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随意,可温舒白看着他宽阔的后背, 莫名难过起来。
她自己都觉得这情绪起来得太?奇怪, 但就是忍不住开?始多想,觉得商叙突然对她冷淡了。
又觉得这才应该是常态, 他们本来就只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两床被子就像是两堵墙。
“墙”那边的商叙大概是睡了, 而“墙”这边的她, 暗示着自己也该早点睡。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 商叙转过身?来, 重新面对着她, 一束光也跟着照进她的被子, 生生穿过了两堵墙。
“舒白, 这几套晚礼服, 你最喜欢哪套?”商叙问道。
温舒白迷迷糊糊睁开?眼, 才看清他递过来的是他的手机,手机屏幕上的全是晚礼服高清照片。
“你不睡觉, 就是在看这个?”温舒白一愣。
“是啊。再过两天就是妈寿宴, 你除了工作, 其?他时间都去忙寿宴的事了,自己的晚礼服都没准备, 我就帮你参谋参谋。”商叙答道。
温舒白心里一暖,方才那一瞬的奇怪的失落,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她接过手机,不由自主笑?了下,指尖在屏幕上划动,然后停下:“这套好看。”
“我也觉得。”商叙应了声,认真?分析道,“这条很灵动,刺绣的细节做得比较好。颜色衬你的肤色,也显得气色好。”
那是一条玛切萨层叠纱裙,樱花粉的纱看着层层叠叠,却丝毫不显得厚重,反而有种带着仙气的飘逸。
精致考究的刺绣与蕾丝拼接,还有那摇曳的裙摆,都带有东方美学的设计,也就很适合在寿宴这类场合穿。
尤其?颜色不是大红,另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既衬喜庆气氛,又不至于太?抢眼,将寿宴主角的高光夺去。
看他似乎是真?的有所了解,温舒白有些好奇:“你现在对晚礼服都有研究了吗?”
“不过是临时抱佛脚。”商叙笑?了笑?,凑近她,与她同?看一块屏幕,“毕竟成了已婚人士,总不能对自家太?太?的事一问三不知。”
如果是以前,他哪里需要做这方面的功课?
他的礼服自有秘书和管家操心。
可婚后的他,却另外生出了一股热情。
总忍不住插手关于温舒白的细枝末节,非要亲自上阵。
温舒白心中悄悄拿自己比较了下,也学着关心起他,小?声道:“那你的礼服定了吗?还有领带什么?的。”
“礼服没选好,但领带已经定了。”商叙回道。
温舒白听了觉得奇怪:“哪有这么?定的道理?头一次听说先定领带的。”
“在我这儿,就有这样的道理。”商叙伏在她耳侧,轻声细语,“我就是想戴你送给我的那条。”
在过近的距离下听他说话,温舒白的耳垂都有些酥麻。
这些话,还有商叙待她的独一无二,都让她心中欢喜。
在对寿宴的讨论?里,他们渐渐越过了之前的边界,以一个恰当的理由,彼此靠近。
他们谈到?深夜,到?了不得不睡时,才又不舍地躺回原位,悄悄拉开?距离,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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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顾芳汀七十?大寿的寿宴,办得格外隆重。
不止顾商两家还有温家,南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
陈家父子最终没来,这也在顾芳汀意料之内。
不过她本就不在意这个人,心里便没有什么?波澜。
只有在看到?女儿商锦绣的到?来时,顾芳汀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这些年里,母女二人虽然还能在各种场合里见到?面,可从来不曾交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芳汀这次见到?女儿,终于忍不住主动拉她坐在自己身?边,问起她的一切。
可想要问的事情那么?多,最终也就只能汇成一句:“锦绣,过得好吗?”
商锦绣想起商叙托温舒白带给自己的照片与视频,想起这段时间她发现的陈国昌的种种不堪,几乎红了眼眶,却强撑起笑?容:“好啊。”
顾芳汀深望了她一眼,直望到?她有些发毛,才道:“锦绣,我和你爸有没有说过,你撒谎时特别不自然,总会摸一摸鼻子。”
所有的伪装,都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你记得你当初刚和陈国昌恋爱时,我们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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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他和兰家那位留过法的千金频繁约会,还举止亲密。我们说陈国昌这个人不老实,当初你又是怎么?回我们的?”
“我忘了……”商锦绣如今已不想再回想。
“可我还记得。”顾芳汀道,“当时你说,这些事陈国昌都跟你交代?过,说是兰家千金在追他,他并?没有答应。因为陈国昌只爱你一个。至于我们对你的告诫,你只当耳边风,总觉得我们是编的。你现在再想想,那些是不是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