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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在理工的学术领域出头,靠的就是头顶的帽子。帽子分几个层级,首先是小四青:青拔、优青、青年长江、海外优青;再往上是长江、杰青;最后是终极殿堂——两院院士。

青椒们一般从小四青拼起,一层层往上升,跟升级打怪的模式差不多。

有了长江的帽子,全国高校畅通无阻,哪怕立刻躺平,今后的人生也风雨无阻,吃喝不愁。

“我要是有你做导师就好了,”宋宇驰向往地说,“那我肯定往死了舔你,巴结你。”

升级也靠带,比如宋宇驰的隔壁组,大老板争气,评了长江,转年小老板就上优青了。去年一个院士去世,大老板补缺成了院士,小老板就评上长江了。他们组的学生就不愁就业,有一个师兄成果平平,就因为大老板力保,进了211,让宋宇驰艳羡不已。

“要不我转去数学系吧,”宋宇驰满眼期待地看着边城,“等着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别来,”边城说,“你的数学水平连保送的那些高中生都比不过。”

宋宇驰手里的易拉罐彻底报废了。他就不知道人怎么能无情到如此地步,对延毕的发小毫无怜悯之情。

“你说句话安慰我会死吗?”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边城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忽然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这人什么时候说了就听?冷血动物转性,宋宇驰难以相信。

然后边城开口,话语里满是突然领悟的兴奋:“一般性环面交叉deligne—uford堆栈y上,无处消失的截面集合与gtc结构兼容的对数结构的同构类集合之间,存在一个规范的双射关系。”

宋宇驰呆滞一瞬,差点跳了起来:“草!你他妈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那就提供了一个新方法,来处理deligne-uford堆栈的对数结构,”边城语气激动,“这样简化了对数结构的构建过程,研究相关的奇点问题也有新工具了。”

宋宇驰的牙快磨碎了。“我不应该泼水的,”他说,“我该把热油倒在你脑壳里。你个没教养的混蛋!”

边城沉浸在思路捋顺的舒畅中,根本不搭理他。宋宇驰按住太阳穴:“我是自虐狂吗?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话?”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支持你做演员的人。”边城说。

这人总是冷不丁地脱离对话,又冷不丁地回来。宋宇驰用死鱼眼漠然地注视着他。对,所有人都想让他做学术,只有这个人愿意倾听自己不着调的梦想,虽然你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