高,处罚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在这样严苛的法规下alpha和oga像保护动物一样享受着高于beta的优待,理由是“过高的第二性激素可能会造成不可预测的伤害”。但这群高高在上的alpha和oga不过就是一群长得更好看,身体更强壮,会定时发情,能交配生育的人罢了,他们的品格并不会因为激素而更加高尚。
但即使如此,他们仍旧是无人能撼动的“上流阶级”:毕竟第二性激素是进化的结果(有争议但各国的官方说法一致),只有优良的基因结合才能孕育出带有更高荷尔蒙的后代。
弗兰克,一个一直游离在第二性征之外的人并不怎么关注社会上这些表达,他只是单纯地感受到了关注的压力,却并没有发现目光背后的愤怒和不满。此时他的手正被紧紧握着,虽然藏在伊森的外套口袋里(主要是为了保温),但不论怎么看两人都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决定尽量忽略那些议论,享受和伊森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买东西的时候弗兰克发现,相比起买吃的伊森更喜欢去买花,更准确地说是看花摊隔壁卖的各种小树苗或者室内盆栽。真没想到伊森竟然还有这个爱好,毕竟他的公寓里连一个活物都见不到(除了餐桌上的鲜花和他们两个人类)。
“不买一株么?”&esp;弗兰克问。
“不了,我只是看看。”&esp;伊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立马转移话题说:“是不是还得买点柠檬?”&esp;说完就拉着弗兰克往外走。
想到伊森本就是个不喜欢表达情绪的人,弗兰克也没有继续追问。慢慢来吧,他想,伊森还有很多需要去了解的地方。可弗兰克心底仍旧有一丝不安,譬如他在大量使用抑制剂,据弗兰克所知alpha也只是在易感期,或者受到强oga信息素刺激时才需要服用。他也从没看见伊森吃药,不论他多晚睡或者装睡,伊森都极其巧妙地避开了(凭alpha的观察力和敏捷度,弗兰克永远不可能抓到伊森)。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伊森不想让他了解这些事,所以他根本就开不了口。
这样看来他们两人的同居在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如同虚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