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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若淡淡地点点头:“以后的事都交给你了。”

母子俩一高一矮的身影渐行渐远。医院走廊里,咳嗽、低吟、辗转反侧的声音此起彼伏,手术室推车在其间穿梭。男孩时不时地回头,看长椅边那个高大的身影。

“怎么了?”江云若问,“你喜欢哥哥吗?”

男孩点头。

“为什么?”

男孩想了想,说:“他叫我江羽。”

作者有话说:

过年啦,所以周四开始的一周日更~

大学回忆篇(九)

或许是感应到了儿子的归来,边城回国当天晚上,边怀远恢复了意识。

眼皮沉重如铅,几度开合,终于,意识在模糊的视线中缓缓浮上海面。病房光线昏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滞感。耳边回荡着医疗仪器稳定的滴答声,那是他与世界的维系,规律的声音告诉他,他还活着。

术后的疼痛像深埋海底的暗流,他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现在,镇定剂的温暖波浪把它掩盖住了。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检查生命体征,确认心率和血压的稳定、四肢活动能力。

意识进一步清晰,边怀远试图动一动手指,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医生询问他是否明白现在的情况,四肢是否有麻木或刺痛感。

边怀远摇摇头,把目光投向医生身后——边城在那里。

医生记下他的回应,转身告诉边城:“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继续观察12个小时。”

边城点头致谢,走到床边,挪了一张椅子坐下,问父亲想不想喝水。

边怀远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他:“我梦到了好久以前的事。”

他的手停在水杯上方。

“你还记得你十一岁的时候吗?”边怀远说,“io决赛,你在南京集训,当时你只有这么点大。”他的肌肉还处于麻痹状态,没办法做手势,只能用表情来展现往事的追忆。

边城当然记得,他对所有事都记得很清楚。

“前两年国家代表队都拿了金牌,教练要保住三连冠,你压力太大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边怀远说,“我每次去看你,你都板着脸,一点笑容都看不见。我当时想,你那么喜欢数学,怎么能让热爱的事情变得这么痛苦,就用车把你偷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