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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鼓起脸,『我才不会因为某个人睡不着觉。』

后颈被布加拉提抚摸得痒痒的。稳重的心跳,沉稳的呼吸声。死人与活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摩挲的动作向下,到后背,到腰,痒的同时又很舒服,酥酥麻麻,你在他怀里乱拱,小鱼乱蹦,哼哼唧唧。

有东西顶上腿根,你伸手去探,刚碰到,布加拉提就捉住你。

『没关系,我帮你弄出来……』你含含糊糊,神志不清地帮他导。

布加拉提手里没用力,呼吸却变得沉重。

隔着布料,你寻找起记忆中会让他有反应的位置,还没几下,自己就先呼啊呼,不省人事。

做出一个无比诡异的梦。

自己身下多出一根奇异的蘑菇,别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改变,你想拔掉,拔不动。

这是在上学,初中的教室,同学却混杂,护卫队都在这里,与你住同一间寝室。

生理课上,老师正传授生理知识,讲解生殖器的解剖图。

“看见没有,这个是人类男性的生殖器,像根蘑菇,加两颗蛋蛋,对不对?”老师用教棒在投影上划圈圈,“蘑菇的头部,也就是阴茎头,它是这个样子滴……”

你重新温习一遍几乎全忘光的生理知识。

“这个是尿道口,用来排尿和射精,这个时候就有同学该问了——诶老师老师,会不会精子和尿一起排啊?老师告诉你,这是不会滴!这个尿道啊,在这里……”

你懵懵懂懂望着黑板上投影放出的解剖图,低头抠书上的解剖图做比照。

“蘑菇头与蘑菇柱之间呐,有一圈小环,看见没?就这个。”老师敲敲黑板,“这个学名叫阴茎颈,俗名是冠状沟,这个地方嘞,是小蘑菇最最敏感的地方——同学们可别随便玩它啊,当然也要经常注意,脆弱的小蘑菇很容易生病滴……”

你跟随老师的话语点头点头,原来人类的身体这么神奇啊。

放学回寝,大家都忙忙碌碌,宿舍熄灯,有人把床头灯打开,睡你头顶的米斯达拍拍你,要跟你比大小。

他扒下你的裤子,你整个人都是懵的。

“喂,别欺负咸鱼星人,祂还什么都不懂。”斜下铺的福葛出声制止,但米斯达执着于谁大谁小,差一点就要拿出来尺子量。

你被他摸得很不舒服。

谈不上多么不适,就是很奇怪。你难受一整天,最后求助于宿舍里最可靠的布加拉提。

“哦,原来是这样,我来帮你吧。”热心肠的布加拉提蹲下身,脱去你的校服裤子,关切又怜悯地道,“地球人的身体很不适应吧?第一次长这种东西,是不是吓坏了?”

啊?

梦里的自己真的是外星鱼啊。

这是你鱼生头一次以第一视角感受打飞机,原来男生们平时都这么爽吗……

感受朦胧模糊的冠状沟被手手摩擦,终极的泄洪,你一惊而起。

深深喘几口气,脸很烧。掀开被子,自己没有画地图,还好还好。但是内裤湿哒哒。

布加拉提被你的掀被子之举唤醒,向你道早安。

他的声音很哑,与梦中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梦里的配音是樱井孝宏?你差点要以为他的下一句就是黑蚊子多啊!

缓神片刻,你问出一个灵魂问题——下边长蘑菇是个什么感觉?

『……长蘑菇?』布加拉提喃喃重复。

『就是这个呀。』你指指他的身下,『这个。』

布加拉提:……

你给他讲昨晚做的梦,最后问他,昨晚帮他导的时候小布布是什么感觉。

布加拉提:……

妈咪难得遮上自己的脸,什么话也不说。

没得到答案,你不是一条缠人的鱼,跳下床,洗漱去。你清洁完,他也穿好衣服,在客厅等着。

打开一套备用的洗漱用品借给他,再一起吃一顿早餐。布加拉提低头在手机敲敲打打,接着和你一起收拾餐具,收拾完,你插上游戏机,门铃响了。

打开门的瞬间,大束鲜花占满你的视野。

娇嫩欲滴的玫瑰花,就同邻居先生之前送你的一个模样。花束移开,是纳兰迦灿烂的笑脸。

“buongiorno,bel”少年收敛嘴边的笑,故作深沉,弯下腰牵起你的手,在你手背落下一吻,『今天的您依然光彩照人呢。』

你回他一句谢谢,也于他额头轻吻下。纳兰迦登时红了脸,发着愣,你呼呼笑。

今日家中两位客人,许是仅布加拉提在,纳兰迦显得没以往那般随意。

看得出来,纳兰迦在意自己于布加拉提眼中的形象。倘若此时在这的是米斯达,纳兰迦早就跟你学,变成软骨精,瘫沙发上去了。

一整天,纳兰迦都像是个乖宝宝。不是指他平时不乖,只是布加拉提一在旁边,他就莫名稳重下来,与你对打都不那么撒欢。

可能他不想被布加拉提认为是不靠谱的懒货吧……

几局过后,你揉揉眼睛,布加拉提替你上阵,有他陪纳兰迦,你就歇息去。

纳兰迦可真有精力,连打一个小时都不会累。你玩小游戏的中途都要发发呆,不像他这般始终聚精会神。

布加拉提的对战技术也不差。

你洗了瓶空杯子,将纳兰迦带来的花放进去,刚刚好。

纳兰迦瞧见这一幕,对你咧开嘴笑。

他看上去好开心。

花杯摆上客桌,你寻思,他怎么总是如此开心呢?

或许,这是需要天赋的吧。

自己就没这个天赋。

于家中摆烂一个星期,偶然瞥到2001年的日历,心下不免火上烧。

以往开学,年年都焦虑,开学前几日甚至食不下咽。一大堆卷子没写完,又忆各科老师的批评,你现在还觉着心塞。

喵的上学上出阴影了。同学之间也有各种小摩擦,当时的你特别不愿意面对,却被家里人逼着去面对。

没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这些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没人告诉你。题不会做,好歹还能偷看答案,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你连解题思路都没有。

寻找答案是件很难的事,与你而言,寻找出路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迷惘着,迷惑着,你总是在迷路。你不懂。

这世上令鱼费解的事情太多,为什么要为难你这条只想躺平的小废鱼。

如今,没有人逼你。

但你却要一直跑下去。

二月,意大利的冬风真就似那个剪刀。剥鳞削骨的感觉又来敲门,半夜,它刮得你下不去床。自己躺在乔克拉克砧板上,塞可蹲在一旁等着吃。

夜晚轰轰烈烈地过,床铺也尽处溻湿。你分不清那是血还是汗液,又或是别的,你什么也看不清。不得不忍痛去清洗,冰凉的水浸入指骨,冻得你发僵。

白天的痛感比夜里缓上许多,肉不再那么痛,只偶有骨头发痛。时而你感觉哪里的骨髓要流出来了,脊梁骨又是空又是疼。

到了深夜,又开始刮骨拔筋。有时你真想剁了自己的骨头算了,可又想着,关羽能撑过去,自己未必不能。

明知这只是由超出人类承受能力的犹格力量所造成的负面状态,可每晚被迫眼睁睁瞧着自己被乔可拉特刮成烂肉,你不可避免地想要让他也品鉴一番这相同的滋味。

眼冒金星,你也撑起身子,去翻出笔记。拯救世界的计划一笔没写,虐待人的计划你码得齐全。

先让布加拉提将乔可拉特分解,再让福葛上毒。

他不是喜欢制造烂肉吗?就让他自己变成烂肉,看他喜不喜欢。他肯定爱死了。

那么,具体该如何操作呢?

笔尾敲桌,静下心来思忖,身上那硬生生的剧痛竟然在随之减弱。

你翻动先前的笔记。

阿帕基死亡后,护卫队获得忧郁蓝调留下的信息,接着,波波入侵护卫队的电脑,让他们去罗马找他。

上快艇的是纳兰迦与米斯达,布加拉提、乔鲁诺与特里休都待在乌龟房间里。

迪亚波罗只看到纳兰迦与米斯达使艇离开就能判定护卫队离开,那么,让纳兰迦与米斯达作为障眼,其余人去搞一架直升机,就可以提前抵达罗马。并且,必须让快艇与直升飞机的出发时间错开,以防迪亚波罗多心。

至于谁先谁后……你不知道快艇与直升飞机的时速是多少,罗马与撒丁岛的海空路线距离差又是多少,目前无法计算。

接下来,从上空偷袭,先让乔鲁诺把乔可拉特的直升机锤报废,其余人快速解决掉塞可与乔可拉特。

其实可以搭直升机直奔斗兽场,但是乔可拉特与塞可的威胁性太大,即便提前拿到虫箭干掉迪亚波罗,乔可拉特与塞可也极有可能大开杀戒,因为那本就是乔可拉特的嗜好。

果然应该先把他们干掉。

托比欧与迪亚波罗还不知道目标地点是斗兽场,只要大家先到达那里……

可是身体互换?迪亚波罗有可能直接换过来啊。

你打开平板,重看黄金之风第33话。

不是身体互换,是灵魂互换。这是波波的替身银色战车镇魂曲的能力,迪亚波罗对波波的威胁导致波波守护虫箭的意志强烈到获得虫箭的认可,银色战车才会进化。

只要在迪亚波罗之前找到波波,就可以安全拿到虫箭,不会发生互换,纳兰迦也会没事。

但是,这个时候的乔鲁诺能得到虫箭的认可吗?

队友祭不祭天,乔鲁诺的表现显然有差别。如果不祭天,就需要他产生“必须杀掉迪亚波罗”的危机感,这样才能刺激他的意志,你必须把他逼到那个地步。

这就成了一场豪赌,前面造就的那些成功很可能在与迪亚波罗的对决中功亏一篑。

要赌吗?要与迪亚波罗正面对上吗?

……

你去倒一杯水喝,清醒一下头脑,换一种角度。

如果自己是迪亚波罗,在这个新生的剧本中,自己会怎么做?

假如自己就是迪亚波罗。

闭上眼,迪亚波罗所有的行为都在脑海中虚拟的模拟场地里重演。

相比起别的角色,迪亚波罗的行动模式你最为熟悉——将所有都效益最大化,杀人也好,不杀也好,没有一次废棋。

不同于冷静但认知还稚嫩着的乔鲁诺,只要不被一时的情绪所控,迪亚波罗就是绝对的赢家。

杀布加拉提,是因为他阻碍自己解决问题(特里休)。

杀阿帕基,是因为忧郁蓝调能调查出自己的真身。

杀纳兰迦,是因为他是护卫队中唯一的侦察兵,并且是唯一未知且不稳定因子(乔鲁诺)的身体。

迪亚波罗行动的三大准则:一、绝不现出真身。二、绝不露出破绽。三、绝不留下把柄。

你在纸上列出来,深觉头痛。

排除现实中的不稳定因素,假设这是一局棋盘战斗,自己作为迪亚波罗,会按照怎样的顺序杀?

一、福葛(不分敌我的秒杀流法师)。

二、纳兰迦(灵魂互换后无威胁的侦察兵,若不与奶妈互换灵魂,优先顺序后推)与乔鲁诺(能力与威胁性未知,隐藏身份为奶妈)。

三、米斯达(无威胁但烦人的远程射手)。

四、布加拉提(持有自己的身体、能力无威胁)与波波(互换灵魂的元凶、本体无威胁、重要物品持有者)。

五、阿帕基(无威胁)与特里休(可利用的终极目标)。

福葛居然是最有可能先死的。

你闭了闭眼,删去自己总被法师虐的阴影,重新判定。

福葛不能完全操控自己的替身,互换身体后,迪亚波罗又在别人的身体里,福葛的威胁程度直线下降,落为第二梯队。

第一梯队变为纳兰迦与乔鲁诺。

也就是说,只要乔鲁诺拉足仇恨,原本会死的三人大概率会存活,前提是这三人不与乔鲁诺互换灵魂。

但一定有一人会与乔鲁诺互换,如果与之互换的人就在以上前三梯队,此人最有可能先死。

乔鲁诺必须处处冒头,处处干扰,拉足仇恨,才能既保护住别人,又处于极为危险的位置。

问题来了,乔鲁诺根本不是爱出风头的个性。

你该如何说服乔鲁诺成为一个疯狂拉仇恨的目标?

如果这是一场角色扮演游戏,你操控他就好了,可这不是。

他是一个有自己想法、有自己思维、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无法操控一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可说服这个技能,偏偏是你最差的。

外头下起雨,雨打檐窗。

你喜欢平和的雨,不喜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的大暴雨。

同样是雨水,一个令你沉静,一个使你更感焦心。

这老天非要与你作对,你心情不好,祂还给你倒盆冰水。

鱼对水很挑剔的。

什么也想不出来。

眉弓紧锁,双目凝视窗外自桌灯反射回来的雨光,耳边净是震慑天地之恸哭,与磅礴的雷。

又湿,又痛。

曾经失去过的左腿如今又在暴雨中被灼烧,那场爆炸远没有结束,乔鲁诺为你制造的这条腿跟假的一样,你抚摸起那被尖利空气侵袭的关节处,讨厌这喜怒无常、神经质似的二月天。

天空在下猩红色的虫雨。

房屋被虫子掩埋,你在漆黑的夜坐了一整宿,太阳的温度烧退血虫,腿部骨肉的疼痛才好些。

精神浑浑噩噩。

吃了好多棒棒糖,感觉牙齿要坏掉了。每当这时,精神会清醒一些,就开始想要快点结束。

你也不知道是要结束什么。

是昏暗的天,血腥的地,亦或是昏迷的意识、螺旋一般的时间?

沙子又在响,莎啦啦,窸窣窣。不再是远远的,拥堵在耳朵里。沙子撒在大脑里,干扰你的认知,你好想把脑壳锤烂,将里面的沙子倾倒出去。

倒计时愈来愈近。

眼睛细数离三月底还余多久,天地在倒旋。

烟灰色,大雨将城市笼上一层灰。也许是你的眼睛看不到了,四周雾蒙蒙,光也是灰色,太阳也是灰。

总是被邻居先生捡回去,脚好像不能动了,总是走不回家。

『别哭了……』邻居先生擦你的脸,『看着真可怜人,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说啊。』

你蜷缩成一团,身体打成卷,腿在阴湿的天气中还很痛。

邻居先生陪在你身边睡觉。

你什么也没法说。

二月底,你再次踏入那家餐厅,一切都很熟悉,黑手党们正在那桌吃饭。

你站到布加拉提身后,布加拉提回过头,他们都很震惊。

『你怎么来了?』米斯达首先开口,『我不会出幻觉了吧?!你居然会主动找我们?!』

『怎么了啊,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纳兰迦担忧地问,『没休息好吗?』

一个月没见面,他们一点没变。

『我有事要说。』你道。

布加拉提给你拉来一张椅子,问你要喝点什么,你摇头,这里又没热的。

好久没说话,纳兰迦问你要说什么。

大脑要分裂一样,沙子吵得你无法组织语言,耳膜内部都是雪花屏的音效,你喘几口气,说自己有一项任务。

『任务?』

『拯救世界。』

“???”

他们都一脸“你在说什么?”、“你脑子没问题吧?”。

有问题。大脑的确出现了问题,是从哪里、从何时开始的,你不知道。

『三月末的时候,你们会发生一件事,持续一个星期,会有人死掉。』你一口气说完。

他们更是懵。

『什么……?你在开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你是在诅咒我们吗?』福葛皱眉,『怎么证明你说的话?别告诉我你能预知未来。』

『我没法证明,也不能预知未来。』你说,『我有一部分信息,但是如果超出哪些信息,我就不知道。』

『我可以提前把信息给你们,但前提是你们要和我合作,确保没有人员死亡以后,你们要帮助我阻止2012年世界末日。』

圆桌上一阵沉默。

『你别告诉我,你是遗落在民间的玛雅人后裔。』福葛略带讽刺地说。

『对,没错,我就是玛雅人。』你点头,『但因为族人都死了,我没法证明。』

从你开口说话时就呈待机状态的布加拉提此时转头看你,头顶亮出一个“?”。

『真、真的吗?!』纳兰迦慌张地咬住叉子,『2012年真的是世界末日?那我只能活十一年啦?!』

『纳兰迦,不要顺着这个人的话!』福葛拍案,转头看你,『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别有用心?』

你没法证明。

『福葛说的对,这一切听着都很荒谬。』阿帕基睁开眼,皱眉出言,『先不说什么毁灭世界……你说你有任务,我怎么知道你的任务是保护我们而不是杀了我们?你明白和黑手党合作的意思吗?你怎么保证,这项合作对我们全然都是好处?』

“……”

你呆呆看着他。

『虽然你看起来很弱,但我不会因为你看起来是个弱女子就对你没有防备。』

阿帕基换了坐姿,以一种你从未见过的表情注视你,你不明白这种表情,只觉被刺得难受。

『假设你说的是真的,三月末会发生一件会让我们死的事……我怎么能肯定你不是以此为借口,来获取我们的信任?』

阿帕基向你贴近,发丝自他的肩膀滑落,灰白的世界里,唯有他的这双眼睛保留着梦幻的光彩。

『一个看似很无害的美丽女人,往往最危险、最致命,总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勾引其他人围着你团团转……你故意接近我们、玩弄我们,有什么目的?』

模糊的眼前一片华白。

『况且……我实在讨厌你这个样子,装纯洁,我不可能轻而易举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这种人。』

天边一道惊雷。

煞白的刀刃将世界一劈为二,刀子砍断了天,砍断了地,也砍断了你架在脖子上的脑袋。

待你回过神,自己早就跑出去了。

还是逃跑了。腿还在抖,颤颤巍巍,支撑不住,你跪到地上,趴到地上。

周围是淅淅沥沥的雨,地面坑坑洞洞,泥坑之上,是薄薄的一层水,与水洼。

你等着来一辆车把你给撞死,趴了半天,也没一辆车过来。

路边也没有人。

你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四周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你想象出来的。那些人真的存在吗?还是说这些都是自己得了精神病之后造出来的癔梦。

又等了老半天,什么也没发生。一直趴在地上很滑稽,你又爬起来,拖着身子,挪到门面房的附近。

下大雨,多数门面房都不开,意大利假期总那么多。遮雨的檐都还在,但你不想遮。

垮坐到石阶上,你呆愣愣地看着,干脆被这场瓢泼大雨砸死算了。

脑袋里蹦出一个人,骂骂咧咧地指天说着什么,你安安静静缩着,什么也没想。

衣服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