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他把碗塞给边城,动作粗暴。对方烫的一哆嗦,还是稳住了,紧紧抱着汤碗。
“你包的?”边城看着他。
“你可别误会,”闻笛说,“我们家饺子过剩了。而且这也不是给你的,你天天烧这种东西给孩子吃,人家能活到成年吗?”
边城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以后我们能去你那蹭饭吗?”
“凭什么?”
“你不是不让我做饭吗?”
天哪!这人好生不要脸!
“不能。”闻笛冷漠地拉住把手,关上门。
命运有意向叛徒卖弄风情
实习的第一个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外教某天把教案材料交给闻笛,让他试着上上课。
闻笛大学做过家教,不过一对一跟大班课很不同。学生多了几十个,要留心的地方就翻了几十倍。知识点的节奏、台下的反应、提问的技巧、给学生的反馈和评价,需要调度所有感官,无时无刻精神紧崩,才能保证一节课的完成度。
不过,最难的是纪律问题。富家子弟有三好学生,也有纨绔,这些人除了讲笑话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心不在焉,玩手机、睡觉,甚至公然聊天。闻笛不敢管,也管不了。他一介平民,惹这些未来的达官贵人干什么?
实习间隙,闻笛开始思考,他读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高校老师的社会地位。如果最后过的是这样低声下气的生活,违背了他的初衷。
但有钱,显性收入和隐性收入都高。钱和初衷之间,闻笛需要挣扎一会儿,于是暂时做了下去。不就是伺候人吗?就当教室里坐着二十几个老刘呗。
说到老刘,他没把实习的事告诉对方。他导师从不为学生有光明的前途而高兴,听到他们工作日实习,只会因为自己的廉价劳动力翘班而大怒。之前有师姐去外企实习,不知怎么被老刘听到了,组会的时候成了枪靶子,被挑刺挑得当场哭出来。
老刘下的结论是:把时间都花在杂事上,不但学术能力下降了,心理承受能力也下降了。
前车之鉴,闻笛决定严防死守,做好保密工作。好在文科生不用实验室打卡,平常都是去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只要老刘不突然传召,按时出席组会就不会露馅。
日子就这么流过,冬去春来,窗外的树枝抽了新芽,鸟鸣婉转,推开窗,春风拂过脸颊,让人心神荡漾。
闻笛深吸了一口大地苏醒的气息,雀跃地走进厨房,起锅开火。今天是于静怡复试的日子,早餐要改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