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来旧居星都快三个月了。
眼看着临盆在即,他的肚子也终于大了起来。做什么都不方便,只是稍微蹲下身,他就腰痛的受不了。可季风程今天却不得不出门了,家里的食材已经一干二净。中午已经饿了一顿,惹来了肚子里的宝宝十分的不满。不停用小脚踢他的肚子,把他折腾的满头大汗。
季风程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打算等再晚些再出门。毕竟他现在肚子大成这样,宽松的衣服根本藏不住,出门必定回头率百分百。他可不想看见那些看怪物似的眼神。
如果是在帝都星,他是完全不需要出门的。按一按通讯器,马上就有新鲜的食材或营养剂送上门。
可这里不是,这里是生存环境十分差劲的旧居星。旧居星可是全宇宙最落后的星球!落后到几乎都被全人类遗忘了。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星球,还是偶然间在一本古老的纸质书上看到的。他来之前一直怀疑着,这个星球是否真的还存在。
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习惯。这里不仅破败,什么高科技的东西都没有。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这里一年四季都炎热无比的温度。比起帝都星四季如春,冬夏温差并不算太大的舒适。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要不是看这里基本与世隔绝,没人能找到他。他早就另选地方居住了。
这里人丁稀少,他当时找到这处住所就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期间酒店旅馆都没遇见一个,只能睡在脏兮兮的大街。可是让他对这个地方的厌恶又加深了不少。
房东是一位和蔼的老大爷。他当时看好了房子,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打算付款。却发现通讯器完全脱离信号塔了,而且这里的人只用现金,帝都星压根就没有现金这一说。他当时的处境就是纯粹的分文没有,一穷二白。
就在他为难之际,房东的孙子站了出来。带他办好了入住,给了他钥匙。他感激的给了房东孙子许多营养剂,并且厚着脸皮拜托他明天带他去银行。
小伙子很憨厚一个人,十分爽快的答应他了。还热情的邀请他共进晚餐,可季风程才吃了营养剂,并没有饥饿感,就委婉的拒绝了他。两人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房东孙子看出他脸上的疲惫,就叮嘱了他早点休息,然后起身离开了。
“李狗蛋。”季风程看着离开的算的上帅气的身影喃喃。有些不明白他父母怎么会给他取这么个名字。
。网上对季风程的评价瞬间就一片倒,再没人揪着他双性人的身份不放。
听见南宫玄为他做的这些,季风程不由的有些动容。
为了谋取暴利,南宫阅秘密成立地下实验室,把那些无辜的双性人抓来,像圈养畜生一般圈养着他们。让他们相互交配,不停的怀孕生子。生出来的孩子如果是双性人,就从小培养他们在床上的本事。长大后要么高价卖给有钱人家做性奴,要么就送进他自己开的会所,做一个终身抬不起头来的男娼。
如果是普通性别,就用来做人体改造实验,把他们改造成双性人,再送进会所供人享乐。这项实验到现在都还不算成熟,有多少人死在手术台上没能下的来,连南宫阅自己都数不清了。
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被迫做着一些让他们厌恶的事情。常年累月,这群可怜的人都彻底崩溃了。
最后部队的人把他们解救出来的时候,个个脸上都写着惊恐,一个个的都带着伤。眼里的茫然看的人心疼不已,对于他们的遭遇,没有人是不揪心的。
也因为如此,让双性人这个少数群体逐渐被大众关注,最后成功获得了特权。
看着季晖翻出来的,那一个个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双性人的照片。季风程就想到了之前赵云章跟他提到过的那群奇怪的双性人。
季晖告诉他,那群人是实在忍受不了,拼命逃出来的。也是顺着这条线,才终于找到了南宫阅那个隐蔽的实验室。
赵云章说发现那群人的时候个个痴痴傻傻的,残才残伤的伤。也不知道现在那群人怎么样了?他开口问了季晖。
季晖叹了口气,道:“经过治疗,身上的伤基本都痊愈了。可他们个个身上的心理疾病十分严重。医生说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痊愈了。”
季风程也跟着叹气,真是一群可怜人。南宫阅做的这些事,实在令人发指。
“双性人特别保护法,还是南宫玄那小子提出来的。包括后来成功颁布,他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虽然他一开始是做错了,但他和他爸确实不一样。他也向我解释过了,他用联姻换回了视频,可没想到他爸不守信用。”季晖看着季风程,意味深长,“爸爸看到出来,你放不下南宫玄那小子。他对你的爱,也是没有掺一点假的。你离开之后,他差点就跟着你殉情了。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才透露你还活着的事实。然后他就满世界的疯了一般的找你,说要向你赎罪。你们两个既然都深爱对方,爸爸不希望再看着你们这样痛苦下去了。宝贝,好好考虑清楚,爸爸不希望你遗憾,不希望你有一天会后悔。”
听到南宫玄差点因为他死了,季风程心瞬间就揪在了一起。他轻吐了口气,才冲着季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爸爸。谢谢爸爸。”
……
腾阅集团的这次风波,被抓的不仅仅是南宫阅,连他身边好几个高层也参与其中,跟着他进了监狱。所以南宫家的所有产业的运转,一下就落在了南宫玄头上。该关的关,该整治的整治。他一天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因为一直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他时常感到头痛欲裂。实在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他就吃几颗药。驾车来到季家,远远看着里面发呆。这就是他的舒缓方式。
虽然看不到里面住着的那个让他深爱的人,但他知道他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