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会?谈还算融洽,谈到末尾时,刘嘉源还笑着说了些“深化合作、拓展共赢”之类的官方客套话。
陈彦迟则希望,无?论是商氏集团总部?,还是设计院,在技术方面,都能给?予隆昌新材相应支持。
谈到这里,刘嘉源刚好想?起来带给?隆昌新材的材料,让温舒白找。
温舒白正在公文包里找着,刘嘉源因?为一通紧急电话,临时先走了。
陈彦迟看向自己这边带的两个?人,那两人很会?看眼色,立刻会?意,起身也悄悄走了。
于是找到材料的温舒白,只能把材料递给?陈彦迟。
陈彦迟收了材料,却?仍不?离开,坐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先的五人会?谈,现在变成一对一,终归气氛尴尬,温舒白也就起了身,准备离开。
“舒白,你先别走。”
陈彦迟试图叫住她?。
可温舒白压根没搭理他?,让他?不?禁懊恼起来:“好聚好散,难道我?们之间,连单独说两句话都不?行了吗?”
“还是说……”陈彦迟猜测着,语气暧昧起来,“你很怨我?,心里还是放不?下?”
他?是懂得怎么恶心人的。
听?到那句“放不?下”,温舒白心里就像不?小?心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这有什么放不?下?”温舒白冷笑,“更?和好聚好散八竿子打不?着。我?们之间,除去长辈撮合,难道有过哪怕一丁点感情?”
陈彦迟似被她?梗住,垂下眼眸,道:“你是没有……”
“你也没有吧。”温舒白讽刺道,“你演戏演了一年,虽然封个?影帝还不?够格,但也算是敬业的了。”
陈彦迟的脸色僵了僵。
“要谈也行。”温舒白又道,“我?刚好正好奇呢,你女朋友人呢?”
“我?女朋友她?……”
陈彦迟的脸色不?太?好看,竟隐约有种失了面子的羞耻感。
“那晚庆功宴,听?说你是一个?人走的?”温舒白接着又问,“你没管嫣然?”
“那晚我?喝多了。”陈彦迟忙分辩道,“其实第二天我?就去找她?道歉了。然然是个?很好哄的乖巧女孩,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不?知为什么,他?此刻很想?和温舒白解释清楚,要她?信自己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可这种解释又不?是为了嫣然。
温舒白听?他?那意思,就知道嫣然又原谅了他?,大?概两人还继续谈着。
她?自然无?话。
可陈彦迟突然生出了倾诉欲,深受困扰般向她?道:“我?信了你的话了,也别管伊莉莎最后和谁一起,她?都不?该跟教授。”
又谈起电影,他?显然在以教授自比,但又不?愿将嫣然比作伊莉莎,只自嘲道:“有的人甚至还比不?上伊莉莎,永远都学不?会?独立,和这种人在一起太?累了。”
他?明明是在谈内在,眼神却?不?由落在温舒白的那张脸上。
他?看到温舒白那涂了一层浅浅唇釉的唇,心里竟荒谬地拿嫣然作比较,然后得出结论,觉得温舒白的唇更?软。
明明他?没有吻过,却?坚信这一点。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没吻过,不?曾得到过,他?才坚信这一点。
又想?起刚才温舒白在专业领域的自信与活力,陈彦迟有点分不?清,他?在温舒白身上懊悔的,是温家的家世,她?的才,还是她?的貌。
他?只知道,这三样他?都不?曾得到。
过于直白的眼神下,饶是温舒白,也发觉了陈彦迟的心思。
她?觉得膈应,又一次站起身来:“没别的事我?就走了,我?工作很忙。”
可陈彦迟竟挪了位置,故意堵住出口:“舒白,先别走好吗?我?心里很迷茫,你说我?还应该跟嫣然在一起吗?”
男人询问另一个?不?相干的女孩,他?该不?该分手,是常见的套路。多是在暗示女孩,她?对自己很重要,他?的感情断与不?断,全在她?。而且她?是可以取而代之的。
“我?不?是情感专家。”温舒白只淡漠道,“让开,你挡我?路了。”
看陈彦迟不?为所动,稳坐如山,温舒白终于还是用了别的办法,悄悄给?商叙发了条微信消息。
“商叙,给?我?打个?电话,快!”
对方大?概是看她?发的文字太?过严肃紧急,立刻给?她?打了过去,中间等待的时间不?过几秒。
温舒白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商叙”,心安不?少,更?是故意侧过屏幕给?陈彦迟瞧。
“你舅舅的电话。”温舒白看了陈彦迟一眼。
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可她?接通电话之后,陈彦迟彻底沉默下去,再没开口。
她?终于意识到陈彦迟对商叙的忌惮有多重的分量,不?禁软了语气,轻声唤道:“喂,阿叙。”
她?第一次这样叫商叙,听?他?不?答,不?知道是不?是吓住了他?,就在她?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话时,对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嗯,是我?。”商叙柔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