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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棱宁难以理解,死了个人而已,他还帮着处理后事,买了最好的墓地立碑,钟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杜棱宁十分恼火,他掐着钟钦的下巴:“我他妈跟你说话,你聋了?”

钟钦眼睛一眨一行眼泪就下来了,杜棱宁操骂一句,拿他没办法,松开手,尽量语气平稳地道:“你奶奶又不是我害死的,你跟我耍什么德行?”

“你出去!”钟钦竟然对他发了脾气,把枕头扔到他身上,“出去!!”

杜棱宁下意识手臂一抬想还手,须臾后放下了,他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对待钟钦,那他算得上是拿钟钦半点办法没有了,钟钦抹干眼泪倔强地瞪着他,杜棱宁狠狠摔门走了。

一走走了半个月,钟钦一开始在床上躺了几天,吃的东西也少,顶多喝两口粥,除了杜棱宁,没人会压着他灌,于是迅速地瘦成了纸片,杜棱宁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打电话回去大骂一通,第二天钟钦就被女佣搀扶着下楼,一左一右架着他,愣是在花园里逛了半个小时有余。

钟钦知道这肯定是杜棱宁的意思,做下人的听命令办事,他也不好为难,走累了在椅子上歇脚,忽而听见哪里有猫叫。钟钦的心思活泛了些,如果可以有只毛茸茸的小猫陪着他,或许就没那么难熬了。

他站起来循着声音找过去,女佣不明所以跟在后面,钟钦扒拉两下草丛,果然在里面看见一只奶呼呼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奶猫,身上湿漉漉的,只会一个劲地叫。

钟钦小心把它抱出来,女佣惊讶道:“呀,这是哪里来的猫?”

“也许是猫妈妈叼过来的。”钟钦蹲下身,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巾给它擦干净身上的水,小猫的叫声弱了下去,发出可怜的呜咽,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几天,前夜刚下了大雨,生命体征显然很微弱了。

钟钦神色复杂,微微叹了口气,抚平它身上的猫,良久,他才说:“我要养。”

“这……”女佣说:“钟先生,杜少爷不喜欢这些宠物,他回头看见了要生气的。”

钟钦淡淡地道:“连养一只猫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么。”

女佣相互对视一眼,说:“如果真的想养的话,还是提前跟他说一下吧,不能养倒是小事,瞒着他被他发现……连累这只猫就不好了。”

杜棱宁的控制欲有多恐怖没人会比钟钦更清楚,女佣也很聪明,知道钟钦最在意旁的人受他牵连,果然钟钦沉默几秒,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女佣说:“少爷现在在国外,不过可以打电话告诉他,家里的电话他很快就会接的。”

钟钦把小奶猫捧在手心上带回家,用别墅里的固定电话打给杜棱宁,响铃两声接通,那边传来杜棱宁淡漠的声音:“喂。”

钟钦直奔主题:“我想养猫。”

“……”

杜棱宁拧起眉,确定这是家里的电话,“什么?”

“我捡到了一只猫,”钟钦多说了几个字,“我要养。”

杜棱宁听出这是钟钦的声音,似乎高兴了点,并且钟钦懂得问他意见这件事让他更加愉悦,他问:“为什么想养。”

钟钦说:“我喜欢。”

杜棱宁的确不喜欢猫猫狗狗这类不受控制的东西,但钟钦喜欢就行了,产生的羁绊越多,钟钦离开他的可能性就越小,他说:“这是你第一次问我要东西,养吧,只要你多给我点笑脸,鲨鱼我都给你找来。”

女佣把处理干净的小猫送到钟钦手上,钟钦亲亲小猫鼻尖,吃饭睡觉都抱着它,杜棱宁不在,小猫就睡在他枕头上,一人一猫,过的可安详。

杜棱宁几天后回家,从枕头上拎起那只猫的后颈,端详片刻,说:“它叫什么名字。”

钟钦说:“没有名字。”

杜棱宁说:“我给它取一个。”

钟钦没说话,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杜棱宁想了一会,说:“叫十九吧。”

“都行。”

钟钦把小猫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放回地上,拍拍它的屁股让它出去玩,杜棱宁压下来,“知道为什么吗?”

钟钦淡淡的:“不知道。”

“因为我们分开了十九天。”杜棱宁耐心地跟他解释,“以后我再也不走这么长时间了,睡不到你比死了都难受。”

杜棱宁扯他的睡衣,钟钦疲惫地偏过头:“你可以找别人。”

杜棱宁用手背拍了两下他的脸颊,“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钟钦眼神无波无澜:“为什么一定是我。”

“我喜欢你。”杜棱宁说,“虽然一开始做的有点过分,但我现在不好好对你了吗?你想要什么我难道没有满足你?”

钟钦不想惹他生气,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嘲讽道:“喜欢我,所以你强奸我,软禁我,要随时敞开腿给你操,一不如你意就要被打到半死,这就是你的喜欢。”

果然杜棱宁眼神一凛,放在他脸侧的手移到他的脖子上,大拇指按着他的喉结,收紧,钟钦喘不上气,两条腿在床单上蹬出两道褶皱,杜棱宁语气冷酷:“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意见这么大。”

钟钦憋得脸都红了,两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扒他的手腕,杜棱宁猛然松开手,钟钦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杜棱宁拽着他的手拖下床,钟钦浑身发软跪坐在地毯上,杜棱宁解了皮带脱裤子,分开他的双腿。

“不要在这里……”钟钦慌张后退,“不要……”

杜棱宁皱着眉:“过来!”

和杜棱宁心情好的时候做爱,钟钦会少受很多苦楚,至少从头到尾是在床上,做完不会手疼膝盖疼,还会被抱着亲,而杜棱宁生气的时候就会把那些调教的手段用到他身上,特意选在地毯上,就是为了满足他心里那点变态的凌辱欲。

钟钦爬起来想往外跑,被杜棱宁从后一扑,反手一放,把钟钦撂倒在地上,钟钦破罐子破摔,手脚并用发了疯地打他推他,杜棱宁一股无名火直往头顶冲,右手高高扬起,“闹够了没有?!”

钟钦愣住了,杜棱宁伸手抓他的衣领,“老子是真想跟你好好过,听话一点,钟钦。”

“那你把我杀了吧,”钟钦麻木地开口,“苟延残喘,不如死了更痛快。”

“你想都别想。”杜棱宁的声音徒然发起抖,攥着衣领的手更加用力,“你死了我就把那只猫的牙齿一颗颗拔掉,拔完牙齿砍它的脚趾,我看你去死,你去死啊!”

钟钦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管家说它有先天疾病,寿命最多两年,才两年,我可以等。”

“威胁我?”杜棱宁沉沉闷笑两声,“你死了我就把你奶奶的骨灰刨出来当猫砂。你试试?”

钟钦变了脸色,“你!”

杜棱宁直接亲了上去,咬他的嘴唇,舔弄他的齿牙:“不吵了,乖,以后有话好好说,行吗?”

他这会又是一副打着商量的语气,仿佛刚刚要掐死钟钦的不是他,钟钦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心下只有嫌恶,他闭着眼睛,感受杜棱宁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从上至下,他被放倒在地毯上,后脑勺枕着杜棱宁的手,杜棱宁正要进去,忽地一怔:“哭什么?”

钟钦另一只手捂住眼睛,杜棱宁拉了两下没拉开,说:“不喜欢在这?”

钟钦没理他,颇为用力地擦了两下眼睛,杜棱宁一把把他抱回床上,“你好好跟我说,我不就听你的了吗?你知道我这脾气还要跟我犯冲。”

钟钦对他这倒打一耙的行为感到无耻,“你怎么能怪我?”

“不怪不怪,都是我的错。”杜棱宁亲他的脸,扒下他的裤子,“这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钟钦一个滚字还没出口,被他粗鲁的动作痛到失声,杜棱宁紧紧抱着他,干的卖力,势必要把这些天没做的补回来。他在欧洲十多天,克谦都换了三四个女伴了,就他跟个和尚一样坐在酒店,他也不是没想过找几个女人玩玩,但那东西怎么着都提不起来,那天钟钦打个电话却给他说硬了,挂了电话他在原地踏步抓耳挠腮,恨不得立马飞回去做个三天三夜,并发誓再也不出这么长时间的差。

那次争吵过后二人很长一段时间里既不起冲突也不冷战,就是平淡,平静,这日子过的跟白开水似的,无色无味。钟钦整天郁郁寡欢,抱着猫能在飘窗上发一整天的呆,杜棱宁喜欢看他,看他给猫洗澡,准备食物和水,听他轻声细语和猫说话,但他一出现钟钦就不讲了,也不笑了,杜棱宁并不恼,而是说:“刚移了一颗苹果树过来,去看看?”

钟钦依言放下猫和他下楼,杜棱宁说:“我爸十二月回来,他说要见你。”

“都行。”钟钦淡淡道。

杜棱宁:“到时候可能会来挺多人,你要是不想见就待在房间里吧,我让人看着。”

“都听你的。”钟钦说。

杜棱宁没再说什么,钟钦站定在苹果树前,微微抬头打量这棵树的外观,杜棱宁就盯着他看,其实这颗树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刚移栽过来的树,底下的土都还外翻着,黄泥巴堆在树根上,毫无美感不说,也根本不值得被欣赏,为这还要特意上楼叫钟钦下来,杜棱宁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只想上去找钟钦,找到钟钦后要说什么做什么他根本没想好,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要不要看看苹果树。

钟钦不说话时周身的气质是冷的,自带一股书卷气,杜棱宁记得他是戴眼镜的,想起来很久没有见他戴过眼镜了,钟钦说:“为什么要栽一颗苹果树。”

杜棱宁的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到树上,“等结果了你就知道了,红彤彤的,看着就高兴。”

钟钦看着那棵树,想起奶奶以前是果农,会给他做苹果小糕点,一做做一屉,给钟钦做早餐,不过那味道钟钦已经忘记了,他最后说:“回去吧。”

管家告诉杜棱宁,钟钦有点关心那颗苹果树的长势,昨天还在问他结出来的苹果要怎么处理,管家只说听少爷的,钟钦便没再问了。

杜棱宁眉毛一吊,说:“什么听我的,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他想怎么弄怎么弄,烧了都行,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管家连连答应,在钟钦又一次问起时他说:“钟先生,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想处理家里的东西不用过问我们的意见的。”

钟钦神色微怔,“家?”

管家说:“是的,钟先生,你和杜少爷的家。”

没成想钟钦脸色立刻垮了下去,把勺子重重一放,回房间去了。

晚上杜棱宁回来,刚进房间没十分钟沉着脸出来,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被他不耐烦地扯开,管家说了前因后果,杜棱宁听完让他们别来烦,自顾自坐在沙发上喝酒,一杯接一杯,酒瓶都见底了,杜棱宁这时候才起身上楼,一身酒味,钟钦老远就皱着鼻子,杜棱宁笑了一下:“狗么你?”

杜棱宁拉了椅子过来坐在床边,“今天好好说清楚,为什么不想跟我有个家?”

钟钦面不改色:“想跟强奸我的人有个家,你不觉得听着很滑稽吗?”

杜棱宁说:“哦,你还是介意这件事。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我太喜欢你了,我现在都不这样了。”

钟钦藏在被子下的手攥得很紧,又听杜棱宁说:“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家?”

钟钦冷漠道:“你以为想要就会成真吗。”

“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杜棱宁说这话时右手搭在扶手上,随性地抓了抓头发,他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懒散道:“你得先告诉我我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啊。”

许久,钟钦才说:“可笑。”

杜棱宁揉了揉脸,今天忙了一整天还被杜培闻训狗似的骂了一个小时,回家想亲热亲热结果不知道哪里又惹这位祖宗不高兴了,放下架子心平气和来谈还被甩脸色,他杜棱宁下辈子的耐心都要用尽了。

他一站起来,钟钦就不自觉向后退,杜棱宁说:“行,等你想说的时候说,这样行吗?”

钟钦诧异他的反应,杜棱宁出了房间,关上了门。钟钦半夜惊醒,发现另一半位置还是空的,杜棱宁出门后就没回来过,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早上钟钦起床,出了房间,管家正在招呼几个佣人另一个房间搬出东西,桌椅坏了,实木的椅子甚至断了一个脚,杜棱宁裸着上身靠在门边抽烟,右手包着白纱布,瞥了他一眼,对他勾勾手。

钟钦走过去,杜棱宁对着他吐了一口烟,钟钦面色不虞扇了扇,杜棱宁说:“消气没?”

钟钦说:“我能气什么。”

杜棱宁对十九嘬了两下,十九立马喵着跑过来,蹭着钟钦的脚,钟钦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毛。

杜棱宁把烟扔掉:“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出去玩。”

钟钦却说:“我不想去。”

“不想去?”杜棱宁有点意外,“以前不是很想出去吗?”

“现在不想了。”

杜棱宁的心好像被蛰了一下似的,钟钦见他没说话便转身下楼吃早餐,吃过早餐又去看那棵树,杜棱宁今天没事干,跟上来,说:“这树长的挺好啊。”

钟钦手里拿了一把小铲子,闻言看他一眼,低头铲土,铲出一个小坑,洒了一把种子进去。

杜棱宁又说:“你种什么呢?”

“花。”钟钦简短地说:“上次剩的。”

杜棱宁也拿了把小铲子,蹲下来铲了一块土,他铲的又大又深,手一抓放了一把种子,接着把土抹平,拍了拍,“怎么样?”

钟钦说:“还行。”

“还行?”杜棱宁对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我做的不够快吗?比火箭还快。”

钟钦懒得跟他白费口舌,改口:“很厉害。”

杜棱宁高兴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干的更加积极,钟钦刚填了两个坑,杜棱宁已经一股脑栽了一排,钟钦无语放下小铲子,他原本是想自己慢慢种打发时间,结果被这个人半个小时内种完了,还不如回房间睡觉。

钟钦不种了,坐回凳子上逗猫,他不种了杜棱宁也不爱种了,把小铲子潇洒一扔,拉着他进屋,说太阳出来了,会晒黑。

钟钦跟着他进屋,进厨房洗了一盘水果,他捏起一颗草莓,问杜棱宁:“吃吗?”

杜棱宁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品了品,“一点都不酸。”

钟钦手上还拿着那半颗草莓,好像在等他咽下嘴里那一口,“草莓都吃甜的。”

杜棱宁说:“能蘸醋吗?”

钟钦把那颗草莓往前递了递,提醒他快点吃完,“没试过。”

“太甜了,甜掉牙。”杜棱宁说什么也不吃了,让他吃。

“……”钟钦看了看手里的半颗草莓,杜棱宁说:“不吃也行,丢了吧。”

说完,就见钟钦便毫不犹豫扔进了垃圾桶,杜棱宁眉毛又一拧:“你真的扔啊?这么嫌弃吗?”

钟钦默了一阵,声音平静地道:“那我捡回来吃了。”

他这么说,还真的伸手去垃圾桶里捡,佣人随时保持家里干净整洁,厨房的垃圾桶只套着一个垃圾袋,没有其余的东西,那半颗草莓孤零零躺在里面,钟钦的手快要触到底,被杜棱宁粗暴的拉开,“行了,做给谁看。”

钟钦不作声,揉着手腕,眼睫低垂,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眼型像一只百灵鸟,眨眼像是在扑闪翅膀,杜棱宁看着看着,兀自笑了一下。

晚上吃过饭,杜棱宁搂着钟钦躺在床上看电影,房间黑暗,只有电视屏幕亮着光,杜棱宁右手抱钟钦,左手撸猫,手指从猫的脑袋顺到尾巴,十九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在一边打瞌睡。

电影是钟钦选的,杜棱宁只说随便,能看就行,他喜欢的都是些暴力血腥的,估计能把钟钦吓得做噩梦,钟钦喜欢看文艺片,节奏慢,聊的也是些抽象的东西,杜棱宁看得头疼,挑剔了几句,一会是“他跑这几步有什么用,打个车不行吗”,一会是“真装,当个官了不起”,甚至开始跟男主角比较,他问钟钦,“我和他谁帅?”

钟钦烦不胜烦,敷衍一句:“你。”

杜棱宁翘起嘴角:“那肯定是我。”

电影刚放了一半,杜棱宁就再没有声音了,钟钦抽空扭头看他,杜棱宁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是睡着了,杜棱宁一睡经常一觉睡到天亮,有噪音也不影响他睡得香。十九从他的手下爬到杜棱宁胸口上,打了个转,准备在那儿打盹,钟钦便伸手把十九抱到自己怀里,调低了音量继续看。

钟钦太久没有接触外界,手机更是不知道在哪里,一看就不舍得关掉,看到后面眼皮都睁不开他还要看,最后坚持不住眼睛一闭睡了过去,杜棱宁早上起来,电影早就播完了,钟钦还睡着,他翻身下床,钟钦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睡得很沉。

杜棱宁一看就知道他昨晚肯定熬夜了,一般他起床的时候钟钦就醒了,还能讨个早安吻。十九坐在一边舔毛,叫了两声,杜棱宁一巴掌拍在它脑门上,拎它出去,“别吵!”

杜棱宁穿衣服下楼,心情颇好地打电话给克谦,克谦说:“怎么了杜少?一夜良宵?”

“你说的真没错,钟钦对我都有笑脸了。”杜棱宁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哎你不知道,他顶嘴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了。”

“你打他了?”

“没有,我连骂都没骂。”杜棱宁说,“我把自己关房间里把气撒够了才出去的好吧。”

“哟,杜少真是可造之材。”克谦吹了个口哨,“把自己打骨折了吗。”

杜棱宁举起自己的右手,打量了一下,“没,好着呢。”

“那下手还是轻了。”

杜棱宁说:“昨天陪他种花吃饭看电影,还有新的什么没?”

“带他出去啊。”克谦说,“你总不能在家给他建一游乐场吧。”

“也不是不行。”杜棱宁抽了几口烟,“他不肯出去啊,你先想几个能在家干的,等他肯出去了再说别的。”

“你自己想啊,这老婆是你的还是我的?”

杜棱宁立马炸了:“别放屁,肯定是我的。”

“谁要跟你抢了?”克谦不急不慌地,“投其所好总会吧?你给人从老家移了颗苹果树过来,这不是挺上道的。”

“又没结果,光有树有什么用。”杜棱宁盯着天花板,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他说:“行了,等会说,他醒了。”

然而钟钦只是出来找猫,找到猫就又回去睡了,完全没注意到坐在下面的杜棱宁,杜棱宁进房间的时候一人一猫睡得一片祥和,杜棱宁把猫丢了出去,踢了两脚警告它别再靠近,自己上床又抱着钟钦睡觉。

钟钦问杜棱宁,难道要这样关自己一辈子吗?

杜棱宁正吊儿郎当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只穿了条裤子,在桌边倒酒喝,他说:“怕什么,养你一辈子我也养得起。”

钟钦低头摸十九的毛,说:“你早晚有抛弃我的那天。”

杜棱宁嗤笑:“怎么可能,你抛弃我还差不多。”

距离上次争吵过去了三个月,杜棱宁出去一趟大变活人,钟钦无论是讽刺,发怒或是对他视而不见,杜棱宁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动手,顶多自己发泄,发泄过了又跟没事人一样,让钟钦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心无力。

且杜棱宁真做出了一系列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表现,去外面学的那些蹩脚手段,钟钦看了都直言蠢蛋。

杜棱宁在他面前扮可怜:“我知道你还介意我一开始那样对你,我现在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就原谅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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