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任务不完成你就会死。
这突如其来的宣告,就像一场毫无预警的暴风雨,彻底的把她打傻了。
阮织织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仿佛要抵抗这令人窒息的现实。她的世界在一瞬间瓦解,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拒绝这个残酷的真相。她感到一阵阵眩晕,四周的景物开始旋转,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色彩。
难以言说的绝望包裹着她的灵魂,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掐住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呼吸。她的生存本能在恐惧中苏醒,但无处可逃的现实却像一张巨网,将她紧紧束缚。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无法理清,也无法找到出路。
“生活犹如强奸,若无力反抗不如闭眼享受”,阮织织莫名想起了这句话。
如果现在去反抗系统,那之前的妥协又有何意义呢?最终都是要拖着伤痕累累,疲惫的身躯,继续在这个残暴可怖的历史中懦弱求生……
随着燃煤烤箱的余温逐渐散去,屋内的温度开始悄然下降。松井一郎感受到了寒意,便提醒道:“少主,天气转凉,得确保织子小姐不会着凉。”
松井雅治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横抱起阮织织。同时,一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睡裤和和服外披,小心翼翼地盖到少女白皙柔腻的双腿上,推测说:“织子小姐的房间应该是在二楼。”&esp;说罢,他便转身朝向楼梯走去,一边将手中握着的内裤偷偷地藏进了宽大的袖口中。
苏俊民低着头蹲在地上,长衫竖圆领内的脖颈,青筋根根爆突,眼睛艰涩地看着地板发呆。
——阮小姐是特务吗?
他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因为日天一直偏爱用美女间谍使美人计。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进来就好了。苏俊民有些后悔。
不!不对!就算他不进面包店,这个日天军官一样会找过来,而阮小姐一样会遭遇这种不堪入目的侵扰。
但她确实让自己脱离了特高课的追捕。
但这里的问题反而更多……
苏俊民不停的自我拷问。
他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阮小姐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由她解决。
但是要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糟蹋,他真的做不到。
松井一郎走到楼梯转角处才想起楼下还有一个阮大强。
他扭头看向阮大强,语气平和威胁道:“阮先生,请您不管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都保持安静。”他不等对方回答,话锋一转:“听说今夜,特高课的人在此抓捕间谍?”
苏俊民心一惊,就听到对方接着说:“如果您惊扰到少主,我们会把您当做他们要抓的间谍送进特高课……在下肯定,您一定不想亲身体验特高课的酷刑吧!”
这些话入耳后,搞得苏俊民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我、地下党,被人威胁指定成地下党……这算什么事???
松井雅治心不在焉地跟在一郎身后,听到他这番话,立时灵机一动,呵斥道:“一郎,你太失礼了。你怎么能对织子小姐的小舅公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朝阮大强微微颔首,道歉道:“抱歉,我的侍从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而已,我带他向您道歉。”
他继而立刻向看守阮大强的日天士兵下命令:“太一、闲人,把织子小姐的小舅公请到烘培间里坐着,加点煤,拿条毛毯给他,顺便让外面那两个也进来。”
男人想用对阮大强,那微不足道的照拂,来表现自己对藤原织子的爱屋及乌。
苏俊民心态复杂地抬起头,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织织是个好姑娘,你、你不能这样对她,她还要、要嫁人的。”他是阮织织名义上的小舅公,不可能看到孙侄女受辱而无动于衷,怎么着也要表现出比较在意的态度。
松井一郎那段威胁的话对苏俊民起没起作用不知道,反正阮织织是在意的。她气若游丝地说:“小、舅、公,我没事,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不希望对方冲动之下暴露身份,也相信对方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苏俊民听懂了,艰难地突出一个“好”字,心里暗骂:真他娘的操蛋。他宁可跟日天狗贼真刀真枪地搏杀也不想面对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