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奕白想着如果江琛问起来,他就主动顺势说了,可江琛一直没问他,乔奕白就不敢开口了。
300万乔奕白没接着打给对方,看着对方发来的昏暗潮湿的地下室照片,心口有些微缩的疼,越缩越紧,几度喘不过气来。
想起那些被关在里面暗无天日的过去,想起那些被打被虐待挣扎不了的半分痛苦,想起……差点听不见的耳朵,在被日复一日关住的日子里,看不到生的希望。
乔奕白的耳朵就是那时候开始出问题了,他后来一直以为自己好了,直到他今天早上,发觉听不到江琛声音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一瞬间里,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江琛所有的爱意。
突然听不见的事乔奕白不敢告诉任何人,连大沥都不敢说,他今天一天窝在沙发上和煤球看电影,选了几部老片子,中午龙鹤来送过一次饭,乔奕白想着江琛没必要这么麻烦时时刻刻让人盯着他吃饭,可龙鹤走后,乔奕白也没胃口吃,又觉得江琛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为了怕江琛发现,乔奕白把打包来的饭扔到了垃圾桶里,下楼带着煤球溜达顺便扔到了离别墅区挺远的垃圾站里。
手机没拿下楼,乔奕白带着煤球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他从沙发上找到手机,看到了好几个江琛的来电,还有发来的消息。
最早是七点50发的。
【到哪了?】
然后是八点发的。
【来的路上不用急,是我来早了。】
还附带一张照片,是买好的爆米花和可乐。
再然后是八点半的,可能因为乔奕白一直没接电话,江琛有点着急了。
【乔乔,接电话。】
一行行一句句,没有得到回复的消息和一个接一个的未接来电,乔奕白才终于意识到,江琛早上好像的确有和他说话,那不是他的错觉,只是他没听到而已。
江琛在孤独中,已经等了他一个小时。
意识到这一点,乔奕白有些后知后觉的疼,比耳朵突然听不到的一瞬间带来的心酸还要疼。
从缪斯庄园赶往兴和广场需要半小时,乔奕白出门打了个车,往那边赶。
没回复的消息和没回拨的电话都在透露着他此刻的懦弱和无能。
兴和广场在最繁华的城区,电影院在最顶层。
乔奕白从下了车就一路狂奔,这个电影院江琛带他来过几次,乔奕白已经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